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吵的一天難以避免,在他們你爭來我爭去中,我的臉色已經(jīng)越來越難看了。
司馬煙見形勢不妙拉著暗道“我們出去商量一下。”
暗見沉著臉,趕忙就隨司馬煙一起出去了。
我松口氣,讓滅陪我喝喝茶,不敢出門,如今成了當今皇后,人盡皆知,我也不好四處亂晃,怕碰見了侍衛(wèi)公公宮女,不知該拿出何種姿態(tài)。
反倒是跟滅在一起輕松,不用想要用何種語氣說話,何種姿態(tài)行走,滅看看門外道“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我嘆氣道“我想促成你和司馬煙,可這樣下去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滅勸著我道“桃花有意流水無情,順其自然吧。”我笑道“你何時也會說這文縐縐的語句?”
滅笑道“不知為何就想起了這句話,哪日看戲的時候聽來的吧。”
我知滅內(nèi)心的苦,一面要瞧著司馬煙對我的好,一面又要拼了命的對司馬煙好,心里如何平衡,真讓人難以想象。
不是不愿撮合二人,可這司馬煙卻是認定了主不回頭的人,如何能讓滅走入他的心,只能靠滅自己了。
滅平日心態(tài)也好,總是陪在左右,不曾起過壞心,不曾對我不好。
還沒準備著說上一句話,門被敲響,滅開門見只有暗一個人,便問道“司馬煙呢?”
暗冷著臉道“現(xiàn)在連我都不認了?”
滅不再說話,我上前拉著滅問道“司馬煙哪去了?”
暗冷聲道“他自去有事了。”
我知暗心中不耐,但見他如此對待滅,我就怒氣橫生,當年隨你一起南征北戰(zhàn),如今就換來你這樣的態(tài)度?
我“哦”了一聲,跟滅一起進屋,臉色也沒好的給暗,暗跟在身后進來。坐在一個桌上,卻也不知該說些什么話。
空氣凝固,滅悶頭喝茶,我也低頭喝茶,暗咳了兩聲道“在宮里還習慣么?”
我道“還習慣,你呢?”
終究禁不住他的哄,終究還是想知道他過的好不好,他苦笑道“沒了你,哪里習慣的了。”
一句話讓我已不知該說些什么,仿佛千言萬語都堵在了嗓子里,心是苦的,卻倒不出。
暗知此話讓我無法接,隨口又提了些繁瑣的小事,說些笑話,有些明明笑不出,卻笑出了聲,笑著笑著眼淚就落了下來。
滅見我如此,只是道“我出去走走,你們坐。”
門被關上后,身體落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我伏在他的肩頭,泣不成聲。
太多的思念和痛苦都凝聚在這淚中,感覺到溫柔的雙唇吻住我的眼,替我拭干眼淚。
他抱住我道“一切都好了,我說過的娶你為妻,一夜是妻,一輩子都是妻。”
我輕輕點頭,不知該說些什么,好像又什么都不需要說。
就這樣抱著,溫暖熟悉就夠了。
唇就吻住,放開了身體去接受,被撫摸被安慰被進入,一切的一切都那么自然,只是一個吻,一個擁抱就夠了。長久的等待似乎就在等著這么一天,等著接受他,等著他來抱著我。
床上一直抱著抱著,久久不愿放開,肌膚相親,彼此的體溫溫暖著對方,偶爾抽離的身軀就會覺得異常冰冷。
我緊緊抱著他,不愿放開,青絲纏繞,生生就要打個死結(jié),永不分開。
只有在此刻才會覺得語言是如此的多余,只消一夜,所有的間隙都可以化為烏有。
這一夜在愛,這一夜離不開愛。
等到夜晚降臨了,暗抱住我道“宛兒,起來了,我該回去了。”
我看著他在床邊坐起,起身要穿衣,我在背后默默抱住他的背,貼在他的背上,勻稱修長的身子抱起來異常舒適。
他也不再穿衣,任由我抱住他,不放開。
等了一會,我放開他道“一起洗洗,再走吧。”
他點頭,讓人送來熱水,泡在池子里,我替他搓背。
頭發(fā)挽起來,怕弄濕了,給他的頭發(fā)揉上泡沫,他靠在我的胸前,仰頭看我,我害羞的將他的臉掰過去道“不許偷看。”
他笑笑,任由我在他頭上搓來搓去。終于洗完了,擦干身子,換上潔凈的衣,送他出了門。
出門時也不知說些什么,他只道“日后將你接到我的宮里去。”
我笑道“這樣就好,日日一起不好。”
他笑著點頭離去,我不愿去瞧他的背影,他走后我便將門關上,坐在桌前腦子里一片空白。
直到門被推開,我才將從夢一般的思想里回歸,看向進來的人,滅笑道“好了?”
我點頭,不知司馬煙去了哪。
怕滅多想,我也不去多問,只是在桌前久久的放空,不知想些什么。
容顏已老,但看著暗眼里的愛意,依然覺得自己也許依然年輕,但一瞧見鏡子倒不知這年輕是來自于哪了。
滅見我長久的坐在桌前不動換便問道“怎么了?不高興?”
我笑道“滅,我是不是老了?”
滅瞧了瞧我道“你不是跟我一樣么。”我看了看她的面龐,卻不知我的臉龐是何等模樣,自個拿起鏡子照了又照,放下鏡子時卻依然不知自己的模樣。
滅在一旁瞧著道“你也挺年輕啊。怎么突然就擔心起老了?”
我問滅道“暗會一直愛我么?”
滅伸伸脖子道“會啊,當然會。你們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肯定會珍惜。”
我笑道“男人的心,不定啊。”
滅突然沒來由的笑起來沖我道“你現(xiàn)在這個老氣橫秋的模樣,實在是像個老女人。”
我皺著眉頭怒道“你才是老女人。”
滅在一旁哄笑道“老女人老女人,宛是個老女人。”
我追著她要揪揪她的鼻子,追到門口,聽到司馬煙的聲音“宛,在么?”
我開門看到他一人站在門外,一陣陣的冷風襲來,我一哆嗦趕緊拉他進門,他手里都似拽了冷風一般,冰冰涼。
滅給他倒了杯茶暖手,他一臉冷色,進了屋就再開口說話,只是直直的瞧著我,不吭聲。我被這眼神盯的發(fā)麻,避開了臉,轉(zhuǎn)頭同滅說話,轉(zhuǎn)移注意力。
可這眼神偏偏不讓我多說話似的,一股涼意總縈繞在我身旁,我干脆盯著司馬煙道“你老盯著我干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