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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啊……哼……額……”一陣斷斷續續的悲鳴在靈葵的靈臺中反反復復繼續著。
    李小楠雙膝一軟，跪倒玉床前。
    床上的女子還是沒有醒，他瞇起眼微笑著伸出手，那種頭好似被人劈開的疼痛依舊那么清晰。
    他撫摸著靈葵的臉龐，輕聲道：“了……馬上就好……我不會再讓你覺得寂寞孤單了……”
    他勉強撐起身子，面容蒼白如紙，一個踉蹌終于站穩。
    他深吸一口氣，雙手不斷結印，將自己的靈臺與靈葵的靈臺聯系到一起。
    一枚帶著根須的精神樹幼體緩緩地從李小楠的靈臺飛了出來。
    望著那指頭般粗的根須緩緩扎進靈葵身側的玉床，他緩緩吐出一口氣濁氣道：“沒想到分離精神樹那么痛苦……不過為了你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微笑著從靈葵的體內退去，回到自己的身體中，難言的疲憊占滿了心頭。
    李小楠望著月光下的美麗容顏，身子一軟，倒在靈葵身側沉沉睡去。
    而一盞茶后靈葵卻醒了。
    準確的說是靈臺中的靈葵醒了。
    她扶著額頭，緩緩坐起身。
    心中被一種溫暖包圍著，好似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我這是怎么了？我在哪兒？
    啊，對了，我進了妃姬的身體，從她的意識深處把靈魂帶了回來，之后……
    頭好痛……好像做了一個夢，是噩夢嗎？
    想到這，靈葵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她正欲離開靈臺，卻猛然發現玉床上多了一樣東西。
    樹？我的靈臺中怎么會有這么一棵東西？
    她好奇地伸出手，輕輕地摸了摸那注入靈臺中的根須。
    一些記憶如海浪拍打巖壁般沖襲而來，那些記憶里都有一個人——李小楠。
    而除了記憶之外，還有功法，修煉精神力與使用精神力的方法。
    靈葵輕抿著唇，目光落在那四片可愛的綠葉上。
    這是小楠給我的嗎？
    傻瓜……精神樹就像人的靈魂一樣，怎么能輕易分割，他也太胡來了。
    雖然是這么想著，但靈葵的嘴角不僅上揚著，連雙頰又暈染著粉色的甜蜜色彩。
    月光透過那紙窗印入屋內落在屋內，靈葵微微蹙眉，終于睜開雙眸，感覺到身側的溫暖，她不禁轉頭望去。
    李小楠半縮著身子，依靠著靈葵睡著，長長的青絲如花般綻放般平鋪在四周。
    “呼……”靈葵嘆了口氣，雖然知道李小楠沒事，但望著他略帶疲憊的神情，心還是揪起的疼。
    我還是沒能幫到你，又給你添麻煩了。
    靈葵側過身，面對著李小楠，微涼的手輕輕撫摸著李小楠如峰般俊朗的面頰。
    這張臉已經看了不下千遍，卻依舊難免有心跳加速的感覺。
    靈葵半撐起身子，一吻印在李小楠干燥而滾燙的唇上，雖然當事人沒有反應，但她依舊面紅耳赤。
    “傻瓜……”
    睡夢中的李小楠不知是否聽見了這句低喃，嘴角劃過一抹溫柔的笑意。
    一切都似雨過天晴，大清早便是一副太陽當空照，鳥兒對我笑的美好場景。
    “嗯……”李小楠伸展了身子，緩緩睜開眼睛。
    “醒了？”靈葵溫柔笑道。
    “靈兒！太好了，你沒事了！”他激動地一把抱過身側的女子。
    頭部突然傳來的刺痛，打破了那份甜蜜的重逢。
    “嗯……”一聲極輕的痛呼從李小楠口中發出。
    “小楠！你怎么樣？”
    “沒……沒事……休息一會兒就好了……”他松開靈葵，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勉強微笑道。
    “額……”靈葵猛地撲進李小楠的懷中，他腳下一個踉蹌，不禁發出一聲驚呼。
    “以后不許在這么做！不許！”
    李小楠低頭看向懷中的靈葵，冰川融化，清麗的容顏上淌著道道淚水，只是不是冰冷的，而是溫熱的。
    他俯下身，輕舔著那些可愛的淚滴，以及那微微顫抖的唇。
    良久，晶瑩的唾液從兩人口中分開，李小楠拉起靈葵的手笑道：“走！我們去找娘親和岳父，今天晚上我就要娶你，你！靈葵將真正成為我李小楠的女人。”
    靈葵一愣，嬌羞地低下了頭，隨著李小楠的拉扯，出了門。
    原諒我吧！我知道我不該在這時候答應小楠，應該勸他以天下蒼生為重，但是……但是……
    原諒我的自私，我只是想和小楠永遠的在一起。
    她的目光落到了兩人手上的對戒上，在陽光的照耀下，金燦燦的特別絢麗。
    走過長廊的轉角，剛巧看見了梅瓔珞的背影，李小楠趕緊拉著靈葵步走去，“娘！”
    “小楠，太好了，我正在找你，妃姬好像不行了！你去看看！”
    “什么！”梅瓔珞的話好似晴天霹靂打在李小楠的頭上。
    靈葵望著他僵硬的身體，輕輕嘆了口氣道：“小楠，你去看看吧！”
    李小楠僵硬地扭過脖子，目光盈盈望著靈葵。
    我是不是又要失約了呢？
    “但是……我們說好……”
    “沒關系，我終歸是你的人。”靈葵淺笑著打斷了李小楠的話。
    一抹極淺的笑容浮現在李小楠的臉上。
    傻瓜，為什么總是要這樣委屈自己呢？
    這是在犯罪，你知道嗎？
    你的乖巧讓我愛你愛得都不愿放開你的手。
    他緊了緊靈葵的手，迅速向妃姬的屋子跑去。
    直到到房門口，李小楠才緩緩松開靈葵的手，身子略帶搖晃地踏入屋中。
    水晶質地的珠簾在陽光的映照下折射出美輪美奐的光芒，讓人產生一種不切實際的暈眩感。
    李小楠一手撫開珠簾，一腳跨進了內屋。
    屋外，李小楠的女人們得知消息也正在趕來。
    “靈葵姐，你醒了！太好了！”云墨雨高興地拉住她的手道。
    露娜卻不禁皺起眉頭，她清晰地感受到從靈葵身上傳來的深厚的精神力。
    而這種精神力的本源感覺她再熟悉不過，和李小楠身上的如出一轍。
    難道！他將精神樹分給了靈葵姐？
    綠仙一族可以傳遞樹種，而普通人……這樣做，很有可能會導致神志不清，但看小楠剛才的樣子……
    心中有諸多疑問的露娜輕輕咬了一下豐盈的紅唇道：“靈葵姐……小楠他……他沒事吧？”
    “嗯？”靈葵一愣，但隨即明白了露娜的擔心。
    “沒事的。”
    得到了靈葵回答的露娜終于松了口氣。
    而屋內李小楠終于來到了妃姬面前。
    綁住她的粗繩已經去除了，留下了淡淡的印記。
    她側著頭睡著，依舊是那驚人的美艷容貌。
    一切似乎都是那么安詳和諧，除了她蹙起的眉黛以及那略微有些紊亂的氣息。
    似乎是感應到有人的到來，妃姬緩緩地睜開了雙眸。
    李小楠駐足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倒是妃姬一副處之泰然的模樣。
    這般尷尬的寂靜了三分鐘左右。
    妃姬終于按捺不住，染著蒼白的粉紫色唇上下翕動著，只是一開口卻是不連貫的喘息聲。
    “你把我……扔在……這里……一個月……終于……終于肯來……見我了嗎？”
    聽著妃姬的質問，李小楠不禁愣住。
    一個月？
    竟然過了那么久，我以為只是一天……果然修真無歲月。
    他默默低著頭，知道解釋已經沒有用，只是輕輕道了句：“對不起……”
    床上之人發出一聲輕笑，身子微微顫抖著，似乎是想要坐起身，卻無奈怎么也做不到。
    “呵呵……對不起？你有什么資格對我說對不起……你恨我吧？是我一次又一次害了你心愛的女人……是我打開了魔族與修真界的入口，是我的軍隊踐踏你的領土……”
    短暫的沉默，妃姬深吸了一口氣，心中默念著：一定要撐到自己把話說完，至少……至少把我的心意傳達給他……
    妃姬將所有殘存的魔力用來保存自己的美貌，只是為了李小楠不看清自己，或者說是為了給他留下一個最美的念想。
    而這么一來她連說話都覺得費力，她斷斷續續道：“父皇說只要我的靈魂進入靈葵的身體，我就能踏上修真界，就能成為一統魔族的王……”
    “呵呵呵，看來從來都不會錯的父皇這次也錯了啊……現在的我什么都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遺棄我……說不來看我就不來看我……”
    她一邊敘述著，淚水淌滿了臉頰。
    “不……不是這樣的！沒有人會遺棄你……”李小楠艱難地別過頭去。
    在妃姬悲傷的哭訴中，他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勇氣，怯懦了，甚至明明離妃姬只有咫尺距離，他還是無法逾越半步。
    “你撒謊！你明明……知道我時日不多，但你卻連見我一面都不愿意，把我孤零零地扔在這里，是讓我反省我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
    “我……我沒有……”說完后李小楠不由的苦笑。
    多蒼白的反駁，連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我什么時候變得那么怯懦？
    “你明明知道……我……我喜歡你……卻還是狠下心對我不聞不問……不，你心里根本從來沒有我……所以……所以……才能對我那么無情……”當道完最后一句話，妃姬再也撐不住胸口的疼痛。
    手背擱在額頭上，嘴角是上揚的，卻嘗到了眼淚的苦澀，猶如此刻的心境一樣。
    一個聲音一直在李小楠的心中吶喊，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他猛地向前一步，拽起妃姬的身體，“啪”地一聲她便倒在李小楠的懷中，軟弱無力。
    李小楠輕輕撫摸著妃姬的背脊，柔聲道：“妃兒，我喜歡你……”
    千言萬語都抵不過一句“我喜歡你”。
    妃姬破涕為笑，胸口猛地一痛，她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將走向盡頭，只是不知為何心中沒有一絲絲的恐懼，有的只是遺憾與不舍。
    這就是愛情嗎？
    她微笑地閉上眼，摟著李小楠的雙臂無力地自然垂下。
    李小楠瞳孔猛地一縮，察覺到了妃姬的一樣，疾呼道：“妃兒！妃兒！醒醒！不要睡！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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