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蠱事 !
這一夜奔波忙碌,身上無數(shù)傷痕,體內(nèi)的臟器也是一團糟,我早已是疲憊不堪,瞧見小妖和朵朵皆無恙,而大師兄親至,掌柜的也帶著大部隊都趕了過來,便不再強稱著了,躺倒在青伢子的尸身旁邊,疲倦欲死,閉目長眠。
這一覺從夜里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下午,當夕陽的光芒斜射入窗簾,照在我臉上的時候,我的眼球動了動,這才睜開眼皮,瞧見一個陽光明媚的少女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她有著精致嫵媚的瓜子臉、滑如凝脂的晶瑩肌膚和一雙宛若秋水蘊涵般的明眸,水汪汪的,嘴唇自然噘起,呈現(xiàn)出完美的弧形,讓人有忍不住想親一口的沖動。
瞧見這個似乎有些陌生、又似乎有些熟悉的少女,個兒高挑地站在我的床頭,舉手給我換吊瓶,露出蔚為壯觀的胸部,我的思路一下子就有些滯澀了,不知道大師兄他們到底是把我送到了哪家醫(yī)院,請的護士小姐,竟然比那什么電影明星還要漂亮十倍、百倍。
“你醒了?”
美少女瞧見我睜開了眼睛,目光還在無意識地游離,不由得欣喜地喊了一聲,接著將秀臉一板,開始教訓起我來:“我說你也真是的,這么大的人了,一點都不知道小心,別人插你一刀,也不知道躲,要萬一插中你的心臟怎么辦?青伢子那臭小子的確可惡,但犯不著以命相搏啊,你要死了,你叫朵朵怎么辦,叫我怎么辦?”
罵完我,她似乎擔心語氣重了,又笑嘻嘻地說道:“不過呢……昨天你雖然掉到河溝里面去,臭烘烘的真討厭,但是你最后干嘛學小娘我啊,人家也只不過是嘴上說說而已嘛,也沒有真的去吃啊,你到底是幾個意思???呃,不過當時你的樣子好帥啊,跟我說說,人肉好吃么……”
這女孩兒一連串的提問,搞得我腦子都有點兒短路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看著這個在溫暖的夕陽中美麗綻放的青春少女,不確定地喊道:“小、小妖?”
少女應(yīng)了一聲,這才反應(yīng)過來,一臉氣憤,伸手掐著我的脖子,惡聲惡氣地罵道:“陸左,你是吃了豹子膽了,還是腦子進水裝失憶,居然連小娘我都沒有認出來?”
面前這個少女那恣意飛揚的火爆脾氣一上來,我這才最終確定了她便是小妖,而此刻的模樣不過就是陡然長大了四五歲的模樣么。
脖子給掐得死死的,毫不留情,我只有費力往后仰,無辜地說道:“大姐,我閉眼時你還是一個稚嫩可愛的小女孩兒,結(jié)果睜開眼睛的時候,你就一模特個兒地杵在了這兒,叫我怎么認得出來?”
小妖也是有些心虛,剛才的張牙舞爪也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聽到我這般說,小心翼翼地問道:“呃,那個,這個樣子不好看么?”她摸了摸自己那令女人嫉妒,讓男人瘋狂的完美臉孔,眼角流露出來的那股狐媚勁兒簡直就可以直接拉到《封神榜》劇組里面去飾演那禍國殃民的蘇妲己了,殺傷力簡直爆表。
我也不敢看她,莫名的心慌,只有閉上眼睛,說這倒沒有,只是不習慣。
小妖瞧見我一副慌張的表情,頓時就得意洋洋起來,囂張地說道:“那你就習慣習慣好了,睜開眼睛來,看看小娘這青春靚麗的樣子,刺瞎你的鈦金眼!”我鼻子有點兒塞,但還是有一絲馨香往里面鉆,忍不住想打噴嚏,悶聲悶氣地說道:“小妖,你可要記住了,陸夭夭的身份證上,可是只有十一歲?!?br/>
小妖渾不在乎,說那又怎么樣,在這地頭,還有人敢查小娘身份證不成?
跟小妖瞎扯兩句,我的心情也好了一點兒,所謂秀色可餐,此言不假,看來男人都是視覺動物,我也不能免俗。
小妖這狐媚子嘴上雖然對我又罵又損,但是倒也沒有忘了照顧我,喂了我一點兒水,然后小心翼翼地從旁邊拿出一個保溫飯盒,里面是一碗枸杞大骨粥,喂著我來喝。這待遇不錯,但是說句實話,粥卻著實不怎么樣,鹽放多了,粥熬胡了,簡直就有些難以下咽。
就這,小妖還一臉期冀地問我粥好喝么?我一臉郁悶,說哪兒弄來的粥,太難喝了。
這小狐媚子前一刻還晴空萬里,下一秒便黑了下來,罵了一聲:“哼,不喜歡吃就別吃,好像誰求著你吃一樣?!?br/>
這話說完,她居然把飯盒往床頭一放,人卻氣哄哄地跑出了房門。
直到小妖消失在門口的那一刻,我這才想起來,這一碗難吃得跟刷鍋水有得一拼的枸杞大骨粥,難道是小妖這個“十指不沾陽春水、從來沒有下廚房”的大小姐親自做的?
不過知道了也沒有用,小妖離開了,喊都喊不回,我全身都包裹著紗布,也動彈不得,唯有深呼吸,行了一遍氣,經(jīng)過雨紅玉髓疏通過的經(jīng)脈倒也沒有什么滯澀,睡了一天,先前被藥師佛慈悲棍震出來的內(nèi)傷也有了很大緩解,只不過并沒有發(fā)現(xiàn)肥蟲子,想來它還在張艾妮的身體里。
小妖當真是決絕,把我一個人扔這兒不管,我呼天喊地無回音,過了好久,那病房的門吱呀一響,我便大聲求饒道:“這粥我吃,我吃還不行么,咱別鬧了!”
一個白色的身影擠進來,瞧見我在病床上瞎咧咧,不由得笑了,說陸左,你這是跟誰說話呢?
我瞧見來人是尹悅,心里莫名失落了一下,然后臉色一轉(zhuǎn),敷衍了兩句,立刻轉(zhuǎn)移話題,問起了我昏迷之后的事情來。青伢子此番北上,能夠悄無聲息地潛至此處,無論是交通、情報還是落腳點,必然都還有余孽和幫兇,這些要是不挖出來,這件事情就不能算完。
尹悅讓我不要擔心,這次某人是動了真火,連總局關(guān)于不得濫用搜魂逼供的禁令都不顧,以雷霆之勢,通宵審理,到現(xiàn)在,差不多有近三十人陸續(xù)被抓獲,這些人里面有隨著青伢子來國內(nèi)的薩庫朗成員,有跑邊貿(mào)的商人,有國內(nèi)被收買的不法分子,以及配合他行事的邪靈教成員,相關(guān)的審訊和抓捕工作還在繼續(xù),估計這一次要辦成大案、重案,從嚴從重處分,該殺的殺,該關(guān)的關(guān),務(wù)必要狠狠地剎一下這些家伙的威風,讓他們心驚膽寒,吃個教訓。
掌柜的對東官分局的掌控不夠,但是大師兄經(jīng)過這兩年的經(jīng)營,卻是在東南局里樹立了絕對的權(quán)威,此番由他親自坐鎮(zhèn),所有涉案的相關(guān)人員不死也要脫層皮,倒也由不得我來操心。
尹悅跟我聊了一陣,便告辭了,說張艾妮也在這家醫(yī)院,她要過去看一眼。我發(fā)現(xiàn)她對張艾妮并無好感,也不多問,揮手讓她離開,結(jié)果尹悅起身,指著床頭那飯盒,淡淡地說道:“每個人都會有第一次的,那粥雖難吃,但終究還是一番心意,你千萬別辜負了小妖啊……”
她一副感慨良多的模樣,我也不好多言,只是苦笑道:“那……你能幫我倒一杯水么?這粥,太咸了!”
尹悅也不忌諱,嘗了一口,皺著眉,點了點頭,說一杯水可能不夠,我給你倒三杯吧。
我:“……”
在三杯溫開水的幫助下,我勉強把這粥喝完,躺在床上行氣,過了一會兒,小妖拿著手機進來了,瞧著空空如也的飯盒,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絲收斂不住的笑容,不過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將手機遞給我,說是雜毛叔叔打來的。
她把手機給我,自個兒去刷碗去了,而我將電話接通,雜毛小道告訴我他已經(jīng)得到了消息,現(xiàn)在正在往南方趕,估計明天就能到。
我們兩個談了一會兒,雜毛小道嘆氣,說茅晉事務(wù)所呢,其實對于你我來說都只是游戲之作,一直以來都沒有投入什么心思,主要都是雪瑞、艾妮姐和四娘子她們這些娘子軍在支撐,現(xiàn)在又出了這檔子事情,威爾、雪瑞和四娘子都不在,安全沒有保障,那么就沒再繼續(xù)維持下去的理由了,我過來呢,跟你一起把這件事情正式處理一下,多少也要給顧老板和李家湖一個交待,給手下那些員工一個交待。
關(guān)于茅晉事務(wù)所的結(jié)局,上一次去緬甸的時候,我和雜毛小道就有過討論,“入世救人”,這想法是沒錯的,但是天地自有規(guī)則,總是補天逆道,終究不是長久之計,而我和雜毛小道的情況又有所不同,仇人極多,以后未必沒有像青伢子這樣的瘋子,所以事務(wù)所現(xiàn)在就變成了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還不如早早了結(jié)便是。
雜毛小道在趕路,很多話也不好溝通,我們也沒有多說什么,又聊了一下昨天發(fā)生的事情,便掛了電話。
我這邊醒轉(zhuǎn)過來,立刻就有好多人過來探望,源源不斷,都是局里面的同事和熟人,大師兄稍晚的時候也過來了一下,跟我談及張艾妮的傷勢,說她的底子沒有我的厚,想讓肥蟲子在她體內(nèi)多待一會兒,盡量調(diào)養(yǎng)好些,我也答允了,說這是份內(nèi)之事,無需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