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遲疑了一下,并為轉身,只是望著月檀問:“好檀兒,我······聽錯了?”
月檀臉上此刻已色如死灰,“郡主,您······沒聽錯,是陛下的聲音。”
就連月檀都聽出了百里昭的聲音,她又豈會聽不出。
就聽那聲音由遠及近,再度開口時,已然出現在背后咫尺。
“宮里的飯菜不合你胃口?所以,才要特地跑到外頭來吃?”
她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睛里已經有了視死如歸。
轉身間,正巧撞上背后人的胸膛。
適逢過路的行人與她擦肩,百里昭一伸手,順勢就將她攬入懷中。
她頭撞在百里昭心口的位置,聽見里頭“砰砰砰”直跳。
再抬首,就見百里昭緊抿著薄唇。
順著這張臉往上看去,發現百里昭的眼神清冽中又帶了幾分高貴。
她眉頭一蹙,推開百里昭,“陛······您怎么來此。”
百里昭舉目打量了眼前的酒樓,復又看向她:“我就不能來?”
“不是,”她四下看了看,不見有人跟在百里昭身旁,更不見辰雀的身影。
往常百里昭去何處,辰雀作為護衛都會在一旁。
今日倒奇怪了,竟不見辰雀的半個影子。
想著,她四下看了看,又上前一步靠近百里昭,低聲道:“您貴為一國之君,身旁不帶個人,竟也敢這樣出來。”
百里昭聽她此言,面有不悅。
“怎么?我看上去很弱?”
是不弱,可這街上這么多人,若曉得他就是百里昭,豈不是人人喊打。
她并未說出心里話,只是暗自腹誹。
“您此話嚴重了,”她低眉垂目,接著道:“既然您來都來了,不妨與長寧一道入內品酒?”
“你還想飲酒?”百里昭的聲音里透出濃濃的不爽之意。
“長寧的意思是,品菜。”
明明是“盛情邀請”,到百里昭這里,重點卻總會不一樣。
百里昭輕哼一聲,一副倒領情不領情的模樣,邁步便朝著酒樓大門而去。
她站在后頭見狀,不禁轉頭對月檀低語:“我怎么瞧著,他像是故意的。”
月檀本就在一旁大氣不敢出,此刻聽自家郡主所言,這才疑惑開口:“奴婢不明。”
她便分析道:“我既已讓宮人稟報于他,他雖只曉得我出宮,卻又哪里能猜到我會來何處?既然已經尋到我,為何之前不出現,反倒等咱們說好去吃酒了,他這才現身。”
月檀恍然大悟,“您是說——”
她點頭,“他就想蹭我的飯。”
月檀:“······”
面前的這座酒樓名曰“望月”,樓如其名,倒是造得挺高。
自樓下觀望,就見不下三層,加之閣頂,少說都能觀其周遭遍地景色。
明明應該熱鬧非凡的酒樓,卻不知怎的,門可羅雀。
跟隨著百里昭前后腳踏進酒樓,入目處,只見大堂之中三三兩兩的賓客入座。
窗邊最好的位置,甚至都無人。
自打他們進來,門口也沒個小廝招呼著。
只有大堂柜前杵著個戴帽的中年男子,壓根兒未曾注意門口有人來,只全神貫注盯著自己手上的書卷。
眼見著,在前頭的百里昭目光也投向那男子。
她趕忙沖月檀眨眨眼。
月檀立刻朗聲問:“掌柜的何在?”
站在柜前聚精會神看書的男子立刻抬頭,正是這望月樓的掌柜。
一見有客人來,掌柜這才放下手里的書,上前招呼道:“幾位客官,打尖兒還是住店?”
“住店?”她不禁奇怪。
這不是酒樓?
酒樓從來都只管吃飯,何時還能住店了?
那掌柜聞之撓撓頭訕笑一聲,“啊客官見諒,小可從前是做客棧生意的,如今經營酒樓,還沒大習慣。”
百里昭并未理會這人所言,只是側頭睨了眼她。
她便輕輕一咳,對那掌柜道:“可有雅間兒?”
掌柜的笑著點頭,“有的有的,雅字一號,客官三樓請。”
說著,就領著三人上樓。
三樓的雅字一號背對鬧市,正巧避開了臨街的喧嘩。
掌柜帶著三人上了樓,進了門后,便問點什么酒菜。
月檀站在她身側,百里昭則已經坐下,只放眼朝窗外望去,并不關心她想點什么酒菜。
于是,她也坐下,看著掌柜滿懷期待的眼神,問出了自大堂上樓,便一直想問的話。
“這酒樓,不曾招過小廝?”
照理說,這堂中沒有人招呼也就罷了。
點菜上菜,總得由小廝來吧。
可眼見著掌柜親自帶人上樓,這會兒在詢問起/點菜,卻又連個菜單子都不給看。
她著實費解。
掌柜聽她這樣一說,臉立刻就皺得跟苦瓜一樣。
“小本生意,酒樓也就小可與廚子二人了。”
掌柜哭喪著臉,很是委屈。
但她卻著實震驚。
方才在樓前所見,這酒樓照理說規模不算小,與普通的酒肆食肆可不同,再如何,也不應當這般寒酸才是。
可這掌柜卻說整個酒樓就他和廚子二人。
她忽然想,自己是不是進了黑店。
這時,就聽坐得好似不耐煩的百里昭“嘖”了一聲。
未免這掌柜中無意觸怒百里昭,她立刻就問:“你家可有招牌菜?”
掌柜見她沒有嫌棄,反倒問起自己有何招牌菜式,便立刻恭恭敬敬地回答,“這太祀城中時興的菜式,咱們望月樓都有,就看您想吃什么了。”
她一臉疑惑。
時興菜式?
她哪里知曉如今太祀城時興什么菜式,她只吃過宮里的,就連姜府的那頓壽宴都沒能吃成。
正猶豫著,忽聽一直未曾開口的百里昭道:“紫蘇蝦、酒焐鮮蛤、蟹釀橙、江瑤清羹、酒燒蚶子。”
她目瞪口呆地回頭,看著百里昭面色淡然、神色自若。
他竟這般了解太祀城的時興?
掌柜的聽完后,卻異常為難,“這位客官,您說的菜的確是時興,可并不時節呀,這蝦蟹都并非此時節之物,至于您說的其他······”
掌柜說到此,頓了頓,又繼續道:“小可這小本生意的,也實在是,沒有······”M.??Qúbu.net
她見掌柜如此為難,又見百里昭的臉已經沉了下來。
只得立刻打圓場道:“你這兒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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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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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