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子笑聞言冷笑一聲,“那還不是宣王府想要攀上太子?只可惜啊,這婚事已經(jīng)黃了!我妹妹出事那天晚上,皇后娘娘親自去退的婚,往后那慕容雪是想都不要想了!”
沈玉涼涼一笑,沒再說什么。
馬車到了岔路口,薛子笑下來,憨笑,道,“一會(huì)兒,我爹陪您進(jìn)宮。”
沈玉看了眼車子外面,便見薛尚書圓滾滾的身體正朝著這邊滾來,看見她就笑,“這一大早的,麻煩非衣公子了!”
沈玉沒接茬,直接道,“走吧?!?br/>
薛尚書慌忙爬上了車。
沈玉這才掀睫睨了他一眼,道,“薛尚書陪我一起去太后寢宮?”
其實(shí)她早有預(yù)料。
薛家選擇在早朝的時(shí)候去見太后,野心一目了然,此番問話不過是確定一下罷了。
薛尚書聞言打了個(gè)哈哈,道,“那肯定不行的,太后的寢宮除了大夫其余外男不許進(jìn)去逗留,一會(huì)兒我將你送到之后,便要出去等?!?br/>
“行。”
沈玉也沒再多說什么。
片刻之后,馬車到了皇宮門口。
沈玉下車,正要往進(jìn)去走,眼前卻一陣恍惚,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頭。
她好像來過這里千萬次。
薛尚書的聲音打斷了她,“非衣公子快里面請,太后娘娘就在慈寧宮等著您吶!”
沈玉回神,跟著他進(jìn)宮,問,“這皇宮什么時(shí)候建的?看上去很古老了?!?br/>
薛尚書賠笑,道,“確實(shí)很古老了,聽說這格局還是兩千年前云凰的格局,只是后來坍塌,經(jīng)歷過十多次重修,才成了如今這般模樣?!?br/>
沈玉哼了一聲,“你們南楚人還挺念舊的,兩千多年前的沿用至今,也不覺得厭煩。”
她一臉嫌棄的樣子。
薛尚書心頭升起的那一絲絲不安,又被沖擊得煙消云散,從她眼中根本看不出半點(diǎn)懷舊的影子,仿佛和這里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
于是笑著道,“是比不上北境王族......”
沈玉沒再說話。
宮里的地圖她看過,早就熟記于心,現(xiàn)在不過是留意一下四周都有什么人,之后便來到了慈寧宮門口。
“麻煩肆月姑姑的通傳一聲,就說北堂家的公子到了?!毖ι袝锨埃粋€(gè)綠衣服大丫鬟手上塞了個(gè)金錠子,那丫鬟賠笑進(jìn)了屋。
片刻之后,出來道,“太后娘娘請兩位進(jìn)去。”
“北堂公子請?!?br/>
薛尚書看向沈玉。
沈玉舉步,跟著那丫鬟進(jìn)了屋,背后傳來薛尚書的聲音,“臣拜見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萬壽金安?!?br/>
沈玉的目光,則是落在了床上的老人身上,“北堂非衣,見過南楚太后。”
她看上去身形枯槁,印堂發(fā)黑,整個(gè)人沒精打采的,好似是被抽去了大半生機(jī),一雙放在被子外面的手瘦得跟雞爪子一樣。
這不是中毒,的確是什么奇怪的東西。
沈玉一瞬間便下了斷論。
床上傳來老人氣若游絲的聲音,微微咳嗽著,“你就是北堂家的少主???過陣子......少年英才。你給哀家瞧瞧吧,麻煩了?!?br/>
說著,擺手叫薛尚書下去。
薛尚書巴不得呢,當(dāng)場告退,“那非衣公子忙,臣去宮外等著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