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吉時快到了,知道你們兄弟倆感情好,但也不要誤了吉時。”喜婆是右相那邊的人,他見到這邊的情況不對,趕緊過來打圓場。
不一會兒,迎親的隊(duì)伍就回來了,一隊(duì)人就這么敲敲打打地,花轎被停在了門口。
見到尉遲修一點(diǎn)都沒有去迎新娘子進(jìn)門的意思,喜婆有些著急,“這是干什么吶?三皇子殿下,若是誤了吉時就不好了。”
可是尉遲修卻定定地看著蘇云清,對蘇云清說:“只要你開口,現(xiàn)在就可以不娶江如月,帶你走。”
蘇云清沒想到尉遲修的膽子這么大,竟然這樣跟自己說。
“三皇弟,你為什么之前不要王妃,現(xiàn)在又要跟我搶王妃呢?自己選擇的丑八怪肯定是要自己去娶的,我才不跟你換王妃了!”尉遲澈雖然惱怒,但是卻沒有忘記自己如今還是個傻子。
因此尉遲澈摟住了蘇云清的肩膀,宣誓著自己的主權(quán),“蘇云清永遠(yuǎn)都是我的王妃。”
尉遲修見蘇云清一言不發(fā),拳頭握緊又松開,最后憤恨地甩袖而去。
而喜婆聽到了三皇子的話之后,嚇得差點(diǎn)就昏過去了。
還好蘇云清沒說什么,否則右相一生氣,那三皇子就不要想當(dāng)皇儲了!
喜婆暗自把這件事情記在了心里,準(zhǔn)備等禮成之后偷偷去告訴江如月。
而蘇云清看著尉遲修憤然離開的身影,只覺得好笑。
“今日怎么沒見到狗皇帝?”蘇云清左顧右盼,“他不應(yīng)該是要來主持尉遲修婚禮的嗎?怎么吉時都到了,他還沒來。”
尉遲澈心如明鏡,估計(jì)皇帝現(xiàn)在因?yàn)樾逕捔碎L生不老術(shù)的前篇,怕被人察覺他的不對勁,所以就沒有來了吧。
“那今日他們的高堂……”蘇云清說著說著,臉上露出了狡詐的微笑。
尉遲澈一下子就懂了蘇云清的意思,帶著蘇云清一起昂首闊步地到了高堂的位置上,皇后因?yàn)轼P體抱恙,也沒有到尉遲修的婚禮現(xiàn)場。
眾人見到尉遲澈和蘇云清坐在這個位置上,紛紛開口勸阻道:“大皇子,這可萬萬使不得啊!你和王妃怎么可以坐在這里呢?”
禮部尚書開口說道,“這可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的位置,你跟王妃坐了,那可是于理不合啊!”
聽到了禮部尚書的問話,尉遲澈有些奇怪,“為何不可以坐在這里?父皇和皇后娘娘不是不來了嗎?長兄如父,長嫂如母,那為什么本皇子和王妃不能坐?”
聽著尉遲澈這胡攪蠻纏的話,禮部尚書氣得說不出話來,而右相一派的一個官員開口了。
“如今皇上還健在,若是大皇子坐在這上面,難道是在不滿皇上,咒皇上英年早逝嗎?”
這個官員的話音未落,蘇云清就開口喝道:“大膽!今日是三皇子的大喜之日,你竟然在這喜堂說這些話,你是不是故意要說不吉利的話來詛咒三皇子?”
官員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他看著蘇云清,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這皇上雖然不能親自來,但是依舊可以用公雞來代替皇上的位置,大皇子這么坐著,屬實(shí)是越俎代庖了。”一個官員也站了出來。
蘇云清暗暗記下了這些人的面孔,可以看出來,這些人都是三皇子派系的人了。
“放肆!我的父皇可是真龍?zhí)熳樱∧憔谷挥玫唾v的公雞來代替我父皇!除非你能找到一只龍來代表父皇,否則今兒個這個位置我不但坐定了,而且我還要治你褻瀆父皇的大不敬之罪!”
尉遲澈征戰(zhàn)沙場的氣勢在這一瞬間全部都釋放出來了。
“這……這……大皇子你不要胡鬧了!”幾個官員也不肯讓步。
就在兩邊拔劍張弩地對峙著之時,新人已經(jīng)到了大堂了。
尉遲修看到了尉遲澈和蘇云清坐在那個位置上之時,心里就已經(jīng)很不對勁了,特別是看到了那些官員正在勸說尉遲澈,尉遲修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
“你們這是在做什么?”尉遲修忍不了了,放下了手里的紅絲綢,走到了蘇云清和尉遲澈的面前,又看了看官員,“這是本皇子的大喜之日!”
尉遲澈無辜地說:“我就是看到父皇和皇后娘娘不在,所以才想幫你忙啊,不然你成親的時候沒有高堂,說出去只怕要被百姓們笑掉大牙。”
尉遲澈說得不無道理,今日皇帝沒來,也一直是尉遲修的心病,可就算是這樣,那個位置也不應(yīng)該給尉遲澈。
“皇兄莫要胡鬧……”就在尉遲修正要說什么之時,喜婆急急忙忙地進(jìn)來了。
“哎喲喂,我的好皇子,你們可就先別爭了,吉時都要過了!大皇子有心要讓三皇子的婚禮更完整,那就讓他坐吧,這也不算是失了禮數(shù)。”
聽到了喜婆的話之后,尉遲澈十分驕傲地看了一眼那些大臣,仿佛在耀武揚(yáng)威地說:“看吧,本皇子說了是對的,那就是對的。”
尉遲修和他派系的那些人,都陰沉著臉。
尉遲修不甘不愿地拜了堂之后,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接下來是不是可以去鬧洞房了?”尉遲澈見尉遲修給自己行了禮,十分得意。
尉遲修聽到鬧洞房三個字,心里咯噔了一下,尉遲澈又想做什么?
見到幾個皇子們都往新房走過去,尉遲澈也跟著他們過去了,只留下了蘇云清在大堂里。
蘇云清一向不喜歡這吵鬧的地方,她尋了個偏僻的涼亭,坐了下來。
就在蘇云清坐下來不久之后,就有一個身影停在了蘇云清的面前,蘇云清抬頭一看,正是帶著酒氣的尉遲修。
“這不是三皇子嗎?大婚之時不去喝酒,不去看看自己被鬧洞房的新娘子,跑來我這里做什么?”蘇云清看了一眼尉遲修之后,就移開了視線。
尉遲修怔怔地看著出落得落落大方的蘇云清,心里后悔極了,他怎么之前就沒有好好珍惜蘇云清呢?若是今日跟自己成親的人是蘇云清就好了。
尉遲澈想著,心里對尉遲澈十分嫉恨。
“如果再給你一次機(jī)會,你會選擇我嗎?”尉遲修問。
蘇云清想都不想地拒絕說:“不可能。”
尉遲修十分受傷,“為什么呢?我到底哪里不如尉遲澈?我能給你更多,包括以后,皇后的位置我都可以給你!父皇已經(jīng)決定了讓我當(dāng)太子,所以……只要你肯點(diǎn)頭,你就是我的太子妃了。”
“到時候你就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所有人都要聽你的。”
聽到了尉遲修的話之后,蘇云清只覺得十分好笑,“你覺得,我像是會稀罕那些身外之物的人嗎?我告訴你,尉遲修,這一套對我沒用的。”
“我不想要什么榮華富貴,我想要的,是真誠,是一生一世一雙人,而不是欺騙,還有傷害。”蘇云清看著尉遲修的臉上滿是冷絕,“或許之前你不那么做,我還可以勉強(qiáng)接受跟你有婚約這個事實(shí),但是現(xiàn)在,不可能了。”
聽到了蘇云清無情的話,尉遲修愣在了當(dāng)場,久久沒有說出話來。
蘇云清看了一眼尉遲修之后,轉(zhuǎn)身離開了涼亭。
而就在蘇云清和尉遲修看不到的角落,江如月緊緊地攥著拳頭,看著涼亭里發(fā)生的一切。
尉遲澈鬧洞房的時候,出了個主意,要把新娘子藏起來,讓尉遲修好好找找新娘子哪去了。
因此幾個皇子就把江如月藏在了后花園里,江如月因?yàn)楹ε逻€跌入了湖水中,冬日的湖水溫度倒是還好,只是上岸風(fēng)一吹,就冷得江如月直發(fā)抖。
可是她看到的這一幕,讓她的心更冷。
一聲不吭地離開了花園之后,江如月?lián)Q下了喜服,尉遲修,既然你無情,就不要怪我無義了。
而蘇云清回到了大堂之后,發(fā)現(xiàn)尉遲澈已經(jīng)開始喝酒了,她急忙過去攔住了尉遲澈,“你身上的……還沒好,你不能喝酒!”
尉遲澈卻神秘一笑,然后附耳在蘇云清的耳邊說著些什么,蘇云清一下子就豁然開朗。
“王妃你身子不適的話,就先回去吧,我還想再待一會。”尉遲澈看著蘇云清說。
蘇云清佯裝不勝酒力的模樣,離開了三皇子府,只留下了尉遲澈自己在三皇子府中。
蘇云清離開之時,留了個心眼,讓尉遲澈的暗衛(wèi)去保護(hù)好他。
看著蘇云清離開之后,尉遲修回到了大堂,到現(xiàn)在,他都還沒去看看江如月的情況怎么樣了。
尉遲澈喝多了,正發(fā)著酒瘋,他的力氣奇大,幾個士兵都按不住他,因此尉遲澈肆意地砸著杯盞,讓來這里的賓客們瑟瑟發(fā)抖,不敢靠近。
尉遲修知道尉遲澈的酒量沒有這么大,見尉遲澈這樣,一下子就明白了尉遲澈這是故意要砸自己的場子,便開口道:“尉遲澈,你不要太過分了!”
這邊尉遲澈鬧得雞飛狗跳,而本應(yīng)該離開三皇子府的蘇云清,卻出現(xiàn)在了三皇子府的后院,只見蘇云清七萬八繞地走著,到了一個偏僻但是華麗的院落里。
蘇云清一進(jìn)來,就看到了正在屋里看著書的梅妃,此時的梅妃是清醒的。
“你是澈兒的王妃吧。”梅妃看到了蘇云清之后,溫柔地笑著,“好孩子,在澈兒身邊,總歸是委屈你了。”
蘇云清每次去見梅妃,都是她失心瘋或者沉睡的情況下,這是第一次見到梅妃清醒的時候,因此蘇云清十分激動。
按捺住了內(nèi)心的情緒涌動之后,蘇云清給梅妃行了禮,“參見梅妃娘娘。”
梅妃扶起了蘇云清,說:“都是一家人,叫什么梅妃娘娘?往后叫我母親便是了。好孩子,這些日子,都是你在照顧澈兒吧?”
“既然澈兒和太后都對你青眼有加,那你必定是個好的。”梅妃看著蘇云清的眉眼,情緒突然有些低落,她看到了尉遲澈送給蘇云清的玉佩之后,讓蘇云清坐下了。
“你長得有點(diǎn)像我的建安呢,只可惜……若是建安還在,也跟你一般大了吧。”梅妃一向是個溫柔如水的女人,她看著蘇云清,即便什么也不做,都有萬般風(fēng)情。
也難怪之前皇帝不擇手段地把梅妃娶進(jìn)了皇宮。
若是蘇云清是個男子,她也會對梅妃這樣的女子心動的。
“母親,我跟……夫君,一切都好,不用掛念我們,今日我們是來參加尉遲修的婚禮,我便找了個借口來看你。”蘇云清對梅妃說,“這是給你準(zhǔn)備的一些補(bǔ)品,你記得吃,是我自己調(diào)配的。”
蘇云清把東西放下之后,看到了梅妃的眼里滿是贊賞,“沒想到你也會醫(yī)術(shù),好孩子,你快走吧,等會尉遲修就過來了。”
梅妃把東西藏了起來之后,估算了一下時間。
“你要照顧好自己啊母親。我們會盡快帶你出去的。”蘇云清說完之后,就趕緊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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