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管者花園內。
此時正值上午,監管者們大多都去參加游戲了,花園的空地上站著四個人,古董商、大副和宿傘之魂。
“人我給你們帶來了……我想你們也應該遵守自己的諾言。”大副看著面前兩個瘦高而挺拔的身影,小聲說道。
謝必安打量著面前兩人,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非常感謝你,巴登先生——那么且隨我來。”
說著他做出一個請的手勢:“我們去那邊亭子里說。”
大副有些猶豫,他瞟了一眼謝必安手中緊握著的那把鎮魂傘,又瞟了一眼古董商,最終還是硬著頭皮跟著他走向了遠處的亭子。
此時這里就只剩下范無咎留在原地,和古董商四目相瞪。
看著面前一身黑衣的,神色不善的黑無常,古董商皺了皺眉頭:“……范公子,你可知道唐肆的下落?”
范無咎聲音冰冰的:“……知道——我這就帶你去見她。”
說罷他猛地掏出一條長長的勾魂鎖,向前一拋,鋒利的鐵鉤劃破空氣,“嘩啦”一聲帶著鎖鏈直直飛向古董商。
古董商大驚,連忙舞起手中的機關簫一個橫掃,險險地搪開了這鋒利的鐵鉤——同時向旁邊側閃,躲過了尾隨而來,像游走蟒蛇一樣的鏈身。
范無咎伸手接過飛回來的勾魂鎖,將其緊緊繃直,橫在身前。此時此刻,他全身上下繚繞著黑霧,陰氣四散,看上去無比瘆人。
“……我與你何仇?”古董商連退幾步,收起竹簫警惕地質問道——勾魂鎖分量不輕,僅僅是擋開一下,她的手都被震得虎口發麻。
范無咎眼睛直直地瞪著古董商,僅聽聲音就使得人背脊發涼:“……作奸犯科,卻不自知?休得廢話,拿命來!”
說著他再次舞起手中的勾魂鎖,鎖鏈如同一條冰冷的毒蛇,荒誕而怪異地扭曲著,“游”向古董商,那鐵勾就像毒蛇鋒利的獠牙,飛速撲向它的獵物。
若是一般人,早該被黑無常這般陰氣逼人的壓迫感嚇得屁滾尿流,但古董商不會——她輕笑一聲:“……呵,想取我的性命,也得看你的本事!”
她再次架起手中的竹簫,改擋為挑,一個斜刺避開鐵爪的鋒芒,但緊隨而來的笨重鐵鏈如同一個打橫的波浪,向古董商席卷而來。
古董商避之不及,只得將手中的竹簫一立擋住鐵鏈,借助著沉重的推力一個云門飛身向前,踩在了鐵鏈之上,腳尖輕點,瞬間就來到了范無咎面前。
“喝!”
她掄起竹簫,由上而下,瞄準范無咎的腦袋劈了過去。
范無咎大吃一驚,連忙將手往后一拉,勾魂鎖瞬間飛了回來,被他繃成一條直線擋在前方——竹簫和鐵鏈相撞,發出“鏘”地一身脆響。
竹簫比他想象的更加堅固,古董商縱身落地,將其舞了一個棍花再一次揮了過來。
失去了距離的控制,竹簫顯然比勾魂鎖更加具有優勢——此時此刻勾魂鎖根本舒展不開,只好被范無咎握在手中,抵擋古董商旋風一樣的攻擊。
挨了幾棍子之后,范無咎好不容易抓住時機,左手握住鐵鏈的鏈尾,右手向前收,終于將勾魂鎖控制在了一個合適的長度,他掄圓了鐵鏈再一次沖了上去——兩人叮叮當當打成了一片……
遠處亭子中正在和謝必安談話的大副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不由得往古董商所在的方向張望:“……他們在做什么?”
謝必安笑道:“……不必擔心,我弟弟早對武功高強的戚小姐有所耳聞,一直以來都想跟她切磋一下武藝。”
“真的嗎?”大副滿臉懷疑,但看著謝必安那“溫和”的笑容,卻又不敢再說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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