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不喝,嚴沛就這么眼睛都不眨的盯著白笙看,那么一瞬間,白笙渾身不自在。
“行了行了,我喝還不行嗎?”為了逃避這炙熱的眼神,白笙最終妥協(xié)。又或許那個人是嚴沛,她某些事情才會心甘情愿。
白笙眉頭一皺,端起桌上牛奶,最后眼睛一閉心一橫一口氣喝了下去。
嚴沛有些好笑,又不是毒藥,這女人怎么看起來那么艱難,無奈搖頭。
“嘭。”白笙一下子把杯子放在桌子,面目猙獰。那么一瞬間她以為自己會吐,不由自主用手捂住嘴。
“怎么了?”這下嚴沛開始著急,看著白笙眉頭緊鎖,整個人都是緊繃模樣,他嚇到了。
面對嚴沛關心,白笙并未開口,她只是沉默。
“回答我。”嚴沛語氣不由演技,他雙手捏著白笙肩膀,因為緊張不由用力。
原本不過一杯牛奶,嚴沛也是為白笙好,誰知道這女人反應如此之大,喝完后臉色都蒼白了,那一刻嚴沛心中不由懊惱。
“騙你的啦。”肩上傳來震動,白笙心中明白,這個男人在擔心她,才會不由自主的害怕。
她放下手,看著嚴沛滿臉笑意,可臉色卻不曾改變。
嚴沛不曾說話,用力把白笙擁在懷中。力氣很大,仿佛要把白笙融入自己身體一般。
他真的怕,這個女人一向不會照顧自己,如今在他身邊,如若還有什么問題,他絕對不會原諒自己。
白笙也不吭聲,抬手有一下沒一下拍打嚴沛后背,這是一種安撫。
二人擁著久久不曾放開,這一刻曾經(jīng)這棟看起來冰冷的別墅在此刻也有了一絲溫暖,如若沒有白笙怎么辦呢?
“你不是說我喝了你答應我一個條件嗎?”猛然想起,白笙推開嚴沛,差點忘記嚴沛曾說的條件。
她本就不會讓自己吃虧,如今大好機會擺在眼前,不好好利用她就是傻瓜。
“晚了。”嚴沛淡淡看著白笙,她一副不懷好意模樣,嚴沛不會讓她得逞。
“男子漢一言九鼎,還是說你要承認你不是男的?”白笙斜眼看著嚴沛,小樣和她斗,白笙可不會那么輕易放過。
“我是不是男人你還不知道?”嚴沛慢慢靠近,直到接近白笙臉龐這才停住。二人四目相對,曖昧氣息傳來,白笙下意識躲開。
“和你說正事呢,正經(jīng)點!”白笙抬手微微推開嚴沛,奈何她力氣不夠,嚴沛一動不動。
看著白笙嬌羞模樣,嚴沛心中柔軟得不像話,最喜歡白笙這時刻。
“問吧。”嚴沛好心情遠離白笙,他這已經(jīng)給了白笙最大限度。
“我天天在家也不是這么一回事,不如就讓我出去工作吧。”躊躇再三,白笙慢悠悠開口。
她知道這男人對她關心程度,更加明白如今這個提議不過是以卵擊石,可她還是想嘗試一下。
“不行。”果然就和白笙原本想的那樣,嚴沛馬上拒絕。
他看著白笙,臉色馬上嚴肅。任何事情都可以答應,任何事情都可以滿足,唯獨出去工作這個絕對不行。
他雖說不是醫(yī)生,再怎樣也懂得一些常識。她的手腕如若不好好康復,只怕以后這只手發(fā)生什么都難以預測。
“只是手腕受傷,我不用右手不就可以了嗎?”白笙倒也不急,她不慌不慌左手拉著嚴沛的手,開始談條件。
“沒有商量的余地。”嚴沛看著白笙,語氣堅定。
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唯獨白笙的健康是重中之重,絕對不可以忽略。
“你難道就沒有想過我天天待在家里面,你又不在,這樣遲早會抑郁的好吧,你希望我這樣嗎?”白笙手指撓著嚴沛手心,語氣撒嬌。
嚴沛不漏痕跡看眼這女人,看來她是為了達到目的準備誘惑他了?
被白笙撓的嚴沛心中癢癢,卻也面無表情。這女人今天就是把自己貢獻出來他都不會妥協(xié),可她的話卻讓嚴沛沉思下來。
白笙看著嚴沛沉默,心中大喜,就知道肯定有戲,一時間安分下來。
“睡覺。”幾分鐘過去,嚴沛嘴里蹦出這幾個字,白笙未反應過來時,一把抱起白笙往樓上走去。
白笙懊惱,一拳頭打在嚴沛胸口,最后她還是著了這男人的道。
此刻羅家沒有往日歡聲笑語,從外部看來這是一棟冰冷的房子,從內部看來,這是一個死氣沉沉的家庭。
“既然白笙不愿意幫忙,那訂婚儀式照常舉行。”白梅心情現(xiàn)在還未平復,只是因為白笙不愿意開口求嚴沛。
“既然孩子不愿意,就不要逼迫了。”羅盛文此刻開口,嘆一口氣,一時間仿佛老了很多。
“嚴沛是一個有為男人,又有能力,又沒有緋聞,白笙和他在一起只要幸福,你就不要插手了。”羅盛文看著內心不滿足的妻子,苦口婆心的勸阻。
“你不懂,今天她和嚴沛一起把趙成打了,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呢?”面對丈夫的講情,白梅心中不悅。
“如若訂婚不照常,趙家不會善罷甘休,再說有了趙家的幫助,公司很快便可以奪回來。”白梅看著羅盛文,她在嘗試說服丈夫。
羅盛文看著妻子,久久不曾開口。他腦中回放和白梅結婚十幾年,不知從何時起,白梅改變初心,連親情都不顧?
那些錢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再多又有何用?如今他們都看了,兒女都在身邊這才是幸福,這么簡單的道理白梅怎就不懂?
羅盛文知道妻子一意孤行,他知道自己無法勸阻自己妻子,就怕她事后后悔。
“放心,不會有什么事情。”白梅又怎會猜透羅盛文心中所想,她輕輕拍打羅盛文手,算是安撫,說完馬上起身上樓。
羅盛文一人在客廳,如今這一切都亂了,他只能當做不知道方能避免心中煩悶。
司徒孟和安琪結婚,正式成為安家女婿,這也說明如今他可以正大光明參與安氏集團的管理。
關于嚴氏收購羅氏如此之大新聞,司徒孟和安銘又怎會不知,心中只是不解罷了。
“爸,這是為何?”書房內,司徒孟詢問安銘意見。
從婚禮白笙和嚴沛一起出現(xiàn)那一刻,他們二人關系已經(jīng)定型,但第二天嚴沛就有如此舉動可就讓人費解。
有誰不知,白笙是羅家人?如若嚴沛對待白笙真心,又怎會收購羅氏?現(xiàn)在看來,他們二人關系并非表面那么簡單。
“為了利益,什么事情做不出來。”安銘對此不削一顧,這些事情他們不參與,只要不影響他們公司,其他人怎么斗不行!
“我警告你,你現(xiàn)在和安琪已經(jīng)結婚,這件事情不要插手!”安銘猛然抬頭,看著司徒孟開口警告。
這個女婿從一開始他就不認可,如今也是被逼無奈。
他雖說年紀大了,倒也知道司徒孟和嚴沛女人白笙有過那么一段。
男人了解男人,都是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女人不怕多就怕沒有。
如今羅家出事,司徒孟如若同情白笙要出手相助,安銘絕對不會容忍,倒是就算是安琪求情,他都不會有任何心軟。
“我和他們并無關系,插手這件事情對我來說有什么好處呢?”看著安銘這警告十足,司徒孟笑了一下緩解氣氛。
先把這個老家伙安撫住,以后他想怎么樣還不是為所欲為嗎?
“安琪現(xiàn)在懷孕了,你就留在家中照顧安琪吧,至于公司暫時不要去了。”安銘仿佛不安心,淡淡看著司徒孟,似乎無意之間說出這么一句。
此話一出,司徒孟眉頭一皺,眼睛一瞪,看著安銘仿佛不敢相信他聽到了什么。
“安琪在家有傭人照顧不會有事,再說我手中還有幾個項目正在進行,此刻離開是不是不太好?”司徒孟努力控制自己情緒,如同笑面虎一般,想要周旋。
“傭人再好,都不及丈夫陪在自己身邊。公司和女兒選擇,我必定選擇女兒!”安銘有些不悅,為司徒孟的這些反駁。
“好了,不要再說了,明天起你就不要去公司了,至于其他的我會重新安排。”司徒孟準備開口之際,安銘一個擺手,連最后的機會都不給司徒孟。
“行了,太晚了,去睡吧。”安銘撇了一眼司徒孟,知道他心中肯定不快,但這是安家,很多事情由不得他!
“爸,您也早點睡。”司徒孟一笑,看著安銘淡淡開口這才起身離開。
對安銘這個決定,絕對在司徒孟意料之外。原本他以為和安琪結婚,安銘會重用自己,如今看來倒是他想錯了?
關上書房門,司徒孟馬上離開,并未回房,只是上到頂樓,有些事情他需要好好縷清頭緒。
如今天色已晚,頂樓一片黑暗,微微有風吹過,還是有些涼涼的。司徒孟不會在意這些,他站在中間,看著遠方,也不過是一棟棟房子。
一如他的心情一般,都是迷霧。安銘的話一直在耳邊環(huán)繞,他的這個決定把他一切計劃全部打亂。
他自己深知,這一離開,永遠都不可能在回去,除非是……安銘去世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