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名身段曼妙,帶著黑框眼鏡,顯露出成熟知性的女性出現在門口,一只手正抓著林七七的衣領,把她拎在半空中。</br> 被抓住的七七像一只待宰的小雞仔,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望向孤影,臉上擠眉弄眼做著一些讓人看不懂的表情,最后還俏皮的吐了吐舌頭,也不見她掙扎,安靜得簡直不像一個人質。</br> 孤影松開了抓著李杏的手,剛想轉身就聽見這名女性出聲喊道:“停!不準動,你再動一下我就掐死這個娃娃。”</br> 孤影只能扭著半張臉,背對著門口問道:“你想要我怎么做?”</br> “放了我們老大!”</br> 孤影想用腳去動一動蹲著的金剛芭比,可是身后那人又威脅他不讓動,無奈之下只好出聲:“喂,這位...額...女士,你的手下讓我放了你,你看我妹妹還在她手里,你是不是給點回應?”</br> 李杏等了好半天才緩過勁來,出乎孤影的意料,金剛芭比出口的第一句話居然是:“張靜,放開那個孩子?!?lt;/br> “可是老大......”</br> “我說的話是不管用了嗎?放開她吧?!?lt;/br> 張靜咬著嘴唇,內心掙扎了許久終于還是服從了自己老大的命令,松開了抓著的林七七。</br> 恢復自由后的林七七也沒有跑,就這么站在旁邊,好奇的在幾人身上來回掃視。</br> “難得抓到了人質,我還以為你會用她來要挾我?!?lt;/br> 李杏走到一旁的地上,撿起了剛才被自己扔掉的外套,拍了拍上面的灰塵說道:“老娘還不至于用一個奶娃娃來要挾你,再說了,她不清楚,難道我還不知道你有多變態?這里到門口都不超過五十米,你要是動手也就是眨個眼的功夫就能救下那個女娃,到時候我就會多一個手下的尸體?!?lt;/br> 向旁邊吐了一口唾沫:“你特么的下手是真狠啊,要不是老娘,換成其他人來挨那一下鐵定得掛,老娘向來說話算話,輸了就是輸了,不管你是要搗毀罌粟還是干死孫翔那群王八蛋,老娘都會幫你?!?lt;/br> 穿好外套,李杏向孤影伸出了一只手:“重新認識一下,我叫李杏?!?lt;/br> 孤影這時候反而顯得有些局促,不光是因為他不擅長和異性相處,對于李杏她們犯人的身份也是孤影猶豫的原因,這架打得糊里糊涂,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和她握手言和。</br> 仿佛看穿了孤影的想法,李杏出聲說道:“不用為難,首先我們和馬光頭他們沒有結過梁子,這事你問問就知道了,其次,你是不是覺得我們都是犯人,不太想和我們扯上關系?”</br> 都不用孤影回答,從他那副躲閃的眼神就能猜出個大概。</br> 就聽李杏繼續解釋道:“這座監獄關押的都是些重刑犯,沒有幾個是好人,大多數手里都有人命,女犯人也不例外,但是姐妹們都各有各的難處,也不完全就是壞到骨子里了,就比如張靜,她以前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財務,老公用她的錢在外面養小三不說,還從她那偷走了公司的銀行卡挪用了里面的公款,作為連帶責任人,本來不會判那么重,但她老公在一審的時候把所有責任全部推到了她的身上,還說是她指使挪用的公款,最后她沒忍住,一氣之下當著法官的面咬斷了那個渣男的喉嚨。”</br> 孤影扭頭看了看安靜站在門口的張靜,她就猶如一座美麗的雕像面無表情,仿佛李杏口中說的事和自己沒有多大關系。</br> “那你呢?”孤影又望著李杏問道。</br> “我?嘿嘿,當年老娘還沒有這么魁梧,身體還是水嫩的花季少女,有一次夜班回家晚了,經過一個巷子的時候,有幾個臭流氓饞老娘的身子把我給堵了,最后你猜怎么著?五個人只剩一個還能蹦跶,被老娘弄成了殘廢?!?lt;/br> 她的話語間帶著一絲驕傲,仿佛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br> 孤影有些無語,這事是值得夸耀的嗎?</br> “我手底下的姐妹基本情況都差不多,不說全部都情有可原,起碼內心沒有那么齷齪,壞到骨子里的那幾個婊子都被我推出去接客了,也算不上是自己人,這下能接受一點了嗎?”</br> 李杏重新伸出了右手,孤影這次也伸出自己的右手和她握了握:“孤影?!?lt;/br> “很特別的名字,人也很特別,有沒有興趣當老娘的男朋友?老娘非常中意你,我可還是個雛哦~”</br> 孤影飛快抽回自己的手,并迅速向后退了幾步。</br> “嘖嘖,怎么還害羞了呢?你還是個初哥吧?真不禁逗。哈哈哈哈~”</br> 孤影黑著臉走到墻邊拔出了自己的刀,重新系回腰上,轉頭就往門外走。</br> 罌粟田的作物在剛才兩人的戰斗中被全部摧毀,現在已經沒必要再留在這了。</br> “喂,別走啊,不逗你了,和你說正事。”</br> 孤影停下腳步,用帶著疑問的眼神看向李杏。</br> “之前和你說的話是真的,張靜她和你一樣也是覺醒的精神力,剛才你感知不到我就是因為有她的精神屏蔽,不過她的能力還有些特殊,她可以使用精神力從包含能量的物體里提取出能量,就比如這些變異的罌粟,而這些能量她可以自己吸收,也能施加在別人身上讓其他人吸收,我就是靠著她的幫助才一步步變得強大起來。你真的不考慮一下留下罌粟種子?我可以保證絕對不會用來制作毒品?!?lt;/br> 很奇特的能力,也很讓人心動,不過只是瞬間孤影就掐斷了腦子里不應該出現的想法,搖頭說道:“我很愿意相信你的保證,但你保證不了其他人,末世這幾年我見過太多的人和事,我非常清楚人心的復雜性和多變性,她這個能力只有你知道吧?如果監獄里有其他人知道,你們也活不到現在。強大的方法可以有很多種,外面也有很多千奇百怪可以提取能量的生物和植物,何必非要走罌粟這一條路?”</br> 李杏思索了一陣,算是同意了孤影的說法:“成,那就聽你的。毒品實驗室在西區,我來帶路?!?br/>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