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嚴寒沒想到戚靈會堵在N時代大樓的門口,見到他還堵他!
他微瞇了瞇眼。
這會兒正是下班高峰期,員工們都陸陸續(xù)續(xù)往外走,要出去吃飯。
鄒嚴寒也是打算出去吃飯的,就頓了這么一會兒,張若云等幾個公司員工便走了過來。
看到戚靈和鄒嚴寒,正與員工們說說笑笑的張若云驀地一怔,不等她上前打招呼,鄒嚴寒已經(jīng)伸手扯了戚靈,把她扯到了自己的車上,開車走了。
張若云臉上的笑一點一點的收起,嘴角露出冰冷的弧度。
她原本以為。她的情敵是安可兒。
她原本以為,鄒嚴寒會娶安可兒為妻。
她原本以為,鄒嚴寒再怎么花心,至少對安可兒是一心一意的。
可事實上,她所有的以為,全是錯的。
如今鄒嚴寒和戚靈的婚事已經(jīng)在諜城傳的沸沸揚揚的了,鮮少有人不知道。
張若云也知道,她在起初知道鄒嚴寒要娶戚靈的時候很震驚,還私下找過安可兒。
安可兒沒有她想像的傷心。
她似乎壓根就不傷心。
張若云很百思不得其解,跟安可兒的一番話下來,張若云覺得安可兒壓根不愛鄒嚴寒。
如果真愛,哪可能忍受得了他娶別的女人!
至少張若云就忍受不了。
鄒嚴寒跟安可兒結(jié)婚,張若云都忍受不了,何況又憑空冒出來一個不相關(guān)的女人!
張若云掏出手機,快速地將鄒嚴寒扯著戚靈上車的一幕給拍了下來,然后發(fā)給安可兒,又對身邊的同事們說:"你們?nèi)コ燥埌桑遗R時有點兒事。就不陪你們一起了。"
她說完,也不管同事們是什么表情,直接走到自己車邊,拉開車門上去,給安可兒撥了個電話:"看到我發(fā)的照片了嗎?"
安可兒說:"看見了。"
張若云說:"我現(xiàn)在去找你,中午一塊吃飯。"
安可兒說:"不用了,我知道你來找我是想說什么,鄒總和戚小姐的事情,我不會管。以后這種照片也不用給我發(fā)了,我上次跟你說過,我于鄒總,只是一個床伴。我知道你喜歡他。你有追求他的資格,但你不要拉上我。我不會追求鄒總,但我會一直不離不棄地跟著他,不管他做什么,我都不會有怨言,更不會干涉。"
張若云聽著這話,真不知道對安可兒說什么好了!
她有這么便利的條件,可以牢牢地把鄒嚴寒拴在手心,可她沒有,她任由那個男人去娶別人!
張若云很生氣:"你真的一點兒都不介意嗎!"
安可兒說:"我不介意,只要是鄒總做的事情,我都會支持。"
張若云一時被噎的無話可說。
說安可兒不喜歡鄒嚴寒,可她對鄒嚴寒又好的過份,用那句話說就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只要鄒嚴寒需要她,她就一定會陪著。
只要鄒嚴寒不需要她,她就一定會離的遠遠的,不會打擾,亦不會鬧事。
這不像不喜歡,這像是愛到唯命是從。
張若云原本確實很想跟安可兒吃一頓中午飯,說一說戚靈的事情。
不管安可兒是不是大度,總之,她大度不來,她心里憋著火。
這火氣不知道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安可兒,還是因為對鄒嚴寒有些失望了。
總之,這火不發(fā)出來,她下午保準沒辦法工作了。
但張若云跟安可兒也認識這么久了,那姑娘看著柔弱,實則也固執(zhí)的很,就拿鄒嚴寒這件事來說,都足夠證明她是多么的冥頑不靈了!
知道約不出來安可兒,張若云也不費勁了,她直接說了句:"算了!你都不急,我急什么。"
她直接將電話掛斷,打給盛米貝。
兩個人相約著出去吃了飯。
鄒嚴寒將戚靈帶上車,直接將車開到路上,找了一個空曠的停車場,停了進去。
鄒嚴寒不下車,摸了煙坐在駕駛位置上抽著。
旁邊是戚靈從上車就沒有停過的喋喋不休:"鄒總,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我們倆結(jié)婚不會幸福!你為什么非要跟我結(jié)婚呢!"
鄒嚴寒抿唇冷笑:"這個問題,你問你父親,遠比問我有用的多。"
戚靈不太關(guān)心家里的生意,但也多少知道是因為生意出了問題,這才造成現(xiàn)在這個局面。
可戚家求的是鄒家,戚家為了讓鄒家出手幫助,出賣她這個女兒的婚姻來解決此事,戚靈是能夠理解的,可鄒嚴寒沒必要犧牲自己的婚姻呀!
戚靈實在想不通,但她不愿意賠上自己一生的幸福,她還是據(jù)理力爭:"鄒總就沒為安小姐想一想嗎?你這么跟我結(jié)婚了,她不傷心嗎?我昨晚找過她。她看著堅強,但實際上,她跟我一樣,很不開心。"
本來鄒嚴寒在望著前方抽煙,眸色清冷,亦沒打算對這個女人露出一分好臉色。
他能猜到她找他做什么。他想等她說完,他再把她心中存在的希冀的小火苗全部澆滅,卻不想聽見她說,她昨晚找了安可兒!
猛的一下將手中的煙摁住,鄒嚴寒扭過頭,黝黑的眼陰鷙地盯著她:"你昨晚找了安安?"
說實在的。戚靈是有些怕這個男人的,只寥寥見了他兩面,加上今天這次,算是第三面,而每一面,他給她的感覺,都是森冷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
被他這種吃人的眼睛盯著,戚靈嚇的往車門邊上退了退,肩膀也縮了縮,一時沒敢接話。
看他這副表情,就知道他并不知道昨晚安可兒見她之事。
安可兒沒對他說嗎?
戚靈咬了咬唇,既然話都出口了,她也來找他了,該說的還是要說的。
戚靈又鼓足勇氣開口:"是,昨晚我找了安小姐,希望安小姐能勸勸你??砂残〗闼?amp;quot;
戚靈將昨晚安可兒說給她的一番話重復(fù)給了鄒嚴寒聽。
一邊觀察著鄒嚴寒的表情,一邊小心翼翼道:"安小姐讓我來找鄒總,我也確實覺得得與鄒總好好談一談。今天就來了。"
鄒嚴寒沉著臉不出聲,半天后才又將煙拿起來,看了一眼,還有星火,他又抽了一口,然后又是一口。
連續(xù)三口之后。他徐徐地從鼻孔逸出煙霧,冷聲說:"戚小姐,安安沒說錯,你找她沒用。而一樣的,你找我也沒用。我確實不愛你,也不想娶你,但我卻一定得娶你。"
他自嘲地一笑,扭過頭看她:"你很清楚,你應(yīng)該求的人是你父親,可你沒有,因為你知道,你求了沒用。而同樣的。我的婚事是我父親作主定下的,我也左右不了我父親。所以,你找我有什么用呢?我們倆都是被人擺布的可憐人罷了!"
他將煙用力摁進車門槽里,陰冷的語氣說:"其實你不喜歡我,我不喜歡你,結(jié)婚了也挺好。至少,我不會碰你,你也不會因此而失去清白。等我和你離婚了,你還可以去追求你的愛情。"
"你有你喜歡的人,我也有我喜歡的人,我為了安安,愿意妥協(xié)。而你剛好可以趁著這次機會,測試一下那個愛你的人是不是真的愛你,不是也挺好嗎?"
戚靈聽著他的話,眨了眨眼。
她一知道自己要嫁人,就失去了理智,一心想著破壞掉這場婚姻??蓱{她的能力,如何做得到呢?做不到!
她愛的那個男人,也沒這樣的本事!
她痛苦無助,她愛的男人也痛苦無助。
可她從來沒想過,利用這場婚姻,驗證她自己的愛情。
難道。鄒嚴寒是想用這場婚姻,測試安小姐對他的真心?
戚靈不敢打探鄒嚴寒的事情,更加不敢問這樣的問題,但鄒總的話她聽明白了。
連鄒總這樣厲害的男人,都反抗不了這場婚姻,何況她了!
他是在告訴她,讓她認命。
不,他剛說了,等他們離婚!
戚靈早已死灰下去的眼猛的一下又煥然生機,她盯著鄒嚴寒,一字一句問:"鄒總的意思,你遲早會與我離婚?"
鄒嚴寒肯定道:"會的。而且,不會太久。只要戚小姐配合。"
戚靈立馬道:"我配合你,我什么都配合你!"
鄒嚴寒看著她,指了指手機:"以后有事電話里說,不要來找我了。"
說完這句話,他將車控解開,意思很明顯了,讓戚靈自己下去。
戚靈額頭抽了抽:"鄒總,我的車在N時代公司呢,你能帶我回去取車嗎?"
鄒嚴寒冷漠道:"不能。"
戚靈默默地抿了抿唇,覺得這個男人一點兒都不紳士。
她自然不敢多呆,解了安全帶就下去了。
剛站穩(wěn),那車就嗖的一聲從她面前開走。留了一汽車尾氣給她。
戚靈:"……"
這樣的男人,安可兒怎么受得住的呢!
戚靈哼了一聲,拿手機點了一輛車,回到N時代公司,開了自己車,吃飯去了。
鄒嚴寒沒去吃飯。也沒回N時代公司,他開車去了潮商標門市。
車停在那里,也沒下去,直接給安可兒發(fā)了一條信息:"出來。"
潮商標門市里的員工,午飯全是外訂的,中午會有人送過來。安可兒中午沒約的情況下,都是跟員工們在店里吃外賣。
她這會兒就在餐廳里跟員工們一塊吃飯,看到鄒嚴寒發(fā)的這條信息,立馬抽了面巾紙,擦著嘴,站起身,拿了手機朝外走。
走到門外,找了一圈,才在一個樹下的殘障人車位找到鄒嚴寒的車。
安可兒立馬跑過去。
鄒嚴寒隔著車窗看她,等她到跟前了,他落下車窗,微瞇著眼睛,盯著她吃的紅的發(fā)亮的唇。
喉結(jié)微動,出聲說:"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