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返的路上,天空變得灰蒙蒙的,不一會便轟隆隆地響起了雷聲,江沅坐在馬車里對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生了一下午的悶氣。
連續幾日都是雨天,難免耽擱行程,主仆二人自樂清出發已經趕了快半個月的路。
“玄朗,我們還有多久才到榆城。”
江沅在車中坐的腰酸背痛,忍不住探出頭去向趕車的玄朗問道。
“小姐,還有三日路程便到了。”
“三日,怎么還要那么久,要是我們換水路呢?”
“若走水路,明日傍晚應可到達榆城,只是近日陰雨連綿,水路怕是不好走,小姐千金之軀,只怕要吃些苦頭。”
“無事,去渡口,我們走水路。”
“是,小姐。”
一柱香后,二人便到了渡口租了船,改行水路。
槳葉緩緩劃過江面,蒙蒙細雨綿綿不絕。
想來也是上天眷顧,雖有綿綿細雨,但風確實不是很大,江面風平浪靜,航程也有序安穩。
入夜,江沅有些疲憊,她靠在榻上假寐,看似睡著了,實則還在念著明日與與謝靈均相見之景。
正當她睡的朦朦朧朧之時,隱約聽到外面響起了吵鬧聲,似乎還有刀劍聲,驚的江沅立馬坐直了身子,一邊穿衣服一邊叫著玄朗的名字。
可叫了半晌卻無人回應,江沅挑了個趁手的發簪拿在手里防身,小心翼翼的朝著外面走去。
“小姐危險,快進去。”
江沅剛出去便看到玄朗正以一己之力有些吃力地招架著四個黑衣盜匪。
為了不給玄朗添麻煩,她迅速退入了房中。
即使江沅不懂武功,也看得出來剛才那四人是練家子,只怕是專劫船客的盜匪,這樣下去玄朗怕是撐不了多久。
江沅正在急切的想法子,這時從窗口跳進來了一個黑衣盜匪,四目相對之時,那人朝著江沅步步緊逼,江沅不由得握緊了手中發簪。
“喲,這還藏著個美人兒,來,讓大爺好好疼疼你。”
“滾開!你別過來!”江沅迅速將發簪對準了黑衣盜匪。
“喲,還挺辣,別怕,爺會好好對你的,美人兒。”
粗狂猥瑣的男人收了匕首,眼露險光的盯著江沅,搓著手步步緊逼,眼看著就要摸她了。
冷汗浸濕了江沅的后背,單薄的衣衫緊貼著身體,顯露江沅出優美的身姿,引得猥瑣男看她的眼神更加急切。
她警惕的看著猥瑣的男人,知道打不過他,但寧愿從這船上跳下去也絕不會讓他得逞。
她唯一的希望就是玄朗,如今看來,玄朗只怕是自身難保。
江沅心一橫,眼一閉,迅速抓身旁的椅子用盡全力向猥瑣男砸去。
猥瑣男沒料到如此瘦弱的江沅竟有這般力氣,連忙抬手擋住了砸來的椅子。
“小美人兒力氣挺大啊,不錯,爺喜歡,哈哈。”
江沅趁著猥瑣男擋椅子的瞬間,已經迅速繞過他跑到了窗邊。
“美人兒,別跑啊,還喜歡玩捉迷藏嗎?”
江沅怒瞪一眼猥瑣男,眼睛瞟了門口一眼,看來玄朗來不了了。
在江沅翻窗跳水的瞬間,玄朗破門而入,將猥瑣男一刀斃命。
“小姐!”
可惜晚了一步,不會水的江沅跳水后一直在往下沉,她看到玄朗也跳了下來,朝她游來。
就在玄朗快要抓住她的時候,突然一股暗流將她們二人沖散,玄朗急的拼了命的往江沅那兒游,卻到底還是沒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