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紅顏 !
第二十一章.不會再愛
沐歌走到大廳,一打眼就見到背身而立,站在雪地里的白衣男人。
他一身潔白無瑕的袍子,與茫茫雪色,幾乎融為一色。
竟然是白修翊。
他怎么來了明月宮?難道他發現上次她要的幾味藥的蹊蹺了?
沐歌懷著滿腔疑惑,朝白修翊走去。
聽到腳步聲,白修翊回頭,嘴角噙笑地看著一步步走近的沐歌,儒雅地行了個禮,“云歌姑娘。”
沐歌回禮,“白先生好,請問白先生今日找云歌有何事?”
白修翊上下打量了云歌一番,溫和目光落在了沐歌潔白頸脖上那道才愈合的傷上,從袖中摸出一個瓷瓶。
“聽聞云歌姑娘受傷,今日剛好經過明月宮,便帶了一瓶我自制的金創藥來。”白修翊笑盈盈地用修長的手指,點了點額頭,“我這里不久前受過傷,現在一點疤痕都看不出來,很有效用。”
小人之心度君子,沐歌頓時生出一些愧疚。
小心翼翼地接過藥,“謝謝白先生了。”
“修翊將云歌姑娘視為朋友,朋友之間不必說謝。”白修翊看了一眼天色,“修翊還有事要辦,那就先告辭了。”
沐歌握著那瓶藥,望著白修翊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都沒有回神。
“再看他也不會回來了。”云喜眼珠轉了轉,“沐歌,你不會喜歡他吧!”
“休要胡說!”
沐歌收回目光,朝內室走去。
她已經不是從前那個秦暮歌了,她會感恩一個人的好,但卻不會毫無保留地相信了,更不會輕易愛上一個人。
當初她就是因為不小心從馬背上摔了下來,被鳳千霖接住了,就對他一見傾心,結果呢……
“怎么不可能,我就覺得這個白先生溫柔又好看,以后你請娘娘同皇上說幾句,說不定就成全了你們一段佳話了……”
云喜跟在沐歌身后,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院墻上的雪,簌簌落下了一些。沒人發現,一個黑影在那里潛伏過。
又過了月余,新年將至。
寧昭然出宮,回少卿府,探望雙親。
他們的馬車抵達時,寧少卿攜著夫人,和一眾家眷丫鬟已在門口等了許久,頭頂身上落滿了細雪。
寧昭然頓時就紅了眼,“父親,母親。”
沐歌攙扶著她,一步步朝站在雪中,神色激動的兩位老人走去,眼眶也微微有些濕潤,不知她的父皇母后可也安好。
回到溫暖的屋里,那些悲傷的氣氛,終于散去了一些。
寧夫人慈愛地問寧昭然:“昭然,這些日子在宮中過得可好。”
寧昭然笑吟吟地說:“昭然很好,皇上對昭然也很好。”她臉上露出些少女的嬌羞。
寧夫人握著寧昭然的手,連聲說:“好好好,為娘就安心了。”
一直靜靜聽著兩母女說話的寧少卿,顯然不如寧夫人樂觀,“昭然,如今皇宮形式復雜,你要知皇恩如煙云,為父人言輕微,可能幫不了你,你倒是萬事都要小心低調一些。”他捋了捋胡須,“最好能盡快懷上一子半女,這樣便能鞏固地位,到時,你的孩子便是長子,皇后之位也遲早是你的。“
沐歌心猛地一跳。
“父親,你說什么呢?先皇后還有一子,女兒即便再生下一個,也不可能是長子。”寧昭然恰好說出了沐歌的疑惑。
寧少卿搖頭,“如今鳳贏被安置在宮外,雖看似安全,實則危機四伏,各方勢力都想鏟除這個皇子。“
寧昭然嘆息,心生不忍,“孩子又有什么錯?”
“錯就錯在,他有個不得寵還死了的母親。”寧少卿這話,像針一樣扎在沐歌心上。
沐歌捏緊拳頭,她恨,她怨,自己不能保護好鳳贏,讓他出生在如此危險的境地里。
“老爺你別想那么多不好的,你看如今昭然入宮不僅得到了圣上寵愛,就連沐歌這個傻丫頭也恢復了神智。”見氣氛凝重,寧夫人寬慰道,“可見我家昭然是有福之人。”
沐歌努力擠出聲音,強顏歡笑,“是啊,老爺夫人放心,沐歌一定會傾盡所能護娘娘周全。”
寧夫人感概,“真是個好丫鬟,不虧當初老爺將你從雪地里撿回來……”
對這具身體的過往,沐歌沒有多大的興趣,腦中一直盤算著,好不容易出宮,定要找機會去見見鳳贏。
第二天,沐歌同寧昭然告了假,說是好久沒見過宮外的風光,想出去轉轉。寧昭然同意了。
鳳贏住的別苑也在京城之內,不過有重兵把守著,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更別說她一個大活人了。
沐歌急得嘴上起了燎泡,觀察了兩日,正準備放棄之時,忽然見到有農婦每日給別苑里送新鮮蔬菜。
她買通了一個農婦,喬裝打扮了一番,通過了重重檢測,混了進去。
進到別苑了,她又發現了一個難題。別苑如此之大,她根本不知道鳳贏在哪里?她焦頭爛額地在別苑中亂轉,不知不覺間就迷了路,走到了一片梅花林里。
眼見時間不多了,和菜農約定的時間就要到了。她咬了咬牙,正準備原路折回去時,聽到了一陣嬰兒的啼哭聲。
她的腳霎時就像長在了地上,動不了分毫。
她失了魂一樣,朝著聲源處走去,穿過重重花枝亂影,終于在一方亭子里見到了一個婦人抱著一個孩子誘哄著。
淚水一瞬就流了下來。
她還想靠近看看,忽然瞥見一抹雪亮的劍光閃過,眼見就要朝著亭中人襲去。
“有刺客!”沐歌大喊,顧不得其他了。
聞聲,刺客看了過來,帶著殺意。
沐歌想跑,已經來不及了,她被刺客鉗制住,頸間一痛,就昏了過去。
沐歌再次醒來,發現自己在一間華麗考究的房里。
她想坐起來,卻發現自己的手和腳,都被綁了起來。更可怕的是,她身上竟然不著一縷。
這時,門被推開了。
一個男人走了進來,目光毫無溫度地落在她赤裸雪白的身體上。
沐歌全身發抖,咬著唇別過頭避開了男人刀刃似的眼。
男人忽然逼近,捏著了她的下顎,粗魯地轉向自己,冷冷地說:“你為什么會去別苑?”
沐歌不言。她明白了別苑的刺客,定是眼前男人派去的。
男人見她倔強的表情,輕蔑地笑了笑,修長有力的手指,輕佻地撫過她赤裸的身體,最后落在了她手腕上的那塊胎記上。
他的手游離過的地方,突然竄起了一陣奇異的熱度和酥麻感。
沐歌驚恐地睜大眼,這個男人,竟然無恥到給她下了藥。
“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那換一個——“男人漆黑的眸子,忽然像升起了一股火,灼熱得不正常,”為什么你明明叫沐歌,卻要說自己叫云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