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長寧郡主!”二人立即行禮。
“陛下乃是一國之君,還容不得你二人如此置喙,”她眉頭緊鎖,一臉正色。
這還是她頭一回/教訓(xùn)人,雖說有些不大習(xí)慣,但事已至此,她還是極難得的端出了郡主的架勢。
兩個宮女面露驚慌之色。
“郡主饒命,奴婢口不擇言,奴婢錯了!”
兩個宮女立時求饒。
雖說常在宮中的宮人都知道,眼前這位郡主從前一直都低調(diào)得很,不與人為伍,也沒傳出過欺凌宮人的事。
可她如今不一樣,方總管可是打過招呼的,說如今見了郡主,可得小心著些。
想到若此事傳到陛下耳中,她們豈還有活路。M.??Qúbu.net
“既然口不擇言,那留著舌/頭也無用,”驀地,另一處石徑盡頭傳來一個熟悉的冰冷聲音。
她剛想再教訓(xùn)兩句就走,聽見這話,立時一頓。
兩個宮女本也看出她想要放過她們二人,誰知百里昭卻好巧不巧地這時候出現(xiàn)。
二人扭頭看去,立馬嚇得抖如篩糠。
百里昭從路盡走了過來,沉著一張臉。
“郡主問你們話,為何不答,”百里昭看都懶得看跪在地上的宮女,走到近前,語氣森然。
兩個宮女惶恐之下這才想起,方才見奚長寧時,聽她問了句“指不定什么”。
兩個宮女自是不敢回話,只堪堪將頭埋得極低,身子抖得快要散了架。
她望著百里昭,不由自主就往后退了退。
辰雀跟在百里昭身后,看著地上兩個宮女,心中一嘆。
方才兩個宮女背后議論時,陛下就已經(jīng)在了。
于是從頭聽到尾。
這兩個嚼舌根的宮女說了些什么,陛下聽得是一清二楚。
如此,這二人要想活命,也是難了。
編排誰不好,偏偏敢編排陛下和那寧大小姐。
見二人還是不語,百里昭也失去了耐心,閉了閉眼,緩緩開口:“辰雀。”
辰雀頷首,“屬下在。”
“不說話的東西,處置了。”
說罷,便抬眼朝著奚長寧看來。
見百里昭的目光朝自己看來,她渾身一凜。
方才見百里昭要處置人,她不由退后,竟一個沒注意,退到了樹后。
此刻見著百里昭朝這邊走了過來,她心里突突直跳。
仿佛面前朝自己走來的不是一國之君,而是閻王。
他腳步很慢,似閑庭信步,悠悠然走到她靠近的樹樁前。
開口道:“好看嗎?”
又是這句話。
她記得,上回他也是這樣問的。
沒等她回答,就覺一只手伸了過來,一把將她從樹樁后拽了出來。
她踉蹌著從樹后被扯出,抬首看向百里昭。
百里昭繃著臉,眉宇間都是陰沉沉的黑,睨著她的眼神里,仿佛帶著些漠視。
下一刻,她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一聲慘叫。
沒等她掠過百里昭高大的身影望去,就被擋住。
緊接著,她的耳朵也被捂住。
她只覺整個人都被籠罩在一團陰影之中,卻沒有想象中寒冷。
百里昭的下顎抵在她頭頂,將她擁進懷里。
盡管她還是能聽見兩個宮女的慘叫,盡管她都能想象那兩個宮女究竟是什么下場。
難道,無論怎樣的殘忍在百里昭看來,都這樣輕松嗎?
她忽然覺得,她好像錯了。
這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瘋子,更不是她自以為憑借一己之力就能改變的人。
或許在百里昭眼里,人命,根本算不得什么。
她不是要為兩個宮女多么打抱不平,她只是覺得,罪不至此。
她只是覺得,百里昭對于人命的淡漠,好像已經(jīng)到了令人發(fā)指的程度。
她忽然意識到,他若再這樣下去,民心所違那也是遲早的事。
就算少了這一個沂王,將來也還會有千千萬萬個沂王出現(xiàn)。
而百里昭,終究還是會落得一樣的下場。
這時,捂在她耳邊的手松開了。
只聽百里昭輕描淡寫道:“沒事了。”
沒事了?
真的就沒事了?
那她呢?她又會是什么下場,會被百里昭如何處置?
她看向百里昭,直視著他的眼睛。
百里昭在看見她眼中的晶瑩時,也是驀然一愣。
她哭什么?
她在害怕?
害怕什么?怕他嗎?
他滿腦子的疑問,卻并未問出口。
“陛下怎會來此,”她問。
明明是帶著哭腔的語氣,她卻刻意裝得很冷靜。
“孤只是······”
只是見她許久未來,便想先來見她。
“路過。”
“陛下這樣好閑心,卻不知為何又要召我前去紫宸殿,是為戲耍于我嗎?”
換做從前,她哪里敢這樣諷刺于他。
話一出口,她覺得自己是真不想活了。
百里昭眉心一蹙。
“你說什么?”
聽出了百里昭語氣里的惱怒,不知怎的,她忽然就有些慫了。
“我······”
她喉嚨“咕嚨”一下。
“我錯了,”她垂下頭。
百里昭的神色一頓,臉上的慍怒霎時間化為不解。
眼見著方才她還一副不怕死的模樣,以為她忽然間就轉(zhuǎn)了性子,當(dāng)真硬氣了些。
哪知她竟滑跪得如此快,都叫他反應(yīng)不過來。
“錯哪兒了?”百里昭不依不饒,伸手撩起她的下巴。
她被迫又抬頭與他對視,直視著他眼底的光。
“錯在······”她努力思索該如何編。
“錯在我不該覺得陛下隨意處置宮人。”
她一不小心就說了實話。
百里昭眉梢一挑,“原來你是因為這個。”
說著,百里昭扭頭看了一眼身后。
辰雀剛處置完兩個宮女,如今兩個宮女滿嘴血跡已經(jīng)疼得昏死了過去。
見百里昭朝自己看過來,當(dāng)即頷首示意自己明白。
旋即手腳麻利地將兩個宮女拖走。
百里昭這才又回過頭去,“她們在背后如此議論,你就不生氣?”
她被百里昭問得莫名其妙。
生氣?她生哪門子的氣。
瞧見她一副不知所謂的茫然模樣,百里昭就氣不打一處來。
索性道:“這些下賤的奴婢,在議論孤和別的女人。”
她回想了一番,好像的確如此。
可在她看來,這不過尋常之事。
后宮嘛,少不了的是非八卦,這兩個宮女不過就是背后說起百里昭和寧舒然的事,卻不曾想竟落得割舌的下場。
她還是覺得太殘忍了。
若是她,大不了帶下去打幾頓板子,又何必毀了別人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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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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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