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王,這個多久沒有聽到過的稱呼。
作為當今陛下的兄長,也得過當年不少人的支持。
若非先皇一意孤行,不愿改立皇太子,恐怕如今這身在皇位的,便是這位沂王了。
只是如今沂王身份尷尬,這時候讓姜丞相送禮,卻不知何故。
再一想方才姜丞相言行舉止,莫不是在擺明,自己是沂王的人?
真是如此,那姜丞相也太勇了。
陛下都還好端端地活著,竟也敢胡亂站隊。
這時候姜曹便吩咐,讓小廝將賀禮呈于百里昭面前。
方耿沒等百里昭發話,也不敢妄動,只直直站著。
百里昭看著小廝呈上的長盒,又看了眼姜卿竹,臉色沉沉,未見怒容。
“拿過來,”終于,百里昭發話了。
方耿也松了口氣,連忙去接那小廝遞上的盒子。
不得不說,他真的很怕陛下發怒,當場宰了這不請自來的姜卿竹。??Qúbu.net
若是如此,怕是今日的皇宮再無安寧,清樂臺也恐怕會血流成河了。
將長盒接下后,方耿便拿到百里昭面前。
“打開,”百里昭語氣冷冷,卻聽不出藏著什么情緒。
方耿照做,將長盒打開后,只見里頭放著一紙畫卷。
這回沒等百里昭再開口,方耿就懂事地將畫卷從盒子里取了出來。
再將其打開,展示在百里昭眼前。
百里昭的眸光剎那間一變,眼里寒光頓閃,面上也仿佛籠罩上了一層寒霜。
只見那畫中所繪,乃是一仙容玉貌的女子,女子身形窈窕,清冷如月,卻又眉眼含情。
方耿也緊緊盯著畫中女子,更有一霎那的失神。
待反應過來時,已經瞥見了陛下的臉色不善。
“好看嗎?”百里昭緩緩開口,眼神里好似有壓抑著的怒火。
方耿連忙搖頭,又立刻點頭。
這天知道,沂王送來的“賀禮”,竟是長寧郡主的畫像!
百里昭并未有多在意方耿的反應,繼而轉眼去看姜曹。
“沂王送的?”百里昭明知故問。
姜曹笑著頷首,“是?!?br/>
“畫上是誰?”百里昭又問。
姜曹看見百里昭冷凝的眼神,卻絲毫不怯,“陛下以為是誰,便是誰。”
回答了等于沒回答。
可這也足以激怒百里昭。
奚長寧此時雖在宴席之外,可也安靜仔細地探聽著里頭一舉一動。
從方才眼見百里昭進去,到現在整個清樂臺殿內都鴉雀無聲,加之又見姜卿竹也到了,便不由有些擔心起來。
百里昭的脾氣,要不是早就把這些赴宴臣子都給嚇了出來,就應該聽見里頭姜卿竹的慘叫了才是。
可到現在都沒有動靜,她便有些懷疑今日的百里昭莫不是被人下了什么藥,給迷昏了吧?
“月檀,你可瞧見,方才姜卿竹手里抱著的是什么東西沒?”她輕聲問同樣認真朝殿內望去的月檀。
月檀收回目光,搖頭,“奴婢也沒看清,但見好似是個木頭盒子。”
木頭盒子……
她心中呢喃,隨即便想到,難不成是什么暗器?
想到此,她也不再顧慮桃柏兒,立刻就朝著殿內而去。
今日百里昭生辰宴來的,不是大臣內眷,就是姜曹這一家子不省油的燈。
除了不中用的方耿,一個自己人都沒有,怎叫她放心。
剛踏進殿門,就聽見百里昭厲聲一喝:“放肆!”
她被百里昭這一聲怒吼給嚇了一跳,放眼望去,就見百里昭將方耿手上的一幅畫打落在地。
緊接著,百里昭便抽出了腰間佩劍,直指座下姜曹。
姜曹的臉色微微一變,卻并未退縮,就好似一心赴死一般。
不好!
她立刻朗聲開口:“陛下!”
不止是百里昭,姜曹、姜卿竹乃至殿內眾人,一時都忘了緊張不已的情形,紛紛朝著她聲音傳去的地方看來。
她喉嚨“咕嚨”一下,忽然覺得自己的舉動不合時宜中又透著一絲尷尬。
可也顧不得太多,便立刻緊步上前,對著百里昭行禮,“陛下,長寧來遲?!?br/>
百里昭的神情有一瞬間的錯愕,似乎沒想到她會在這個時候來。
但也只是一瞬,百里昭便一如常態,淡淡“嗯”了一聲。
就好似一見她,方才在心中幾乎噴涌而出的怒氣,便頃刻間消散。
她隨即抬頭,連百里昭手中緊握著劍,不由心里一突。
璧國皇帝都有個說好不好,說壞也不算壞的愛好,便是宴席時隨身佩劍。
這事兒也得從上幾代說起。
就有一次同樣也是老皇帝的壽宴,有人獻寶,寶物為畫。
那一代的老皇帝極愛字畫,所以便親自打開。
誰知剛抖落開畫,就見畫中撲出一股迷人香粉。
粉霧遮了眼,老皇帝頓時眼前一黑。
而面前獻畫之人,也趁此時機掏出了藏在褲襠里的匕首,朝著老皇帝就刺了過去。
老皇帝躲閃不及,命喪當場。
不過好在那時已經立了太子,太子當即上前就給父親報仇,那刺客由于手上只有匕首,不敵太子手持長劍,便只能被送上西天。
太子之后也順理成章的當了下一任皇帝。
不過也有質疑,都說太子當日怎就那樣巧的,正好帶了長劍赴宴。
成為新任皇帝的太子便誡于眾人,說自己從來都是防患于未然,畢竟身為下一任的一國之主,性命安危當屬最重。
也由此定下規矩,往后的皇帝,必要記得隨身佩劍。
自此以后,璧國皇帝就皆會在宮宴之時攜劍前往。
不過要說起來,當初那刺客將匕首藏于褲襠,也當真是特別。
這入宮赴宴都不許攜帶兵器,那刺客選了這么個“好藏處”,也難怪叫人絲毫未有察覺。
她此時又低頭看看地上的畫,再看看百里昭。
不由疑惑,百里昭生氣,該不會是因為這畫吧?
璧國皇帝好像都挺愛字畫,唯獨百里昭不喜,卻只愛寶劍。
可就算不喜,也不至于只因有人送畫,便拔劍砍人吧。
她瞥了眼方耿,見方耿木訥地站在一旁,臉上還帶著殘留的驚恐。
“陛下,您息怒,不就是一幅畫,不喜歡燒了便是,”她一邊哄孩子一樣對百里昭開口,一邊彎腰將畫拾起。
剛撿起來打開,一見之下,她臉上便愣住。
畫里的——是她?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愛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
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