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元戰瞇眼，轉身就要進停尸房。
    老奶奶喊住他："你不必去了，我剛給我兒子和媳婦都換了衣服，那張卡，不在我媳婦身上了，可能是掉了，也可能是被有心人取走了。"
    她說的有心人，指的應該就是那個給卡的人。
    陸元戰掏出手機。給冷哲打電話，讓冷哲去搜事故的地方。
    冷哲說："搜過了，沒有那張卡，今夜大雨，所以痕跡也被沖刷干凈了，不過戰哥放心，既是有那么一個人，我就一定能查得出來，明天等我的好消息。"
    掛斷電話，陸元戰看向老奶奶，覺得這個老奶奶是個極聰明的人，她不確定那張卡是不是丟了。也就無法確定那個人會不會向她和她的孫子孫女下手，她只好等在這里，等他出現。
    他想要正面形象，至少。要處理好今天的事情，就一定會保護她和她的孫子孫女，不會讓他們再出事。
    陸元戰保證道："你放心，你既向我說了這么重要的事情，我一定會護你和你孫子孫女周全，走吧，先去陪你孫子孫女。"
    老奶奶卻坐在那里沒動：
    "我也想告訴你，我不會為你澄清任何事情，也不會為你證明什么，我這把年紀了，有些事情是看得清楚的，那個拿卡給我兒子的人，肯定不是你的人，相反，他是你的仇人派來的，無非就是想用我兒子的死，來拿捏死你。我兒子不是你直接害死的，卻也是你間接害死的，我這次見你，是想讓你找到兇手，為我兒子報仇，但我也不想與你再見面。"
    陸元戰淡漠道："我不需要你為我證明什么，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只要你別往我身上潑臟水就行了。"
    他拿出手機，給顧星打電話，問到地址后，帶著老奶奶去了。
    顧星已經哄好兩個孩子。兩個孩子都睡下了。
    老奶奶進到屋子，打量了一眼，就將顧星和陸元戰趕了出來。
    顧星和陸元戰站在門外，回頭都看了那道門一眼。
    陸元戰問："你怎么哄好那兩個孩子的？"
    顧星說："跟他們打堵啊，孩子都很好騙的。"
    陸元戰沒問顧星打的什么堵，總覺得以她的古靈精怪，打的堵也一定十分奇怪，絕對是坑。
    陸元戰拉住她的手："今晚先借你表姨父的地方將就一晚。"
    顧星伸手打哈欠。這一夜折騰，真是困。
    可眼瞅著天都要亮了，也睡不到了。
    但醫院這種地方，不管是什么地方。都好像彌漫著消毒水味，實在不舒服。
    顧星問："不回去了嗎？"
    "不回去了，很晚了，馬上也天亮了，我在等消息。"
    "好吧。"
    這一夜，注定是不能睡了。
    ……
    顧星和陸元戰睡不著，方翰和周素素也睡不著。
    兩個人坐在沙發里，將事情從頭到尾又過慮一遍。確定毫無破綻，這一次一定能讓陸元戰不能翻身后，兩個人這才松一口氣。
    周素素問："戰霆國際那邊在做什么？"
    劉存立馬回答："陸元戰回了戰霆國際，一直沒出來，我們派過去偽裝成記者的人一直堵在戰霆國際門口，沒看到陸元戰出來。"
    "地下停車場的出口有人盯著嗎？"
    "有，但沒有看到陸元戰的車出來。"
    陸元戰每次開的都是那輛不值錢的黑色沃爾沃，他名下的產業。方翰和周素素都查過，除了戰霆國際和那輛車，他也沒別的產業了。
    但陸元戰狡猾，他如果開了別人的車呢？
    周素素道："仔細一點兒。不要只看車，也許他開了別的車出來，要盯緊。"
    "是，我再叮囑他們。"
    方翰和周素素自認陸元戰這一次毫無辦法了。當天下大雨，所有痕跡抹去，那對夫妻都死了，卡也收了回來，他就是想查，也無處可查，只能認栽。
    他二人靜靜等待第二天的風暴來臨。
    因為太激動，二人這一夜就沒有睡，天快亮的時候，他二人打開電視，一邊看直播，一邊喝酒慶祝。
    ……
    太陽從地平線上升起。對大多數人而言，這又是尋常而普通的一天，但對戰霆國際來說，這卻是決定著生死存亡的最重要的一天。
    早上七點，新聞發布會如時在戰霆國際一樓大廳舉行。
    所有位置都被記者坐的滿滿的。
    陸元戰一身黑色西裝，站在演講桌最中間的位置，顧星也一身黑色西裝，站在他的右手邊。鄭虎一樣的黑色西裝，站在陸元戰的左手邊。
    陸元戰率先開口："感謝各位新聞媒體朋友們來參加這次新聞發布會，關于丹東橋項目出故事一事，我會在這里作詳細說明。"
    他剛說到這里。
    后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
    就有一個記者站了起來，大聲地道："我們要的不是你的說明，而是你的懺悔和道歉。"
    "是啊，你說明有什么用，那兩個無辜的死人能活過來嗎？這么大的項目，安全措施做的這樣差，足以見你們是一個多么無良的公司。"
    他義憤填膺道："堅決抵制這樣的無良公司，堅決抵制戰霆國際，我們諜城不需要你們這種無良公司。你們最好卷鋪蓋滾出諜城。"
    有人跟著附和。
    有人竊竊私語。
    有些人交頭接耳。
    一時，安靜的大廳，鬧哄哄的。
    顧星目光冰冷，看向那個說卷鋪蓋滾出諜城的記者："你是哪個媒體的哪家記者，你是代表你自己，還是代表你的公司，讓戰霆國際滾出諜城的？"
    那記者冷哼："你管我是代表誰，這種無良公司。本就不應該存在于諜城。"
    顧星冷漠道："你怎么就斷定，戰霆國際是無良公司呢？"
    "害了兩條人命，還不叫無良公司？"
    顧星盯著他，目光越發的冷：
    "做工程項目。出意外是正常的，只要不是腦子進水的人都知道，項目出事，會帶來什么影響。沒有人會在自己的項目上害人，那兩個人的死亡，戰霆國際確實有責任，沒有做好安全警告，但你說害，這就奇怪了，試問你們，你們會故意害死兩個無親無故的人，來給自己制造一場滅頂之災嗎？"
    "我們都知道，這次故事是意外，可你張口閉口就說這是害人事件，那么，你這么肯定，又是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