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蜜：完了，被你一講，我好像都愛上這個男人了。</br> 李瑞希發了個憤怒的表情。李瑞希：不許愛，想愛也要憋著！</br> 梁瀟瀟：被你這么一說，我其實覺得那位消防員大哥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見過。</br> 李瑞希：[翻白眼]這一招好老套。</br> 梁瀟瀟：我說真的，你們就沒印象？可能是在電視或者新聞里見過，你讓我想一想。</br> 嚴蜜今天開播早，七點就開播了，李瑞希吃完晚飯沒事做，干脆拿著手機看她直播，嚴蜜成長的很快，跟李瑞希一起出道的，去年直播間還沒什么人，今天開播沒多久就幾十萬觀看了。</br> 看一半，付明宇的消息就進來了。</br> “本月最后一次畫符活動，還有最后一個免費名額，截止到晚上12點，走過路過不要錯過。”</br> 李瑞希當場就暴躁了：“你丫推銷到我這來了？”</br> 付明宇：“說什么推銷？我這是免費贈符，每個月一次的行善積德活動，一個月就這一次，免費的才推給你。”</br> 李瑞希舀了口西瓜，抖著腿打字：“你看我像缺那點錢的？”</br> 付明宇：“嘖嘖，知道你希瑞殿下是知名主播，手都買了千萬保險，你當然不缺錢了。”</br> 李瑞希被噎了一下。“我錯了，哥。”</br> 付明宇傲嬌地哼了聲：“知道錯就好，那這個月最后一張符我免費送給你吧。”</br> “……”</br> 付明宇發了個笑臉過來，“妹妹你放心，我是正規道士，畫符用的紙朱砂之類的材料都是最好的，而且我們青云道觀的幾個師兄都很有才華，書法水平杠杠的，有師兄坐鎮，我這符絕不會畫失敗。”</br> 李瑞希顫抖了一下，她是真的怕了付明宇，這個人大學畢業哪都不去，跑去道觀里當了個俗家弟子，當時所有人都以為他只是心血來潮，可他在道觀里一住就是好幾年。天天學畫符煉丹，經常說自己修道可是認真的，他爸等著他回家繼承家產，當個稱職富二代，他偏是不依呢，愁的他爸頭發都白了，生怕兒子煉丹把自己煉死，其實這一點李瑞希是不怕的，如今新時代的道士哪會煉丹哦，付明宇本來就是理科生，化學又不是沒學過，怎么就能把自己吃死？</br> 但她最怕付明宇來推銷符咒，聽說這玩意畫不好會起反作用，萬一這人記錯咒語，寫錯字，那符起反作用怎么辦？</br> 李瑞希：“咱有話好說，有話好商量，哥，你就是我親哥，你可不能不顧兄妹之情。”</br> 付明宇：“放心吧，妹，正因為咱們感情好，哥才會記著你，你的生辰我已經問到了，我符畫好后要給你做法事加持幾次，你就坐等收符吧！”</br> “……”</br> 最后付明宇說：“我看你現在什么都不缺，就給你畫個招桃花的符吧？有了我這符，保管你半年內招到正桃花。”</br> 原本李瑞希不想理會的，聽了這話坐起來，抱著手機來興趣了：“招桃花？你確定有用？”</br> 能不能定點定向一對一地招？</br> 不過，今天見面竟然忘了問江闖，秦隊有沒有女朋友了。</br> 她其實對人家一無所知。</br> “怎么？寂寞了？想談戀愛了？哥這道觀有好多可以結婚的道士呢，各個仙風道骨，英俊瀟灑，超凡脫俗，簡直濁世中一股清流。”</br> “不，道長們太高端，還是留給你吧。”</br> “……我去！我跟道長們性別不合適！”</br> “合不合適誰知道呢，哥，不試試怎能下定論？”</br> 付明宇被氣得不輕，傲嬌地不理她了。</br> 過了很久才又發了一條消息：“你前幾天不是說要搬家？房子定了？”</br> 李瑞希也發愁呢，自打阿姨來過她家視察之后，就理所當然地要求下個季度漲房租，李瑞希租房時只簽了個簡易的合同，房東的兒子當時說漲房租至少是一年后的事，李瑞希現在收入穩定，比不得嚴蜜這種帶貨主播，卻也算特別不錯的，她主要是不喜歡房東阿姨的態度，老覺得她從小學生那騙了不少錢。</br> “要不要自己買一套？”</br> “我沒有購房資格，交稅時間還不足呢。”</br> “那就沒辦法了。”本市的購房資格卡的很嚴格，沒結婚的話目前是沒有資格買房的，“你要住哪個區，我也幫你去網上看看？”</br> “還住這附近，離公司近，只要房東給我養狗就行。”</br> “實在不行，你來我們道觀住，免費的，邊上就有個信號塔，網速超好。”</br> “別別別，我可不想吃白水煮掛面。”付明宇當居士后，李瑞希才知道，道觀里吃的實在太簡單，天天都是白水掛面，有時候連鹽都不放，想吃什么還要自己種，她別的都行，天天吃面是萬萬不能的。“主要是怕玷污了道家圣地。”</br> “行了，哥去上晚課了，有空幫你找房子。”</br> 李瑞希剛放下手機，便打開昨天的直播視頻，做功課。她并不固定播某種游戲，下播后經常需要自己找游戲，看最近有哪些熱門的，彈幕里呼聲高的，她都會記下來，回頭熟悉這款游戲，找找打法。</br> 谷晗雖然是她經紀人，但谷晗帶的不止她一個，也就幫她接洽一下業務，跟公司和外面對接，她所有事都需要自己來做。</br> 昨天打游戲時她出現了一個小失誤，今天必須避免，她又翻看了昨天觀眾反響最熱烈的片段，今天直播時要加入類似的操作，這樣粉絲更買賬，氣氛也更熱烈。</br> 時間差不多了，她打開直播平臺開始直播。</br> 她今天有意調動氣氛，粉絲們都看得很嗨，十二點多下播時，李瑞希手指僵硬，腰也酸痛的厲害。當主播就這點職業病，手用的多手上指紋都磨得差不多了，雖然買了機械鍵盤，可這手還是有耗損，經常腱鞘炎發作，這玩意雖然不疼，但發作起來真的難受死。</br> 李瑞希把手泡在熱水里，過了會又活動了一下，貼了膏藥，這才好受些。</br> 泡好后她練了會歌，又補了綜藝，看到彈幕里粉絲的留言，她更覺得自己不適合露臉。</br> 她對著鏡頭就面無表情，不像人家神色自如，只怕拖累節目組。</br> 但谷晗和江嶼森肯定不給她反悔機會。</br> 煩躁。</br> 補了幾個綜藝，看人家怎么表現的，又去網上搜了控制面部表情的方法，練了幾首歌，結束又兩三點了。躺在床上李瑞希翻來覆去睡不著，社會上許多人對主播還是有偏見，就像房東阿姨這樣，也不能說有惡意，但說出來的話挺讓人不舒服，可其實這個行業也不是很容易做，最近有一些退役的電競職業選手下來做主播，像李瑞希這種非職業的多少會有危機感。</br> 李瑞希煩的睡不著，干脆在群里發消息。</br> 李瑞希：煩，失眠！</br> 嚴蜜：嘖嘖，欲求不滿？</br> 梁瀟瀟：蜜蜜你真相了。</br> 孫小雅：小孩長大了，知道思春了，缺男人了。</br> 李瑞希：滾蛋！你們才欲求不滿呢。</br> 嚴蜜：我們本來就欲求不滿，你對我們有什么誤解？哎，自打我當主播后，這2年多就沒休息過，欲求不滿的主播真可憐。</br> 梁瀟瀟：同款可憐。</br> 孫小雅：同款可憐+1。</br> 李瑞希噎了一下，比不要臉她可比不過嚴蜜哦。</br> 貝塔進屋，窩在她拖鞋邊上，李瑞希瞇著眼：“你這狗腿子，啊啊啊，你是不是也覺得秦隊長很帥？”</br> “唔唔唔。”是很帥的啦。</br> “天哪！貝塔，你不會發情了吧？”</br> “唔唔唔。”你才發情了，你全家都發情了。</br> 貝塔爪子撓撓她，懶得理她，李瑞希把手機一扔，頭蒙在被子里倒頭就睡。</br> 次日一早，李瑞希忽然想起前幾天手受傷的事，便給谷晗發了個消息：“上次受傷買的千萬保險能報銷嗎？”</br> 谷晗：“想得美！保險公司說了，不符合賠償標準！”</br> “……請問賠償標準是什么？我手指要是掉一根就符合了？”</br>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你手指要是真掉了，還得看你怎么掉，什么時候掉，掉的怎么樣，一切都符合標準了，多方鑒定后才會給你報銷的。”</br> “那請問買保險干什么？”</br> “……這問題問得好，給你上熱搜？”谷晗弱弱地說。</br> 李瑞希氣得把手機一扔，每次跟谷晗說話都能把她氣得半死。</br> 她今天難得沒起晚，戴著墨鏡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去健身房上課去了，谷晗給她搭線的綜藝節目還挺出名的，下個月開始錄制，11月播出，正好趕上購物節，這次主播專場其實是為了購物節量身定制的，但也不好都找帶貨主播，便把全行業出名的主播都找了，所以才會有李瑞希。</br> 嚴蜜也會參加，倆人約好了去健身房擼鐵。</br> 她們倆身材都不錯，李瑞希的身材是天生的，屬于不怎么鍛煉但肉也很緊實的那種，哪怕這兩年窩在家里打游戲，身材也還是好的，嚴蜜呢每天都要帶貨試衣服，對自己的要求也高，經常鍛煉，說起來她們都算是主播里自身條件不錯的了。</br> “應該不會見光死吧？”李瑞希糾結了，“萬一粉絲說我沒有照片好看怎么辦？”</br> “你就拉倒吧，就你那照片，什么直男審美，都不用修圖軟件的，你怕什么？”</br> “唔，我怕我板著臉把小朋友嚇到，到時候不看我打游戲了。”</br> 嚴蜜掃視著她那張又甜又酷的臉，那沒做過但依舊挺翹的鼻子，線條流暢的下巴，以及形狀漂亮的嘴唇，她徹底化身檸檬樹下的檸檬精，“哎呦喂，你長得真是好嚇人哦！”</br> “……”</br> 嚴蜜笑得夠嗆，“你又不是第一次參加節目了。”</br> “之前都是視頻網站自制的綜藝，這是第一次上電視。”</br> “放寬心，其他幾個主播我都見過，你是我們里面最漂亮的，”嚴蜜瞇著眼笑，“知道你也參加后，其他幾個主播打針的打針，擼鐵的擼鐵，抽小腿的抽小腿。”</br> 這事其實是嚴蜜的鍋，那幾個主播都認識嚴蜜，跑過來問嚴蜜希瑞殿下現實中怎么樣，嚴蜜來了句：“照片不敵她現實的十分之一。”</br> 其他主播立刻有了危機意識。</br> “……”</br> 鍛煉了一個小時，不少健身的人過來搭訕，要微信，李瑞希被煩得干脆跑去樓上游泳了。</br> 她一連鍛煉了十天，這段時間練下來，明顯感覺頸椎病好了不少，腱鞘炎也沒有之前容易犯了。</br> 李瑞希備受鼓舞，就希望能把腿練得緊實一點，皮膚白嫩，上鏡好看。</br> 嚴蜜說：“你光鍛煉不行，還得戒糖。”</br> 這可要了李瑞希的命，戒糖不是不吃糖，而是含糖的東西都不能多吃，她可愛吃西瓜和奶糖了。</br> “我的大白兔會想我的。”</br> 嚴蜜瞄她胸口，語氣猥瑣：“哦，想你什么呀，沒了那個大白兔不是還有別的大白兔嗎？”</br> 李瑞希敲她腦門，“你個色胚子。”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