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迢迢 !
第500章
完全可以說黃清明在國外的一切都是許蕾安排好的,讓她在國外只安心地學(xué)習(xí)、工作,照顧孩子。
不過黃清明也沒有亂花許蕾的錢,平時生活費花的很節(jié)儉,課余時間還自己打工。參與工廠管理后,也只是拿她工作所該得的部分。而且,那個工廠在她的管理下,生意越來越好,完全超過了許蕾、許昆山等人的預(yù)計。
經(jīng)過幾年的交往,許蕾和黃清明倒真的成了朋友。情敵的成份早已經(jīng)淡化到可以忽略的地步。特別是許蕾自己懷孕之后,更加體會了黃清明昔日懷著肚子在國外生活的難處,隱隱也原諒了她對薛華鼎的感情,并開始同情起她來。
胡思亂想了很久,薛華鼎才慢慢收回信馬由韁的思維。不由自主地拿起手機給許蕾打過去一個電話。
許蕾也躺在床上,但還沒有睡。接到薛華鼎打過來的電話,問道:“才打過電話,又打過來,有事?”
薛華鼎笑道:“沒事。沒事就不能打?”
“呵呵,你以為我不知道。敏敏出嫁觸動了你心里的某根神經(jīng)吧?你可不要忘了,她是你的親表妹。”
“哪里,我不是想她的事……”
“得了,你心里有什么小九九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為她付出了不少,關(guān)系不同于一般。算了,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多想想我,呵呵,過段時間就好了。”
“我真的只是想你了,就打一個電話給你。”
“好,好,算我想錯了。我謝謝你的掛念,好好睡一覺。”
“你也好好休息。”
“嗯。”
“晚安。”
……
掛了電話后,薛華鼎又躺在床上想了很久有關(guān)紙廠的事,想得有點眉目后才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早上,薛華鼎還是被王波的敲門聲喊醒來的。當(dāng)他匆匆忙忙洗漱完趕到縣政府大院的時候,總算沒有誤了昨天和傅全和約定的時間。
到傅全和與他的秘書來的更早,當(dāng)薛華鼎下車準(zhǔn)備進(jìn)大樓的時候,傅全和已經(jīng)從辦公大樓里走了出來,他對薛華鼎道:“薛縣長,你還要上去嗎?”
“全和書記,你們來到太早了吧?我還以為我來得夠早的呢。”薛華鼎轉(zhuǎn)身就朝傅全和的車走去,說道,“我不用上去了。這次我坐你的車。”
傅全和對他的秘書道:“你坐薛縣長的車去。”
他的秘書笑著和王波打了一個招呼,二人談笑著上了薛華鼎的車。
很快,薛華鼎和傅全和也上了車。
傅全和拿出香煙在薛華鼎面前晃了一下,說道:“你不要吧?”
“呵呵,不要。”薛華鼎看著前面還是冷清的街道問道,“你應(yīng)該也沒有吃早餐吧?”
傅全和說道:“沒有,等進(jìn)了市區(qū)再說。如果有時間就在外面隨便吃點,如果沒時間,我們就先空著肚子,向牛市長和孫書記匯報結(jié)束后再出來吃。他們的時間很緊,孫書記還不一定能約上。但愿他沒有什么重要的事才好。如果今天匯報的效果好,我回來請你到我家吃三天,呵呵。”
因為按薛華鼎的意思,他們二人先找牛市長匯報,等匯報結(jié)束之后再找孫書記。因為不知道牛市長是不是要詢問其他情況,也不知道要花費多少時間,所以他們不敢跟孫書記約時間,免得錯過了。昨天下午散會之后,傅全和只跟市政府辦公室說了請求見牛市長。準(zhǔn)備從牛市長那里出來之后再向市委辦公室臨時申請。
薛華鼎笑道:“吃三天?我這個人只要在你家吃一餐,你老婆就會不高興。我的吃相太難看了,好吃的菜我一個人全霸了。“
二臺車一前一后朝市區(qū)駛?cè)ァ?br/>
“薛縣長,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談?”點燃香煙后,傅全和主動問道。
“嗯。我想向你匯報一下有關(guān)紙廠的問題。”薛華鼎說道。
“哦。”傅全和一愣,接著說道,“這里都是自己人,你說吧,我們議一議。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薛華鼎說道:“昨天聽了有人提起紙廠的問題,我覺得他們說的有點道理。我主張將紙廠賣了,賣給私人老板,也許是一個不錯的辦法。”
傅全和沒有表態(tài),等著薛華鼎繼續(xù)說。
薛華鼎說道:“只不過我的賣法與他們不同。我想把紙廠和蘆葦場分開。二者單獨賣出去。”
傅全和笑了:“哈哈……,薛縣長,你肯定有其他高招,你不會就說這個辦法吧。”
薛華鼎也笑道:“就是這個辦法。”
傅全和收住笑,問道:“這不是把紙廠的工人扔掉不管?誰那么傻買二個資不抵債的破廠?估計就是白送人,別人還嫌麻煩。”
薛華鼎道:“沒人賣就讓它們破產(chǎn),然后我們再建新廠。”
“還建?”傅全和還真不明白這個年輕的搭檔腦子里想的是什么。
“對。我們有技術(shù)工人,又有近距離的蘆葦做原料。為什么不能建紙廠?其他紙廠未必有我們這么便利的條件呢。”薛華鼎說道。
“問題是你不是說把蘆葦場賣掉嗎?既然賣掉了,我們又哪里來的蘆葦原料?”傅全和都忘記抽煙了。
“賣掉了蘆葦場是不錯。但買下蘆葦場的人又不能拿蘆葦當(dāng)飯吃,就算當(dāng)飯吃他們也吃不完。終究太多,只能拿出來賣。我們近水樓臺先得月,至少運費就比別人便宜。外地的紙廠都跑這么遠(yuǎn)的路來買我們的蘆葦,肯定是有利可圖。我們就在蘆葦場旁邊,為什么就不能贏利?”薛華鼎笑問。
傅全和苦笑道:“這個道理我懂。問題是我們的紙廠利潤太差。造出來的紙沒有人買,沒有市場。如果我們有資金、有技術(shù)、有設(shè)備,我們還操這個心干什么?”
薛華鼎笑道:“只要真正的有利可圖,肯定就會有人來這里建廠。技術(shù)、資金、設(shè)備就會有人自動送過來。我相信今后原料會越來越緊張,價格越來越高,我們守在這塊寶地上,紙廠就有更多的便利條件。我的真實意思是我們的重點落在蘆葦場的蘆葦上,紙廠只是我們的副業(yè)。新建紙廠的事暫時不用考慮,現(xiàn)在只需要經(jīng)營好蘆葦場就行。”
“紙廠只是我們的副業(yè)?我們主要靠銷售蘆葦賺錢?你就肯定蘆葦?shù)膬r格會越來越高?現(xiàn)在全國各地都在植樹造林,紙漿的來源會越來越足。從這幾年的行情看,蘆葦并沒有上漲多少,還跟不上其他的商品價格上漲。”傅全和不是很認(rèn)同薛華鼎的說法。
薛華鼎道:“全國都在植樹造林不錯。不過植樹造林的目的不是向紙廠提供紙漿,主要還是為了保護(hù)環(huán)境,防止水土流失。雖然造出來的林能提供一部分紙漿,但人們對紙張的需求卻旺盛得多。如果我們將現(xiàn)有的蘆葦改良一下,種植一些高質(zhì)量的品種,那么我們蘆葦場的前景肯定更好。”
傅全和笑道:“問題是都需要投資,都需要錢。”
“蘆葦品種的改造可以慢慢來,而且我們也不一定要將蘆葦整體出賣,可以分割成幾個片塊。留下一部分我們自己管理,自己改造。等這些蘆葦長好,每年出產(chǎn)的蘆葦符合我們的預(yù)想之后,我們再把它們出售。然后將以前售出去的收回來,再改造。”
“你是說交替進(jìn)行?逐步完成蘆葦?shù)钠贩N改造。”
“是的。我們只出賣土地使用權(quán),時間也按改造速度來設(shè)定。而且改造蘆葦品種的話,需要不少人工,我們可以利用紙廠富余出來的工人來做這個事。”
傅全和點了點頭,說道:“只要把重點放在蘆葦場上,我們的思路就開闊多了。”接著他又提醒道,“問題的關(guān)鍵就是蘆葦?shù)膬r格會不會漲起來。”
薛華鼎堅決地說道:“不管漲不漲起來,我不希望賺錢的這個蘆葦場被紙廠那個爛泥坑拖累。”
傅全和道:“就怕常委會通不過。”
薛華鼎道:“只要我們動作快,通過的可能性很大。”
“你是說在換屆之前?”
薛華鼎點了點頭,說道:“換屆之前所有的人都會力求穩(wěn)定,力求不出亂子。我們偏偏反其道而行之,給他們幾個大的動作,其他人就不一定敢在這個關(guān)鍵時刻反對。”
“呵呵,你這家伙還鬼點子不少,好像把他們看成對手似的。那好,我們就反其道而行之試試看。”傅全和笑道,又說道,“紙廠那里還是需要安慰一下吧?”
薛華鼎回答道:“一個辦法是鼓勵紙廠工人內(nèi)退,讓一些年紀(jì)大、身體不行的人提前退休,我們買斷他們的工齡。一個辦法是對參與購買蘆葦場和紙廠的內(nèi)部職工或他們自發(fā)組織的團體進(jìn)行優(yōu)惠。三是答應(yīng)那些留下來的工人進(jìn)入蘆葦場轉(zhuǎn)為栽種改良蘆葦新品種的職工。”
傅全和為難道:“內(nèi)退人員的工資和工齡買斷費從哪里來,難道蘆葦場還沒有賣出去,我們就挪用那里的錢?”
“那只能這樣。我們可以用蘆葦場為抵押,從銀行貸款先把紙廠的工人安撫下來。”
“這……這肯定很難。二個紙廠已經(jīng)欠了銀行不少的錢,加起來有二百多萬,以前就是以紙廠包括蘆葦場為抵押貸的,他們哪里會答應(yīng)我們再次貸款?重復(fù)抵押是不容許的。”傅全和有點為難。
薛華鼎道:“以前是以紙廠包括了蘆葦場一起抵押貸的款,貸款額當(dāng)然小。現(xiàn)在蘆葦場和紙廠是分立的法人代表了,都是獨立的企業(yè),每年利潤不錯的蘆葦場能貸的款就要大得多。我們可以先借錢把以前的貸款還了,再貸新款。貸款出來后把借款還了。一切不就可以了?”
傅全和說道:“你說的這個思路好是好。只是這種事一旦操作不好問題就會很大,工人就會上街,會到上面去告狀。而且國資委那里會不會通過都難說,畢竟其他地方的工廠企業(yè)倒閉都是資不抵債,虧損嚴(yán)重,那是不得已而為之。而我們的紙廠總體而言還算過得去。到目前為止紙廠和蘆葦場捆在一起還可以生存。我們這么把紙廠全部甩開,也許狐貍沒打著反惹一身騷。”
薛華鼎道:“紙廠之所以能生存下去,實際上就是因為它們所使用的原料幾乎不要錢,完全是在浪費我們的公共資源。這和資不抵債、虧損嚴(yán)重性質(zhì)完全一樣。如果我們采取那些措施安置工人,他們還要鬧,那就讓他們鬧。長益縣那個柴油機廠鬧的人夠多吧?還不是一樣沒事。現(xiàn)在上級對這事也司空見慣了,不是什么高壓線,不會一觸就死。一味求穩(wěn)也不是一個辦法。”
傅全和臉色有點不好看,說道:“雖然我也相信上級領(lǐng)導(dǎo)不會撤我的職,不會給我處分。但批評肯定是有的。我這把年紀(jì)讓他們批評一次,也不好過啊。其他常委,不說那些有想法的,就是沒想法的人也不想我們縣出現(xiàn)那些煩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