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章勉強堅持</br> “為殺你而來,便是為殺你而來,何須理由?”</br> 上界強者神色一滯,不過隨后又恢復了正常。</br> 他也屬實沒有想到,云千帆居然還要狡辯,而且這狡辯的問題,讓他也不知如何回答。</br> 同時在心底,他也不由得有些埋怨,讓他下來擊殺云千帆,卻又不告訴他什么理由。</br> 現在被云千帆問住,著實讓他丟了不小的臉面。</br> 剛說出去的話,卻不知道原因,看著那些下界的人,半信半疑的眼神,讓他如坐針氈,老臉微紅。</br> 的確如他所想,此時第五界眾人看著上界帶頭的這個半步太虛境,眼神都有些詭異。</br> 剛才那么自信的話語,此時卻被云千帆一個最簡單的問題給問住了。</br> “你看,你都不知道為什么要殺我?就說是針對我?”</br> “我幫你猜猜,是不是因為云啟航呢?畢竟他是你們在下界的代言人,替你們掌控著第五界。”</br> “但現在被我所殺,也就導致了第五界不再受你們的控制,所以這才惱羞成怒,降臨第五界。”</br> “我再想想,你們上頭給你們的目標,是不是必須要殺死我?為什么?是不是因為是我帶頭毀了你們的狗腿子呢?”</br> “導致你們在第五界又聾又瞎,這才不得已,只能下界擊殺我,而且還要當中擊殺。”</br> “這是立威,更是殺雞儆猴,直接讓其他勢力不敢再挑釁你們。”</br> “我猜,殺了我之后,必然又要在下界找一個傀儡,繼續幫你們掌控第五界?不知道我猜的對不對?”</br> 云千帆似笑非笑的看著這個半步太虛境,從他遲疑的話語中,就猜到了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實來歷。</br> 只是接到了必須擊殺自己的命令,而原因,以他的修為,也不需要知道只需要執行就是了。</br> 這就直接讓云千帆有機可趁,三言兩語之下,不要說第五界眾人。</br> 哪怕是上界之人,也覺得云千帆說的有道理,事實就是這樣子的。</br> “狡辯,不過也無所謂,殺了你就是了,至于你們,識相的就離開這里。”</br> 半步太虛境氣惱的看著云千帆,片刻后,這才開口,隨后又看了一眼第五界其他人,不再猶豫。</br> “殺!”</br> 一聲令下,上界來人元力涌動,直接就朝著云千帆等人沖了過來。</br> 云千帆見狀,方天戟在手,也是直接朝著這群人沖殺過去。</br> 夔牛和梼杌化作本體,伴在云千帆兩側,狂暴的氣勢沖天而起。</br> 云長齊,劍心,武嚴,蛟龍等靈虛境存在,也都紛紛沖了上去。</br> 天劍宗,神云宗,早已經被綁上了凌霄閣,云千帆的標志。</br> 即使他們不動手,可如果事后算賬,也必然會將他們算進去的。</br> 滅門荒天宗,擊殺鬼王宗,他們可都是全程參與的,只要云千帆死了,他們就會被追責。</br> 所以,他們也只能跟云千帆一條路走到黑,或者說,他們有自己的傲氣,也相信云千帆。</br> “你的對手是我。”</br> 云千帆大喊,直接就朝著半步太虛境出手。</br> 此時,滅世黑炎和創世金炎彌漫全身,如神如魔,竟然直接就擋住了最強的那個半步太虛境。</br> 一招一式之間,讓半步太虛境都有些應接不暇,直接就被壓制了。</br> “好實力,看來是我看花了眼。”</br> 這半步太虛境看了一眼鬼王宗老祖,被自己人壓著打,又看了看云千帆,不由喝道。</br> “老眼昏花,這不是很正常嗎?有什么疑惑的?”</br> 云千帆不斷進行著他的精神攻擊,即使言語上的侮辱,對于這等心境的強者用處不大。</br> 但,只要自己覺得舒服了就可以,更何況,能有丁點兒影響,那就有丁點兒影響。</br> “那就讓你看看真正的半步太虛境是什么實力。”</br> 半步太虛境臉色如水一般陰沉,身上的氣勢陡然之間又壯大了幾分。</br> 但即使全力以赴了,也只是勉強和云千帆打個平齊,不分上下。</br> 云千帆實力強橫,但其他人卻沒那么幸運了。</br> 第五界大多數人未曾出手,故此云千帆等人的壓力極大。</br> 這才幾息時間,又有一群靈虛境到了近前,遭遇數個上界靈虛境的圍攻,讓云長齊等人極為難受。</br> “你們還在等什么?如果我們敗了,就沒有人愿意去抵抗這些上界的人了,你們數萬年的心血,徒做他人嫁衣。”</br> 云千帆此時遭遇了兩個半步太虛境和數個靈虛境巔峰圍攻,被打的節節后退。</br> 看著遠處還在猶豫不定的其他勢力,立刻大吼,再這么下去,如果沒有幫手,他們真的就完了。</br> 而唯一的幫手,就是這些第五界勢力,他雖然有忽悠的成分,但也不全是假話。</br> 以上界的嘴臉,擊殺了他之后,必然也會對第五界進行清洗掠奪的。</br> 哪怕上界勢力本身沒有這種意圖,但下界來的這群人也會去做。</br> 這些人在上界又不是頂尖強者,故此所得資源有限,除非本身天賦卓絕,或者家世極好。</br> 但這兩種人,上界也不會派下來,以免橫生事故,造成損失,那就追悔莫及。</br> 所以下界之人,無論是天賦,亦或者家世,都不算極好。</br> 這種情況下,自身實力又是第五界天花板,所以必然會掠奪資源,壯大自身。</br> “上啊。”</br> 正在猶豫著的勢力,也是可以想到這一茬,互相看了看,咬了咬牙,直接就掏出了兵器。</br> 隨著越來越多的人參與進來,云千帆等人的壓力瞬間就小了。</br> 密密麻麻的第五界之人,即使質量修為有很大差距,但這是第五界的地盤,修為不高,但人多。</br> 一時間,雙方勉強算是僵持住了。</br> “云閣主,我們要怎么打才行,這樣下去,我們還是打不過的。”</br> 有人大喊,看到了場上的局勢,他們真的就是靠人命去堆的,這才能勉強僵持。</br> 等到死得多了,這種僵持狀態就會被打破,到時候,他們就會陷入劣勢。</br> “堅持住,我想辦法。”</br> 云千帆咬著牙,此時他也很難受,直接被兩位半步太虛境圍攻。</br> 雖然靈虛境巔峰不在了,但壓力依然不小。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