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臺邊就是教室里的衛生角, 掃帚,拖把,垃圾桶什么的都擱那兒放著, 平常女生們的垃圾都會扔在自備的塑料袋里,等滿了再集中扔到前面的垃圾桶里,男生們就沒那么講究, 尤其像喝完的易拉罐, 下課后他們要么直接站在教室過道模仿貝克漢姆踢個圓月彎刀, 要么直接站教室門口的走廊上,把手一揚投個三分球,久而久之這已經成了他們課間娛樂的活動之一, 不僅有趣還能在女生面前耍個帥, 當然, 能不能精準投中那另說。
顯然,大家都以為是王驍歧的三分球投垃圾失敗了,不巧砸中了人而已,但是他雖然承認是自己扔的,卻從頭到尾沒有一句道歉, 光一動不動站在那兒,無形之中已透著一股囂張氣焰。
被砸的人一看是他, 瞬間氣勢被滅下去了一半, 要比成績,人家第一, 要比打架,人家個高, 要比背景……
那人望著后頭正在基建的新教學大樓,終是低下了高傲的頭顱, 算了,惹不起。
“那個,下次扔東西瞄準點兒。”最后他只這么說了一句,倉惶走下講臺,此次事件就這么“完美”落幕。
等那人下去,王驍歧上前傾身撿起地上的易拉罐,在一個偏斜的位置對著衛生角一個抬腕。
“哐——”易拉罐穩穩落進了垃圾桶里。
下面觀望的女生們真有被帥到,曹縈縈同桌還曖昧地推了她一下,“是你的那瓶牛奶誒。”
曹縈縈沒說話,只反推了同桌一下,是那種女生間表露羞澀的小動作。
許意濃正在抽下一節化學課老師要講的試卷,夾在里面的草稿紙無意掉落,不偏不倚落在了從講臺下來的王驍歧腳邊,他順勢彎腰去撿,手指剛碰到一個角卻被人猛地一抽,先他一步地拿走了那張紙,速度快到他的指側被紙邊緣劃了一條線。
是許意濃,她撿起后直接坐回了自己座位,從頭到尾眼皮都沒抬一下,就跟沒看見他一樣,更沒說聲謝謝,只低頭拉起筆開始自顧自刷起題來,那老死不相往來的表情仿佛又把他當做了頭號敵人,回到了一級防御狀態,早上在后湖時的模樣這會兒在她身上早已蕩然無存,態度一個天一個地,截然兩副面孔。
王驍歧坐回自己座位,也從桌內抽出做完的化學試卷替換桌面上擺放著的早讀的東西,剛剛指側被紙劃到的地方已經開出了一道小口子,隨著他的動作滲出了些血來,這種無關痛癢的小傷他直接無視了,他伸手拿過那本英漢詞典收放進書桌里,望著那比自己血還鮮紅的封面,他突然覺得女生真是個善變的生物,莫名其妙說翻臉就翻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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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轉眼即逝,后面兩場選拔考來得很快,尤其最后一場,卷子異常變態,數學卷當場就把大家給考萎了,幾道壓軸大題幾乎來不及做,考試時間已經結束還有人在奮筆疾書,老師親自下來收卷,同學卻壓著卷子說,“我就差一點兒了老師!”
“我管你一點兒半點兒?你以為整個考場就你一個考生呢?讓你繼續寫還有沒有公平可言了?如果這是高考到了時間還不放筆就是違規,成績直接作廢。”老師強行收了卷,走回講臺整理試卷的時候又不近人情地拋出一句,“物競天擇,優勝劣汰,總會有二十個人要淘汰的,與其在這兒做分母,倒不如去普通班做個分子,有些人早點認清自己并不是什么壞事,不信你們看,實踐吶永遠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他右手掌張開,用拇指食指各放在自己的左右鏡框向上推了推,“好了,下課。”然后手捧著保溫杯,胳膊夾著一疊卷子走了,走路的時候還沒聽到鑰匙搖晃的聲音,啊對,就是那種很老式鑰匙串,能勾在褲腰上的那種,這是數學老師的標志性打扮,雖然有點out,但也很符合他不茍言笑的人設。
這次考試安排在了周末,數學又是最后一門,老師一走教室里就鬧騰了起來,打亂坐的考位大家收拾完東西各回各位,有男生站到講臺上學數學老師說話的樣子,還挺像模像樣,惹得同學們一陣笑,有幾個女生一回到自己位置就趴在了桌上,還沉浸在沒做完數學題的憂傷中,蔫了吧唧的,生怕最后淘汰的就是自己,一場考試可謂幾家歡喜幾家愁。
這次坐單排的那列留在了教室,坐雙排的去隔壁教室考試,一會兒隔壁考場的人也回來了,林淼一屁股坐下狂喝水,“考場數學都要考脫水了,壓軸題最后兩問都沒來得及做。”她問許意濃,“你做完了嗎?”
“最后一問沒寫完。”許意濃也沒能在這場數學考試幸免于難。
林淼搖搖頭,“學校為了刷人往死里整我們,在這個班能笑到最后的都得有顆強心臟,得,大不了就去普通班,以后也落得一清凈,可惜我男朋友那慫成績進不了本部的普通班,只能進個分部,不然還有成同班同學的可能性,現在可能性直接化為零。”她越說越失落。
她所說的本部和分部其實就是市一中公費和自費的區別,自費的錄取分數線要比公費線低到二十分,這在外界美其名曰是給中考發揮失常的學生們一個上市一中的機會,實則就是花錢買名額進高校罷了,不過師資力量跟本部普通班無異,教室也不會單獨分開,跟本部的普通班在一層,除了被叫做分部其他跟本部沒有任何區別,所以往屆高考也有不少分部的學生最后考進高校的,整體實力還是能吊打一些普高的。
可能是真被這場考試打擊到了,林淼有些生無可戀,“許意濃濃,我要是被刷去了普通班,你茍富貴,勿相忘啊,我們這同桌之情,就要緣盡于此了。”
許意濃覺得她夸張了,“又不是只看這次考試分數,是按照三次選拔考總分加中考成績排名,你別杞人憂天了。”
兩人說著話,王驍歧褲兜里揣著兩支筆回來了,一進教室就被圍著問答案。
林淼感嘆一聲,“估計這次數學也就只有王驍歧把整張試卷做完了。”
許意濃問,“你怎么知道他全做完了?”
“我們那考場都知道啊,因為他是全考場唯一一個反著做題的,從壓軸題開始往回做,監考老師發現后都說他是個不按套路出牌的人才。”林淼還分析了一下,“題越大分值越大,而小題只有五分,就算最后小題來不及做,后面的分數他也已經拿穩了,比我們丟大題分要合算,看看,保帥棄卒,聰明人連考試都講戰術。”
全省的數學卷是沒有選擇題的,跑上來就是填空題,蒙都不好蒙,許意濃平常坐王驍歧隔壁,見識過他做小題的速度,對他來說從后往前做這種方法確實是很明智的,但不是人人都能效仿,數學沒點把握的用這種方法只會適得其反。
許意濃聽完就知道自己這次沖第一又懸了,二考她也沒考過王驍歧,這最后一場考試,即使她前面做完的數學題全對,還跟他多了最后一問的差距。
“老師收完卷還問他以后有沒有興趣參加奧賽,參加省考再參加國考,以后走保送去AB大,你猜他怎么回的?”林淼還在她耳邊嗡嗡嗡的。
許意濃像是難得感興趣了一回,“他怎么回的?”
林淼嘖嘖稱奇,“他來了一句,他能靠高考考A大,保送的名額還是留給有需要的人吧。一個字:拽,兩個字:牛逼,三個字:極其囂張。”
許意濃沒拆穿她那是四個字,只看著前面被同學包圍的王驍歧,真的意氣風發,而她好像也從中考開始陷入了一個魔咒,總被他壓了一頭,這就像道數學壓軸題,她越急著尋答案卻越深陷其中,最后一頭鉆進牛角尖,變成了一個無解死循環……
最后一輪選拔考結束,又逢周日,今天晚自習放電影,班主任原本給大家準備的是一部勵志電影《風雨哈佛路》,放到三分之一的時候,講臺下嵌著的多媒體被一個男生順便插入了usb接口給自己mp4充電,瞬間投影上就彈出來了外界設備的提示,那同學生怕影響大家觀看電影,忙拿起鼠標給點掉了,卻被其他男生打趣,“點這么快是不是有什么東西在mp4里怕被我們看到啊?比如某島某老師動作片?”
立馬有人跟著起哄,“是啊是啊,別心虛啊你!”
臺下一陣哄笑。那男生被這么一激,直接點開文件夾,把自己mp4里的東西坦坦蕩蕩展示在全班面前,“切,我有什么好心虛的,東西就這些,你們看唄。”
大家一看,除了一堆英語音頻就是他自己下載在里面的電影,不該看的那種沒有,倒是挺多香港電影的,什么《新警察故事》,《門徒》等等。
男生們失望之余不知誰提議,“那我們看《山村老尸》吧!考完試刺激一下!”
瞬間得到了一群附和,“好好好!這電影一起看才有趕腳!”
許意濃當時并不知道這部電影,心想《山村老師》?是講支教的嗎?
等真的放出來她才知道自己大錯特錯,shi并不是老師的師,而是尸體的尸,那根本就是一部恐怖片。
為了營造出氣氛,男生們還把教室里的窗簾給拉上了,電影里的配音也十分詭異,再加上時不時來點兒粵劇烘托氣氛,更顯陰森恐怖之感,層層遞進地突破著他們的心理防線,當電影里的人出現幻影,女鬼突然現身,在鏡頭里披頭散發一晃而過的時候有女生忍不住發出了叫聲,有男生還在嘲笑,下一秒鏡頭一拉,一個身著藍袍,長發如瀑,白眼珠,嘴角流著黑血的女鬼赫然出現,還給了個特寫,這下全班尖叫,有女有男。
許意濃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林淼一把抓住了手臂,“媽耶!”
隔壁的曹縈縈反應更大,她軟綿綿地“啊……”了一聲,躲在了她同桌身后,順帶碰到了后面王驍歧他們的桌子。
“對,對不起。”她回頭道歉的時候聲音還是抖的,被嚇到的樣子看上去楚楚可憐。
王驍歧正戴著耳機低頭在課桌下不知翻閱著什么,對于曹縈縈的一舉一動別說頭了,就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周鄴便用手給曹縈縈比劃了一下,告訴她,“他戴著耳機,聽不見。”
曹縈縈這才發現他真戴著耳機,微微張口卻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轉過頭回去繼續看電影了。
這電影周鄴以前看過一遍,當時他一個人在家,嚇得個半死,還失眠了兩天,這次算重溫所以知道劇情,每個恐怖點和鏡頭都有心理準備,加上教室里有一百來號人,他也沒第一次看的時候那么怕了。
他再看看王驍歧,全程不知道悶頭看什么玩意兒那么入神,于是好奇地湊過去,一看竟是本英漢詞典。
跟王驍歧做同桌也有段時間了,他經常親眼目睹他做些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也總不按套路出牌,因此對于現在這種人家看恐怖電影他卻在看英語詞典的事也不是特別奇怪。
有句話不是說:優秀的人,總是有些孤獨的,因為與眾不同嘛。
“你不怕嗎?”
畫面又暫回到正常劇情,林淼緩過來后發現許意濃全程很淡定,剛才那么恐怖的鏡頭都沒叫一聲。
許意濃也不瞎逞強,只說,“如果只有我一個人看的話,可能會有點怕,但現在一群人一起看,沒什么好怕的。”
林淼只能給她豎個大拇指,此刻她總算知道許意濃跟曹縈縈的最大的區別了,不是臉也不是身材,而是性格,許意濃的性格比較剛也很獨立,不僅是生活上還是思想層面上,都不大激得起人的保護欲,曹縈縈跟她卻是完全相反,柔柔嗲嗲,還能裝,所以相比之下男生們會更喜歡曹縈縈那款的。
好不容易熬到電影結束,大多數女生留下了后遺癥,都不敢去上廁所了,非要結伴而行。
有男同學趁機搗蛋,故意講些怪談,有什么,“我們這大教室是學校里的老樓啊,知道為什么這層只開放男廁所嗎?據說long long ago,女廁所出過事啊……”
還有什么,“以前有位同學為了方便,租了一校外附近的房子,可他每天回家做作業的時候都感覺脖子后面癢癢的,他就跟他媽說了,他媽一開始不信,后來有個會看風水的親戚到那房子做客,告訴他媽那房子以前自殺過一孩子,是上吊死的。”
女生們都聽得緊抱成一團,那男生還故弄玄虛繼續道,“他媽一聽嚇了一跳,問是在哪兒上吊的,那親戚手往她兒子那間房一指,說:就那兒啊。她媽一看,腿一下軟了,因為親戚指的地方正是兒子寫字臺的上方,他說脖子癢癢的,其實就是……”他突然身子一個湊近,壓低了聲音,“那個吊死鬼的雙腳騰空一蕩一蕩地,在他兒子脖子后面來回滑啊滑……”
“啊——!!!”他話音剛落就有女生尖叫起來,然后其他女生都受到了驚嚇,跟著叫,頃刻間教室里亂成了一鍋粥,只有剛剛講故事的那男生和他同桌在捧腹大笑,原來他剛剛講鬼故事的時候他同桌就偷偷跑到女生們的身后,用卷起的試卷輕拂她們的后頸,把她們嚇得夠嗆,汗毛都豎起來了起來,有膽小的直接被嚇哭了。
今晚教室里尤為鬧騰,直到后來老師聞聲而來,才平息了這場鬧劇,并勒令以后一律不允許傳播任何形式的恐怖話題,造成校園恐慌,順帶收走了恐怖片之源的那個mp4,那同學后來捶胸頓足心里那個悔啊,他為什么要手賤去充電啊!
晚自習下課,林淼也沒什么胃口去吃夜宵了,她緊緊摟著許意濃的胳膊不肯松一下,還東張西望地說,“我們從教室出來的是不是有點晚了?”
許意濃剛剛也就拿了本文言文的功夫,同學們已經一窩蜂沖出去了,教室里的人只剩寥寥無幾,林淼一直催她快點快點。
“后面也還有人。”許意濃告訴她,想讓她放松些。
外面晚風習習,還有些許的涼爽,林淼卻拉著她加快腳步,“還是快走吧,這兒妖風陣陣的,怪嚇人的。”
許意濃覺得她也是看恐怖片留下的后遺癥,剛想安慰一番,突然兩人的后頸就傳來一陣癢意,跟先前同學在教室里講的鬼故事如出一轍,毫無防備的林淼當場嚇得叫起來,許意濃也渾身一僵嚇了一跳,但比林淼好些,因為她知道是又有人在惡作劇。
她蹙眉回首一探究竟,想看看到底是誰那么無聊,一看,身后是王驍歧和他的室友們,而且他正眉眼帶笑地注視著她,連他的室友也都是笑著的,再環顧四周,沒別人了。
其他人她都不太熟,有的甚至都沒說過幾句話,她幾乎一秒斷定了是誰,于是一個轉身走到他面前。
王驍歧看她惱羞成怒地站定在自己面前,直呼他姓名。
“王驍歧,你無不無聊?”
王驍歧立在原地,還沒來得及說話腳上已經被她回擊似地踩了一腳,他白色的球鞋立刻留下了一個腳印,再抬眸,她已經拉著林淼揚長而去了。
周鄴是第一個笑出聲的,他略表同情地拍拍王驍歧肩膀,“老王,你說你跟許意濃,你倆平常老較個什么勁呢,現在人家被捉弄第一反應就是你干的,比竇娥還冤吶你。”
剛剛捉弄許意濃和林淼的另有其人,幾乎每個經過的女孩他都拿著試卷從側面伸手在她們頸后滑過去了,一干完他就做賊般飛速竄走了,女孩們第一反應都是往身后尋找罪魁禍首,殊不知真的始作俑者早已溜之大吉,好巧不巧,許意濃轉身就看到了正在聊NBA的他們,當時他們有說有笑的,也確實容易引起誤會,還真不能怪人家。
等人走遠了,王驍歧倒像無事發生般,沒有半分生氣樣,而是將左手捧著的詞典向上拋了拋又穩穩接住,云淡風輕道,“她就這樣。”
那口氣周鄴乍一聽竟有一股寵溺的味道,但很快就被他否定了,覺得是自己的錯覺。
因為這兩人就像兩只羽翼豐滿的孔雀,都高傲的要死,只會互看不順眼地爭第一,壓根難以和諧。
見王驍歧走了,他趕緊跟上去,“等等我啊老王!”
“你跟王驍歧怎么像仇人?”一路林淼都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這倆人怎么老不對盤。
許意濃不做聲林淼也就沒再多問,兩人剛走到宿舍樓下就聽到陣陣尖叫,已經聽了一晚上尖叫聲的許意濃不免心煩意亂起來。
走上樓才發現自己宿舍門口圍著很多女生,兩人慢慢擠了進去,一進去驚訝地看到室友有裹著浴巾就站在床鋪上的,還有抱在一起瑟瑟發抖的,而一向注重形象的曹縈縈破天荒地披頭散發地躲在宿舍門口,一看到她們回來,指著自己那鋪的大白墻說,“有,有蟑螂。”
兩人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真的有只巨型黑蟑螂,那長長的觸角還在動。
“我去!”林淼也嚇尿了,第一反應就是躲。
大概是吵鬧聲驚動了宿管阿姨,一位胖阿姨站在樓下雙手掐著腰喊,“三樓女生宿舍的,你們一群人堆305門口干嘛呢?!”
有人從宿舍走廊探頭告訴阿姨, “阿姨!305宿舍有只大蟑螂!”
剛說完又傳來一陣尖叫,有女生接著喊,“阿姨!那蟑螂不僅大還會飛!”
林淼目睹了會飛的蟑螂,嚇得直奔走廊,對著阿姨狂喊,“阿姨!救命啊!這蟑螂太尼瑪嚇人了!”
對面的男生宿舍樓也聽到了動靜,紛紛打開窗戶好奇地探頭觀望,這時王驍歧他們正好也到了宿舍樓下,就看著那胖阿姨在女生宿舍樓下念叨,“這幫不省心的孩子,蟑螂都怕成這樣。”然后朝著宿管室叫另一個阿姨,“你快找瓶殺蟲劑,我們得快點上去,不然今晚這群丫頭片子得鬧到什么時候!”
另一個阿姨很快戴著口罩,手拿兩瓶殺蟲劑出來了,遞給胖阿姨一瓶,兩人一前一后快步上去了。
就在阿姨上樓的功夫,許意濃無視所有人的害怕,走到自己床邊拿起一只拖鞋就爬上了曹縈縈的床。
室友們一臉驚恐,“許意濃,你,你干嘛?”
許意濃直接“啪——”地一聲用拖鞋解決了那只蟑螂,身體力行地告訴了她們自己在干嘛。
眾人驚呆,她則淡定地下床,再拿著掃帚在自己床鋪蹲下開始掃床底,等阿姨們上來,看到的是一只已經被她掃出來的死蟑螂。
王驍歧他們還在宿舍樓梯間走著,有人看到他們學生私下建立的班級□□群里在說許意濃直接用拖鞋拍死了那只蟑螂,彪悍的一逼,一時間被全班各種刷屏。
那人說完還感嘆了一句,“真沒看出來許意濃那么生猛,她性格要是溫柔一點,會更招人喜歡。”
周鄴笑他,“招誰喜歡?你啊?”
那同學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反正,她這性格更適合做哥們吧。”
幾人繼續往上走著,之前一言不發的王驍歧出其不意地附和了一聲,“嗯,濃哥。”
幾人還在愣神,又聽他道,“這稱呼很適合她。”
大家只把這當成他日常開許意濃的玩笑,面面相覷地走著路,卻不曾想,濃哥這個稱號一叫就叫了一整個高中。
連許意濃都不知道這個日后伴隨自己的稱呼,后來總讓其他學校的男生們一聽就先入為主地覺得她是個男人婆,連起非分之想的欲望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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