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田詩園的父母突然離世,她從被人寵著的公主變成了無家可歸的人,連父母火化下葬都得看親戚臉色。
對于田詩園來說,這是一場災(zāi)難。
經(jīng)歷過大災(zāi)大難的人,心理承受能力都特別的強(qiáng)。
盡管提到田爸爸,田詩園心痛如刀割,但她很快地收拾了糟糕的情緒,看著滿臉愧疚的安子奕。
“沒關(guān)系的?!彼瘺龅男α诵?,嘆一口氣才又說,“我爸爸和媽媽,是去了一個無災(zāi)無難無病無痛的地方。”
她開始收拾自己的衣物和其他的行李。
衣服倒是不多,春夏秋冬的加起來,也不到一個行李箱子。
倒是她從娃娃機(jī)抓來的布偶,就塞了一個箱子。
她想把所有的東西都搬走,包括她養(yǎng)的一花一草。
最后,安子奕問,“你不是收留有浪漫狗流浪貓嗎?”
“他們都在樓頂。”田詩園皺眉,“貓三只,狗四只。它們不能上你邁巴赫。要不你把我把行李搬走,我?guī)鼈兇蜍??!?br/>
“七只?”
“嗯。”田詩園解釋說,“我這里太小了,養(yǎng)不了那么多只小動物。所以我在樓層給他們租了一個單間?!?br/>
“特意為了流浪貓狗,又租了一間房?”
“對啊。”
“去看看你的貓和狗?!?br/>
安子奕本以為,養(yǎng)貓和養(yǎng)狗的地方一定是臟兮兮的。
但沒想到田詩園收拾得特別好,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估計是灑了貓狗專用的去味噴霧。
而且它們一點(diǎn)也不像是流浪的貓和狗,身上非但沒有一點(diǎn)臟兮兮的痕跡,還特別的干凈。
尤其是有一只肥肥的貓,雪白的毛,白得能閃出光亮的那種白。
田詩園一走進(jìn)來,小動物們就湊上來,搖的搖尾巴,吐的吐舌頭,脖子上的鈴當(dāng)還叮鈴鈴的響著。
但見到安子奕,小狗們又戒備的咬緊牙關(guān),一副隨時都會撲上去咬人的模樣。
“當(dāng)當(dāng)。”田詩園蹲下來,摸摸小貓的頭,“丁丁,多多,蹲下,不許咬人。”
小狗聽得懂人話,沒有再咬緊牙關(guān)了。
“流浪貓還這般干凈可愛?!卑沧愚纫捕紫聛?,摸了摸那只白色的毛茸茸的肥貓,“你幾天給他們洗一次澡?!?br/>
“夏天一天一次,冬天兩天一次?!?br/>
“豈不是很費(fèi)時間。”
“費(fèi)事是費(fèi)事,但他們在我的調(diào)教下都很講衛(wèi)生的?!?br/>
“我看他們已經(jīng)不是流浪的貓和狗了,而是寵物狗寵物狗,一點(diǎn)也沒有流浪貓狗的邋遢。”
“阿奕?!碧镌妶@抱起那只白色的毛茸茸的肥貓,“爸和媽會不會不喜歡狗和貓。我把它們帶過去,會影響到大家的,而且還有念兒小朋友在家里。不如我還是別搬過去住了?!?br/>
“如初和小仔已經(jīng)回漢金宮了,安叔在京城的房產(chǎn)也多得數(shù)不過來。家里就你和爸媽住,要是多幾只寵物會熱鬧一些?!?br/>
“萬一爸媽不喜歡小動物,我覺得我還是別搬了?!?br/>
“我們家也養(yǎng)了一只受過專門訓(xùn)練的哈士奇?!?br/>
“我怎么沒發(fā)現(xiàn)?”
“這兩天關(guān)在籠子里。”
“哦。”
“別說了。我已經(jīng)打過電話讓人過來載這些小動物搬家,走吧,先把你的行李拿上車?!?br/>
“阿奕?!碧镌妶@放低了雙臂,讓懷里的肥貓?zhí)讼氯?,認(rèn)真的看著安子奕,“你想清楚了,到底要不要和我離婚。我和你的身份懸殊真的很大。你也看見了,我的工作,我的住處,我的一切都是下流層的人。而你身處上流,身份高貴?!?br/>
“……”
“我每天奔走于生活于工作之間,也許這個月的房租交了,還要愁下個月的。”
“……”
“又或許上半個月因?yàn)槭裁匆馔舛嗷艘恍╁X,下半個月就得擠著褲腰帶過日子。”
“……”
“但你不一樣,你在這座城市乃至是這個國家這個世界,你都可以做到翻手為云覆手為雨?!?br/>
“……”
“你再考慮一下,要不要和我離婚。重新去找和你身份相當(dāng)?shù)娜私Y(jié)婚?!?br/>
“……”
“否則我怕以后拖久了,你會覺得我們倆更不合適?!?br/>
聽了那么多,安子奕這才開口,卻是答得風(fēng)馬牛不相及。
“你為這三只貓四只貓,每個月開銷多少?”
“一兩千吧,最省的了?!碧镌妶@皺眉,“我在跟你說正事,你怎么扯到小動物身上了?”
“……”
“阿奕,離婚的事情你再考慮一下?!?br/>
“我說過?!卑沧愚葟男游锩媲捌鹆松?,目光異常的堅(jiān)定,“我的字典里沒有離婚二字?!?br/>
“那你可以告訴我?!碧镌妶@也跟著起身,認(rèn)真地看著他,“你為什么要選擇和我閃婚,又為什么要在相親前騙我說自己是個月薪只有八千的it工程師?”
原因只有一個。
他想找個靠譜點(diǎn)的女孩子,結(jié)了婚讓安如初寬心,讓安如初和時域霆早點(diǎn)把婚結(jié)了。
一切的出發(fā)點(diǎn),都是為了安如初。
他皺了皺眉,目光顯得有些陰沉,“什么原因你不必知道?!?br/>
“為什么?”
“你只需要知道,我會信守我的承諾,做一個有責(zé)任感的丈夫?!?br/>
田詩園也皺眉,他分明就是欺負(fù)她。
騙了她不說,還不告訴她原因。
“好了,搬東西。”
“阿奕?”
“我忘了告訴你,我爸養(yǎng)的那條哈士奇叫兜兜?!卑沧愚扔质谴鸬蔑L(fēng)馬牛不相及,“是我爸和如初訓(xùn)練出來的,比警犬還要能干?!?br/>
后來,田詩園還是搬進(jìn)了安家。
米雅梅可期待了。
她幫田詩園整理衣服的時候,心有些酸。
這孩子穿的衣服都不怎么樣,應(yīng)該都是從地攤或者夜市買來的,但一件一件的都洗得特別干凈,疊得特別整齊。
米雅梅有些心酸。
據(jù)說田詩園這孩子雙親還在之前,她還是個富家千金呢。
雙親不在了,不知道過得什么樣的日子。
米雅梅決定讓兒子帶田詩園去專柜買幾套衣服。
于是下樓去跟安子奕說。
還特意把安子奕拉到了自己的房間里。
“媽,什么事這般神神密密的?”
“詩園這孩子的衣服都有些普通。你帶她去商場買幾套好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