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八月小慈就要參加州試了,他近些日子準備的如何?”
“他很刻苦,時常半夜都可以看見亮著的燭光,阿爹擔心小慈看壞眼睛,但是小慈在阿爹睡下后會偷偷起來看。”林南星背著手,腳尖輕輕踢著旁邊的石子。
“你告訴他不必擔心,等過幾日我閑時就會來幫他溫習。”賀良時偏過頭看著林南星。
林南星輕哦一聲。
“主要還是為了見你。”賀良時快快湊近林南星的耳朵小聲說出。
林南星轉頭看向賀良時,“賀良時,那你豈不是成了教書先生?”賀良時失聲輕笑,“是啊,我剛與林伯父講了,以后藥鋪不忙時我都會來教導小慈。”
兩人繼續向前走,賀良時輕輕嘆氣,“還不是為了娶媳婦,誰家娶妻還要教習妻弟啊。”
“誰要嫁給你”林南星一拳輕輕打在賀良時肩膀,賀良時捂住肩膀,“哎呀呀,真疼。”林南星雙手叉腰看著賀良時,笑著點頭,“疼?”說著就伸腳去踢賀良時的腿,賀良時一個錯身閃躲,兩人在月光下打鬧,小道的盡頭很快就到了,林南星不舍地看著賀良時離去。
林南星回到家中,阿娘已經將碗筷洗干凈收拾好,打算去幫阿爹煎藥泡腳。路過林慈的窗戶,里面傳出少年背書的聲音。
過了大約四五日,賀良時便又來了,林南星回來時,賀良時正在林慈房中教習林慈。
“對,你這樣想是對的,正確的策論方向就是應該······”林南星聽不懂,她只看到對于賀良時講的內容,小慈可勁的點頭表示贊同。
今日藥鋪還有事情,賀良時沒有用晚飯就匆匆辭別了,到村口時,賀良時伸手抱了抱林南星,有些疲倦的將頭擱置在林南星的肩膀上。
林南星往后推開他,“阿星我好累,就靠一會兒。”聞聲林南星將手又收回,“賀良時,不要把自己搞得那么累,回去好好休息。”
賀良時回藥鋪后,賀父正在收拾藥柜,“回來了?”
賀良時點點頭伸手開始整理藥材,“今日送來了這么多藥材?”賀父低頭弄著藥草,輕聲細語,“若是你去科考,定有一番天地。”
“可是阿爹,我志不在此,我志在于做與阿爹一般的濟世良醫。”
兩人將藥材整理完,已到半夜。
薛辰在那次后還找過林南星幾次,但是林南星
都不像從前那般對他,多了更多的疏離。
比起薛辰,林南星更愿意搭理薛雙羽,小姑娘圓圓的小臉每次林南星都忍不住捏幾下,“你怎么又來了?”薛雙羽提著自己的裙擺,蹲在林南星旁邊。
小姑娘雙手撐在臉頰兩側,語氣略帶無奈,“是我阿兄,他讓我來當說客,南星阿姐你就理理我阿兄嘛,我都快被他煩死了,實不相瞞,我也是第一次覺得阿兄如此煩人,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林南星失笑,“行,那我今日便理理你阿兄。”小姑娘兩眼放光,“真的?”林南星點點頭。
下山時,薛辰就來了。
“薛公子,咱們事先說好,我們只能是朋友,您若再提那日的話,我便絕不再理你。”薛辰連連點頭,他只想來日方長。
一轉眼半年已過,八月秋高氣爽,果樹上碩果累累。
今日一早,林家一家人就送林慈進了考場,一家人在外面一直等著。
林南星一輩子也忘不掉,那日下午林慈出來時輕盈的步子,一臉春風得意的樣子,他旁邊還有一個衣著華貴的少年,看著與林慈一般大,兩人相談甚歡。
或許只有林南星察覺到了,那人的目光一直盯在自己臉上。
“阿爹,我答的可好了,多虧了良時阿兄,他說的都考到了大半。”回了家,林母特意燉了雞肉。
“小慈,剛剛你旁邊的公子是?”林慈笑著道,“那位是州府家公子顧客松,今日我與他一見如故,相談甚歡,明日他還約我出去秋游呢。”
林南星點點頭,可是她看那男子面目并不良善,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對一個人有如此感覺,是心不安的感覺。
接下來的日子,林家人全部都在期盼著放榜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