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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結束聚會,秦天牽著葛愛竹的小手來到停車的地方。</br></br>“住我那?還是回你家?”</br></br>“住你那。平時我很少回家,我們家那四個女人要是見到我又回去,鐵定問東問西的,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她掙脫他的手,想起他那烙在唇上的吻,她就沒辦法直視他的眼光。</br></br>秦天家和關海家很近,開車不用十分鐘就到了。</br></br>她一直忍住想問的問題,直到回到他的公寓。</br></br>“你是什么意思?說好只是假裝你的女朋友,你干什么真的吻我?”</br></br>她話里凈是抱怨。</br></br>他挨著她身邊坐下。“你不覺得這樣最有說服力,我也不用再浪費唇舌,你沒看他們沒一個相信你是我女朋友?”</br></br>“那是他們好眼力,我本來就不是你女朋友,這可是我的初吻,就這么被你莫名其妙的吻了去,早知道不該答應你。”</br></br>“你的初吻?”他本來就覺得她很清純,卻沒想到她竟清純到連接吻都沒有過。“難怪你連點反應都沒有,我還以為你是木頭人。”</br></br>“秦天,你竟敢取笑我!”她順手拿起沙發上的靠墊,就往他身上招呼。</br></br>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好啦,是我不對,沒事先跟你說清楚。”</br></br>他的眼神像是在放送強力電波,她用力的怞回自己的手,按捺住心亂如麻。</br></br>“誰知道你會吻我!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當然無法反應,更別說兩片嘴唇在那里磨擦是什么滋味!”她嘟起小嘴抱怨。</br></br>“原來我的吻技這么差,讓你一點感覺都沒有?”這可是嚴重傷害到他的男性自尊。</br></br>“我怎么知道你的吻技好不好,下次我找別的男人試試不就知道了。”她故意氣他,反正她就是吞不下這口氣。</br></br>“你敢找別的男人試?”他扳住她的肩膀,讓她面對著他。</br></br>“不然怎么證明你的吻技好不好?”</br></br>“再試一次不就知道了。”他用食指和拇指輕扣住她的下巴,柔和緩慢地貼上她的唇。</br></br>她一撇頭,避開他的吻。“別這樣!”</br></br>“放輕松。”他繼續吻上她的唇,沒有、沒有激情,只是很含蓄的輕恬一下又一下,隨即離開她美好的芳唇。</br></br>她的視線迷茫,這種感覺跟先前突如其來的熱吻完全不一樣,很甜蜜,又有些無措。</br></br>他喜歡這個小村姑,所以他愿意等她準備好,他可不想嚇壞她,更不想用以前追女人的方法來對待她。</br></br>“我……你……”她結巴著。“已經不演戲了,你怎么……”</br></br>“這樣的感覺很好是不是?我們順其自然,0K?”他尋求她的意見。</br></br>“我……我承認感覺很好,可是,何彥伶呢?金美美呢?你的桃花也太旺盛了吧?”她雖然會扭捏,可是該問的,她還是會問清楚。</br></br>“還沒真的當我女朋友,就在過問我以前的情史?”他取笑她。</br></br>“我不是在過問,我想我也沒那個資格過問,在愛情的世界里你是老手,我只是想知道,你是認真的?還是玩玩的?”</br></br>“我雖然是老手,不過我還在尋尋覓覓我的真愛,我可是在愛情海里載沉載浮了十幾年,如果我早就找到我的真愛,今天就不需要你來充當我的女朋友,幫我解決掉金美美這個麻煩。我比你還怕受到傷害。”</br></br>“你已經經驗老道了,為何還會怕受到傷害?”</br></br>“你從來沒有跌倒過,如果讓你跌一跤,你頂多痛一下,如果讓你跌個十幾次,傷口不但流血又化膿,那準會痛死你。”</br></br>“這么說,我該多痛幾次嗎?”</br></br>“如果我們進展順利,你連痛都不用痛,我會讓你享受戀愛的滋味。”</br></br>她還在思考他的話時,門鈴聲卻在此時響起。</br></br>“都已經十二點了會是誰?”她喃喃自問。</br></br>“我去看看。”門一開,來了個意外之客。“美美?”</br></br>“我可以進去嗎?”金美美雙手已經絞成了麻花,她堅定的神色里還是難掩緊張。</br></br>葛愛竹也站了起來,朝門口望去。</br></br>“當然,請進。”秦天沒料到美美會來,以她膽小的個性,此舉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br></br>金美美在看見葛愛竹時明顯嚇了一跳,所有的委屈化成含在眼眶中的淚水。“對不起,我不知道她還在。”</br></br>“小竹跟我住,當然還在。”他的話很令人遐想,他是故意要讓金美美誤會。</br></br>“金小姐請坐,你們聊,我去泡茶。”葛愛竹動作快速的溜進廚房里。</br></br>“坐呀。”秦天招呼著她。</br></br>“我們到陽臺談談,好嗎?”金美美要求著。</br></br>“好。”他先打開陽臺的落地門,等她走進陽臺時,他再將玻璃門拉上。</br></br>十一月的夜風有些冷意,他和她并肩而站,面對著淡水河,氣氛凝重得就像黑漆漆的河面,沒有任何火花。</br></br>她已經是二十九歲的成熟女人了,明知不該再蹉跎下去,但她還是想用時間來換取那微乎其微的愛情,</br></br>“我從來沒有跟你表白過什么,不過相信你應該知道我對你的感情。”</br></br>“美美——”</br></br>她打斷他的話。“秦天,讓我一口氣把話說完,否則我會沒有勇氣說出心里想說的話。”</br></br>見他點頭,美美又說:</br></br>“我知道你喜歡像非非那種自信大方的女人,我也一直想變成那樣的女人,可是這么多年來,我好像再怎么努力也做不到。我愛你很久很久了,久到我都已經忘了時間已經過了十二年。我以前不說,是因為我怕嚇走你,怕連朋友也做不成,怕從此再也見不到你,可是我等得好累好痛苦。”她苦笑了下。“你這次是認真的嗎?”</br></br>他側過身來看著她。“小竹是個直爽的好女孩,我很喜歡她,我們相處得很好,我跟她在一起很快樂。”</br></br>“那我還有機會嗎?”她也側過身來面對著他。</br></br>“美美,這對你不公平。”</br></br>“我不要求公平,雖然痛苦,我還是想等,等到你和她分手的那一天。”</br></br>“美美,就算我和小竹有分手的那一天,我還是不會跟你在一起。我們的個性差異太大,我們不適合當情侶。”做也做了,說也說了,他真的覺得很無奈。</br></br>“你就這么討厭我?”再也忍不住多年來的委屈,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在夜風中滴滴飄落。</br></br>“我們是好朋友,我怎么會討厭你?我們只是不適合當情侶,我真的不希望傷害到你。你是個好女孩,別再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不值得的。”早幾年年輕氣盛時,他是直接給她臉色看,現在,他懂得苦口婆心的勸導她。</br></br>“你一點機會都不曾給我,又怎會知道我們不適合當情侶?”她依然哭著,在這夜里聽來更令人心酸。</br></br>“很多事明知道不適合,又何必去親身試驗呢?那只會更痛苦。”</br></br>她雙手環上他的腰際,不顧一切投入他的懷抱,這是她第一次這樣抱著他,恐怕也是最后一次。</br></br>秦天任她抱著,只是輕輕拍撫她的肩膀。</br></br>“秦天,別拒絕我,就算是一天也好,讓我圓了這十幾年來的夢好嗎?”她的臉頰枕在他的胸口,哽咽的懇求著。</br></br>“美美,你別這樣,我……”諒他平常日理萬機,還是對這種事束手無策。</br></br>葛愛竹泡茶出來時,就看見那對相擁的身影;隔著玻璃門,她聽不見他們的談話,只知道他正在疼惜金美美的眼淚。</br></br>她悄悄擱下茶水,轉身走進客房。</br></br>他和金美美認識超過十二年,他和她認識還不到一年,十二比一,數字還真是懸殊。</br></br>要有多少的真情,才能等待如此漫長的時間?</br></br>要有多少的癡情,才能這么樣長久不變?</br></br>是怎樣的男人,才能讓女人甘愿苦戀這么久?</br></br>是怎樣的女人,才能為男人堅守一份不屬于自己的愛情?</br></br>〓♀.net♂〓〓♀.net♂〓</br></br>日子恢復了正常的運轉。</br></br>從臺北回臺中后,秦天又在臺中待了三天。早就該回臺北處理堆積如山的公事,方向盤卻像自有主見似的自動轉彎。</br></br>這幾天他回家時,葛愛竹都已經在家看書;他和她雖住在同一個屋子里,但生活作息不一樣。她晚出早歸,他則早出晚歸,不知道誰比誰忙,兩人一天難得說上幾句話。</br></br>今天他難得可以在七點下班,回到家中,屋內卻一片漆黑,該在家的她怎么還沒有回來?</br></br>直到十一點,他才見她一臉疲憊的出現在家里。</br></br>“你不是回臺北了?”她真是大感意外,昨天他明明說今天要回臺北的。</br></br>“你怎么這么晚?”他不答反問。</br></br>“同學找我去發傳單,我不好拒絕。”想說他不在臺中,她才偷偷去打工的。</br></br>“你該把時間放在課業上。”他明顯的不悅。</br></br>“我又不像你這么有錢,我必須要賺生活費的。”從臺北回來后,她知道自己在躲著他。她無法解釋那種悶,以及不想碰到他的心情。</br></br>“你可以再想些名堂敲詐我呀。”</br></br>“看來你錢很多嘛,只要是女人開口,你都愿意給?”她問得很諷刺。他把她當什么了?為了錢不擇手段的女人嗎?</br></br>“我沒有習慣用錢養女人,如果你想成為第一個,我不反對。”</br></br>又是那種輕佻的邪魅,葛愛竹心一慌,連忙避開他的眼神。“算了,我沒那個條件,我先去洗澡了。”她簡直是用逃的逃回自己房間。</br></br>他無法施舍金錢給她,因為那樣會傷害到她的自尊與面子,但他又看不慣她那為錢拚命的態度,他該拿她怎么辦?</br></br>他知道她在躲著他,他卻不愿意點破;他看見了她見到他擁抱美美時驚愕的表情,他原先不想多作解釋,但看來他得解釋了。</br></br>她的個性很直爽,喜怒哀樂全在那張小臉上。她明明很不開心,卻什么都不問。他不喜歡她把話悶在心里,四天了,給她的時間夠長了。</br></br>他來到她的房門前。“小竹,我有事找你談談。”</br></br>她開了門,手里捧著換洗的衣物。“我累了,我想先洗澡。”</br></br>兩人的身高本來就有差距,她這會更是將視線盯在自己腳趾頭上,根本不想看他。</br></br>這可耐人尋味了,這下根本是擺臭臉給他看。“我在房里等你,你慢慢洗。”</br></br>她抬頭,狐疑的看他一眼。“隨便你。”然后,就朝廚房旁邊的浴室前進。</br></br>他在書桌前的椅子上坐下,這才發現他替她搬進來的兩個紙箱還原封不動的擱在角落,只有封口打開,里頭還是裝滿了書和雜物。</br></br>看來她好像隨時有搬走的打算。體認到這一點,讓他心頭很不悅。</br></br>二十分鐘后,她長發濕漉漉地回到房間。</br></br>雖然她和他同住一起有一段時間了,可是他從來沒有看過她剛洗完澡時的模樣,不知是時間的湊巧,還是她都趁他睡著之后才洗?</br></br>第一次看見她沒綁發辮的樣子,那是完全不同的風情,少了青澀多了嫵媚,尤其沐浴后的清香,是那樣地刺激著他的嗅覺和視覺神經。</br></br>她在床鋪上坐下,有一下沒一下的用大毛巾擦拭著那及腰的長發。</br></br>“什么事?”她問。</br></br>“先把頭發吹干。”</br></br>“我不喜歡吹頭發,發質會變壞。”要不是今晚要打工,她老早就洗完澡了。</br></br>“天氣變冷了,這樣會感冒。”</br></br>“不會,我耐躁耐磨,身體壯得跟牛一樣。”</br></br>“那就把頭發擦干一點。”他什么時候變這么雜念,他自己都不知道。</br></br>“吸血鬼,你到底什么事啦!不會為了我的頭發而來吧?”她白了他一眼。</br></br>他將椅子拉到她的面前。“這幾天為什么躲著我?”</br></br>“你真的想知道?”</br></br>“當然!我不想莫名其妙的被蒙在鼓里。”</br></br>“說就說嘛,有話放在心里不說,我也很難過。”都已經憋了好幾天,再憋下去她的五臟六腑一定會壞光光。況且他都敢問了,她難道不敢說嗎!</br></br>“說啊。”</br></br>“我發現我喜歡上你了,可是我又不想喜歡你,所以我才要躲著你。”</br></br>“這是什么邏輯?你在繞口令嗎?喜歡我就喜歡我,為什么又不想喜歡我?”</br></br>“我不知道。我看見美美小姐那個樣子,我會怕。”那晚,她躲進房里后再也沒有出來,她不知道金美美幾點離開,也不知道他和金美美后來怎么樣了。</br></br>“怕什么?你在吃美美的醋嗎?”那晚,他連一天都沒有給金美美,只是在稍后就親自送她回家。</br></br>“我看見她的眼淚了,她很痛苦很難受,我怕有一天,我會步入她的后塵。愛上你這樣的男人,卻得不到任何回應,那我不是自討苦吃?”她想知道關于他和美美的事,可是她問不出口,心里煩得要命,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著,她知道這是愛的表現,才會對美美的事這么耿耿于懷。</br></br>他弄懂她的意思了。“原來,你是擔心我不喜歡你?”</br></br>“她愛你十二年,你都可以冷酷無情的拒絕她,那我……”</br></br>他伸出雙手握住她的肩膀。“你怎么這么笨!愛情是不可以論先來后到的,愛情也不能以時間長短來定輸贏,那我是不是該去娶我幼稚園的女同學?”真是被她的歪理給氣死了。</br></br>“反正,我決定了,要離你遠一點,如果有找到不錯的房子,我會搬出去,我不想愛一個人愛得這么痛苦,我一定要離你遠一點。”</br></br>“早知道你的腦筋會打上死結,我就不該讓你去幫我解決美美的事。”他掄起拳頭,輕輕敲了一下她的腦袋。</br></br>“那我問你,你會愛上我這種平凡到極點的女生嗎?”</br></br>被她這樣一問,他反而回答不出來。</br></br>他承認他對她很有好感,也很欣賞她的個性,可是十幾年來,愛情在他身邊來來去去,他已經無法掌握他會愛上什么樣的女人,又會跟什么樣的女人天長地久,他怎能輕易說出愛她或不愛她的話?</br></br>“我喜歡你,我說過,我們順其自然發展,誰也不要給誰壓力。”</br></br>“可是我明知順其自然下去,我一定會愛上你,而你一定不會愛上我,那我何必去走一遭呢?”</br></br>“你為什么能夠這么篤定,你一定會愛上我?而我一定不會愛上你?”</br></br>“因為……”她的小臉幾乎垂到了胸前。“我已經愛上你了。”</br></br>他震驚于她的表白,比他想像的還要來得深。</br></br>“當我看見你抱著金美美時,我才明白自己的醋意有多深,雖然表面上強裝得很鎮定,事實上心痛得要命。”所以她連待在客廳的勇氣都沒有,怕自己的心會碎落一地。</br></br>“我跟她沒什么,我只是不放心她,送她回家而已。”他解釋著。</br></br>“那不重要好不好?我不是要追究這個。況且,我也沒有立場去追究,我只是解釋我的心情給你聽。”從沒談過戀愛的她,哪禁得起他那火辣辣的吻,那才是使得她對他意亂情迷的元兇。</br></br>“小竹……我……”</br></br>他還想說什么,卻被她給打斷。“唉呀!我知道你的意思啦,你放心,我才不會像美美小姐那樣造成你的負擔。你出去啦,我要休息了。”她堆起笑臉,將他推出房外。</br></br>在關上房門的剎那,她眼角的淚水悄悄地滴落下來,她緩緩沿著門板坐下。她告白了,她終于對他告白了。</br></br>雖然他沒拒絕她,不過她看見了他臉上的猶豫,至少他對她比對美美好太多了,他說了喜歡她,還愿意給她順其自然的機會。她是否該感謝他的仁慈?或者心軟?</br></br>〓♀.net♂〓〓♀.net♂〓</br></br>葛愛竹跟秦天告白的隔天,秦天就回臺北去了。</br></br>一個星期過去,他沒有回臺中,也沒有打半通電話給她。她自嘲的笑著,也許是被她的告白嚇跑了。</br></br>前兩天她就在認真考慮搬家的事,正好學長家有房間要分租,不但離學校近,房租又算她很便宜。</br></br>她認真收拾著自己的東西,雖然很舍不得這里,但為了確保日后的平安幸福,更不想淪陷在他的柔情里,她還是決定搬走。</br></br>她在桌上留了字條給他。本該親自打電話給他,可是她怕一聽到他的聲音,她就說不出話來。</br></br>本來是學長要來幫她搬家,正巧張揚下山替采風買一些家飾品,于是她就請張揚過來幫她的忙。</br></br>其實她的東西很簡單,上次搬來時她就沒什么動過。</br></br>“小竹,走了,你還在看什么?”張揚從駕駛座上探出頭來,喊著對公寓大門發呆的她。</br></br>“喔!”這是一棟十二層樓的公寓,秦天的家在七樓,她抬頭遙看上面種著黃金葛的花架,心里洋溢著離情依依。</br></br>那黃金葛還是她種上去的。</br></br>她快速跑上車,其實她真的很舍不得這里,更舍不得那個留著一頭長發的男人。</br></br>稍后秦天回來時,面對空無一人的房間,只能看著她留下來的信生悶氣。而手上這張紙甚至還不能稱之為信,根本是一張敷衍他的字條。</br></br>秦天:</br></br>我搬走了,我還是會固定回去幫你打掃房子。就這樣子,有事再打電話給我。</br></br>小竹</br></br>他將紙條柔成一團,重重的扔進垃圾桶里。</br></br>搬家難道不用事先通知他嗎?他拚死拚活在臺北忙了一個星期,連星期六日都沒有休息,為的就是要把時間挪到臺中來,跟她多多相處,這個村姑倒是自行演繹他的想法。</br></br>才二十一歲的小女生,以為愛情喊一喊就會出來嗎?沒有實際的行動、沒有真心的付出,那哪能叫!根本只是嘴上說說而已。</br></br>他拿出手機撥給她,電話才一接通,他劈頭就問:“你在哪?”</br></br>“我……我有留字條給你。”</br></br>“我看見了,我是問你現在住在哪?”他口氣很沖。</br></br>“在我學長這。”她回答得有些膽怯,像是個做錯事的小孩。</br></br>“你學長?你住到你學長那?”他簡直是咬牙在問。</br></br>“你別這么大聲嘛,我耳朵快被你震聾了啦!”</br></br>“那你說清楚。”他壓下激動。</br></br>“他家有空房間要出租,而且算我滿便宜的,所以我就搬來了。”她辯解。沒想到她前腳才剛離開,他就回來了。她本來還想那張字條沒有十天八天的,他可能不會發現。</br></br>“你不是很愛錢嗎?我這里免錢的你不住?你干什么花那個錢?”他沒想到她說要搬出去就真的搬出去,他還以為她只是在鬧鬧情緒。</br></br>“張揚,等我講完電話再和你一起搬上去!”</br></br>電話那頭傳來她隱約的喊聲,他心里納悶,張揚怎么會在那?</br></br>“小竹!小竹,你現在才在搬東西嗎?”他連喊了兩聲,想喊回她的注意力。</br></br>“是呀,我才剛到學長這,沒想到你就打電話來了。”只要跟他有關,事情好像都特別的巧。</br></br>“那你就別搬了,你在哪里?我馬上過去接你。”</br></br>“吸血鬼,別這樣啦,我覺得我搬走對你對我都比較好。”</br></br>“好呀,如果你敢搬走,以后也不用來我家打掃,更別提每個月可以賺到的零用錢,還有你爸爸的事我也不管了。”他掐住她的弱點威脅她。</br></br>真是一文錢逼死英雄漢!看在錢的份上,她什么事都能忍。“回去就回去,到時就算你用掃把轟我我也不走,就賴定你的房子了!”</br></br>“你放心,大不了我把房子送給你。”好言好語跟她說她卻不聽,非得每次他冷嘲熱諷她才肯聽他說。</br></br>“說話得算話,我干脆吃死你算了,哼!”</br></br>“你在哪?我去載你。”</br></br>“不用,張揚會載我回去。”</br></br>接著,他就聽到電話切斷的聲音。</br></br>又是張揚!他到底是怎么樣的男人?可以讓她這樣三番兩次對張揚念念不忘?</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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