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二人的手也長出來了,皇帝也不想繼續停留在這個話題了。
“既然大家都相安無事,而澈兒和清平也都平安歸來了,這就皆大歡喜了。畢竟是喜事,就不要再談論這些不相干的事情了。”
皇帝如此偏袒這二人,蘇云清也猜到了大概。
畢竟南疆可以給皇帝很大的好處,若是如今因為一個蘇云清得罪了南疆的皇室,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蘇云清縱使再不愿意,也只能點頭答應了。
早朝結束之后,皇帝留下了尉遲修和蘇遠,蘇云清留了一個心眼,注意到了皇帝的動作。
“皇帝不知道又想做些什么了。蘇遠和尉遲修都被留下來了。”馬車上,蘇云清對尉遲澈和鳳諍說。
鳳諍的去而復返讓蘇云清十分驚喜。
昨日晚上,蘇云清正在想怎么對付皇帝之時,下人突然說外面來了一位客人,要蘇云清親自迎接。
蘇云清一頭霧水地去迎接人。她來異世這么久,沒有認識什么朋友,怎么會突然有人要她親自迎接,而且下人都不認識。
見到鳳諍的那一瞬間,蘇云清有些傻眼:“師父,你怎么來了?”
鳳諍風塵仆仆的模樣,看起來是特地跟著她和尉遲澈回來的。
“進去說吧。”鳳諍稍微整了整儀容,看著皇子府的環境,點了點頭,“看來這皇子府還不錯。”
蘇云清雖然疑惑,可是也沒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
到了書房,尉遲澈見鳳諍去而復返,也不覺得奇怪,反而是早就預料到了一般。
夜明珠在書房里熠熠生輝,映著蘇云清的臉,蘇云清的臉色在聽完鳳諍的話之后十分沉重。
“我方才要回去的時候,看到了一個南疆打扮的人,于是我就把他打暈了。”鳳諍從懷中拿出了一張銀色的錫箔紙。
“這應該就是南疆和皇帝的交易。皇帝就是用這張錫箔紙,去給梅妃下巫術的。”鳳諍把錫箔紙攤開,放在了桌上。
蘇云清皺著眉,看著錫箔紙,說:“如此,我們就可以解開梅妃娘娘的巫術了嗎?”
鳳諍搖了搖頭,點燃了一支蠟燭后,把錫箔紙放在了蠟燭上,發現錫箔紙上出現了繁復的花紋,最后那些花紋竟變成了一只丑陋的大蟲子。
“南疆的巫術種類很多,而我對這些巫術都一知半解。并且,南疆的皇室和夏族之人息息相關,只怕要解開這個巫術,還得要夏族的人來。”
夏族,又是那個夏族!
蘇云清只覺得自己的頭都大了,她怎么都沒想到,這種像是疾病的東西,居然不能用醫療空間來處理。
“不僅是這個,我覺得,皇帝應該是準備好了要對付你們。那個南疆的使臣被我催眠之后,說了皇帝已經放了那兩個雜魚,還讓他們座上賓。”
“我想你們明日進宮述職,估計要我來幫你們。因此我就回來了。”鳳諍說完之后,喝了一口茶水,“你們自己好好斟酌,這件事情非同小可,若是沒有處理好,可能會威脅到梅妃娘娘的性命。”
蘇云清自然是想趕緊把這些事情處理好,但是如今的局勢越來越復雜了,本以為只有一個皇帝要對付,沒成想又多出來一個南疆。
“先不要著急,再想想辦法吧,梅妃娘娘那邊我會盡力幫她拖住,雖然這咒術難解,可是減輕她的痛苦還是做得到的。”鳳諍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糾結,“如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把明日皇帝那關過了。”
蘇云清也覺得有理,點了點頭,“如此,師父你便先去歇下吧,晚點我讓元子給你送晚膳。”
說完之后,蘇云清讓元子帶鳳諍去了客房。
之后便是鳳諍留在大皇子府,早晨他偷偷跟著蘇云清和尉遲澈進皇宮的事情了。
“如此看來,皇帝必定是知道小家伙的身世還有梅妃是夏族人的事情了。”鳳諍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夏族的人一向百毒不侵,因此皇帝用巫術去控制梅妃娘娘。”
這下子一切的事情都說得通了。
就在蘇云清他們在因為梅妃的情況擔憂之時,皇帝和尉遲修還有蘇遠也緊鑼密鼓地籌劃著什么東西。
“蘇遠,此次蘇云清和尉遲澈去治理好了宋州城的瘟疫這件事情,你怎么看?”皇帝的面色陰沉,猶如暴風雨將來時的天空一般。
蘇遠沒想到皇帝會這般問他,不由得一愣,“這……老臣不敢有什么看法。”
自從他的官職被削,皇帝只給他一個閑散職位之后,蘇遠就不怎么關心朝堂之事了。
他如今能做的事情,就是管好自己,不要讓自己的職位再降。
蘇遠是不指望能夠官復原職帶兵打仗了,畢竟早年間他南征北戰,雖說立下了戰功,可是也讓皇帝十分忌憚。
“哦?你不敢有什么看法?你可別忘了,蘇云清可是你蘇遠的女兒,都沒有看法了,誰還敢有看法?”皇帝的面色一沉,“看來你對你女兒所作所為十分滿意啊。”
聽到了皇帝的問話,蘇遠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老臣不敢!老臣與蘇云清早就斷絕了關系,蘇云清不管是榮是辱,都與老臣無關!請皇上明察!”
蘇遠的話讓皇帝更生氣了:“朕明察?你是覺得朕如今昏庸無能了是嗎?”
皇帝很明顯被今日宋州城送來的折子氣到了。
宋州城新上任的州官,大肆吹鼓了蘇云清和尉遲澈一番,說了一些尉遲澈和蘇云清在宋州城有多么受百姓歡迎的事情。
而這一切在皇帝的眼里,就是在挑釁皇帝的權威,讓人家知道,在宋州城,尉遲澈和蘇云清的話比皇帝的話管用得多。
皇帝感覺到了威脅,他從來沒有這么緊張過,似乎再不處理尉遲澈和蘇云清,就會出大事。
“老三,你呢?你也覺得是父皇昏庸無能嗎?”皇帝沒有搭理瑟瑟發抖的蘇遠,轉頭看向了尉遲修。
尉遲修為人圓滑,他見皇帝十分生氣,便趕忙安慰道:“父皇,你這是何意?你若是昏庸無能,你還能坐擁這么大的江山嗎?”
“況且,南疆的那些人可是叫你太祖皇帝的,若是你真的昏庸,他們怎么會這么叫你呢?那肯定是因為你英名蓋世,他們臣服于你啊。”
皇帝被尉遲修這一番話給說得氣兒都順了,于是也不繼續發脾氣了,“罷了罷了,先說說怎么對付蘇云清吧。”
蘇遠顫顫巍巍地說,“皇上,若是要教訓蘇云清,得從蘇云清的痛處下手。”
皇帝聽到了蘇遠說到蘇云清的痛處,眼前一亮。
他知道當年的事情,蘇云清并不是夏柳琳的親生女兒,因此蘇遠才對蘇云清不怎么好。
想到了將軍府的人,皇帝突然想到了蘇云婉。
“蘇遠,我突然想起來,你是不是有個跟蘇云清一模一樣的大女兒?”皇帝收回了自己陰狠的模樣,對蘇遠說。
蘇遠聽到皇帝的問話之后,身子震了震,點了點頭。
“是啊……但是,但是,皇上,婉兒是無辜的,不管蘇云清做了什么事情,都不要遷怒到婉兒身上啊!”
皇帝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蘇遠,“朕何時說要處罰你的女兒了?朕是要她幫我做一件事情!”
蘇遠這才松了一口氣。
尉遲修及時開口說:“父皇,有何計劃還是先讓我們都知道比較好,也方便我們接應你。”
皇帝點了點頭,說:“好,朕如今就將計劃告訴你們。”
說罷,皇帝將所有的下人都趕了出去,連高公公都沒有留下來,整個大殿里只剩下了他們三個人。
皇帝壓低了聲音,告訴他們自己的計劃。
等到蘇云清他們回到大皇子府后不久,宮里又來人了,說皇帝有要事讓尉遲澈去宮里商量。
尉遲澈見這次來的公公是個面生的,而且還是帶著圣旨過來的,不好裝瘋賣傻不去,只好問了問:“可不可以讓王妃跟我一起進宮啊,我不想跟王妃分開。”
那個公公面色為難:“大皇子不要為難小的,小的奉命行事,皇上只讓你自己一個人入宮……”
聽到了公公的話之后,尉遲澈心想,若是只有自己一個人入宮,那就是只有自己一個人以身涉險,蘇云清是安全的。
蘇云清自然也想到這一層面去了,她偷偷對鳳諍說:“師父,我擔心尉遲澈一個人去皇宮會出事,你還是跟著他去吧,我一個人沒事的。皇帝手再長也伸不到大皇子府。”
鳳諍思考了一下,覺得蘇云清的話在理,就點了點頭,跟著尉遲澈上了馬車。
“王妃,一定要在府里乖乖等我回來哦,不要自己一個人亂跑。”尉遲澈依依不舍地跟蘇云清道別之后,才放下了馬車車窗簾。
蘇云清目送尉遲澈的馬車消失在了盡頭之后,才回到了府中。
可是蘇云清還沒有坐定,又有下人過來通傳說:“王妃,將軍府來人了!他們邀請王妃去將軍府一敘。”
蘇云清本就因尉遲澈進宮的事情感到心神不寧,如今更沒有什么心思去應付將軍府的人了。
“等一下!將軍夫人!你不能進去!王妃沒有讓你進去你這樣做……”下人攔著夏柳琳,不讓她進門,可是夏柳琳卻仗著自己是將軍夫人沒人能拿她怎么樣,就這么跑進了府中。
蘇云清本來在大堂等著尉遲澈回來,如今見到了夏柳琳之后,眼里閃過一絲厭惡。
“你來做什么?”蘇云清煩悶至極,一點都沒有搭理夏柳琳的想法,只想早點把她轟出去。
夏柳琳看到了只有蘇云清,知道尉遲澈已經被支開了。
“有件事情,想讓你跟我回將軍府說。你放心,這件事情說完之后,將軍府的人絕對不會再來找你。”夏柳琳對蘇云清說。
蘇云清想都不想就拒絕了夏柳琳,“不必,有什么事情,在這里說也是一樣。”
夏柳琳看了看周圍,說:“這里人多眼雜,那件事情不能讓太多人知道,所以還是去將軍府比較穩妥。”
蘇云清不耐煩地看著夏柳琳,“讓下人退下不就好了嗎?若你不想說的話,那你就走吧。”
“你確定不聽這件事情嗎?我是為了你好,才讓你到將軍府來說。畢竟夏族的事情,在大昭,可不是什么好事情,知道的人也不多。”
夏柳琳笑著看向蘇云清,她相信,在蘇云清十分煩悶的時候,自己的話一定會刺激到蘇云清。
“你想說什么!”蘇云清沒有耐心了,猛地站起來,冷冷地看著夏柳琳。
夏柳琳開口道:“我要說的事情,關乎到我的妹妹,你的親生娘親,夏柳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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