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十一郎大笑道:“我本來是個(gè)孤兒,想不到竟突然有了這么多兄弟,倒真是可賀可喜。”</br>
少年道:“一個(gè)人成了大名之后,總難免會遇見些這種煩惱。”</br>
蕭十一郎道:“所以你已不想成名?”</br>
少年笑了笑,道:“成名雖然煩惱,但至少總比默默無聞地過一輩子好。”他微笑著再次躬身一禮,轉(zhuǎn)過身,大步走了出去。風(fēng)四娘看著他走出去,輕輕嘆息著,道:“看來這小于將來也一定是個(gè)有名的人。”</br>
蕭十一郎目中卻似又露出種說不出的寂寞之色,淡淡道:“一定是的,只要他能活得那么長。”</br>
風(fēng)四娘又笑了笑,道:“卻不知江湖中現(xiàn)在有沒有風(fēng)五娘?”</br>
蕭十一郎也笑了:“看來遲早會有的,就算沒有風(fēng)五娘,也一定會有風(fēng)大娘,風(fēng)三娘,風(fēng)六娘,風(fēng)七娘。”</br>
風(fēng)四娘吃吃地笑道:“我只希望這些風(fēng)不要把別人都吹瘋了。”</br>
近來這是她第一次真的在笑,她心情的確好了些。</br>
因?yàn)樗芽闯鍪捠焕傻男那樗埔埠昧诵?lt;/br>
有些人越是在危急險(xiǎn)惡的情況中,反而越能鎮(zhèn)定冷靜。</br>
蕭十一郎無疑就是這種人。</br>
可是,想到了明日之會的兇險(xiǎn),風(fēng)四娘又不禁開始為他擔(dān)心。</br>
就在這時(shí),小白又進(jìn)來躬身稟報(bào):“外面又有人求見。”</br>
蕭十一朗道:“叫他進(jìn)來!”</br>
小自遲疑著,道:“他們不肯進(jìn)來。”</br>
蕭十一郎道:“為什么?”</br>
小自道:“他們要莊主你親自出去迎接。”</br>
這兩人的架子倒不小。</br>
蕭十一郎看了風(fēng)四娘一眼。</br>
風(fēng)四娘道:“看來貼在十二郎背脊上的那兩把劍,果然也已來了。”</br>
蕭十一郎道:“卻不知那是兩柄什么樣的劍?”</br>
這句話他本也不必問的,因?yàn)樗约阂苍缇椭来鸢浮?lt;/br>
那當(dāng)然是兩柄殺人的利劍,否則又怎么會有殺氣!</br>
沒有劍,只有人。</br>
殺氣就是從這兩個(gè)人身上發(fā)出來的,這兩個(gè)人就像是兩柄劍。</br>
——身懷絕技的武林高手,視人命如草芥,他們本身就會帶著種凌厲逼人的殺氣,他們都很瘦,很高,身上穿著的長袍,都是華麗而鮮艷的。</br>
長袍的顏色一紅一綠,紅的紅如櫻桃,綠的綠如芭蕉。</br>
他們的神情看來都很疲倦,須發(fā)都已白了,腰桿卻還是挺得筆直,眼睛里發(fā)出的鋒芒遠(yuǎn)比劍鋒更逼人,看見這兩個(gè)人,風(fēng)四娘立刻就想溜,卻已來不及了。</br>
她認(rèn)得這兩人,她曾經(jīng)將沈壁君從這兩個(gè)人身旁騙走,騙入了一間會走路的房子。</br>
這兩個(gè)人當(dāng)然也不會忘記她,卻只看了她一眼,目光就盯在蕭十一郎臉上。</br>
蕭十一郎微笑道:“一別兩年,想不到兩位的豐采依然如故。”</br>
紅袍老人道:“嗯。”綠袍老人道:“哼!”</br>
兩個(gè)人的臉上都完全沒有表情,聲音也冷得像是結(jié)成了冰。</br>
看見了他們,蕭十一郎不禁又想起了那神秘而可怕的玩偶山莊。</br>
在那里發(fā)生的事,也都是神秘而可怕的,他永遠(yuǎn)也不會忘記。</br>
他當(dāng)然也忘不了在那棋亭中,和這綠袍老人的一戰(zhàn),不動(dòng)的—戰(zhàn)。</br>
——錫鑄的酒壺,壺上的壓力,他們雖然都沒有動(dòng),卻幾乎都已耗去了自己所有的精力。</br>
直到現(xiàn)在,蕭十一郎還不能忘記那一戰(zhàn)的兇險(xiǎn)。</br>
他忍不住問:“兩位近來可曾下棋?”</br>
紅袍老人道:“沒有。”</br>
綠袍老人冷冷道:“因?yàn)檫@兩年來,我們都在忙著找你。”</br>
蕭十一郎苦笑道:“我知道。”</br>
他知道這兩年來,沈壁君一直是跟他們在一起。</br>
紅袍老人道:“你既然知道,為何不來找我們相見?”</br>
綠袍老人冷笑道:“是不是因?yàn)槟阕杂X已是個(gè)了不起的大人物,不屑與我們相見。”</br>
蕭十一郎道:“兩位本該知道,我絕沒有這意思的。”紅袍老人冷冷道,“我只知道你近來的確已是個(gè)了不起的大人物。”綠袍老人道:“據(jù)說你不僅已是天下第一高手,而且也已富甲天下。”</br>
紅袍老人道:“但我們都還是想不到,你居然將無垢山莊也買了下來。”</br>
綠袍老人道:“這一家人就是毀在你手里的,你卻買下了他們的莊院。”</br>
紅袍老人道:“沈壁君為了你顛沛流離,受盡折磨,你卻另有了新歡。”</br>
綠袍老人道:“你想必也該知道,我們剛才已見到了她。”</br>
紅袍老人道:“她對你佩服得很,佩服得永遠(yuǎn)也不想再見你。”</br>
綠袍老人道:“像你這種了不起的人物,我們也是萬萬高攀不上的。”</br>
紅袍老人道:“今日我們前來,就是為了告訴你,你我從此恩斷義絕。”</br>
綠袍老人道:“從今日起,我們再也不認(rèn)得你。”</br>
他們越說越氣,話也越說越抉,根本不給別人插口的余地。</br>
蕭十一郎只有聽著。</br>
他不想分辯解釋,也根本就無法分辯解釋。</br>
紅袍老人道,“除此之外,我們此來還有一件別的事。”</br>
綠袍老人道:“我們要帶一個(gè)人走。”</br>
兩個(gè)人的目光,突然同時(shí)盯在風(fēng)四娘臉上。</br>
風(fēng)四娘竟忍不住打了個(gè)寒噤,勉強(qiáng)笑道:“兩位要帶我走?”</br>
紅袍老人道:“嗯。”</br>
綠袍老人道:“哼。”</br>
蕭十一郎忍不住問道:“兩位為什么要帶她走?”</br>
紅袍老人道:“我兩人這一生中,從未受過別人的騙。”</br>
綠袍老人道:“這女人卻騙了我們。”</br>
紅袍老人冷冷道:“這件事你想必也聽過。”</br>
綠袍老人道:“但有件事你卻未必聽過。”</br>
蕭十一郎又忍不住問:“什么事?”</br>
紅袍老人道:“你知道我們是惟?”</br>
綠袍老人道:“你想必早巳猜出,現(xiàn)在我們卻要你說出來。”</br>
蕭十—郎嘆了口氣,道:“紅櫻綠柳,天外殺手,雙劍合壁,天下無敵。”</br>
紅袍老人道:“不錯(cuò),我就是李紅櫻。”</br>
綠袍老人道:“我就是楊綠柳。”</br>
紅袍老人道:“無論誰只要騙過紅櫻綠柳一次,都得死。”</br>
綠袍老人道:“這件事你本來也應(yīng)該聽說過的。”</br>
蕭十一郎道:“我沒有。”</br>
李紅櫻道:“現(xiàn)在你已聽過了。”</br>
楊綠柳道:“現(xiàn)在你總該已知道,這女人已非死不可。”</br>
蕭十一郎道:“我不知道。”</br>
李紅櫻道:“你還不知道!”</br>
蕭十—郎淡淡道:“看她的樣子,最近好像絕不會死的。”</br>
李紅櫻道:“你不信她會死?”</br>
蕭十一郎道:“我不信。”</br>
楊綠柳道:“你要怎么樣才會相信。”</br>
蕭十一郎道:“隨便怎么樣我都不會相信,只要我活著。我就不信。”</br>
楊綠柳道:“你若死了呢。”</br>
蕭十一郎嘆了口氣,道:“我若死了,什么事我都相信了,但最近我好像也不會死的。”</br>
李紅櫻的臉沉了下去,突然冷笑,道,“很好,好極了。”</br>
楊綠柳道:“我們雖已有多年未曾殺人,殺人的手段,卻還未忘記。”</br>
蕭十一郎嘆道:“這種事就算想忘記,只怕也很不容易。”</br>
李紅櫻道:“我剛才已說過,你我之間,已恩斷義絕。”</br>
楊綠柳道:“我們這一生中,殺人已無數(shù),并不在乎多殺一個(gè)人。”</br>
蕭十一郎道:“我知道。”</br>
李紅櫻道:“你還知道什么?”</br>
蕭十一郎道:“天外殺手,殺人如狗,雙劍合壁,絕無活口。”</br>
李紅櫻道:“你既然知道,為何還不走?”</br>
蕭十一郎苦笑道:“我這一生中,已不知被殺過多少次,再多殺一次,我也不在乎。”</br>
李紅櫻冷笑道:“很好。”</br>
楊綠柳道:“好極了。”</br>
一陣風(fēng)吹過,天地間的殺氣已更重。</br>
風(fēng)四娘一直在癡癡地看著蕭十一郎,眼睛里充滿了感激。</br>
她從未想到蕭十一郎也會為她拼命,也會為她死的。</br>
蕭十—朗已在問:“兩位的劍呢?”</br>
李紅櫻道:“綠柳紅櫻,劍中之精。”</br>
楊綠柳道:“劍中之精,其利穿心。”</br>
兩人突然同時(shí)翻身,手里已各自多了柄精光四射的劍。</br>
劍長只有七寸,但一劍在手。劍氣已直逼眉睫而來,這兩柄劍,果然是劍中的精魂。</br>
劍中精魂,其利在神。</br>
這兩柄劍的可怕之處,并不在劍鋒上。</br>
劍鋒雖短,但那種凌厲的劍氣,卻已將數(shù)十丈方圓內(nèi)所有的生物全都籠罩,蕭十一郎竟也似覺得心頭有種逼人的寒意,那凌厲的劍氣,竟似已穿人了他的胸膛,穿入了他的心。</br>
李紅櫻用兩根手指,捏住了兩寸長的劍柄,冷冷道:“拿你的刀!”</br>
蕭十一朗道:“我不用刀。”</br>
李紅櫻厲聲道:“為什么?”</br>
蕭十—郎道:“我不想殺人。”</br>
他不想殺人,他也不笨。</br>
一寸短,一寸險(xiǎn)——這兩柄劍長只七寸,已可算是世上最短的劍,最短的劍,想必也一定是最兇的劍,蕭十一郎的刀也很短、他知道自己絕不能以短制短,以險(xiǎn)制險(xiǎn)、他的刀絕沒有把握能制住這兩柄劍,這兩柄劍已殺人無數(shù),劍的本身,就已帶著種兇殺之氣。</br>
何況這兩柄劍又是在這么樣兩個(gè)人手里。</br>
李紅櫻凝視著他,冷冷道:“你不用刀用什么?”</br>
蕭十一郎笑了笑,道:“隨便用什么都行,兩位想必也不致于規(guī)定我一定要用刀的。”</br>
他的身子突然凌空躍起,翻身而上,搞下了門楣上的一段橫木。</br>
一段長達(dá)一丈二尺的橫木。</br>
他早已看準(zhǔn)了這根木頭——以長制短,以強(qiáng)制險(xiǎn)。</br>
李紅櫻眼睛里忽然發(fā)出了光,冷冷道:“我現(xiàn)在才知道,你為什么直到現(xiàn)在還能活著?”</br>
楊綠柳冷笑道:“這人果然不笨。”</br>
李紅櫻道:“不笨的人,我們也一樣殺過無數(shù)的。”</br>
蕭十一郎不等楊綠柳開口,已搶著道:“所以你們再多殺一個(gè),也絕不在乎的。”</br>
風(fēng)四娘突然大聲道:“我在乎。”</br>
她沖過去,擋在蕭十一郎面前:“我只要知道你對我有這種心意,就已足夠了,我愿意跟他們走。”</br>
蕭十一郎道:“只可惜我卻不愿意。他手里的木棍突然一挑,竟將風(fēng)四娘的人挑了起來。風(fēng)四娘只覺得身子一麻,突然飛起,忽然間已平平穩(wěn)穩(wěn)地坐到門檐上,卻連動(dòng)都不能動(dòng)了。蕭十一郎道:“那上面一定涼快得很,你不妨舒舒服服地坐在上面,等我死了,再下來替我收尸。”</br>
風(fēng)四娘咬著牙,她已連話都說不出。</br>
蕭十一郎再也不睬她,轉(zhuǎn)身對著紅櫻綠柳,道:“伯仲雙俠歐陽兄弟,名聲雖不高,家世卻顯赫,兩位想必是聽過的。”</br>
李紅櫻冷冷道:“是歐陽世家的子弟?”</br>
蕭十一郎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他們也正如兩位一樣,與人交手時(shí),不論對方有多少人,都是兩人并肩迎敵。”</br>
楊綠柳怒道:“難道你想以那兩個(gè)不肖子與我們相比?”</br>
蕭十一朗居然沒有否認(rèn),淡淡地道:“我與他們交手時(shí),只用了三招,而且有聲明在先,三招不能取勝,就算我敗了。”</br>
李紅櫻冷笑道:“你與我們交手,準(zhǔn)備用幾招?”</br>
蕭十一郎道:“三招!”</br>
三招!</br>
紅櫻綠柳劍昔年縱橫天下,號稱無敵,那時(shí)蕭十一郎只怕還未出世。</br>
現(xiàn)在他與這兩人交手,居然也準(zhǔn)備只用三招。</br>
風(fēng)四娘的身子若還能動(dòng),一定早己跳了起來。</br>
縱然逍遙侯復(fù)生,也絕不敢說能在三招中擊敗他們的。</br>
就連三百招都很難。</br>
能不敗已不容易。</br>
風(fēng)四娘看著蕭十一郎,她實(shí)在想看看這人是不是真的瘋了。</br>
紅櫻綠柳也在看著蕭十一郎,兩個(gè)人非但沒有發(fā)怒,反而突然冷靜下來。</br>
李紅櫻冷冷道:“我們的劍長只七寸,你的棍卻有一丈二寸。”</br>
楊綠柳道:“你以長擊短,以強(qiáng)制險(xiǎn),以為我們根本就很難近你的身?”</br>
李紅櫻道:“你自以為縱然不勝,至少已先立于不敗之地。”</br>
楊綠柳道:“所以你故意激怒我們?”</br>
李紅櫻道:“你既然只用三招,以我兩人的身份,當(dāng)然也不能多用一招。”</br>
楊綠柳道:“你認(rèn)為我們絕對無法在三招內(nèi)擊敗你。”</br>
李紅櫻道:“可是你錯(cuò)了。”</br>
蕭十一郎靜靜地聽著,等著他們說下去,楊綠柳又問道:“你知不知道劍術(shù)練到最高峰時(shí),就能以氣馭劍,取人首級于百步之外。”</br>
以氣馭劍!</br>
聽見這四個(gè)字,蕭十一郎的臉色也不禁變了。</br>
這種劍術(shù)在武林中傳說已久,但無論誰都認(rèn)為那只不過是傳說而已。</br>
—種神話般的傳說,因?yàn)楣磐駚恚揪蜎]有人能練成這種劍術(shù)。</br>
難道紅櫻綠柳的劍術(shù),真的已能達(dá)到這種至高無上的境界?</br>
李紅櫻道:“江湖中人,一向都認(rèn)為‘以氣馭劍’,只不過是神話而已,其實(shí)這種劍術(shù),并不是絕對練不成的。”</br>
楊綠柳道:“只不過一個(gè)人若要練成這種劍術(shù),至少要有一百五十中的苦功。”</br>
李紅櫻道:“無論誰也不能活到那么久的。”</br>
楊綠柳道:“我們也不能。”</br>
李紅櫻道:“就算真的有人能活到一百五十歲,也不可能將一百五十年的光陰,全部一心一意地用來練劍。”</br>
楊綠柳道:“所以我們也并沒有練成這種劍術(shù)。”</br>
聽了這句,蕭十一郎總算松了口氣、李紅櫻道:“我們七歲練劍,至今已有七十四年。”</br>
他們竟都是八十以上的老人,楊綠柳道:“這七十四年來,我們真正在練劍的時(shí)候,最多只不過有二十多年而已。”</br>
李紅櫻道:“所以我們直到現(xiàn)在,也只能練到以氣馭線,以線馭劍的境地。”</br>
蕭十一郎動(dòng)容道:“以氣馭線,以線馭劍?”</br>
楊綠柳道:“你不懂?”</br>
蕭十—郎的確不懂。</br>
李紅櫻道:“好,我不妨讓你先看看。”</br>
他手里的短劍突然飛出,如閃電一擊,卻遠(yuǎn)比閃電更靈活。</br>
劍光在暮色中神龍般地夭矯飛舞,就像是神跡一般。</br>
蕭十一郎卻己看出他手里飛起了一根光華閃閃烏絲,帶動(dòng)著這柄短劍,居然操縱自如。</br>
劍光一轉(zhuǎn),忽然間又飛回他手里。</br>
李紅櫻道,“這就叫以氣馭線,以線馭劍,現(xiàn)在你明白了么?”</br>
蕭十一郎不由自主嘆了口氣,這樣的劍法,他已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br>
李紅櫻道:“現(xiàn)在我們只能以文二飛線,帶動(dòng)七寸短劍d”楊綠柳道:“等到我們能以十丈飛線,帶動(dòng)三尺劍鋒時(shí),這第—步功夫才算完成,才能開始以氣馭劍。”</br>
李紅櫻嘆息了一聲,道:“只不過那至少已是十年后的事了。”</br>
楊綠柳道:“現(xiàn)在我們的第一步飛劍術(shù)雖然還未練成,對你卻已足足有余。”</br>
李紅櫻道:“你若想以長擊短,以強(qiáng)擊弱,你就算輸了。”</br>
楊綠柳道:“現(xiàn)在我們的劍不但已比你長,也比你強(qiáng),你也該看得出的。”</br>
蕭十一郎當(dāng)然看得出的。所以他無法否認(rèn),這兩人的劍術(shù)之高,實(shí)已遠(yuǎn)出他意料之外。</br>
風(fēng)四娘看見剛才那一劍飛出,冷汗已濕透了衣裳。</br>
她絕不能這樣坐著,看著蕭十一郎為她死在他們的飛劍下。</br>
怎奈她卻偏偏只有這么樣坐著,看著,她不但已流出了汗,也已流出了淚。</br>
蕭十一郎仿佛也在嘆息,卻又忽然問道,“現(xiàn)在你們準(zhǔn)備用幾招勝我?”</br>
李紅櫻道:“三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