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羅伊德從昏迷中醒來之后,他覺得自己的腦袋像是在自己昏迷期間被人往里面塞了兩塊鉛塊一樣,稍微動一下就疼得厲害。
而且自己似乎還不在那個熟悉的治療艙里,而是在一個老舊的看起來像是什么建筑的地下室的地方,這個房間里除了自己躺著的地方以外堆滿了箱子以及各種各樣的雜物,我昏迷了多久?是戰斗還沒有結束?這里又是哪里?羅伊德捂著腦袋從床上坐了起來。
剛剛將身子坐直,他的胃就好像被什么人捏住了一樣,腦袋不自覺的朝旁邊一偏然后哇的一聲就吐了出來。
將胃里的東西倒空之后,羅伊德捂著劇痛的腦袋扶著墻,朝房間外走去。
“你醒了?”在房間外一個坐在篝火前裹著毯子披著一頭長長的金發的女人朝他問道。
“嗯這里是哪里?”羅伊德覺得那個聲音有點熟悉,但是自己就是想不起來這個人是誰了,于是羅伊德扶著墻朝篝火走了過去。
“這里是市立賽河原第四中學校的地下室,至少在我們來之前是叫這個。”那個女人似乎捧著什么東西喝了一口。
“戰斗怎么樣了?我們怎么會在這里?”羅伊德走到篝火旁坐下后朝那個怎么看都覺得很熟悉的女人問道。
“戰斗?”那個女人的嘴角往上挑了挑。
79個標準時前
宇共體第一機動艦隊旗艦大和號
“長官,局面即將失控,我們剛剛失去了三個集中營。”副官對坐在艦長席上的乃木希典說道“第三批空降部隊無力鞏固戰局,地面指揮要求撤離。”
“讓他們頂住!我們絕對不能拋棄平民!”乃木希典看著星球的投影說道“讓保典上校出擊!告述他務必鞏固戰線!”
“長官,我們的運力不足,我們在空降中損失了太多的穿梭機,而這些水兵部隊并沒有接受過空降倉的空降訓練。”副官面帶難色的看著乃木希典“在幾條貨船在行星表面被擊沉之后,我們現在幾乎所有的穿梭機都投入了運送補給和人員撤離中,但是因為地面部隊傷亡太大同時撤離傷員和平民讓我們的效率不高,尤其是軍團的防空火力讓我們穿梭機部隊的損失很大。”
“”乃木希典沉默了一伙之后說道“通知那些特務艦讓他們用它們的量子傳送裝置接收平民,還有派出我們所有的驅逐艦和巡洋艦讓他們進入大氣層內接收平民,最后讓地面指揮派出政委看好每一個撤離點,在最后一個平民上船之前就算是將軍他也得給我老老實實的呆在地上抵抗!暫時停止傷兵的撤離工作全力撤離平民!”
“長官,恕我直言這樣做實在是有些不妥。”
“沒什么妥不妥的!關鍵時候頂不上去的軍人有什么用?!告訴那些政委,如果有人想要和平民一起撤離,可以!給我脫了他那身軍服再把他們部隊的近衛頭銜給我摘了就可以離開!”
“”副官沉默著看著乃木希典。
“看我干什么?!趕快去做!”
“是,長官”
隨著乃木希典的命令下達,以及戰艦也加入了撤離平民的序列中,撤離的速度開始直線上升,但是也是因為這個命令,撤離點中哪怕是對于再離譜的命令都會毫無怨言的執行的地獄傘兵部隊也與政委們發生了摩擦。,
“政委同志!你就讓我們的排長登船吧!他現在只要更換一個克隆體就能夠活下來!再晚一點我們的排長就完了!”一群軌道機動步兵抬著一個躺在擔架上已經陷入了昏迷,頭上用一只紅色的筆寫著代表生命危險的字母d的準尉對一個守在登船點門口的政委說道。
“抱歉,這是艦隊司令的命令,在平民全部撤離完畢之前任何軍人不得撤離。”政委看了一眼那個準尉之后對那群士兵說道。
“我求您了!您就讓我們的排長離開吧,他是我們連最后一個還活著的軍官了,我們的輪換時間馬上就要到了,我們死光了不要緊!只要他還活著我們連就還能重建!”那個軌道機動步兵指著自己手臂上的隊徽對那個政委說道
“我們連是在第二次星際戰爭就建立了的老牌連隊,看到這個紅旗標志了嗎?!我們是有英雄稱號的近衛連!我們不是逃兵!我們只是不想我們的番號就這樣斷在這!不然我們就是死了,到了零號空間站我們也沒法面對在那里安息的前輩!”
“我很抱歉,但是這是艦隊司令的命令,如果要撤離的話,脫掉軍服,所在部隊撤除近衛頭銜。”
“撤除,近衛頭銜脫掉軍服”那群軌道機動步兵愣住了。
“我很抱歉,士兵,把你們的排長留在這吧,我可以保證在平民撤離完了之后他會第一個登船的。”就在政委這么說的時候,那個準尉頭一歪動力甲脖子上象征生命體征的燈也暗了下去。
“太晚了”一個戴著中士肩章的的軌道機動步兵看到準尉死去后,嘆了口氣后說道“把排長和其他的人放到一起,準備回到戰線!至少在我們活著的時候我們不能玷污我們的隊徽!”
而在不遠處的另一個登機口,一個地獄傘兵拎著一個政委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你說不能撤離是什么意思?!小子?你知道他是誰嗎?!他在為祖國出生入死的時候你還在學校里看著學妹發呆呢?!現在!立刻!馬上讓他登船!”
“艦隊司令的命令”那個被拎起來的政委斷斷續續的說道“在平民完成撤離之前所有軍人不得撤離”
“我去你大爺的!!”那個地獄傘兵將政委扔到地上之后抽出手槍頂在了那個政委的頭上“讓他登船否則我現在就斃了你!”
“軍人在平民完成任務之前不得撤離,這是命令。”那個政委整了整衣領之后看著那個傘兵說道“你可以現在就斃了我,但是命令就是命令,你就算斃了我他也不能登船。”
“聽我說。”旁邊的地獄傘兵推開了那個拿手槍頂著政委的腦袋不知道該說什么的傘兵之后對那個政委說道“現在躺在擔架上的那個,可是拿到過特級英勇勛章并且有英雄稱號的老戰士,在這次任務開始之前他的兩個兄弟就在海倫五的保衛戰中陣亡了,而在這次戰役中他的姐姐也被軍團擊墜了,現在他是他們家最后一個人了。”
那個地獄傘兵打開了他的個人終端將幾份資料投影了出來“這是軍部的資料,如果不是現在他受傷昏迷了我們還沒辦法讓他離開這里,拜托了!這是我們整個分遣隊的請求您就讓他離開吧!考慮考慮他母親的感受,給他們家留個后吧!”
“我很抱歉,但是命令就是命令。”那個政委看了那個被扛著的地獄傘兵說道“我不能放任何一個軍人在平民撤離完畢之前登船。”
“你這個混蛋!你是冷血動物嗎?!”
“我真的很抱歉”那個政委抽出了手槍“雖然我很同情他,但是我不能違抗命令。”
“你要干什么?!”旁邊幾個地獄傘兵立刻條件反射的抽出武器指向了那個政委。
而政委只是笑了笑,便用手槍頂著自己的太陽穴扣動了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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