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雪沉默了一會兒。她站起身來,對道:“跟我來。”
不動聲色的跟著她來到了中央那座寒冰王座所在的主殿。站在寒冰王座前,云千雪的眉心泛起一抹深藍色的光芒,漸漸凝聚成一滴精致的水珠狀。剎那間,寒冰王座一顫,一股朦朧的冰霧不斷從中散發(fā)出來。下一刻,王座后退,露出了一條隱藏的地底通道入口。
被眼前這樸素而又神秘的一幕驚呆了。他從來沒有想過,在冰封王座的下方,會有一個秘密入口。得到云千雪的示意,立即跟著她進入了通道。
通道很窄,一次只能容納一個人。兩側(cè)是晶瑩剔透的冰墻,不斷散發(fā)著淡藍色的光。云千雪和沿著一道道細長的冰階緩緩前行,來到了一片冰霧彌漫的空地。墻上掛著幾盞冰燈,照亮了整個空間。在正中央,發(fā)現(xiàn)了一個覆蓋著金光的小型冰壇,讓他隱約有些看不清。
云千雪眉間的水珠紋,光芒大放,周圍的霧氣迅速散去。她向前一步,來到冰祭壇前。當她伸出修長的雙手時,祭壇周圍的金光頓時散去,一個皇冠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祭壇之上。
冠身半黑半白,呈圓形,有八穗。每根流蘇都裝飾有不同顏色的拇指大小馬眼形珠寶——分別是紅色、藍色、黃色、綠色、深綠色、金色、紫色和灰色。當?shù)哪抗饴湓谏厦鏁r,他脖子上的銀項鏈忽然震動了一下,然后停了下來。
“這是怎么回事?”不解的下意識摸了摸項鏈。他確定這不是幻覺。他的眼睛不停地在王冠和項鏈之間尋找,腦子在緊張地運轉(zhuǎn)著。
云千雪摸了摸皇冠,解釋道:“這是我們宗門,祖師傳下來的傳承,我們稱之為皇冠。”她回頭看向,繼續(xù)說道:“他們之所以不惜與我們?yōu)閿常褪且驗椤昵埃パ鬃诘南茸妫业搅艘环菖c此冠有關(guān)的古籍。自此之后,他們想盡辦法要從我們這里掠奪,在我們太宗主二十年前去世之前,他們自然是不敢輕舉妄動。
一邊忙著揣摩剛才的事情,一邊聽著云千雪的話。他對一切都了如指掌。雖然不知道皇冠有多么珍貴,但隨著上一任太宗主的離去,凌云宗失去了唯一一個君玄境的掌舵人,讓圣炎宗可以肆無忌憚的展開行動。之所以要等上幾十年,估計也是為了保證一個結(jié)果吧。
云蕭凡猶豫了一下,問道:“娘,我可以摸一下嗎?”
云千雪微微一愣。她點點頭,答應了他。
走向祭壇。他深吸一口氣,摸了摸王冠。他的手指剛一接觸,頓時一股扭曲的黑白光芒爆發(fā)而出,讓和云千雪都愣在了原地。光芒持續(xù)了五秒,才完全消失。在此期間,隱隱察覺到自己、銀項鏈、皇冠之間隱隱約約的聯(lián)系。只是,他終究是無法看清情況。
看到發(fā)出的黑白光芒,云千雪頓時一驚。“什……怎么了?”她吃驚的說道。身為宗主,在宗門的歷史上,她從未聽說過有誰能引起皇冠的共鳴,哪怕是宗門祖師。怎么可能做到?
沒有立即回答。他閉上眼睛,回想剛才的感覺。他有一種預感,皇冠可能一直都是他的,這應該是神秘女子將他留在此地的用意。她應該知道的——宗門之中,隱藏著與他有關(guān)的東西。他、她、宗門,和這兩個神秘物體,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我不知道剛才發(fā)生了什么……我能感覺到我和這頂皇冠之間有一絲隱約的聯(lián)系。”不確定的回應道。
云千雪目光深邃。她建議說:“你為什么不試試把你的血滴在上面呢?”
眼前一亮,迅速將手指劃傷,鮮血滴落在皇冠上。然而,等了十幾分鐘,最終還是沒有任何反饋。
云千雪不解:“奇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些失望。”他問道:“可有這頂皇冠的資料?
云千雪搖頭:“沒有。我們得到的唯一信息是,這頂皇冠存在于宗門祖師失蹤前不久,祖師委托二代宗主無論如何都要妥善保管。一代又一代,我們有試圖解開皇冠內(nèi)部的秘密,但最終沒有任何結(jié)果。”
陷入了沉思,然后無奈的嘆了口氣:“我也沒有頭緒。那種感覺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徹底消失了。”
云千雪盯著皇冠看了許久。她說:“我們回去吧。”
云蕭凡輕哼一聲應了一聲,帶著云千雪離開了原地。房間里又恢復了原來的平靜和寂靜。朦朧的霧氣緩緩籠罩了整個地方,就好像從來沒有人來過這里一樣。
嗡嗡聲——
然而,就在和云千雪離開此地半個時辰后,皇冠上忽然再次爆發(fā)出黑白兩色的光芒。這一次比之前更加的生猛,將整個空間都描繪成了半黑半白的世界。一顆顆流蘇上的寶石頓時大放異彩,在黑白光華中化作五顏六色的光柱。這種現(xiàn)象持續(xù)了好幾分鐘,然后就完全消失了,仿佛之前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
在和云千雪遭遇離奇事件的同時,楊府也正在發(fā)生大事。云夢璃回到莊園后,直接去了楊構(gòu)明的房間。
“親愛的侄女,你怎么這么晚才來?”站在楊構(gòu)明的房門前,一名身穿華貴藍袍的中年男子說道。
”楊夢璃淡淡一笑:“我是來看我父親的,好久不見,三叔你呢?怎么來了?
中年男子正是楊夢里的三叔楊構(gòu)木。他輕笑一聲,攤開雙臂:“不然呢?我是來看望大哥,等他的情況好轉(zhuǎn)。你也知道,我們現(xiàn)在的處境不太好,得想辦法盡快救治他,不然,恐怕又要重新任命一位族長了……對了,聽說市街上出現(xiàn)了神醫(yī),你請了沒有?”
楊夢璃客氣的應道:“之前和他談過,他說沒辦法……我這就去見父親,改天再說吧,三叔。”
“好吧,你去吧。”楊構(gòu)木走到一旁,讓楊夢璃進了屋。他深深地盯著楊夢璃遠去的背影看了一會兒,轉(zhuǎn)身就走。
房間內(nèi),除了一張簡陋的木桌和居中的一張高級床之外,再無其他。床上躺著一個中年男人一動不動。他的臉色蒼白。凌亂的頭發(fā)全白了,今年已經(jīng)六十多歲的他,看上去卻像是八十多歲的人。他就是楊家的現(xiàn)任族長楊構(gòu)明。
“父親,我來看您了。”楊夢璃湊到床邊,小聲嘀咕了一句。看著父親現(xiàn)在的模樣,她的心中充滿了悲痛。
她跪在床邊,小心翼翼的取出了給的玉瓶。她道:“爹,我昨天遇到了一位好前輩,他是神醫(yī),不僅救了我和辰兒,還把這顆丹藥送給了我救你,我現(xiàn)在就給你。”“她又從玉瓶中取出一粒回魂丹喂給了楊構(gòu)明。
楊夢璃釋放玄氣,幫助楊構(gòu)明消化丹藥。緊接著,楊構(gòu)明的身體微微一顫。眼皮一動,仿佛隨時要醒來。
楊夢璃發(fā)現(xiàn)這一點,大喜過望。她心中對云蕭凡充滿了無限的感激。
“呃……”楊構(gòu)明發(fā)出一聲微弱的呻吟,緩緩睜開眼。
“父親!”楊夢璃高興的叫了起來。
”楊構(gòu)明微微側(cè)頭,柔聲道:“璃兒,你辛苦了,爹欠你的。雖然他處于昏迷狀態(tài),但一直以來,他都親眼目睹了身邊發(fā)生的一切。
楊夢璃搖搖頭,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不是我,父親。這得感謝前輩……哦,對了,父親,我覺得這件事還是先隱瞞吧,我沒有一種立即對付罪魁禍首的方法。”
楊構(gòu)明徹底清醒了。渾濁的眸子變得清澈起來,恢復了往日的光彩。一想到兇手,他的心中就燃起一團怒火。他沉聲道:“我們不需要那樣做,我現(xiàn)在可以對付他。”一股強大的氣息從他的身上散發(fā)出來。那是堂堂老祖歸來的征兆。
楊夢璃深吸一口氣。她的眼神變得冰冷。現(xiàn)在,父親回來了,正是報仇雪恨的時候。
“你之前說,你遇到了神醫(yī),他將這丹藥給了你?”等楊狗明冷靜下來后,問道。
楊夢璃的臉上露出了贊賞之色。她回答說:“是的,父親。我很幸運能遇到他。他是一個真正的醫(yī)生。之前,他擺攤免費給每個人看病,還給窮人錢。當他發(fā)現(xiàn)我時我身上有毒,他毫不猶豫的幫了我,至于丹藥,我用天陰鐵和他換了。她沒有告訴父親,是因為天陰鐵才接近她的。
或許她沒有注意到,她越說越興奮了。看著平日里冷漠無情的女兒變成這幅樣子,楊構(gòu)明笑道:“等我們處理完罪魁禍首,就該請他來這里,我要當面感謝他救了我們。”
楊夢璃頓時難過起來。她輕聲道:“不行,父親,前輩已經(jīng)出城了。”
“哦?可惜啊,我們欠他的。”楊構(gòu)明遺憾的嘆了口氣。
“啊,我忘了,父親,您需要每隔一小時多服兩粒,才能徹底解毒。”楊夢璃連忙說著,將玉瓶遞給了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