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什么意思?
她狐疑扭頭,悄悄看向百里昭。
方耿的臉色在此刻顯得卻很尷尬,似乎眼前只有他懂了百里昭話里的意思。
這時候,百里昭一伸手,一把掀開她頭上的帷帽。
“孤還沒用晚膳。”
她被百里昭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剛往后退了一步。
聽百里昭這樣一說,心里便腹誹開來。
她當(dāng)然知道他沒用晚膳了,又不是她不讓他用的。
方耿一聽這話,可不得了。
當(dāng)即誠惶誠恐地跪下開口:“奴才失職,奴才這就立刻下去備膳。”
百里昭卻只是瞥了一眼她。
道:“你不是給孤送參湯?孤還沒喝著。”
她聞言瞪了眼跪在地上的方耿。
多嘴!
可誰叫人家是皇帝呢,想要誰做什么不是一句話的事兒。
可看看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
想到明日還得應(yīng)付百里昭帶她出行,她就覺得身心疲累。
“時辰也不早了,不如陛下還是讓方總管······”
她話還未說完,就被百里昭不耐煩的眼神給堵了回去。
立刻改口道:“帶我去尚膳司吧。”
百里昭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扭身便上了步輦。
回頭還不忘叮囑方耿,“看顧好郡主。”
方耿立馬笑著抬頭,“是,陛下,奴才一定把郡主看顧得妥妥帖帖。”
眼見著百里昭走遠(yuǎn),她充滿怨念的目光才又重新投向方耿。
哪知方耿似乎猜到她對自己的不滿,立刻垂眼不敢看她。
口中卻道:“郡主還是快些隨奴才去尚膳司吧,天色已晚,莫叫陛下等急了。”
好,很好。
威脅她。
雖說她心有不甘,想想百里昭未用晚膳,若是當(dāng)真餓壞了,她也于心不忍。
便只得心中一嘆,同月檀道:“走吧。”
為百里昭做好晚膳,已到還亥時三刻。
這哪里是晚膳,分明是夜宵。
若是往常,她都已然睡下。
這會兒卻還得趕去紫宸殿,給百里昭送晚膳。
想到此,她便不由感嘆。
世事無常,她真是命苦。
紫宸殿外歷來燈火通明,就連百里昭歇下后,都不曾熄燈。
隨方耿來到紫宸殿外,她便叩門:“陛下,您的參湯來了。”
除了參湯,她還做了一些簡單的糕點(diǎn)。
就怕百里昭給餓著了。
她將月檀遣回了長寧宮,想著這么晚了,明日還得一同折騰著出宮,便讓月檀早些歇息。
總歸有方耿在,她也不會有什么意外。
這會兒方耿只在臺階下守著,便只有她一人在殿門外。
本以為會聽見百里昭那聲熟悉的“進(jìn)來”。
卻在等了片刻后,聽見門開的聲音。
百里昭竟親自為她開門?
她端著食盒,抬眼看去。
入目處,百里昭已然換上寢衣,青絲濕潤,一看就是才出浴。
百里昭見她緊盯著自己,眼神一動,又瞥向她手里提著的食盒。
繼而轉(zhuǎn)身,語氣有些不悅,“你做飯一直這樣久?”
那得看是做什么了。
如她今夜,光是一盅湯,就熬了半個時辰。
跟著百里昭的腳步進(jìn)了正殿,見百里昭的御案上擺著一尊玉像。
走近了看去,才知是送子觀音。
百里昭回頭瞧見她正打量,便道:“沂王送的,喜歡嗎?”
她收回目光,將食盒擺在膳桌上。
微笑著開口:“既然是沂王送的,又與長寧何干。”
既是沂王送的,那鐵定沒安好心,她才不喜歡。
百里昭在膳桌前坐下,等著她擺膳,也朝著那送子觀音像看去。
“你可知,他為何送孤觀音像?”
聽百里昭忽然開口問自己,她手中擺膳的動作一頓。??Qúbu.net
思索片刻,才道:“想讓陛下您,多子多福?”
她只能想到此了。
畢竟送子觀音,不就是求子的。
這樣一想,再忽然想起沂王送來的那個于婉容。
她頓時明了。
敢情沂王是催生來了?
百里昭冷哼一聲,臉上又有了陰鷙的笑。
“他是想讓孤多子多福。”
雖說這話聽似在肯定她方才所言,可百里昭這語氣,卻不像是認(rèn)同。
想到沂王的陰謀,又想到于婉容如今已身在宮中,她便立刻順?biāo)浦厶嵝训溃骸半m說沂王送了此等吉祥之物,但陛下如今正值年少,還不至于需要求子拜觀音吧?長寧倒覺著,這份禮有點(diǎn)兒多余了。”
說罷,她的目光又轉(zhuǎn)向那觀音像。
心中默念:菩薩,您可別誤會,我可不是說您多余的意思,我只是在罵沂王,跟您沒關(guān)心,您很好,我很喜歡。
百里昭一聽這話,臉上的陰霾才稍稍散去。
也沒再接話,只是垂眸拾起調(diào)羹,舀了一勺送入口中。
她在一旁站著,緊張地注視著百里昭的一舉一動。
生怕他一個皺眉,表現(xiàn)出對自己參湯的不滿。
好在百里昭并無異樣,在喝下第一口后,索性端起湯盅,一飲而盡。
隨后再看看她擺上來點(diǎn)心。
問:“這也是你做的?”
她點(diǎn)頭,“手藝不佳,還請陛下見諒。”
這話本是謙虛,可百里昭倒不客氣,順著她的話就說:“知道手藝不佳還做。”
得,她這是白心疼他餓著了。
待百里昭慢條斯理地用完參湯點(diǎn)心,已經(jīng)夜深。
白日出門一趟已經(jīng)有些疲累,在馬上她也不敢睡。
此刻困乏,她便忍不住打了個呵欠。
百里昭見了,便道:“洗洗睡吧。”
她輕輕“嗯”了一聲,便想行禮告退。
剛要頷首,卻又聽百里昭開口:“孤的內(nèi)殿有浴池。”
她立馬來了精神。
去看百里昭,發(fā)現(xiàn)他說的認(rèn)真,好似真想讓她就在紫宸殿沐浴安寢。
她便立刻道:“陛下,此舉不合規(guī)矩啊陛下。”
百里昭一聽她提起“規(guī)矩”二字,臉上有露出不快。
她知道百里昭歷來我行我素,可她一個郡主,歇息在紫宸殿,傳出去像什么話。
若有人拿她和百里昭做文章,那文武百官可說的就多了。
什么立身不正,什么有位后宮綱紀(jì)。
那些文臣,什么話都能說得出。
就算沒有的事,都能給編排出一朵花兒來。
她如今是為著百里昭的江山穩(wěn)固而來,可不能成為他的絆腳石。
“你很在意規(guī)矩?”這時,百里昭臉上的不快轉(zhuǎn)變?yōu)楹闷妗?br/>
似乎在好奇她為何總是口口聲聲提起規(guī)矩禮法。
“當(dāng)然在意。”
她眸光一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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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diǎn)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yàn)檫@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hù)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jī)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shí)力強(qiáng)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jìn)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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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jìn)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jìn)去。
進(jìn)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