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一楊皺著眉頭坐辦公桌里側繞出來,然后站到招待客人的黑色沙發前,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
“我聽林繼說,是以前的舊識要找我。請問這秦小姐,我們以前認識嗎?”
他說碰上,坐下。
秦沫焦急道,“我是秦沫呀,八年前,y國,你和安文杰三人在我那里避過難,忘記了嗎?安文杰在哪里,兵小哥不是說安文杰在這里嗎?”
凌一楊恍然大悟。
這不就是當年喜歡女扮男裝的安如初的那個姑娘嗎?
凌一楊算了算,確實已經八年了。
這秦沫怎么還惦記著安如初啊?
“安文杰呢?”秦沫見不到安文杰,真的好捉急,“我要見他。”
“秦小姐,那個……”
“你就告訴我,安文杰在不在這里?”
“安文杰她不在這里。她……”
“那他在哪里?”
“秦小姐,這中間有誤會,安文杰她……”
算了,還是不要直接告訴她真相,等她見到安如初,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拜托你了,帶我去見見安文杰好嗎?他是不是躲著我?我就見他一面。我想看看八年了,他過得好不好。”
“八年?”凌一楊心里挺佩服這個秦沫的,八年來喜歡了一個女扮男裝的人,還喜歡得這么執著長情。
“安文杰在京城。我們三天后要回京城,我帶你回去見他。見到他后,你就一定都明白了。”
“什么意思?”
“回去見了他你就明白了。”
“安文杰娶妻了?剛才的兵小哥不是說他連個女朋友都沒有嗎?”
“她確實是沒有娶妻。”問題是她娶不了妻,只能嫁人呀。
凌一楊也是頭大,怎么這個秦沫能這么長情,當著她的面直接說破,會不會讓她太傷心了?
至少得讓秦沫見一面如初吧,這樣她才能死心。
“秦小姐。”凌一楊想了想說,“三天后我會把你帶到安文杰的面前。她沒有娶妻,但見到她后你就會明白,你們……可能不合適。”
“為什么?”
“見了她你就知道了。”
“因為我爸做的是不正當的生意嗎?”秦沫揪著心,“為什么八年前你們說我們不合適,現在又這么說?嫌棄我出身不好?”
“秦小姐,你誤會了。不是你們不合適,是你們不能在一起。安文杰她給不了你幸福。”
“難道安文杰也跟林繼一樣,殘了?”秦沫更加肯定自己的決心,“如果真是那樣,我也要定安文杰了,我會照顧他一輩子。”
凌一楊撫著額頭,“秦小姐,安文杰她,她根本就是……算了,我還是帶你回去見她一面吧。”
見了面,肯定就得死心了。
秦沫難過得眼圈一紅,“我不管,如果安文杰沒有娶妻,沒有女朋友,那我非嫁給他不可。你幫我轉告他一句,別想躲著我。”
說完,秦沫就轉身走了。
沒走幾步又停下來,回頭說,“麻煩你三天后一定帶上我,謝了。”
她鞠了躬,表示感謝,這才紅著眼圈離開。
凌一楊仔細地回想當初的情節,好像如初還襲過秦沫的胸。
這秦沫不會是因為被如初摸過,所以就一定得非她不嫁了?
這世間癡情的女子不是沒有,只是他凌一楊沒有遇見罷了。
凌一楊想到了和自己從小就青梅竹馬的白季蕭。
白季蕭是他們家保姆的孩子,從小和他生活在一個別墅里,他從來沒有嫌棄過白季蕭的身份。
本來想在那一次他被免職時候,落得輕松了,就娶她回家的。
可誰曾料到,因為他被免職了,白季蕭就找下家了,主動跟他提分手不說,還在外面找了好幾個備胎。
凌一楊記得清清楚楚,那通監聽的電話是時域霆讓他聽到的,電話里白季蕭為了一套小公寓,就答應和那個叫陳澤恩的男人出去約炮。
結果第二天,他不但沒有被免職,還升了職,白季蕭又屁顛屁顛的回來認錯。
那一次凌一楊看透了白季蕭,看透了女人。
世間哪有那么多如瑾璇,如安如初,如安如馨,如蘇離,如田詩園般的好女人。
對了,眼前的秦沫,也是個好女人。
凌一楊看著秦沫離開的背影,一陣出神,長得又好看又窈窕,而且頗有烈女風范,怎么就偏偏喜歡上女裝男裝的如初了呢?
真是造孽。
讓秦沫知道如初是個女的,這打擊是有多重?
八年啊,整整八年。
凌一楊光是想一想,就替這個秦沫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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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時域霆和凌一楊一起去看了林繼,林繼倒是表現得平靜,沒有再提要隱瞞瑾璇謊報自己犧牲的事,也沒有提要和瑾璇離婚的事。
但時域霆和凌一楊都感覺到林繼怪怪的。
太平靜,反而不正常了。
看了林繼出來以后,時域霆和凌一楊都坐上了專車。
凌一楊說,“林繼救下的那個人質,原來是秦沫。”
“秦沫?”時域霆聽著耳熟,“在哪兒聽過?”
“你忘記了?”凌一楊說,“八年前,y國,秦老板的女兒秦沫。她喜歡上了女扮男裝的如初。”
時域霆恍然大悟。
凌一楊又說,“秦沫這次來,是專程回國找她的安文杰,找如初的。下午我還見了她,她信誓旦旦地說,如果安文杰未曾娶妻,未曾有女朋友,她就要嫁定了安文杰。”
“這個秦沫怎么這般長情?”
“我見過的最長情的,就是如初的閨蜜蘇離,還有你們家如初。沒想到還有別她們倆更長情的。”
時域霆皺著眉。
凌一楊又說,“你說秦沫對一個女的,戀戀不忘了八年,要是突然知道她要找的安文杰是個女的,她會不會想不開?”
“哪種想不開?”
“尋死路呀。”
“秦老板的女兒不至少這么不堪一擊。畢業是跟著秦老板在刀口上過日子的人。”
“也對,秦沫性子烈,就算打擊再大,應該也不會走極端的。”
“我就擔心另一種可能。”時域霆皺著眉頭,凌一楊問,“什么可能?”
“你說這秦沫要是知道如初是女的,會不會出柜。”
“什么出軌不出出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