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兒,你也別只吊死在安少一棵樹,之前聯(lián)系的幾個富二代也不能放棄。要是安少那邊吃不準,還有別的退路。”
“媽媽,我知道了。”
“嘶……”米芙蓉按著肚子,“我這兒是不是肝臟呀,好痛,被那殺千刀的楊世軍氣的,好痛,嘶……不行了,柯兒你扶我坐下。”
“媽媽,為什么每次你一著急肝痛呀,不會是肝有毛病吧?”楊柯兒扶著米芙蓉坐到地面的臺階。
“烏鴉嘴。”米芙蓉痛得臉色都變了,還有力氣瞪著楊柯兒,“別亂說,你咒我得病呀?”
“我不是那個意思,媽媽。”楊柯兒撇了撇嘴,“我是說你每次一著急喊肝痛,要不要去醫(yī)院檢查一下?萬一……”
“什么萬一,呸!”
“媽媽,我聽說經(jīng)常肝痛的人可能是肝硬化,或者……”
“或者什么?”
肝癌兩個字楊柯兒沒說,而是撇撇嘴又說,“你還是去醫(yī)院檢查一下吧。不過我沒錢啊。我剛畢業(yè)也沒工作,你要真病了,我真沒錢醫(yī)你。你還有存款嗎?”
“我哪有什么存款?楊世軍那殺千刀的天天不工作,隔三差五去打麻煩斗地主。我也只有三千多的退休金,再和你舅舅平分的外公外婆的退休金,一個月也六千塊錢,能存下什么錢?”
“唉呀。”楊柯兒覺得煩躁躁的,“也許不是什么病,是我們想多了。”
可是米芙蓉的肝卻是越痛越厲害,疼到最后額頭直冒冷汗。
“不行……柯,柯兒,你還是得帶我去一趟醫(yī)院。”
楊柯兒一個人弄不動米芙蓉,因為米芙蓉已經(jīng)痛得半趴在地了。
她求路人幫忙扶一扶。
路人皆是冷漠的,都怕攤事,誰也不肯搭把手。
楊柯兒只好求剛才的面館老板。
但面館老板忙著做生意,也討厭她們這對不禮貌不說,還無理取鬧的母女,所以也沒有搭理她。
最后楊柯兒費力的把米芙蓉弄出租車,好不容易掛了急診的號。
米芙蓉直接被推進了住院室,輸著止痛的藥水。
檢查結(jié)果出來了。
折騰了一下午,檢查結(jié)果出來了。
楊柯兒被叫去醫(yī)院辦公室。
“醫(yī)生,我媽到底得了什么病?”
“肝癌。”
“什么?”楊柯兒嚇得身子一軟。
“不過是早期,如果通過手術(shù),會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
“什么手術(shù)?”
“切除腫瘤,換肝。”
“百分之五十?也是說,一半的可能會生,一半可能會死。”
“可以這么理解。”
“那到底要多少手術(shù)費用?”
“這個較高昂,而且很多費用不在報銷范圍類,算是有醫(yī)療保險,也不一定保得全。”
“那,那,那到底要多少錢?”
“幾十萬百萬都有可能,看病人的具體情況。”
“我們可以不做手術(shù)嗎?”
“不做手術(shù)也是等死。三到六個月的期限。”
“那我們不做手術(shù)了。”楊柯兒一個剛剛研究生畢業(yè)的人,哪里負擔(dān)得起高昂的手術(shù)費,“反正做了手術(shù)也只有一半的希望。也不用怎么治療了,反正是癌癥,死神來了我們也沒辦法。我明天讓我媽出院。”
醫(yī)生很是不解,怎么有這樣的家屬,直接放棄治療了。
“你再考慮考慮。如果是因為沒錢治療,可以找找社會公益的募捐。”
“怎么募捐?”
“你以病人家屬的名義,向騰訊公益,或者社會媒體發(fā)起求助。”
“什么?讓我去要錢?”楊柯兒直接否定,“我不去,多丟臉呀,到時候我同學(xué),我朋友都知道我們家沒錢的事了。好丟臉的。”
醫(yī)生終于明白,為什么她會直接放棄治療了。
看來她是一個把面子,看得親人命更重要的人。
也只有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你是病人的直系親屬,你再考慮考慮吧。”
面對這樣的事情,醫(yī)生只能束手無策。
盡管醫(yī)生知道,米芙蓉只是肝癌早期,如果早點手術(shù),很有可能繼續(xù)活下去。
但醫(yī)生能治病,卻不是救世主,家人都放棄治療了,他能有什么辦法?
楊世軍的電話一直打不通。
米芙蓉住院輸液的時候,打了好多次。
第二天,米芙蓉要出院時,那頭的安子奕田詩園也去了清靈寺,準備把田豪和米芙秀的骨灰接出去。
米田兩大家族發(fā)生的事情,田詩園依然不知道。
醫(yī)院里,楊柯兒收拾著米芙蓉的東西,然后落寞的坐在了床頭。
“媽媽,我還是實話告訴你吧。”
“告訴我什么?不是要出院了嗎?”
打過止痛針的米芙蓉,已經(jīng)又和常人一樣了,只是臉色還是不怎么好。
“媽媽,你得的是……”楊柯兒看著她,咬了咬唇,“得的是肝,肝。”
“肝硬化?”
楊柯兒搖了搖頭。
“肝腹水?”
楊柯兒又搖了搖頭。
“肝炎?”
“不是。”楊柯兒終于說,“肝癌。”
“開什么玩笑。”米芙蓉根本不接受事實,“我身體這么好,怎么可能得癌癥。”
“媽媽,是真的。”
“不可能。”
“是真的。”
“怎么可能,我身體一直很好。”
“媽媽,是真的,千真萬確。醫(yī)生昨天都把情況跟我說了。你得的是肝癌,如何手術(shù)的話有百分之五十的活下去的希望。但也不代表一定能活下去。”
“……”
“也是說,如果做了手術(shù),有可能直接死了。”
“……”
“如果不做手術(shù),還能活三到六個月。”
“……”
“媽媽,我們的房子被收回去了,也沒有存款,而且我剛畢業(yè),也承擔(dān)不起你的醫(yī)療費。不如……”
“不如什么?”米芙蓉聽著很寒心,“不如不治療了是嗎?”
“不是。”楊柯兒頭頭是道的分析著,“媽媽,不如我們不治療了。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你去十字路口找個好一點的車……撞,撞……”
這些話楊柯兒說不出口。
但米芙蓉已經(jīng)知道女兒要說什么了,直接一耳光扇過去,“你是我親生的嗎?你讓我去撞車,然后給你留一筆巨額賠償款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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