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真不能要。”孫盼一嚇,連忙擺手。
“拿著吧,也不用告訴你爸。”許文看了孫盼一眼。
“不用為難,我都說了是借你的,拿著這錢,給你母親治病,也省的你老是去求你爹。”
大過年的,就當(dāng)做善事了。
孫盼手足無措,卻只看到許文拿出手機(jī),向她問賬號。
夜色燈光下,她看著眼前英俊的臉龐,心中沒來由的猛的一顫。
“好。”
鬼使神差的,她給了許文賬號,同時,也得到了許文的聯(lián)系方式。
許文順手給孫盼轉(zhuǎn)了三十萬,看看外面,也快到地方了。
片刻后,幻影停了下來。
周圍是最老式的六層居民樓,看得出來,孫盼家也算是一貧如洗了。
這個孫老板,夠薄情寡義。
“我給您手寫一張欠條吧?”孫盼下車前問道。
許文在車?yán)镎伊苏遥贸黾埞P遞給了孫盼。
一碼歸一碼,既然說了是借,那就按規(guī)矩辦事,哪怕無所謂孫盼還不還。
少頃,一張字跡娟秀的欠條打給了許文。
“行吧,你早點(diǎn)回去。”許文開了車門。
孫盼心頭情緒復(fù)雜,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么好,好一會兒,千言萬語凝成一句謝謝。
下車后,身后的幻影沒有猶豫的離開。
孫盼站在原地,捏著手機(jī),手機(jī)里面有三十萬。
樓上頂樓,燈光昏黃。
思來想去,孫盼還是給她親爹打電話告訴了這件事。
“什么,許董給了你三十萬,送你回家就走了?”孫老板在電話那頭聲音很訝異。
良久,一句知道了就掛斷電話。
孫盼早習(xí)慣了,自嘲一笑,就上了樓。
今晚的事情只是一個小插曲,許文轉(zhuǎn)頭就忘了。
明天就是除夕,是闔家團(tuán)圓的日子。
許文本打算回家,回香溪水岸那邊,不過,剛開了沒一會兒,他腦海一動。
似乎,江南居那邊的別墅,自己買來還沒在那里過夜。
這眼看著都要過年了,總要去過一晚上的。
這么想著,許文就讓司機(jī)方向調(diào)轉(zhuǎn),開去了江南居。
江南居的位置比較遠(yuǎn),畢竟是不在市區(qū)。
到別墅區(qū)的時候,許文還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售樓處。
售樓處燈火通明,房產(chǎn)行業(yè),這個時候估計(jì)在做年終總結(jié)盤點(diǎn),正是最忙碌的時候。
“估計(jì),盧雅婷這個點(diǎn)也還在加班吧?”
許文想了想,也沒給盧雅婷發(fā)信息,先下了車。
新買的別墅內(nèi),一片安靜。
上一次,該運(yùn)進(jìn)來的生活必需品,他都讓人給運(yùn)來了,差不多已經(jīng)是拎包即住了。
許文換上拖鞋,開了全屋恒溫,去倒了杯水,然后,去了二樓。
熱騰騰的一個澡,許文穿著睡衣去了臥室。
還沒開燈的臥室內(nèi),床上被子有著起伏,他一看心里就有數(shù)了。
也沒開燈,摸著黑就靠近被窩。
被子輕輕起伏著。
許文掀開被角,鉆進(jìn)被子里。
被子中的溫軟微微動了動,緊接著,猛的一顫。
“誰?!”
“是我。”窗外投進(jìn)的光,照著盧雅婷受了驚嚇的面龐,許文溫聲說了句。
懷中緊繃的身子一下子放松下來。
“今晚我們開總結(jié)大會,剛結(jié)束···所以我就··”盧雅婷小聲解釋了一下。
“不用解釋,這里你隨便住。”許文不在乎的說道。
不施粉黛的盧雅婷,端莊的面孔很能勾起人的欲望。
氣氛一下子就炙熱起來了。
“許先生!”盧雅婷輕吟了一句,溫柔的勾著許文的脖子,仰著臉迎合著他的吻。
長夜漫漫,過了零點(diǎn)就是除夕。
“你媽最近情況怎么樣?”許文看看一旁正窸窸窣窣善后的盧雅婷。
“昨天我接她暫時先回家了,她說不管怎么樣,得在家里過年。”盧雅婷躺進(jìn)被窩,輕輕抱住許文的腰。
“那你?”許文問了一句。
“我明天也回去,年后再上來。”盧雅婷柔聲說道。
許文曾經(jīng)聽她說過,她家是在緊挨著海城市區(qū)的一個鎮(zhèn),鎮(zhèn)上有大幾千畝的桃園,每年三四月份,桃花盛開,很是壯觀。
許文嗯了一句,沒再問。
第二天一早,大年三十,許文是準(zhǔn)備回家的。
早上起來,洗漱過后,盧雅婷盤上頭發(fā),換上衣服,正準(zhǔn)備提出告辭。
“你怎么回去?”許文順口問道。
“三十路公交車可以一直到家,在江南居對面的站臺就可以搭。”盧雅婷穿上一身很簡單的長款羽絨服,看向了許文柔柔一笑。
“許先生,祝您新年快樂,在新的一年里心想事成,財(cái)運(yùn)通天。”
“謝了,對了,你坐我車走吧!”許文合計(jì)了一下,去那個鎮(zhèn)也就四五十分鐘,干脆送盧雅婷一程算了。
盧雅婷一怔,驚喜中有些猶豫。
“今年是年三十,您··我怕耽誤您的時間。”
“不要緊,現(xiàn)在走就是了。”許文不在乎的說道。
片刻之后,兩人坐上幻影。
許文讓小趙先開去蓬萊酒店,準(zhǔn)備去拿點(diǎn)年貨順帶給盧雅婷家?guī)ァ?br/>
“你們家還有哪些親戚?”許文在車上問道。
“我?guī)讉€叔叔伯伯家,還有我爺爺也在。”盧雅婷一帶而過,看得出來,和這些親戚之間,她們家關(guān)系已經(jīng)很淡了。
家里沒個男人頂梁,沒被欺負(fù)就不錯了。
許文點(diǎn)點(diǎn)頭,若有所思。
片刻之后,到了蓬萊酒店,周思玲第一時間就迎了上來。
“許董新年好!”
“新年好。”許文點(diǎn)點(diǎn)頭,“幫我準(zhǔn)備些年貨,我待會兒要用。”
周思玲連忙應(yīng)下,去打了電話。
片刻后,酒店工作人員推著幾個小板車,上面擺滿了五糧液茅臺黃金葉天之葉之類的煙酒,還有各種干鮑海鮮阿膠等等年貨。
一眨眼就擺滿了后備箱。
“這些待會兒你拿走。”許文對一旁的盧雅婷說道。
“這些太多了,真不用。”盧雅婷嚇了一跳,連連擺手。
“送你你就收著,擺在家里,你家叔伯不過來串門?”許文不經(jīng)意的一提。
頓時,盧雅婷一下子明白了許文的用意。
這是要幫她撐住門面呢!
家里沒男人,母女倆勢單力薄,說實(shí)話,以往的親戚朋友現(xiàn)在對她家都是敬而遠(yuǎn)之,多有輕慢。
而現(xiàn)在···
“謝謝許先生。”盧雅婷說不出太多話來,因?yàn)樵俣嗟脑挾紱]辦法形容現(xiàn)在的所想所念所感。
遇見許先生,是幸運(yùn),能被許先生青睞,她受寵若驚。
還有一絲喜歡藏在心底,她卻總覺得自己沒資格說出口。
幻影裝滿了年貨,前往盧雅婷老家的鎮(zhèn)子上。
一路上,路上行人不多,今天除夕夜,家家戶戶都在忙著打掃衛(wèi)生,準(zhǔn)備年夜飯,忙年。
盧雅婷坐在窗邊,看著窗外的景致,離家越近,一顆心越是心切。
母親在,家就在。
現(xiàn)在,那個家對她而言,仍然充滿牽掛。
四五十分鐘之后,穿過鎮(zhèn)上的中心街道,桃園鎮(zhèn)已經(jīng)近在眼前。
“前面右拐,過小橋,第二戶就是我家。”盧雅婷在車上小聲的指著路。
許文看向車窗外。
小橋,墻上噴著算命字樣的廣告,偶爾經(jīng)過的路人,極遠(yuǎn)處的田地。
這就是盧雅婷的老家。
前方小院,清冷無比,和其他家家里掛滿香腸臘肉充滿年味兒的景象截然不同。
勞斯萊斯幻影停下,院子里,李蘭蹣跚走出,臉色蒼白。
不過,看到車,然后又看到車上下來的盧雅婷,頓時臉上多出一絲喜色。
待看到許文從車上下來,李蘭一驚,連忙吃力的加快步伐。
“是許先生吧,里面請,您里面請!”
“阿姨,你回屋吧,外面挺冷的,小趙,你去把后備箱的東西都搬下來吧!”許文示意了一下小趙,和盧雅婷一起走進(jìn)屋子里。
家中有病人,自然是沒什么年味的。
不過難得是年三十,李蘭還是嘗試著想給自己女兒做些好菜。
“許先生,您請坐,我給您泡茶。”
她挪著腳步,找出茶葉,想給許文泡上熱茶。
這位許先生是什么人,是救她命的人,是恩人,還是自己女兒眼里很特殊的人。
“雅婷,你去你大伯家,找你大伯買一只散養(yǎng)土雞,再買點(diǎn)灌香腸。”李蘭對盧雅婷說道,然后充滿歉意的看向許文。
“許先生,我因?yàn)樯。衲赀^年家里什么都沒準(zhǔn)備,實(shí)在是怠慢您了。”
“阿姨,我就是送盧雅婷回來,順便看看您,給您送點(diǎn)年貨,飯就不吃了,待會兒回去還有事。”許文婉拒道。
門外,小趙將一箱箱茅臺五糧液,一條條煙,各種豐盛的年貨滋補(bǔ)品,運(yùn)到了家里。
本來還冷冷清清,看起來什么都沒有的家里,一眨眼就堆成了小山。
“這···這哪能要?”李蘭傻眼了,連忙站起來,有點(diǎn)急了。“家里沒什么能招待您的已經(jīng)很不好意思了,哪還能讓您這么破費(fèi)?”
“收下吧阿姨,大過年的就不要和我客氣了。”許文笑了笑。
“盧雅婷,年貨里土雞也有,你給燉上和阿姨晚上吃,我待會兒就先回去了。”
平時留下來吃飯也就算了,但是今天是大年三十。
他肯定要走,李蘭這邊也不好強(qiáng)留。
正說著,外面突然有腳步聲和說話聲。
“二嫂,家里來客人了?”
門外,走進(jìn)來一位中年人,瘦高個,穿著挺講究。
盧雅婷在旁說了一句是她三叔。
“是雅婷的朋友許先生。”李蘭迎了上去,客客氣氣道。
“雅婷朋友?”盧雅婷三叔看看院子里的幻影,又看看家里堆積如山的年貨。
成箱成箱的茅臺五糧液,一萬一條的黃金葉天之葉,一看就是野生的甲魚,至少養(yǎng)了三年開外的散養(yǎng)老母雞,包裝精美的干鮑海參。
再看看眼前身材高大,氣質(zhì)無比不凡的年輕人。
頓時,盧三叔手忙腳亂的想找煙。
“二嫂,要不中午去我家吃飯吧,我讓你弟妹整一桌好菜好好招待貴客。”
一邊說著,他一邊拿出身上的軟中華。
過年過節(jié),一年到頭的身上總會備點(diǎn)拿得出手的好煙。
“許先生,您請抽煙,我是雅婷的三叔。”
“你好。”許文點(diǎn)點(diǎn)頭,出于禮貌接過煙,婉拒了他遞來的火。
“盧雅婷,那你招待你三叔,我這邊就先走。”
他點(diǎn)點(diǎn)頭,又關(guān)心了幾句李蘭,便叫上小趙準(zhǔn)備返程。
“這怎么,這就要走?”盧三叔連忙跟著送出家門。
剛要上車,盧雅婷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小步追出家門。
然后,在她母親,還有她三叔的目光下,鼓起勇氣大膽的抱了抱許文。
頓時,盧三叔的眼神不一樣了。
“好了,來年見,回去吧!”許文拍了拍盧雅婷的后背。
盧雅婷點(diǎn)點(diǎn)頭,松開了手,目送著許文上了車。
片刻之后,幻影離開了院子。
“嫂子,這是雅婷男朋友吧?”三叔不明所以,在一旁嘆道。
“怎么也不留下來吃個飯?jiān)僮撸俊?br/>
“人家很忙的,特別是過年這陣子。”李蘭語焉不詳?shù)恼f了一句。
再近的親戚,都是現(xiàn)實(shí)的。
就算是為了女兒考慮,她也得這么做,而不是第一時間就否認(rèn)。
三叔恍然,覺得很有道理。
走在堆積如山的禮品面前,他不斷感嘆。
“成箱成箱的茅臺五糧液,還有這煙,一萬多一條吧?雅婷男朋友,不是普通人啊!”
回過神來,他語氣愈加熱絡(luò)。
“走,中午還是去我家吃,晚上也別忙活了,去我家吃年夜飯!”
李蘭推辭了幾句,沒推辭掉,索性就同意了。
一旁,盧雅婷看看三叔總時不時看向年禮的眼神,笑了笑,去開箱取了一瓶五糧液。
“三叔,那這個你帶走。”
一瓶五糧液當(dāng)年禮送,非但不算是空手去,而且這禮,還足夠貴重。
“這怎么好意思,收回去收回去。”盧三叔趕忙推辭。
“收下吧三叔,今天中午我和我媽就過去打擾了。”盧雅婷微笑道。
至于年夜飯,還是要回家吃的。
再簡單,那也是年夜飯,就算只有母親,那也是一家人在一塊兒。
幾番推讓之后,盧三叔還是將酒收下了。
盧雅婷扶起母親,準(zhǔn)備一起去三叔家吃午飯。
往常,幾個叔伯家和她家,基本上已經(jīng)算是不走動了,現(xiàn)在,這個三叔態(tài)度轉(zhuǎn)變這么大,原因不用說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