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輩明白。”沈落面色不改,恭聲應(yīng)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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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明日便會(huì)有人送客卿令牌給你,連帶著近三個(gè)月的俸祿一起。”白鶴城贊許的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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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不知晚輩何時(shí)可以執(zhí)行任務(wù)?”沈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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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著急,族中安排好了,會(huì)通知你的。”白鶴城擺擺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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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落再次謝過之后,便告辭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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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走后,書房?jī)?nèi)室里忽然走出一人,正是三長(zhǎng)老白江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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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按規(guī)矩來說,只有達(dá)到煉氣期七層的修士,才能每三月領(lǐng)到一枚仙玉。而沈落無論修為還是資質(zhì)都有欠缺,讓他擔(dān)任客卿一職已是破例,為何還有許以仙玉作為俸祿?”白江風(fēng)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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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這點(diǎn)仙玉白家還是拿得出來的,就當(dāng)是給這年輕人個(gè)機(jī)會(huì)。況且,這也是霄天去化生寺前提的唯一要求。”白鶴城笑了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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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這本是好意,我倒也贊成,只是怕族中子弟和其他客卿不會(huì)服氣,到時(shí)候會(huì)找他的麻煩。”白江風(fēng)搖了搖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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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這點(diǎn)麻煩都應(yīng)付不來,那我白家的仙玉和霄天的良苦用心,就都是真的浪費(fèi)了。到時(shí)候,自會(huì)有辦法讓他主動(dòng)離開白家的。”白鶴城笑了笑,不以為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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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落成為白家客卿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gè)白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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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落在拿到客卿令牌和一枚仙玉的同時(shí),也從白霄天的小院中搬離了出來,住進(jìn)了白家安排的一座獨(dú)立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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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的位置在府內(nèi)那片湖泊附近的一片密林中,位置更加偏僻,距離前院大門也更遠(yuǎn),倒是離湖底密室近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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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沈落徹底成為客卿身份之后,再去往那座湖底密室的時(shí)候,就被坐鎮(zhèn)其中的那位老嫗攔下,告知他暫無在此處修行的資格,身為客卿須為白府立下功勞,得到家主同意方可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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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落雖有些郁悶,但明面上卻不好多說什么,畢竟自己此前能夠進(jìn)入密室修煉,本就已是特例,是沾了白霄天的光,如今自己既然接受了新身份,自然也要接受與此相對(duì)應(yīng)的一系列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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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了這一點(diǎn),沈落便安心在小院中住下,繼續(xù)修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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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shí)間一晃,又過去半月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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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鄴城里下了一場(chǎng)連綿陰雨,氣溫驟降,城中秋意也越發(fā)濃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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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沈落起了個(gè)大早,卻沒有如往常一樣打坐修行,而是取出了那只被他仔細(xì)收藏的石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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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開石匣后,從里面取出了一枚金錠和幾張銀票,放在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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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又小心地伸出兩指,從里面緩緩?qiáng)A出了一枚銅錢大小的圓形玉石,其顏色蒼翠欲滴,內(nèi)里可見一縷精純靈氣流轉(zhuǎn),卻正是傳說中的神仙錢“仙玉”,也是他領(lǐng)到的第一份客卿俸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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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古書中記載,這仙玉本身便是一種頗為稀有的靈材,其秉天地靈氣而生,受地脈孕育而化,故而形成了一些極其隱秘的地下玉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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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世人開采以后,按照科儀制定形制,加以秘法煉化,使其本身蘊(yùn)含之靈氣凝而不散,才形成了廣泛流通于修仙者之間的“神仙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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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落將仙玉捧在手上仔細(xì)打量,滿眼愛惜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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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以黃符紙繪制落雷符,用光了所有符墨,結(jié)果也沒能有一張成功,他打算今天去一趟錄寶堂,用這枚仙玉買下十張青霜符紙,再做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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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好仙玉后,他正打算關(guān)上石匣,眼角余光忽然瞥見匣內(nèi)一角,有一截反射著金屬光澤的東西,隨即將壓在其上的銀票和無名天書等物全都撥開,隨即露出一片金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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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落將其拿出來,仔細(xì)打量了一下,看清了其上刻畫的符紋,才恍然記起,那是他當(dāng)初在巒水河上打撈無名天書時(shí),從一只裝滿骸骨的金屬袋上取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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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點(diǎn)忘了還有這么個(gè)東西,一直以來都不知道究竟是何物,馬掌柜他經(jīng)手靈材不少,眼界必定不窄,或許能知道這是何物?”沈落暗自沉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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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收拾好石匣,就離開了白府,直奔錄寶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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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落趕到錄寶堂的時(shí)候,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到店門外站著兩人,面容還都不陌生,正是上次跟隨白霄云的那兩名扈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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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頭一皺,隱隱意識(shí)到了什么,快步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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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還沒走到門口,那兩名扈從就主動(dòng)迎了上來,伸手將他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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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zhǎng)老,二公子在里面辦事,您要不改日再來?”兩人自然認(rèn)得沈落的面容,也知道他的身份,不敢太過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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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我就是來買點(diǎn)東西而已。”沈落朝店門口張望了一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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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就別難為我們倆了。”一名扈從瞥了眼他腰間懸掛的客卿令牌,為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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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放心,我真的只是來買點(diǎn)東西,不會(huì)妨礙二公子的。”沈落笑了笑,隨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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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仍有些遲疑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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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落面色一沉,身形一晃之下,已從二人身子間隙中一穿而過,同時(shí)單手飛快一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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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二人面色一驚,話還沒說出口,同時(shí)身子一軟,癱倒在地上,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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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落剛進(jìn)門,就聽到里面?zhèn)鱽硪粋€(gè)聲音,有些粗礪,不像是白霄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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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掌柜,識(shí)時(shí)務(wù)者為俊杰,白二公子背后可是大名鼎鼎的建鄴白家,多少人想要攀高枝都找不到門路,你就別不識(shí)抬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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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剛落,就又有一個(gè)年輕的嗓音響起:“馬老兒,我這么三番四次登門,你還看不出我的誠(chéng)意嗎?我是真的中意秀秀姑娘,你又何必非要橫加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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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公子,您高門大戶,咱們攀附不起,小女尚且年幼,實(shí)在不到出閣的年紀(jì),您就不要強(qiáng)求了。若是被大公子知道了,又得責(zé)罰您不是?”馬掌柜的聲音響起,言辭間央求之意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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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想用我哥的名義壓我!他已不在建業(yè)城了,這次看誰還敢來管本公子的家務(wù)事。”那年輕的聲音又說道,語氣不覺加重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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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子,你哥才剛走沒幾天,你又急不可耐地上門了,還真是用情至深啊!”沈落一步跨過門檻,邊走邊說道,聲音不緊不慢,就如同與友人打招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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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一掃屋內(nèi),只見柜臺(tái)后面,馬掌柜正面色赤紅的護(hù)著女兒,少女眼里噙著淚水,楚楚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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