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歲爺……不是您想的這樣……”昭妃醒過神忙屈膝于地,慌張地繼續(xù)說,“皇上,您誤會了。”
    冬云更是嚇得不輕,已經(jīng)在一側(cè)伏地叩首,宮里規(guī)矩不能私刑虐打?qū)m女,雖然私下里這種事常常發(fā)生,可現(xiàn)在活生生在皇帝面前,哪兒還容得她狡辯。
    嵐琪這里光顧著護主子,都沒發(fā)現(xiàn)自己衣裳都被冬云扯壞了,布常在只會哭,這會兒見了皇帝,更嚇得連哭都不會。
    而嵐琪更知輕重,眼下過元宵,又是在慈寧宮,若她仗著被皇帝親眼瞧見就替主子喊冤求皇上做主,一旦驚動了太皇太后,單憑昭妃娘娘的身份地位,今天這件事,吃虧的注定只會是她們主仆。
    可嵐琪不知,只是識分寸的一個念頭,卻將徹底改變她的人生。
    因事情鬧得不小,更深知皇帝心里對鈕鈷祿氏有怨氣,恐他年輕氣盛一時做出傻事傷了君臣和氣,太皇太后到底還是出面,把一干人叫到寢殿質(zhì)問。
    昭妃窩在蘇麻喇身邊幾萬分委屈似的抹眼淚,卻什么也不說。太皇太后看不慣,便來問皇帝,然玄燁明知祖母會偏袒,少年脾氣上來,也賭氣不張口。
    “你來說,到底怎么回事?”老人家只能逼布常在,可這是個最怯弱的,魂都要嚇散了,哪里還說得出一個字。
    眼瞧著殿內(nèi)氣氛越來越尷尬,太皇太后前頭還紅光滿面,這會兒沉甸甸的青黛色,真要等她發(fā)了怒,連昭妃都不能有好果子吃。
    “太……皇太后。”跪在人群后的嵐琪突然出聲,眾人齊刷刷將目光看向她,太皇太后也緊緊蹙了眉,生怕這宮女說出不該說的話。卻見嵐琪跪行了幾步,深深叩首后道,“奴婢斗膽,太皇太后可否聽奴婢說幾句。原本什么事也沒有,奴婢和常在去偏殿補妝,不多久昭妃娘娘和冬云姑姑來了,娘娘與常在說了幾句玩笑,奴婢多嘴也湊趣兒,一時沒了分寸,常在就喊冬云姑姑撕奴婢的嘴,那也不是真的,只是打鬧嬉笑,萬歲爺突然進來,看……就看錯了……”
    “你……”玄燁憤然,可太皇太后及時制止了他,“皇上,你自己看錯了,還要責怪一個小宮女不成?”
    玄燁氣不過,還想說出阿靈阿和昭妃對質(zhì),可見祖母含怒瞪著,也知道這件事,必須到此結(jié)束。
    蘇麻喇嬤嬤嗔笑,“主子們也忒貪玩,今晚王公大臣、福晉夫人們都在,瞧瞧這動靜鬧得,該叫人笑話去……”
    蘇麻喇那里絮絮打圓場,玄燁卻一瞬不瞬地瞪著嵐琪,也沒聽蘇麻喇說什么,想著自己救下這小宮女,結(jié)果被她把責任全扣自己頭上,怎么也咽不下這口氣。
    不知怎么,竟沖口而出,打斷了蘇麻喇嬤嬤的話,“皇祖母,孫兒想要了這宮女。”
    殿內(nèi)立刻又陷入寂靜,太皇太后知道今天這事兒稀里糊涂讓玄燁背黑鍋,已經(jīng)滿肚子委屈,若是不依了他,真惹他生了氣,也不值當。
    不動聲色地遞過眼神給蘇麻喇,嬤嬤會意,忙笑著拉嵐琪起來,熱融融與皇帝說,“主子早替皇上選好這丫頭了,先放在布常在那兒,就等過了正月給您送去乾清宮當差,您看您……”
    “不必送去乾清宮做宮女,今晚就要她侍寢,明日封了常在,就這么定了。”玄燁卻是正經(jīng)說著,也不似負氣,說罷朝太皇太后行了禮,便說回宴上去。
    留下所有人目瞪口呆,終究是太皇太后松口,“就這么定了,找教引嬤嬤來領(lǐng)她。”說著問,“你叫什么名字?”
    嵐琪還沒明白怎么回事呢,只是聽太皇太后問,忙回答:“奴婢烏雅嵐琪。”(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