“哈欠!”
寒風瑟瑟,蘇銘平白無故的打了個噴嚏。
“是有人在想我嗎?”
離開浮云觀已經有三日了,雖然沒用御風符趕路,但以蘇銘的腳程,也快到臨禹江了。
不過在去臨禹江之前,蘇銘還得去找個人。
因為他可不想對敖煌食言,不“帶”申屠逍遙去臨禹江,要是那條老龍因為自己沒遵守承諾而發怒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畢竟蘇銘他可不想失去和敖煌這條真龍的關系。
雖然申屠逍遙有苦衷,十分抗拒去臨禹江,但蘇銘也沒有辦法。
畢竟上次在對付真魔時,為了穩住敖煌,他也只能把申屠逍遙賣出去,這才讓那條老龍放下火氣,認真的對付真魔。
“當初我從清水縣出發時,已經向申屠逍遙說了,讓他在臨禹江周邊的城鎮中等我,他應該不會耍小動作吧。”
伸了個懶腰,蘇銘看向遠方,然后感受到了一絲微弱的尋蹤符的氣息。
這是他之前趁申屠逍遙不注意的時候,在他身上留下的小手段。
雖然這萬里尋蹤符不易解除,但申屠逍遙好歹是超脫了道妙境,半只腳踏入仙路的半仙人物,蘇銘也不能輕易的奈何他。
要是他在途中強硬的想要逃走,那蘇銘也沒什么辦法。
一想到這,蘇銘就頭疼。
“希望之后一切順利吧,哎.....”
長嘆了一口氣,蘇銘展開神念搜尋萬里尋蹤符散發出的氣息,然后隨風散去,憑空消失在了原地。
青州,軒北城。
城內水運通達,連接不少長河細流,而臨禹江就是軒北城的主運河流。
城中人口頗多,繁榮昌盛,比淮安府要寬敞不少。
就算是臨冬之季,街道上也熱鬧非凡,走卒、小販、行人.........車水馬龍,好不熱鬧。
街邊的一家酒攤內人滿為患,一位身穿淡紅道袍,手持拂塵的道人混入其中。
申屠逍遙獨占一卓,他面前和對面皆放著一個喝酒用的瓷碗,而桌上則擺放著一壺白酒和幾碟下酒的小菜。
申屠逍遙閉眼小憩,并未動筷喝酒,似乎是在等待著什么。
忽然,一股微風迎面輕拂,申屠逍遙隨即便睜開眼,看向對面身穿青色長衫,氣質不凡,臉上始終帶著一抹溫和笑容的青年郎。
“申屠兄真是好雅興。”
望著桌上的酒菜,蘇銘淡笑道:“可是在等我?”
申屠逍遙起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小道正是在等蘇兄,請坐。”
待蘇銘落座,申屠逍遙拿起酒壺,先給蘇銘面前的酒碗滿上,然后在給自己倒了一碗酒。
“凡塵濁酒,還望蘇兄莫要嫌棄。”
“申屠兄之酒,蘇某又怎會嫌棄?”
話說完,蘇銘和申屠逍遙相視一笑,然后一前一后的拿起面前的酒碗,碰碗對飲了一口。
烈酒入喉,帶著一絲辛辣下肚,不一會蘇銘渾身就逐漸升起了一抹暖意。
“酒質雖劣,但能在這寒天臘月的借此暖暖身子,也算是好酒了。”放下酒碗,蘇銘有感而發的感慨了一句。
見狀,申屠逍遙笑道:“哦?蘇兄何處此言?此酒品質為劣,又怎能稱的上是好酒?”
回想起這幾日在路上看到的事物,蘇銘解釋道:“申屠兄不知,這幾日我在路上見到一些貧苦百姓,他們身著單薄,卻依舊為了生活在這寒天中奔波不休,連暖身的東西也沒有。”
“此酒在我等嘴里雖劣,但要是到了他們手中,這劣酒也算得上是珍稀好酒了。”
說完,蘇銘又長嘆一口氣。
申屠逍遙見狀身體一頓,他倒是沒想到蘇銘這位長生真仙,竟然還在乎那些平民百姓。
“蘇兄體恤凡民,真乃吾輩楷模。”
“呵呵,申屠兄話過了,我只是見景感慨一句。”
申屠逍遙臉上一笑,不再接話。
之后蘇銘也沒客氣,拿起桌上的竹筷,一邊喝酒,一邊夾菜和申屠逍遙閑談。
兩人就像是許久未見的老友般,談話間氣氛閑和,誰也沒談論起關于臨禹江的事情。
一桌的酒菜很快便被蘇銘他們吃完,正當申屠逍遙還準備叫小二過來續酒的時候,蘇銘開口阻攔道:
“已經夠了申屠兄,我已經吃好了,如果你還沒吃飽的話,那就叫你自己的吧。”
“既然蘇兄吃好了,那我也吃飽了。”
聽到這話,蘇銘臉上一笑:“好,既然都吃飽喝足了,那申屠兄......該上路了。”
申屠逍遙嘴角微微一抽,他當然知道蘇銘口中的“上路”是什么意思,不過他沒想到蘇銘會這么直接,喝完酒吃完菜就“翻臉不認人了”。
他原本還以為自己上次吐出的苦衷,會讓蘇銘憐憫一下自己,沒想到卻是這種結果。
看來上次的話是白說了,這頓酒菜也白請客了。
“額,蘇兄,現在距敖龍君他的壽宴還有兩日,要不我們先在這城里逛逛?”
“我和你一個大男人有什么好逛的。”
蘇銘無奈一笑,可申屠逍遙卻不死心的繼續說道:“哎呀蘇兄,去參加壽宴總不能空手去,怎么著也得給主人帶禮物吧?”
“你就和我在這城里逛逛嘛,順便挑些禮物之后帶給敖龍君,反正我又破解不了你給我種下的那符法神通,你怕什么,我又跑不了。”
雖然申屠逍遙表面上是這么說的,可他暗地里已經在思索,該用什么法子說服蘇銘,放自己離開。
蘇銘滿臉的無奈,他知道申屠逍遙想拖延時間,但離敖煌的壽宴的確還有兩日時間,現在去臨禹江也沒什么好處。
“好吧,既然申屠兄你有如此雅致,那我就陪你在這城內逛逛吧。”
申屠逍遙聞言心中一喜,然后放了幾兩銀子在桌上,便帶著蘇銘去了其他地方。
等蘇銘和申屠逍遙他們倆徹底走遠后,酒攤里有兩個大漢突然停止了喝酒的動作,扭頭看向蘇銘他們離開的方向。
“剛才那個身穿青衫的青年郎,是不是就是那位大人要找的人?”
其中一個大漢從懷里拿出一張畫像,望著上面和蘇銘有九分相似的人像,點了點頭。
“對,沒錯,剛才那個青年郎就是那位大人這幾天在尋找的人!”
“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回去通知那位大人,她要找的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