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潤,這錢是怎么回事你自己心里清楚,別跟著媽媽瞎鬧。”
“這是爸爸的救命錢呀,我已經(jīng)讓物管給居委會的大媽說明情況了。反正這錢你是不能拿走。”
“誰來都沒用。”蘇離氣憤,真后悔沒在家里裝個監(jiān)控,“你跟袁鳳說,她愛跳跳下去。跳下去后還一了白了。”
要是她在家里裝了監(jiān)控,哪怕是能錄音,也不至于讓蘇媽媽去外面到處傳她不孝。
可今天這四十萬,她是必須拿走。
那是蘇媽媽和蘇潤從許博那里騙來的錢。
如今婚沒結(jié)成,她總覺得對不起許博,這錢是無論如何都要還給許博的。
她把錢裝好,四十萬,四十疊呢,擰在手里沉甸甸的。
還沒等她離開這個家,居委會的大媽還有派子所的人一起來門協(xié)調(diào)了,敲聲聲一聲接著一聲。
開門時,為首的一個大媽說,“你是蘇離嗎?”
“是。”蘇離皺眉,“你們是來調(diào)解家庭糾紛的嗎?”
“袁鳳女士是你母親吧?”
“是。”
“她現(xiàn)在在對面的樓情緒很不穩(wěn)定,鬧著要跳樓。”
蘇離望著居委會大媽身旁的年警察,“警察同志,我今天犯法了嗎?沒犯法讓我走。”
“你沒犯法,我們只是過來調(diào)解家庭糾紛的。”警察同志說。
蘇離又說,“既然我沒犯法,我有我的自由,麻煩你們讓一讓。”
遇這樣的家人,蘇離真是心累。
這已經(jīng)是第n回被居委會的大媽堵在門口了吧。
反正在他們眼里,她是一個特別不孝順,特別離經(jīng)叛道的人。
既然他們不讓她從正門離開,那她從窗戶跳出去。
誰料蘇潤又打來電話。
“姐,你可想清楚了,今天到底要不要把錢留下。”
“……”
“媽說了,這次是在小區(qū)里鬧,要是你敢把錢拿走,直接去你的咖啡廳鬧。”
“……”
“咖啡廳不是你一個人的吧,而且要是讓大家知道你如此不孝順,了新聞,你們咖啡廳還能賺錢嗎?”
“……”
“媽讓你想想清楚,事情是要鬧大還是此平息。”
她已經(jīng)擰著錢,一只腿跨出窗戶了。
接到蘇潤的電話,簡直是無語透頂。
怎么會有這樣葩的家人?
這錢,她今天是非得留下來不可了。
既然蘇媽媽讓蘇潤打電話來,說是要去咖啡廳里鬧事。
那么蘇媽媽肯定是會說到做到。
到時候影響咖啡廳的生意,反而得不償失。
怪不得她搶錢的時候,蘇媽媽那么輕易的放了手。
原來是早料定,今天這錢她是拿不走的。
真是夠有手段的。
她只好又把錢放回去,給蘇潤打了電話。
“你跟袁鳳說,錢我已經(jīng)放在茶幾了,不想被人偷走趕緊回來,別在那里鬧跳樓,要死要活的。”
“姐,你怎么說話的,那是咱們的媽,什么袁鳳袁鳳的。”
她是真不想認(rèn)這個媽。
錢往茶幾一放,翻窗離開了這個家。
因為正門仍舊被派子所和居委會的人堵著。
而且是死死的堵著。
-
蘇離沒有別的去處,只能回她的咖啡廳。
回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安如初在,米雅梅也在,還抱著念兒。
蘇離的心情有些糟糕,但再糟糕也不能在安如初面前表露,于是將那些煩亂的心情收了起來。
走進(jìn)咖啡廳的時候,蘇離臉揚著溫柔的笑容,朝餐桌面對面坐著的安如初和米雅梅走去。
“安安,梅姨,你們今天有空過來了?”
“離兒,快過來坐。”安如初抱著念兒挪了挪位置,一臉欣喜,“我聽店里員工說,許博向你求婚,你應(yīng)答了?”
蘇離淡淡的笑了笑,“嗯。”
“離兒,恭喜啊。許博人不錯,家世也好。”米雅梅也是十分高興,“嫁他對了。這孩子也是夠有毅力,追你追了有一年多了吧?”
“嗯,一年多了。”蘇離說。
米雅梅感嘆,“真是不容易,一年多了,終于開花結(jié)果了。”
“什么時候辦婚禮。”安如初望來。
她懷里的念兒睡著了,在媽媽溫暖的懷抱里睡得特別的乖,小嘴時不時的吸一吸,好像睡著了都在吸奶。
蘇離想。
盡管念兒從小缺少父愛。
但他哪里懂那么多的悲歡離合,他只知道媽媽的懷抱是最安全最溫暖的。
所以小家伙在安如初的懷里,睡得特別的香。
蘇離避開與許博結(jié)婚的話題,“安安,你的眼睛還疼嗎?”
“好多了。”安如初也不想讓人擔(dān)憂,“只是看東西有些模糊。”
蘇離看她,目光哪還有以前那般清靈。
那么一雙靈動的,仿佛是能說話的眼睛,慢慢的變黯然失神。
哪怕她是在笑著,也看不到以前那般水靈靈。
蘇離心疼,卻對將軍字只孫提,垂眼看了看她懷里的念兒,捏捏他胖嘟嘟的小臉,“念兒馬百天了呢。”
“嗯。”安如初笑道,“所以帶他出來轉(zhuǎn)轉(zhuǎn),順便過來咖啡廳看看,誰知道竟然收到了意外的驚喜。沒想到我們離兒馬要嫁人了呢。”
蘇離笑了。
心里的苦澀滋味,卻是無人能懂。
她看著安如初懷里的時念,快百天的孩子了,那眉,那眼,那唇,那清晰的輪廓,簡直和將軍一模一樣。
本是不想提起將軍的。
忍不住感嘆出口,“念兒和將軍長得真像!”
一抬頭,看見安如初臉的笑容僵了僵,這才發(fā)覺提了不該提了。
“安安,對不起!”
安如初淡淡的笑了笑,那意思是說沒事。
這會兒,念兒突然哭了。
蘇離說,“不會是我摸他臉,把小寶貝給摸醒了吧?”
念兒一醒,哇哇大哭。
“不是。”安如初說,“念兒應(yīng)該是餓了,或者是想尿了。”
她摸了摸小念兒的屁屁,尿布濕還是干的,“肯定是餓醒的,你看,嘴巴不停的在吸,找奶吃呢。”
米雅梅說是要去沖奶粉給念兒。
安如初把念兒遞到米雅梅懷里,“媽媽,你坐著,我去給念兒兌奶粉。”
她一起身,目光不經(jīng)意的望向窗外,突然看見一輛熟悉的軍車,軍綠色,車身又高又霸氣。
副駕駛室坐旁,坐著一個熟悉的人。
車子只是從窗外一晃而過。
那個有著刀削般剛毅鐵血容貌的男人,也在她眼前一晃而過。
米雅梅看著她起身后,站在原位望著窗外發(fā)著神,不由搖了搖她的胳膊,“如初,你不是說要去兌奶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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