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續見爸爸好像聽不懂,急的一個勁的揮胳膊:"雞,雞,雞,壞,壞人。"
顧慕臻:"……"
他伸手將兒子亂探的胳膊拿住,輕輕放回到懷里,再將他抱起來,輕拍著他說:"爸爸聽懂了,你別激動。"
顧續:"……"你真懂哦?
顧慕臻:"……"兒子這鄙視的小眼神跟誰學的?
顧慕臻抱著顧續出去,找溫柔。
先去臥室,沒找到人,聽到樓下有聲音,他就抱著顧續往樓下去。
剛走下去就聽到她在跟誰講電話,驚訝的語氣一聲連著一聲,斷斷續續地聽到她在說:"不知道親生媽媽是誰?……剛出生兩天就抱回了溫家?……二叔可真是……怎么可能沒有媽媽呢……那么小的孩子,沒媽媽照顧怎么能行呢……"
顧慕臻挑眉,孩子?二叔?沒媽媽?
這幾個詞一連起來,再聽著溫柔那種驚訝到不行的語氣,顧慕臻大概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溫久展得了一個孩子,孩子生下來兩天就被抱回了溫家,但是這個孩子的媽媽沒有被溫家接納。也沒有被溫久展接納,很可能再也不會出現。
顧慕臻眼眸轉了轉,抱著顧續去客廳看電視,給顧續調了一個動畫片的節目,顧續坐在顧慕臻的懷里,看的津津有味。
溫柔在陽臺邊講電話,聽到客廳傳來電視機的聲音,扭頭看一眼。
見顧慕臻抱著顧續坐在那里看電視,她額頭抽了抽,又跟江女士唏噓了半天,這才掛斷,走過來。
顧慕臻把兒子抱開,放在沙發一側的角落里,讓他靠在那里,然后伸手拉住溫柔的手,將她拉到腿上坐著。
他擁著她的腰,低聲問:"你二叔得了一個孩子?"
顧續看看電視,看看抱在一起的爸媽,再看看電視,再看看抱在一起的爸媽,小手伸出來,撓了撓頭。
溫柔還是滿臉的驚詫之色未落:"是呀!你說二叔可真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一鳴驚人呀!這忽然就有了一個兒子!"
顧慕臻挑眉:"還是兒子?"
溫柔說:"可不是么!是兒子,叫溫憶歸!"
顧慕臻問:"溫憶歸剛出生兩天?"
溫柔點頭:"嗯!"
嘆一口氣,又道:"我媽媽說,溫憶歸沒有媽媽,現在由溫家人帶。"
她摟著顧慕臻的脖頸,看向一側的顧續:"二叔就算再不愿意,為了溫憶歸著想,也要讓溫憶歸的媽媽進溫家大門呀!反正他娶誰都是娶,娶了孩子的媽媽不是正好嗎?那么小的孩子,怎么能沒媽媽,沒媽媽的孩子。童年會開心嗎?長大了能不渴望母愛嗎!"
顧慕臻瞇了瞇眼,薄唇在她耳際處吻了吻,摟著她靠在了沙發里,想著似乎從前年開始溫久展就開始鬧緋聞,去年鬧的最兇。
去年他在椿城工作,是親眼所見溫久展確實有很多次帶女人出入酒店,那不會有假。
有女人,有緋聞,有孩子也不意外。
但怎么覺得這一切都像是溫久展故意的呢!
認真想一想,就覺得很刻意。
如果溫久展不愿意,沒一個女人能懷上他的孩子。
如果溫久展不愿意,沒一個女人敢生下他的孩子。
可如今,有女人懷了,還生了!
可能正因為這個原因,溫久展才不娶那個女人,但那孩子又是他的親生骨肉,他不能不要,還是兒子,他更加不會不要了!他正缺個兒子繼承家業呢!
顧慕臻沉著眉頭想了想,沖溫柔說:"二叔在外面有女人,出現個孩子也正常,不接納那個女人。肯定是那個女人背著二叔懷了孩子,還生了下來,讓二叔知道了,二叔能不生氣嗎?要孩子不要母親的做法很正常。"
溫柔推開他,一臉的不悅:"哪里正常了?就你們男人才覺得這正常!"
她哼一聲,連他的腿都不坐了,挪到顧續邊上,將顧續抱到懷里,陪顧續一起看動畫片。
顧慕臻:"……"
又不是他在外面有女人了,還生了一個私生子,她對他發什么脾氣?
顧慕臻干脆一伸手,將她和兒子一起抱到懷里,親了兒子一下,又去親她。
她卻別過臉,不讓他親。
顧慕臻:"……"
顧慕臻看著她生氣的俏臉,伸出指腹,狠狠揉了一下,然后放開她和顧續,起身拿了手機,給顧夫人打了個電話。
不久,顧夫人就親自開了車過來,將顧續接走了。
又對溫柔說:"我這兩天閑了,顧續我帶幾天,等過完年你們再抱回來。"
溫柔:"……"
沒了顧續那個小東西在一邊礙事,顧慕臻直接將溫柔按在沙發里,用力吻住。
吻一會兒,松開她,摸了遙控器,將窗簾全部關上,落了她的衣服。
事后顧慕臻抱她上樓,浴缸里放了水,抱她靠在浴缸里沐浴。
她要起,又被他按住腰,嗓音啞沉:"我想陪你好好泡一會兒澡的,你要是非不安分,那不泡了,我們再繼續。"
溫柔嚇一跳,連忙又坐回他的懷里,他順手摟住,愜意地靠在那里,聊著溫久展的孩子。
說著,就問道:"媽給你打電話,有說讓我們過去嗎?"
溫柔搖頭:"沒有讓我們過去,說我們才剛回來。沒必要跑一趟,反正明年還要去,今年溫家要給溫憶歸辦出生宴,明年還要辦百日宴,百日宴的時候我們在就行了。"
顧慕臻說:"聽媽的安排,明天就大年三十了,我們也實在折騰不起。"
溫柔嗯了一聲,顧慕臻的手又開始不老實,溫柔要打開他的手,卻被他抓的更緊。
上了三十的男人呀!
真真是不節制!
從樓下的客廳到浴室,再到床上,整整折騰了一個下午,晚上顧夫人給溫柔打電話,溫柔都沒接到,是顧慕臻接的。
顧夫人讓他們晚上回顧家吃飯,顧慕臻看了一眼床上有氣無力的溫柔,委婉地拒絕了。
等掛斷顧夫人的電話,顧慕臻就另外訂了晚餐。
晚餐送到別墅,他抱溫柔起來吃。
吃完繼續。
實在是從溫柔懷上顧續開始,顧慕臻就覺得自己沒有一天是徹底滿足過。
這好不容易把顧續送到爸媽那里了,他怎么能不抓緊機會好好享受呢!
反正明天晚上才回顧家,今夜怎么鬧騰都行,明早又不用起床。
顧慕臻鬧了溫柔一下午,又鬧了她大半個晚上,總算一臉饜足,渾身滿足,抱她又洗了個澡,鉆進被窩就睡。
可第二天還沒醒,別墅的門鈴就被按響,還是一直響一直響。
溫柔在顧慕臻懷里翻了個身,十分暴躁。
顧慕臻也十分暴躁!
他不去開門,直接拔了門鈴的那根電源插頭,又倒回床上,擁著溫柔繼續睡。
門外按門鈴的何樂:"……"
她嘟嘟嘴,抱著于如意重新回去,剛準備將于如意的羽絨服脫下來,于時凡就已經穿戴整齊,從樓下走了下來,手上拎著車鑰匙。
見她和于如意又拐回來了,他疑惑:"不是說去看看溫柔和顧續嗎?怎么還在家里?"
何樂見于時凡下來了,也不給于如意脫衣服了,努了努嘴說:"好像不在家,但又應該在家,我起初按門鈴,還能聽到里面有鈴聲響,后來就聽不見了。"
她擰了擰眉:"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于時凡挑眉,拿起手機給顧慕臻打電話,結果,那邊關機。
于時凡又打給溫柔,溫柔的手機也關機。
如此熟悉的節奏,于時凡猜到這兩個人在干什么了,或者,昨天干了什么。
他笑道:"兩個人的手機都關機,肯定還在睡覺,這是慕臻跟溫柔在一起的不變習慣。既然他二人還在睡覺,那你就不要去打擾了,等回來了再找溫柔和顧續。"
何樂嘆道:"我就怕我回來了溫柔和顧續又走了呀!"
于時凡說:"不會的,他們走不到那么早。"
何樂和于時凡要帶著女兒隨何執一起回老家,今年過年在何家的老家過。
何樂生下于如意后,何父何母來了諜城,何樂要給何父何母買房,何父何母沒要。
他二人就住在翠皇苑的別墅,照顧女兒和孩子,等于如意一歲后,何樂能自己帶了。兩個老人就又回去了。
不是他們不想跟女兒和兒子甚至是外孫女在一起,但這里沒他們的朋友,沒他們的伙伴,沒他們熟悉的人。
出門見了人,誰也不認識誰,客氣地說了幾句話,走臉不走心。
生活是好了,住的也好了,可說真的,過的并不自在,也不愜意。哪里有他們在家里過的舒服自在,開心快樂呀!
二老不愿意呆在諜城,何樂勸不住,何執勸不住,于時凡也勸不住。
想想二老一直活在老家,一輩子沒離開過,親戚朋友也都在那里,讓他們離了根,來諜城,也確實有些為難他們。
于是就沒再勸,給他們買了車票,送他們上了車。
于時凡跟家人們商議過,以后過年,輪流著來,今年在于家過,明年就在何家過,以免何家父母想女兒想外孫女。
于先生和于夫人也同意,前年何樂還懷著孩子,在于家過的,去年生了孩子,也在于家過,故而,今年就回何家過了。
二人今天帶孩子出發,何樂原想著去看看溫柔和顧續,因為這一走,大概得有半個月才能回來。
但誰知,按了門鈴,人不應。
打了電話,又關機!
何樂只得說:"好吧!"
于時凡去換鞋子,換好鞋子,伸手將于如意抱到懷里。
于如意長的非常漂亮,頭發烏黑明亮,剪著齊流海。大大的眼睛像黑珍珠,又打扮的很時尚,遠遠瞧去,像活生生的芭比娃娃。
于時凡簡直把女兒當了手心寶,平時只要他在家,一定是他在抱女兒,照顧女兒,沒何樂什么事兒。
于時凡將于如意抱出去,何樂跟在后面,關上門。
上了車,于時凡要開車。何樂和于如意坐在了后面,因為于如意要坐嬰兒車,故而,何樂只能跟她一起坐后面。
該帶的行禮都帶了,路程有些長,何樂特意備了一些水和果果以及奶l粉,怕于如意餓。
何執還在原來的公寓里住,這一晃,他也大三了,長高長帥了,而莫雨思和許蕾蕾則畢業了一年多。
兩個人各自有了工作。
許蕾蕾在許氏鐘表公司上班,擔鐘表設計師。
莫雨思陰差陽錯,進了潮商標大樓,成為一名服裝設計師。
原本莫雨思的成績極差,也不愛學習,但其實,成績差,不愛學習,不代表這個人就笨。
莫雨思不笨,她只是流里流氣習慣了,也不務正業習慣了。
可偏偏,讓她遇到了何執。
何執看似玩劣。但其實,對待學習極其認真。
在何執的影響下,莫雨思也開始認真對待學習,還好不算晚,她當時是大二,刻苦努力之后,畢業了也以優秀的成績拿到了畢業證書。
她投了簡歷,卻不是駐諜城的潮商標公司,而是別的一家設計公司,但不成想,投的時候點錯了。她之前看過潮商標的招聘網站,收藏過他家的人事部郵箱,于是就那么錯投了過去,然后,被錄取了!
莫雨思憑生沒大志向,一心想壓過莫馥馨,但莫馥馨走娛樂風,她可不喜歡娛樂圈的那些氛圍,故而,也不上趕著去做自己不喜歡的工作,就是想在嫁人方面優勝莫馥馨一籌,但自從遇到何執后,莫雨思連這一點的志向也沒了。
她想,可能她這一輩子都壓不過莫馥馨,這就是孽緣!
她媽媽蓋過了她媽媽,成了笑到最后的人,可她卻蓋不過她,永遠沒她閃耀,最后喜歡上一個男人,還沒什么身份地位!也沒錢!
莫雨思憋悶,但每回一見到何執,一切憋悶的情緒都沒了。
久而久之。她也認命了。
潮商標的工作極對她的胃口,又是她的專業,工資也讓她滿意,于是她就去報道上班了,到現在,已工作了半年有余。
何執對許蕾蕾的喜歡是與日俱增,只是許蕾蕾縱然對于時凡死心了,卻也無心無力再去接受另一段感情,再者,許蕾蕾是真的不喜歡何執這樣的男人,她就喜歡比她年齡大的。像于時凡那種成熟穩重的,所以她對何執壓根不感冒。
上學的時候,同在一個學校,又因著何樂和于時凡的關系,何執天天找她,她躲不過,拒不過,就與他虛與委蛇著,可一畢業,許蕾蕾就切斷了一切何執可能找她的機會。
何執最近也很郁悶,從放寒假之后,他找了許蕾蕾很多次,要么她還在開會,要么她在外面,要么就是她出差了,總之,他每回找她,她就是能夠偏巧不在。
何執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來許蕾蕾是有心避他。
最后何執也不找她了,天天找莫雨思訴苦,喝酒。
莫雨思心里也苦啊,自己喜歡的男人,深愛的男人,天天在她面前思念別的女人,她能不苦嗎?
可她什么都不說,就陪他喝,陪他發泄。
等他喝醉了,她再把他送回家。
昨天何執沒敢多喝,因為知道今天要回老家,所以睡一覺起來,頭不疼,神清氣爽。
收拾收拾,換好衣服,就接到了何樂打的電話,讓他下來,說她和姐夫十分鐘后就到了。
何執不敢耽擱,拎了行禮箱,鎖了門就下來。
剛推著行禮箱出小區大門,就看到披著長發,戴著一個大墨鏡,穿著黑色大衣,長裙,長靴,時髦又單薄的莫雨思。
她手里正抱著一個大熱杯。往小區里面進呢!
看到何執出來了,她立馬站住。
何執看到她,掃一眼她的衣服,對她十分無語了,她就不冷嗎!
夏天從不穿褲子就算了,冬天也從不穿褲子!
這姑娘是裙子癖吧!
她的靴子極高,都超過了膝蓋,像襪子一般纏裹在腿上,那腿又細又長,竟也十分好看。
裙子是百褶款紅色的,上衣和羽絨服都是黑色。連靴子都是黑色,顯得那紅裙子就格外的亮眼。
裙擺和靴子頂部之間,是一截白花花的大腿。
何執知道,你看著那腿白,其實不是腿,是襪子。
何執還摸過那襪子,極厚!
他當時擔心莫雨思這么穿會被凍成人干,結果,莫雨思讓他摸了她的襪子,他這才知道,她也還知道保暖的丫!
眼睛從莫雨思的身上掃過。再從她手上拿著的熱杯上面掃過,走到她面前,拉竿一丟,雙手揣羽絨服的兜里,看著她問:"一大早在這里做什么?"
莫雨思看白癡的樣子看他:"送你呀!你不是說今天要回老家嗎!你這一回去我們就有半個月不能見面了呢!"
何執也用看白癡的眼神看她:"你沒手機?你不能發視頻?"
莫雨思:"……"
她的重點是,她想送他!
誰沒手機,誰不知道發視頻了!
她表達的是不想跟他分開的意思,這人成績那么好,對別的女人的喜歡或討厭也一眼能識別,能聽得出,怎么就偏偏聽不懂她的情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