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菲,你今天不打算參加游戲嗎?”小女孩抱著玩偶,一臉遺憾。
小說家搖搖頭,他看上去心情不好,自從雜技演員回來之后,他就對參加游戲失去了很大一部分興趣。
“別這樣,奧菲。”小女孩看出了小說家的心事,便安慰他道,“……如果完成了游戲,至少能夠拿得到自己的那份獎勵,就算不出去也沒有關系呀。”
小說家有點絕望:“……雖然是這樣說……但是愛麗絲,我的書怎么辦?——永遠沒有辦法出版,永遠沒有辦法銷售……天吶,真可怕,我就這樣斷送了自己的前途……”
這讓小女孩有些無措,她想安慰他,但又不知該如何開口。她清楚寫作對于小說家而言意義非凡——雖然小說家的書可以拿給莊園里的人看,但它們永遠也沒有辦法打印成實體書出版,更沒有辦法讓莊園之外的讀者們看到。
“抱歉,今天我真的沒有心情參加游戲……我想好好休息一會兒。”說著小說家一臉沮喪地走進了自己房間。
“……好吧……那我們待會兒再見。”小女孩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走向餐廳,準備參加游戲。
在游戲的準備界面,她有些意外地看見了坐在桌邊的雜技演員。
“麥克先生,你不是已經完成游戲任務了嗎?”小女孩有些疑惑。
雜技演員茫然地盯著手上的三個手球出神,一臉頹廢:“是啊……可我待在房間又覺得太壓抑……唉……”
小女孩嘆氣:“別這么沮喪嘛,麥克先生。說不定你再多完成幾次游戲,就可以出去了呢?”
“是嗎?”雜技演員聳了聳肩,他直接將不信寫在了臉上,“……或許吧。”
這時,盲女和囚徒也走了進來,相比于盲女和雜技演員的惶惶不安,囚徒倒是處之泰然——對于他來說,即便是待在莊園,也可以繼續進行自己的學術研究,那么不出去反而更加安全一些。
“早上好啊,麥克,愛麗絲小姐。”只見他那略長的頭發扎在腦后,劉海幾乎要蓋住眼睛,但遮不住臉上掛著的微笑——雖然他穿著臟兮兮的條紋囚服,脖子上還鎖著一個大鐵圈,但他舉止依然十分優雅,看上去很有禮貌。
“早上好,盧卡先生。”愛麗絲回應道。
然而一旁的雜技演員仿佛是沒有聽到,仍然一臉茫然的看著手中的三個球——他看上去既疲倦又頹廢——這個最向往自由的美國人已經失去了自己的自由。
很快玻璃被打碎,游戲開始。
這一次的地圖是唐人街。
小女孩跑向了囚徒連接起來的兩臺密碼機,選擇了其中一個開始破譯。樂文小說網
過了兩秒,她突然聽見一陣翅膀撲棱的聲音,一只渡鴉哇哇怪叫著從遠處飛來,緊接著就在自己的腦袋上不地停盤旋。
她之前從未在游戲中遇到過噩夢,所以并不清楚這只渡鴉是什么意思,于是依舊敲打著自己的密碼機。
地圖另一端的噩夢看清了小女孩顯現出來的身影,他微微一頓,然后向另一邊走去。
正在街道上修機的盲女感覺到了心跳,下意識地壓著腳步從密碼機旁邊跑開。然而此時,一只渡鴉怪叫著飛來,開始在自己的腦袋上不停盤旋。
本來想轉進板區的盲女突然改變了主意,轉身拉開旁邊的柜子,一閃身躲了進去,以此避開了渡鴉。
剛剛關好門,一道猩紅的光芒就照了過來,噩夢的身影緊隨其后——失去了渡鴉的指引,他短暫地丟失了目標。
衣柜中的盲女透過狹窄的柜窗,看著近在咫尺的噩夢四下張望著,從自己面前路過,消失在了自己視線之中——她松了一口氣,卻遲遲不敢拉開柜子走出去。
或許是因為有耳鳴,噩夢始終沒有離開這里,而是在周圍不停地打著轉。
盲女蜷縮在柜中,用手壓在自己的胸口上,企圖按住那顆砰砰直跳的心臟,噩夢離自己越近,這樣的恐懼就會越深——她祈禱著噩夢快點離開。
然而噩夢不是傻子——看著附近僅有的一個衣柜,他很清楚為什么盲女會突然甩掉自己的渡鴉,同時也聽見了從柜子中傳出來的難以遏制的心跳……
他不急不緩地在柜子旁邊轉來轉去,最后側身停在了柜門前,將頭猛地一扭,透過那道柜窗,直直地凝視著躲在里面的盲女。
盲女的嘴唇顫抖了起來,隔著一扇薄薄的柜門,看著噩夢那冰冷的鳥嘴面具和幽暗如鬼火一般的紫色雙眼,與這樣龐大的怪物對視,她的身體很快就陷入了僵硬。
然而還沒等她仔細地品味出這排山倒海恐懼,下一秒,噩夢就猛地拉開柜子,整個人直接撲了進來,死死地掐著她的脖子將她拖了出去——盲女被這樣迅猛而粗暴的動作嚇得一聲尖叫,但這樣的尖叫卻被扼在喉嚨中發不出來——緊接著就是一陣天旋地轉的暈眩和驚懼,等她再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被掛上了氣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