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銘.......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弱了？”
    沙啞深沉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戲謔，讓得蘇銘渾身一僵。
    它認識我！？
    盯著天際裂縫中那快要消失的巨大豎瞳，蘇銘大惑不解的同時，心中也感到一絲驚悚。
    不，我根本沒有和它見過面，更別說認識了！
    所以說.........
    它其實是把我當成了原身！
    蘇銘內心思緒萬千，而天際裂縫已經緩緩合上，那只散發絕望恐怖的豎瞳，也逐漸消失在空中直至不見。
    天空之中，一切又恢復了正常寧靜。
    而渾身是血，癱軟在地的老嫗見那只巨大豎瞳消失，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和絕望。
    她原本以為召喚來凈天圣主，就算再不濟，也能威懾蘇銘或者把他嚇跑，自己能活命。
    可現在情況卻反了過來。
    蘇銘他和李語弦兩人非但平安無事，反過來凈天圣主祂卻跑了。
    現在老嫗沒了凈天圣主這個大靠山，而且她之前因為召喚凈天圣主，體內靈氣已經被消耗的一干二凈。
    再加上她身上被白駒劍劍氣所傷，目前只能癱軟在地，動彈不得。
    此時此刻，她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只能任蘇銘這個“屠夫”宰割。
    “你沒事吧蘇銘。”李語弦小跑過來，見蘇銘表情發愣，擔憂的問了一句。
    回過神來，蘇銘回了一聲“無事”，之后便朝著癱倒在地的老嫗走去。
    “踏踏踏......”
    輕微的腳步聲在耳邊響起，就像是死神的催命號角。
    隨著蘇銘越走越近，老嫗感覺自己的心臟似乎被一張無形大手抓住，心悸不已！
    來到老嫗面前，蘇銘居高臨下，表情冷漠的望著她，開口問道：“剛才那只眼睛，它究竟是什么東西？”
    剛才那只豎瞳身上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讓蘇銘內心十分忌憚。
    而且它似乎還和原身認識，這就更讓蘇銘擔心了。
    不管它和前身有什么恩恩怨怨，但是現在自己也和它結下了梁子，那就必須先發制人，查清楚它的身份和來路，也好為之后做好預防的準備。
    老嫗口中血流不止，強大的恐懼已經讓她忘記了身上的疼痛感。
    “上仙大人，是小人剛才有眼不識泰山，冒犯沖撞了您，還請您發發善心，饒過我這一..........”
    老嫗話還未說完，一道白芒忽然從她眼底倒映。
    隨后，一股鉆心的疼痛，從她左肩手臂上傳來。
    “啊！我的手！我的手啊！”
    鮮血飆飛，老嫗她左肩肩胛骨和左臂，整個都被蘇銘一劍斬斷。
    甩掉白駒劍身上的血跡，蘇銘表情冷漠無情的一字一句的說道：
    “剛才我的問題是，你先前吸引過來的那只眼睛，它到底是什么東西？”
    李語弦被蘇銘的神情嚇了一跳，身體下意識的向后退了幾步。
    老嫗也被蘇銘冷漠無情的表情嚇得一哆嗦，不敢再出口求饒，忍著劇痛老實回答道：
    “祂是我們凈天教的圣主，祂已經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是天地開辟之初的原始圣靈！”
    “祂慈悲為懷，憐憫著世人！可天下早已被王朝世家污染的一塌糊涂，所以凈天圣主派遣我等出世，凈化天地形成大同！”
    說到凈天圣主，老嫗眼中浮現出一抹狂熱。
    緊接著，蘇銘冷著臉又是一劍。
    “咻！”隨著寒芒閃爍，老嫗整條左腿瞬間被切斬成一團肉糜！
    老嫗先前本就是在強忍著不慘叫，這千刀萬剮之痛，瞬間就讓她破防，忍不住凄慘哀嚎了起來。
    無視老嫗的痛苦哀嚎，蘇銘再次開口道：“我耐心有限，別和我扯東扯西的。”
    “你只需回答我，那凈天圣主，它究竟是什么東西，實力道行又有多強。”
    老嫗滿臉痛苦，眼神哀求的望著冷血無情的蘇銘：“上仙大人你問的這些我是真的不清楚啊！”
    “我加入凈天教的時候，教主大人他只和我說過凈天圣主大人祂是遠古圣靈，其他的并未和我多說！”
    “遠古圣靈？”蘇銘眉頭微微一皺。
    只要是帶“遠古”這兩個字的東西，都不簡單。
    就比如說萬符錄中那些遠古符法神通，和之前記載著白駒劍的那張遠古奇特皮紙。
    可如果那凈天圣主它真的如老嫗所說，是遠古圣靈，那它為何又會認識原身？
    難道原身他其實也是遠古的生靈？
    趁著蘇銘沉思的時候，癱倒在地的老嫗眼中突然閃過一抹狠色。
    “弱水庚幸，太微玄真，內應六腑，化為肺神。見于無上，於于丹田，圍護我命..........”
    隨著老嫗心中默念，她那滿身是傷，沒一處完好地方的身體，突然開始像水面波瀾漣漪一樣，開始發生變化。
    下一刻，老嫗整個身體化為了一攤粘稠血水，準備沒入地下逃遁離開。
    蘇銘見狀，表情沒有一絲波動，只是并指向下一揮。
    紫氣雷電像是一條游龍般，纏繞在蘇銘指尖，隨著他的動作，瞬間朝地下沖去。
    兩個呼吸后，整片大地突然“轟隆”一聲巨響，像是有地龍在翻身一樣，震顫的波動讓人雙腿發麻！
    化成血水的老嫗也被震的從地底鉆了出來，渾身彌漫著一絲紫色雷電，恢復成滿身是血的肉身。
    “上仙大人饒命，饒........”
    “唰”的一聲，在老嫗驚恐的眼神中，蘇銘直接舉劍把她的腦袋斬下。
    望著老嫗的腦袋在地上滾落了幾圈，李語弦胃里一陣翻騰，下意識的想要逃離。
    她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么，總感覺現在的蘇銘變得十分陌生恐怖，和自己先前第一次見到他時的那種溫文爾雅的氣質完全不同。
    此刻，李語弦只能用一個詞匯去描述蘇銘...........
    冷血無情的殺人傀儡！
    強壓下內心想要逃跑的想法，李語弦表情恐懼的走到蘇銘身邊，聲音帶著一絲哭腔道：
    “蘇、蘇銘，你、你沒事吧.........”
    放開白駒劍，蘇銘扭過頭看向李語弦，語氣不解的道：“我能有什么事？”
    被蘇銘那雙仿佛沒有一絲情緒的眼睛盯著，李語弦快哭了：“那、那你表、表情為什么這么可怕..........”
    聽到這話，蘇銘愣了一下，隨后他又聽到李語弦問道：
    “還、還有，你以、以前殺、殺過很多人嗎，為、為什么剛才你殺那些凈天教的人的時候，眼、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轟隆！”
    蘇銘腦海忽然炸響，被李語弦提醒，他現在終于反應了過來。
    對啊，今天是自己第一次真正的動手殺人，可為何...........我殺人的時候沒有一絲猶豫反感！？
    蘇銘瞳孔猛縮。
    上輩子他可是個連殺雞都不敢的膽小之輩。
    可今天連殺五六個活生生的大活人，他居然沒有一絲情緒波動，仿佛已經對殺生這件事，感到非常淡漠了。
    環顧著四周地上那彌漫著濃郁血腥味的幾具尸體，蘇銘雙手微微發顫。
    “我、我究竟是怎么了......”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