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走是吧？
    文凱微微一笑，去取了蛋糕，他的那些男同學女同學們頓時圍在一起唱生日歌。
    別管是不是真心，文凱還是閉上雙眼許了愿。
    許愿過后，開始分蛋糕。
    梁夢舟心頭一頓，再待下去搞不好還得被搞一回。
    這種尷尬，他可不想經歷第二遍。
    所以，他拿起手機，裝腔作勢的放在耳邊，喂了幾聲，然后徑直走出了包廂。
    “咦，梁夢舟呢？剛準備給他分蛋糕人就沒了。”
    文凱搖頭失笑，心里一肚子數。
    梁夢舟走后，其他同學好像得到了什么信號一樣，都挺投入的幫文凱慶祝生日。
    幾個女生依次上去唱歌，男生和文凱推杯交盞，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有過命交情的兄弟。
    又過一會兒，包廂門被輕輕敲響，營銷經理和店總舉著酒杯依次而入。
    文凱愣愣，看著滿臉堆笑的營銷經理和店總在向他敬酒。
    這幾位平時在皇朝公館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來往接待的也都是大客戶，現在竟然給他敬酒。
    文凱舉著酒杯，哪怕明知道他們敬的是自己身后的人，還是忍不住有些飄飄然起來。
    “蘇曉，你明天有空嗎？我想請你去看電影。”趁著微醺的酒意，文凱壯起膽子說道。
    蘇曉眨了眨眼睛，略有些猶豫。
    “我不是很確定有沒有空，要不然明天再看吧？”
    雖然沒有第一時間答應自己的請求，但是，這樣的回答已經讓文凱有些喜出望外了。
    “好，那我們明天再說。”
    這場生日聚會一切都達到了文凱的預期。
    散場之后，大家在樓下，也算是見到了許文的那一輛庫里南，還有庫里南旁的保時捷911。
    夜色下，兩輛總價千萬的豪車并排停著，金錢的氣息撲面而來。
    “我就說是真的，你們非不信，喏，我姐夫的庫里南，還有給我姐買的911。”文凱面色帶著酒后的微紅，底氣十足的說道。
    同學們頓時都是一陣羨慕。
    是真有錢啊！
    自己開庫里南，給女朋友買保時捷911，隨手就充值兩百萬。
    光是想想，小心肝就發顫。
    許文在門口叫了兩個女代駕師傅，一個開文琪的911先送她回古北壹號，許文這邊，順路先將文凱送回家。
    大紅色的911內，車窗半降，文琪長發飄飄，溫柔的沖許文輕輕搖手輕笑，先離開了皇朝公館。
    原地，許文站在庫里南旁。
    文凱看著一旁俏生生的蘇曉，便厚著臉皮去問許文。
    “姐夫，能不能順路送一下我同學。”
    許文看看蘇曉，夜色中這姑娘一襲連衣裙，看起來倒是挺純的樣子。
    “行，上車吧！”
    蘇曉象征性的婉拒了兩下，然后走上前來輕輕柔柔的謝了許文。
    坐上庫里南，蘇曉輕輕觸了觸座椅的柔軟，庫里南的內飾，透著獨屬于大勞的奢侈和質感，仿佛做夢一般。
    文凱靦腆的坐在一旁，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蘇曉身上。
    “你同學去哪兒？”許文在副駕順口問了一句。
    “去學校吧姐夫！”文凱說了具體地址。
    隨后，庫里南平穩的啟動，駛入夜色之中。
    代駕師傅也是見多識廣，庫里南開起來也沒什么障礙，一路平穩。
    難得處在這么一個私密的空間內。
    文凱鉚足了勁在和蘇曉聊天。
    蘇曉是有問必答，在文凱的印象里，蘇曉什么時候這么主動溫順過？
    車窗外的燈光透過車窗。
    文凱看著蘇曉潔白清純的臉龐，忍不住說了一句。
    “蘇曉，你真好看。”
    蘇曉忍不住撲哧一聲笑。
    “你還挺會夸人。”
    她忍不住看了看坐在副駕的許文。
    這個角度看，似乎是在假寐，微閉著雙眼，只能看到輪廓分明的側臉。
    一路上，文凱似乎是超常發揮，說了很多很多。
    多數時候，蘇曉輕輕一笑，應和幾句，文凱心里就樂開了花。
    不知道過了多久，到了學校這邊。
    蘇曉要下車，文凱也跟著下了車。
    站在路燈下，兩人相對站著。
    “那個，蘇曉，我··”文凱心里憋半天說不出話來。
    蘇曉安靜的等待著，等了好久，看文凱說不出話來，便輕輕一笑。
    “那？我就先走了，明天見。”
    她輕輕和文凱揮別，走進了學校。
    回到車上，文凱還有些魂不守舍。
    許文看看文凱的樣子，順手開了車門，坐到了后排。
    車再起發動。
    許文拿起手機，隨手翻了翻，將手機遞到文凱面前。
    “文凱，你看看，這個加我的是晚上參加你生日聚會的同學嗎？”
    他手機忘記關閉隔空投送功能了，剛剛莫名有人加他微信，許文也沒多想，順手先通過了。他覺得是文凱的哪個同學。
    “啊？”
    文凱面色疑惑的看了過去。
    緊接著，那個熟悉的頭像映入眼簾。
    文凱臉龐顫了顫，頓時整個人呆愣當場，整個人失魂落魄起來。
    也就在這個時候，對面發了個害羞的微紅臉表情。
    “姐夫··”文凱傻傻抬起頭，眼神中有淡淡的祈求。
    許文一下子明白了。
    “我懂了，是剛剛那個女生是吧？”
    他輕輕拍了拍文凱的肩膀。
    “放心，我不聊，那我刪掉吧。”
    許文抬手欲刪，文凱又有些驚慌。
    “姐夫，你也別刪，我··”
    “你怕她會生你氣？”許文注視著文凱，這個剛上大一的男生眼神中有些痛苦。
    “何必呢？”
    文凱愣愣不語。
    “她不喜歡你，你的熱忱和滿心歡喜是沒有意義的，你給的糖也是不甜的，你隔三差五的問候，在她眼里和廣告短信的性質是一樣的。”
    安靜的車廂里，許文平靜的說著。
    “別自我感動了，打破自己的原則和底線，結局只有爛尾一條路。”
    文凱無力的癱軟在后座上。
    今晚，他相當于經歷了一次又一次大起大落，直到此刻，所有他自己塑造出的美好又被徹底粉碎。
    “姐夫，我還是不相信她是這種愛慕虛榮的人。”文凱還有點不死心。
    “要不，我再幫你證明一下？”許文似笑非笑。
    “別，姐夫！我自己再好好想想。”文凱頓時慌張的說道。
    他看著蘇曉還在鍥而不舍的發著信息，每發一句，他心里就痛一下。
    蘇曉還從來沒有這樣和他聊過天。
    不知道過了多久，到了文凱家樓下。
    “姐夫，我先回去了。”
    文凱有點魂不附體的說道。
    “嗯，外星人帶著。”許文順手將新買的外星人遞給了文凱。
    文凱捧著外星人本，沉甸甸的，勉強擠出微笑。
    “姐夫再見。”
    許文目送文凱走向樓道，便吩咐代駕繼續前往古北壹號。
    此刻，文凱丟魂一樣的在電梯上。
    回了家，家里面氣氛還是有些不對。
    換鞋的工夫，文凱就看到趙娜面色冷漠的在客廳抱著娃經過。
    文正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看到文凱回來，面色動了動，沖文凱招了招手。
    “文凱，你過來。”
    文凱換好鞋，坐到父親身邊，順手將外星人筆記本電腦放在一旁。
    看到東西，文正峰頓時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這是？你姐給你買的嗎？”
    “是姐夫買的。”文凱看了看電視，還是千篇一律的戰爭片，他們中年人就愛看這種劇。
    “你姐夫買的？”一聽這話，頓時文正峰心里一喜。
    他看看不遠處看似在背著身子哄孩子，實際上豎著耳朵在聽的老婆，忍不住有點樂了。
    “給你買外星人電腦，你還不開心？”
    文凱面色一苦。
    他能開心嗎？
    姐夫給他上的那一課，可算是把他給教育到了。
    心心念念那么久的女神，背后竟然？
    要不是這件事，他今天這一天還是很開心的。
    文正峰看看兒子，也沒心思繼續看電視了。
    “你說說看，今天都干什么了？”
    文凱看父親這么嚴肅的樣子，又看看不遠處趙娜不回房間，在客廳里轉悠的樣子，心里隱隱品出味來。
    畢竟是自己親爹，在這種情況下，他這個兒子哪怕再有心事，還是得幫老爹漲漲面子的。
    “說來話長。”
    “那你就慢慢說。”文正峰索性也不著急了，微微倚在沙發上，看文凱表演。
    “上午我們去買了筆記本，然后在外灘吃飯，下午去看房。”
    “你等等，看什么房？”文正峰一下子調整坐姿。
    “姐夫要給姐姐買房，所以下午約了中介一起去看房。”文凱耐著性子解釋道。
    不遠處，趙娜抱著孩子走過來，光明正大的在文正峰身邊坐著。
    “那你們今天倒是挺忙的，看到合適的了嗎？”她看看文凱，感覺有些好笑。
    她當然不信，買房又不是買菜。
    這父子倆擱這兒唱雙簧呢！
    “呃。”文凱知道文正峰和趙娜在鬧矛盾，略有點猶豫，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下去。
    “你繼續說啊！”文正峰抬抬下巴，示意文凱繼續說。
    “好吧！事實上吧，下午不但看到合適的，連房本都辦了。”文凱覺得光憑自己嘴說，可能沒什么說服力。
    干脆，展示了自己記錄的現場照片和視頻。
    “姐夫給姐姐買了瑞虹新城的房子，一百平，一千五百萬全款。”
    他輕描淡寫的說著。
    本來他還有點郁悶的心，此刻，隨著文正峰和趙娜神情的變化，開始生動靈活起來了。
    “不可能！”趙娜一下子站了起來，聲音有些變調。
    她一把將手機拿了過去，看著照片。
    照片里，文琪笑靨如花，舉著紅本，挎著身旁一個高大英俊的身影的臂彎。
    趙娜瞳孔一縮，感覺那抹紅色煞是刺眼。
    “阿姨，是真買了，雖然你未必相信，但是我也沒必要說這種謊來欺騙，沒有意義的。”文凱很認真的說道。
    一旁，文正峰是又驚又喜。
    驚的是他一輩子，累死累活，不過拼了這么點家業，結果自己女兒找了個男朋友，隨隨便便就買了一千多萬的房子。
    喜的是，文琪在對方心里的地位果然還是有的。
    “而且，是寫了姐姐一個人的名字。”文凱在旁補充了一句。
    “對了，姐夫順便給姐姐買了一輛保時捷911，姐姐現在在魔都也算是有房有車了。”
    他展示了一下文琪的新車，紅色的保時捷911，拉風又有氣質，和文琪的黑發大長腿很是搭配。
    趙娜呼吸急促的緊緊盯著。
    她回想起初見文琪的場面，自己那故意做出的冷淡和下馬威，再聯想當時對方的混不在意，頓時就感覺到有些諷刺。
    現在，短短半天，人家就擁有了自己這輩子都不能企及的東西。
    更關鍵的是，給她這一切的那個男人，財力該是多么雄厚啊？
    她那點高人一等的銳氣，一下子收斂起來了。
    “爸，姐夫是住古北壹號的。”文凱多了一嘴。
    文正峰完全不意外。
    “我不是和你說了，你姐夫不一般，上億的辦公樓說買也就買了，這些又算得了什么？”
    他看看一旁的趙娜，此刻的她，神情有些復雜。
    終究是自己的妻子，要想過日子，也不是說誰壓誰一頭的，凡事點到為止就好。
    “趙娜，其實我沒什么別的意思，她畢竟是我女兒，我原來的想法也只是補償補償她，但是現在你看到了，連這唯一的機會也用不上了，我這點補償，她也未必看得上。”
    文正峰苦笑一聲。
    趙娜沉默不語，文正峰上前摟了摟自己的老婆，趙娜也沒掙脫。
    “所以，我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和她緩和關系，這一點，合情合理吧？”
    文凱在一旁看看兩人。
    “呃，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們慢慢聊。”他站起身來，先回了房間。
    外面沒過多久，客廳的燈光就熄滅了。
    文凱在房間了拆了筆記本，本該是興致盎然的體驗一番的，但是現在卻多少感覺有些索然無味。
    他躺在床上，拿出手機。
    平時這個時候，他基本上都要和蘇曉發一句晚安的。
    但是今天，這一句晚安怎么都發不出去。
    思來想去，他準備將手機放下。
    但是沒一會兒，蘇曉竟然主動給他發來信息。
    “今天很開心。”
    “對了，你姐姐姐夫領證多久了？看著都好年輕好郎才女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