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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二多和許全有這對父子頂著風雪站在院子里,很快,雪花就落滿了二人的雙肩,寒冷的風從衣領里灌進去。睍莼璩曉
許全有雙眼眨都不眨一下的盯著許二多看,等著許二多說說自己已經懷了孕的未來兒媳婦是什么個情況。
許二多這時又朝著灶屋里的劉翠翠看了一眼,劉翠翠也徹底的呆滯了,臉上像是摸了膠水,一點反應都沒有,眼神凝重,想要說話,卻又一直沒有張開嘴。
劉翠翠此時自己都不知道在心里該怎么的想,繼續隱瞞嗎?那要隱瞞到什么時候,美麗的人生都要經歷一次勇敢的面對,這也是綁定在一起的。
“翠翠……”最終,許二多還是如實的說了出來,或許是因為勇氣還是有點不夠,許二多說話的聲音有些小,瞬間就被風雪聲給吞沒掉攴。
“你說啥?”許全有當即就皺著眉頭反問了一聲,許全有并不是完全的沒有聽到,二人面對站著,中間只有半步的距離,就算是看許二多的嘴型都能看得出來許二多在說什么,可是沒有確切的聽到許二多說話的意思,許全有不能肯定,更不會相信!
許全有也不敢相信,甚至是不敢去面對!
“俺是說翠翠,翠翠懷孕了……俺的!”許二多這次把聲音放大了一些,頂著風雪聲,在許全有的面前說了一句姹。
許二多的這句話在當空回蕩著。
灶屋里的劉翠翠把凝重的目光看向了許全有,劉翠翠內心突然加速的挑動,觀望著許全有會是一個什么樣的激動。
許二多和劉翠翠一樣,也是心跳加速的觀望著許全有的表情。
而許二多的那句話傳到許全有的腦海后,許全有愣了、傻了、呆了!任由冷風夾著冰涼的雪花拼命的順著衣領朝里面灌,許全有愣是沒有任何的反應。
就這樣,許全有站立在風雪中,整整愣了兩三分鐘,睜著眼睛和嘴巴,表情僵硬在許二多說話的前一剎那間,皺起的眉心帶著期待和驚訝。
正巧這時許二多的老娘也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剛才許二多的說的話全被聽得清清楚楚。
許二多的老娘卻并沒有顯得那么反常,而是輕輕喘息著望了許全有一眼。
“爸……你沒事兒吧”看著許全有還沒有反應,許二多怕出了什么意外,又朝著前面挪近了一步,想伸手捅一下許全有,咧嘴皺眉,輕聲的試問了一句。
“啪!”
許二多的手還沒有伸出來,許全有頓時再此反應了過來,狠狠的抬起手掌,在許二多的臉上甩了一巴掌,許全有這一巴掌用足了力道,清亮的響聲回蕩在咆哮肆虐的風雪中,許二多直接就感覺到這一巴掌直接就打的自己耳朵嗡嗡的叫喚,刺痛的感覺漸漸變得麻木,火熱的似如火燒。
可許二多并沒有為此有什么回避毅然扭正了頭,站在許全有的面前,倒吸了一口涼氣,看著許全有還會不會再來一巴掌撒撒氣。
挨打對于許二多來說是必然的,也是必須要的一個過程,要不然老爹心里的氣往哪兒撒去,這最起碼要比老爹憤怒的反對,或是做出什么許二多意想不到的事兒好,一切都在自己的預料之內,這才是好事兒,說不定挨兩巴掌讓老爹撒撒氣,這事兒就這么擺平了。
這一次許全有沒有在打許二多,而是扭頭朝著灶屋里坐著的劉翠翠看了一眼,感受著許全有像是冰溜溜一樣憤怒的眼神,劉翠翠連忙的就把頭給低了下去,躲避著許全有的目光,這也算是默認了確實有這么一回事兒。
同樣許全有也感覺出了,劉翠翠的肚子確實有了變化,其實再次之前許二多的老娘就已經發現了,同是女人,許二多的老娘又怎么不知道,只是這個家都是許全有一人在當,許全有的老娘性格又十分的溫文,從不多說話,這么多長時間,也就一直憋在心里沒有說出來,這回知道了娃是許二多的,她心里的那塊大石頭也就落下來了,最起碼劉翠翠平時的孝順還都是有目共睹的,拋開其他的,劉翠翠能給許家生個娃,在一輩子的留在許家,也是個好事兒。
在沉默了很久之后,許二多彎腰從地上抓起了一大把白雪敷在了火熱的臉頰上,雙眼望著許全有,神情沉重鄭重的說道:
“爸!事兒都出來了……”
“你個畜生!老子遲早都要被你給氣死!我這是上輩子造了什么孽,怎么生出你這么個東西,老子情愿出去沒有個信兒的是你,全當沒有你這么個兒子,省的給我們老許家丟人現眼!”許二多的話還沒有說完,許全有當即就打斷了許二多的話,言語鋒利極端的怒斥了一聲。
聽著許全有的話,許二多的心咯噔的跳了一下,雖然許二多知道老爹許全有的這句話是氣話,可聽在心里還是讓許二多很不是滋味。
許二多把已經化成冰塊的雪仍在了地上,雙眼眨都不眨一下的望著老爹許全有,果斷堅決的反駁道:
“我怎么給老許家丟人現眼了?我承認,當時我確實有點犯渾了,可我當時就想把俺嫂子留在咱們老許家,要不是俺大哥,現在會成這樣兒?”
“你別動不動就把你大哥扯出來,我現在就上吊死了去,省的啥時候大多回來了,讓我這個老臉都沒有地方擱!”接了許二多的話,許全有憤怒的說了一句,扭頭就要朝著屋里去。
“俺大哥不可能回來了!”看著許全有的背影,許二多毅然大聲說了一句。
許二多的這句話讓許全有頓時就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望著許二多把眉心鎖在了一起。
“你說啥?你在說一遍?”
“俺大哥不可能回來了,他早就在外面的給人家當了上.門女婿,還有了自己兒子!連名字都改了!”雖然許二多不想把這件事兒給抖出來,可是這是事實,許全有遲早都會知道的。
“俺大哥早就把俺嫂子給忘了,他對不起俺嫂子在先,我來給俺嫂子補上幸福的人生,這咋了,我不怕人家怎么說,我是給自己活的,不是給人家活的!誰要是當住我的面兒說三道四,我伸一個手指頭都能弄死他!”許二多帶著幾分憤怒和激動,言語中已經把大哥許大多指責了一遍!雖然許二多在心里感覺有些事情做的確實對不起大哥!可這就是現實,他當初拋棄了一個女人,這并不是他以為用錢就能彌補的來的!當他回頭想用實際行動來彌補的時候,卻又傷害了另外的一個女人,至今賈媛媛極致的傷心肝腸寸斷,許二多依稀記得!無論他做什么,那都是應該的,許二多為許大多彌補了對劉翠翠的虧欠,雖然在倫理上有點說不過去,可現實永遠都是勝過一切的。
“不可能!你個混帳東西,你以為你編個瞎話就能蒙得了我?”許全有不相信,反而更加憤怒的看著許二多罵了一句。
“蒙你,我沒有蒙你!我現在走到這一步全都是因為俺大哥!要不是有人給我投資搞旅游,我怎么會認識賈三元,我拿什么跟馮天斗,我又怎么會被陷害坐了幾個月的牢,還差一點丟了命,到現在一步步的被人威脅著走!全都因為當初給我投資的那一個億!一個億!那是什么概念,并且我只是花了十萬塊租了一個荒山,就給了我百分之七十的股權,當大股東!天下間哪兒能掉下來這么大塊餡餅,還砸在了我的身上,也沒有一個商人會那么的傻,這都是因為俺大哥是那個投資公司的老總,他為了彌補,才暗中打了個幌子,出錢給我投資!”
許二多今天終于把所有的一切都盡情的給掏了出來,這一瞬間,仿佛整個人都輕了很多。
而許全有聽到許二多的這番話又一次的愣在了原地,這連續的兩個打擊讓許全有有些扛不住的一屁股就坐在了門檻上。
“你哥呢!你哥現在在哪兒,我要找到問個清楚!”過了一會兒,許全有又站了起來,聲音顫抖,慌了神的快步走到許二多的身邊,問了一句。
許二多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他早在三個月前就走了,我也一直在找他,現在還沒有找到”
“走了?他上哪兒去了?他為什么要走!”
“他知道翠翠懷孕了!”許二多站在原地,如實的說了一句,許二多感覺著,現在任何的事情都沒有必要去隱瞞了!如果許大多還出現的話,自己一定要把所有的事兒,全都敞開了!是是非非,誰對誰錯都講個清楚,再怎么說還是親兄弟,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許二多也不想跟大哥為了這事兒反目成為仇人。
“造孽!造孽啊!”許全有不知道什么時候,居然悲憤的流了兩行的眼淚,仰天咆哮了一聲。
“爸!你要是實在覺得這事兒跟您丟臉了,那我就帶著翠翠搬到城里住,你和俺媽也一起搬過去!”望著許全有,許二多又淡淡的說了一句。
“搬?這就是我的根兒,搬什么,就是搬了人家也是指著脊梁骨笑話你!”許全有悲憤感慨的斥了一句。
“爸!反正翠翠我的娶定了,她活是咱們老許家的人,死是咱們老許家的鬼,我看誰敢笑話!”
劉翠翠坐在灶屋里,冷風吹的她渾身打著冷顫,可許二多的這句話卻讓她的內心猛的暖了一下,不管結局如何,有許二多的這句話在,劉翠翠已經感覺到了,有一個男人在身邊的真正安全感。
“啥時候娶?”許全有還沒有說話,站在門口一直沉默不語的老娘突然開口淡淡的問了一句,這一句話在許二多的心里就像是一個小火苗,瞬間的給許二多內心的希望照亮了一個起點。
“你在這瞎摻和什么!上屋去!”許全有回頭看了老娘一眼,冷冷的斥上了一句。
老娘瞟了許全有一眼,只得回頭進了屋。
“年前就娶!”看著老娘進屋的背影,許二多不顧老爹許全有的眼神,大聲的呼了一句。
“你遲早都要把老子給氣死!”看著許二多,許全有又憤怒的呵斥了一句。
“爸!您是不是同意了?”許二多不顧許全有的話,皺著眉頭試問了一句。
許全有不再說話,而是直接就扭身朝著屋里走去。
許全有的這個行動已經在不言不語中表示了內心無奈的意思,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劉翠翠已經有了五個多月的肚子,許全有可是做夢都想要個孫子孫女的,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恐怕許全有就算是死也不會答應這檔子讓人笑話的事兒。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現在已經是的二十一世紀,不再是那個什么封建主義,封建風俗的時代,現在是一個進步潮流的時代,人性化的發展下,這檔子的事兒也不是沒有先例,甚至連驚奇都算不上,所以說,為了這件事兒一輩子活在人家嘲笑諷刺下有些太極端,過度了!
趁著許全有轉身的時候,許二多看著灶屋里的劉翠翠果斷的做著一個勝利ok的手勢,看著許二多的表情,還有他通紅的臉頰,劉翠翠眼眶里掉出了滴滴晶瑩的淚珠,從她是哭是笑的臉上,許二多能感覺的出,那是她即將看到幸福的淚水。
“唉……爸!你上哪兒去,你還沒有告訴我咱家祖墳的事兒呢!”許二多回過頭來,忙的追上了許全有,問了一句。
許全有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看許二多,看來今兒不把事情說出來,真的是不行了。
“上你那屋去!”許全有又深沉的嘆息了一聲,轉向走進了許二多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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