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苦惱憂愁之際,就見方耿從外頭來了。
“郡主,奴才就是來瞧瞧,您這兒可還缺什么?”方耿諂笑著上前行禮,瞧見殿中只主仆二人,不由眉梢一挑,舉目四望。
她瞧出了方耿的意思,當即道:“方總管放心,那些宮人照顧我很是盡心,這會兒我跟前不用人伺候,這才叫她們各自忙去。”
方耿聞言頷首,“郡主說得是。”
說著,瞥了眼身后的宮人。
宮人上前,呈上一錦盒。
“郡主,這是江州送來的珍珠,陛下說······”說到此,方耿似乎有些遲疑。
頓了片刻,才接著道:“陛下說,這些華麗的小玩意兒小姑娘才喜歡,便······便吩咐奴才給您送來。”
就見一旁另一個宮人上前,將呈上的錦盒蓋子打開。biqubu.net
明明是白晝,可驟然呈現的光彩還是叫人眼前一亮。
珠圓玉潤的瑩珠上,寶氣橫生。
饒是天光亮堂,都能叫殿中更添一層光韻。
她從未見過這般華麗出彩的珍珠,甚至覺得眼前的珍珠少了絲海氣浸染的清冷高潔,更像是黃金般富貴。
不止是她,除了早在紫宸殿見過此珠的方耿,其他人此刻都已目瞪口呆。
就是這樣的珠子,卻被百里昭稱之為“華麗的小玩意兒”?
她不能理解。
方耿這時候笑道:“如此大的珍珠難得,若是做上一頂華冠,那可謂是貴氣至極了。”
她聞言,朝月檀點點頭。
月檀了然,道:“方公公,這實在太過貴重,咱們郡主平日素愛節儉,這類的珠飾,還是······”
“留下吧,”她忽然打斷,“我這里沒什么好東西,既然陛下不要,留在我這里也不礙事。”
月檀震驚,回頭看向她。
她和藹地點頭一笑。
當然,若是以前,未免惹禍至身,這種能拒絕的貴重東西她自然會拒絕,月檀開口替她婉拒也沒什么。
可如今百里昭既然自己嫌棄不喜歡,給她她還不要,豈不是傻了。
方耿見她手下,面上笑容更甚,當即要行禮退下。
她卻叫住方耿,問:“江州于家的小姐可入宮了?”
方耿聞言一臉茫然,有些不明所以。
見方耿似乎毫不知情,她便擺手一笑,“沒事,我就是隨口一問,方總管請回吧。”
方耿莫名其妙地告退,又莫名其妙地出了長寧宮。
辰雀此刻正守在門外,見方耿從里頭出來,立刻上前。
“郡主可收下了?”
方耿點頭,“這等好東西,換誰也愛不釋手啊。”
辰雀一聽臉上也有了笑容。
先前陛下說嫌棄這東西沒用,讓方耿來送,又怕郡主不收下,故讓他守在此處等消息時。
他都覺得多此一舉。
哪個姑娘家不喜歡這些禮物,也虧得陛下還裝出一副嫌棄模樣,特意讓人把東西送來。
珍珠貴重,月檀卻捧著這盛放著貴重珍珠的錦盒不知如何處置。
奚長寧此刻正在思索。
方才問方耿關于江州于家,實則就是想知道這珍珠是否和于家有關系。
她擔心的是,那位姓于的小姐已經被送進宮,而這來自于江州的珍珠,便是同這于家小姐一道前來的。
其實她還忽略了一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問題。
便是姜曹為何敢如何大張旗鼓地讓眾人知曉,于家的小姐是他所推選。
照理說,因為先前姜卿竹那件事,姜家對百里昭就算不恨,也得討厭上幾分。
二人的關系至此,不過都是還未撕破臉的表面融洽,實則心知肚明。
姜曹怎會篤定百里昭一定會接受他推選來的秀女?
還是說,其中有什么就連她都不知道的密謀?
若按照前世軌跡來看,姜家并未推選什么秀女,甚至她所在的前世,百里昭連個皇后都未立。
所以后來猜到虞太妃有異,她才將很多事聯系到一處。
若是今生的虞太妃遭難,不再能為姜家和沂王提供宮內消息。
那姜家,便一定會再送來一個人。
但如此明目張膽地送人,未免顯得太過愚蠢。
加之先前她從虞太妃口中探出,這宮里還有姜家的人。
那也就是說——
姜家送來的人,只是一步明棋,為的,就是保住那步暗子。
那么······暗子是誰呢?
“郡主,這珍珠······究竟是放在何處得好啊······”
就在這時,月檀忽然開口了。
她收回思緒,見月檀皺著張臉望著自己,頗為苦惱。
她宮里不似別人,專有放置貴重物品的寶庫。
加之她這里的貴重物件兒本就不多,平日里能有個賞賜什么的,至多放在床頭的首飾柜子里。
如今收了這樣一份大禮,倒還真不知放在何處。
想到先前方耿說起拿此珠做華冠,她便道:“先放我床頭的柜子里,明日帶上,去尚衣局同你的衣裳一道做了。”
月檀不解。
“你做你的衣裳,我,就做頂華冠。”
說罷,她心里也隱隱有些期待。
她忽然想起及笄禮時,自己那四分五裂的釵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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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暑熱,與往年不同,這一年宮中儲冰不夠,各宮都缺冰。
于是難免克扣。
長寧宮歷來都是被忽視的首位,所以這年沒有送來冰塊,她也不奇怪。
月檀見她暑熱難耐,看不過去,故前去宮中的內務司討要。
那時候是周貴妃協理后宮,故此內務司也由周貴妃掌管。
月檀此舉無疑是在打周貴妃的臉,是叫旁人知道,周貴妃沒有管理后宮的才德。
周貴妃那時候多盛寵。
就好比是哪怕想要天上的星星,先皇都得派人給想盡法子摘下來。
這還不是比喻,是當時周貴妃說起天象,說什么自己近來身子不適,找人算了,是因為天上什么星克自己。
于是,先皇愣是讓司天監的人開壇做法,說是把那克了周貴妃的星給摘了下來。
此舉更是傳得天下人盡皆知,自此都說,這周貴妃呀,簡直是那神仙轉世不成,把先皇迷得五迷三道。
就是這樣盛寵的周貴妃,她卻不知好歹地給得罪了。
然那時候她并不清楚,只知月檀帶著一箱子冰回來,笑吟吟說今夜她不用熱得睡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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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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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