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菲利亞是被一陣驚恐的喧嘩吵鬧聲弄醒的,她的另外兩個室友——拉文德·布朗還有帕瓦蒂·佩蒂爾用一種憂愁而害怕的表情看著她,她張望了一下周圍,發現沒有赫敏的影子,她奇怪地問,
“怎么了拉文德——赫敏呢?你們剛剛在說什么,發生什么事情了?”
“我建議你最好馬上換衣服去醫療室一趟,韋斯萊和波特也在那呢。”
拉文德眼底閃著淚光,
“可憐的奧菲利亞還什么都不知道——這也太可怕了。”
奧菲利亞稀里糊涂換好了衣服,她喝過的魔藥發揮了藥效,又睡了大半天,現在有精神多了,她的腦袋開始運轉起來,只不過這樣大晚上突然叫她去醫療室,一時半會還是猜不出究竟發生了什么。等到她被麥格教授陪同著到了醫療室,她看到已經在那的哈利和羅恩,還有其他很多個教授都在,他們都圍在一個病床前,看到奧菲利亞來了,他們紛紛讓開了一點。
那是被石化的赫敏。
這個晚上再次發生了雙重攻擊事件,這次被石化的是格蘭芬多的赫敏·格蘭杰和一個拉文克勞的女生級長,克里瓦特,現場還發現了一面破碎的小手鏡。
麥格教授拿著那面鏡子問他們三個人,
“你們有誰知道這面鏡子是怎么回事嗎?”
他們三個都沉默地搖搖頭。
奧菲利亞坐在了赫敏的病床上,她的好朋友就這樣僵硬的,一動不動的躺在那里,臉上還維持著石化前驚恐的表情,手緊緊握著拳頭。她沉默地、久久地注視著赫敏,直到哈利給她遞來一張紙巾,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淚流滿面。
“——為什么?”
似乎赫敏也遭受攻擊讓其他人對哈利是斯萊特林繼承人的猜測暫時消停了下來,至少大家都不得不承認,波特和他那三個朋友形影不離,友情不可動搖,就算是任何人也不可能是羅恩他們三個被波特攻擊。而處在風口浪尖的三個人的身影看起來沉默而蕭條,失去了赫敏讓這個小團體受到了重大打擊,奧菲利亞一度有些恍惚,教授在課堂上也不忍心點名扣她分——當然,除了斯內普,他狠狠地扣了格蘭芬多二十分,并警告她如果再心不在焉地熬制魔藥,她的課堂成績就要拿個p了。
“我們,必須要去找一下海格,當面問一問五十年前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至少他知道密室里是個什么怪物。”
哈利下定決心,對他的兩個朋友說到。
奧菲利亞和羅恩也點頭表示同意,但是現在經過又一次雙重攻擊事件以后,學校已經要求所有學生不能單獨行動了,他們去圖書館、禮堂餐廳或者上課,甚至是盥洗室都要求結伴而行,有教授輪流護送著。珀西看起來嚇壞了,弗雷德和喬治說他在公共休息室多爐火邊還發著抖。(“我猜珀西一開始還以為怪物不敢攻擊級長呢”弗雷德說)
哈利不得不再次,拿出了他那隱形衣。趁著大家一起扎堆去禮堂用餐的時候,三個人小心地找了個機會,躲在一個無人的隔間角落,披上隱形衣,他們小心翼翼地,不要踩著彼此的腳,朝禁林邊緣的海格小木屋走去。
夕陽如血,晚霞滿天,看起來繽紛瑰麗,十分鮮艷,然而想到霍格沃茨現在發生的攻擊事件,看起來又有一種詭異的不祥感。哈利藏在隱形衣底下,伸手敲了敲海格木屋的門,
“是我們——海格!”
“哈利——你們怎么會這個時候上這來?我還以為”
海格警惕的聲音從門后傳來,認出哈利以后,他小心地打開門,把他們三個人放進屋里,他看起來十分擔憂,
“你們不該在這時候,三個小巫師,偷偷留到禁林邊緣來——這很危險。”
“抱歉,海格。”哈利掀開隱形衣,露出藏著的三個人,他搖了搖頭,“但是你知道的,赫敏也遭到攻擊了。”
“噢是的,我很難過赫敏但是這樣你們就更加危險了——兇手還沒被捉到呢!隨時可能游蕩在附近!”
“事實上,我們是想來問問你知道不知道些什么——關于密室里的怪物,五十年前也發生過攻擊事件不是嗎?”
海格看起來異常驚愕,但他還沒來得及回答些什么,那扇木門又被人粗暴用力地砸得砰砰作響,“魯伯·海格——開門,我們是魔法部的!”
哈利他們交換了一個不安的眼神,海格立刻示意他們重新披上隱形衣,藏到角落去,確認他們沒露出來什么異樣,海格這才打開了門。一群穿著魔法部制式斗篷的人魚貫而入,打頭的是一個看起來疲憊異常的男人,他個子不高,看起來十分敦實,灰色的頭發亂糟糟的,他脫下了禮帽然后朝海格致意,最后跟進來的,是看起來神情嚴肅的鄧布利多教授。
“我很抱歉,但是你知道的,霍格沃茨再一次發生了攻擊事件——我們不得不行動了。”
“我是無辜的!”海格看起來十分氣憤又無奈,壓抑著聲音不讓自己大聲嚷嚷起來,“和五十年前一樣——我沒有做那些事!”
“那是魔法部的部長,康奈利·福吉。”
羅恩躲在隱形衣下悄悄對奧菲利亞和哈利解釋,他顯然認出了打頭的那位,
“那是我爸爸的上司。”
哈利和奧菲利亞對視了一眼,他們都覺得不妙,魔法部的部長為什么要上這來找海格。
“但是很遺憾,也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你的清白,我們不得不根據上一次處理的情況,采取一些,嗯,必要的措施。”
海格的聲音頓時變得很害怕、虛弱。
“不是,阿茲卡班嗎?”
“康奈利,你知道,我是完全信任海格的。”
“我很抱歉——但是,你知道的,阿不思,我們不得不這樣做。”
“你們不能再次將無辜的人送入阿茲卡班,康奈利。”鄧布利多看起來神色嚴峻,站在了海格身邊,“隨便抓一個無辜的人頂罪——哪怕只是一段時間——為了平息輿論的壓力,這是錯誤的選擇。”
“啊,偉大的、無私的鄧布利多校長,原來你在這。”
一個聽起來傲慢、刻薄的聲音,帶著嘲諷從屋外傳來,那故意拖長了調子說話的方式讓哈利他們覺得異常熟悉,頭皮發麻,一個淡金色頭發,蒼白臉,穿著考究精細的巫師袍,手持蛇頭權杖的男人走了進來,站在了鄧布利多面前,奧菲利亞瞬間覺得自己看到了討厭的馬爾福的中年版——毫無疑問。
“盧修斯,有何貴干。”
鄧布利多看著來人,他的藍眼睛里壓抑著怒火,雖然說話仍然彬彬有禮。
后者洋洋得意地、輕蔑地從懷里掏出一張華麗的、長長的羊皮紙,做作地抖了抖攤開,
“很顯然——現在已經不是了,他們告訴我校長在這——實際上,我是來通知你的,校董事會已經作出決定,解雇你,這是罷免令——因為你的所作所為不合格,讓霍格沃茨陷入了危險和混亂之中,損失了好幾個麻瓜學生是嗎,我很遺憾——顯然這一次你不能再像五十年前那樣,包庇維護那個半巨人非常英明的決定,十二位董事已經都簽過字了,即刻生效。”
在場最驚慌的反而是福吉,他看起來非常茫然失措,
“不——這個時候——盧修斯,你在開玩笑吧,這個時候鄧布利多被罷免?我們不能”
馬爾福繼續用他那討人厭的長調子說話,
“當然,鑒于他未能阻止這些攻擊發生——董事會有權利罷免,不是么?”
福吉擦著額頭的汗,
“可是如果鄧布利多都不能阻止,我是說,還能有誰呢?”
鄧布利多并不在意,只是微笑了一下。
“是想這樣把我趕出霍格沃茨嗎?盧修斯”
海格憤怒地揮舞著拳頭,
“你們不能——鄧布利多如果離開霍格沃茨,這里的麻瓜學生們就沒有一點活路了!”
“冷靜,海格”鄧布利多嚴厲地說,他給了海格一個眼神,顯然不希望他這個時候再讓魔法部的人找到更多的理由把他長時間關押在阿茲卡班,然后,他慢慢地、清晰地說道,“別擔心——只有當這里的人都背叛我的時候,我才算真正離開了霍格沃茨,你們會發現,在霍格沃茨,那些請求幫助的人,總能夠得到幫助的。”
鄧布利多從容地,走出了海格的小屋,離開之前他意有所指地說著,不經意地回了一下頭,瞥向了哈利他們藏身的地方。
福吉嘴里嘟囔著什么,最后示意其他魔法部來的工作人員用魔杖指著還杵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海格,直到他也邁開步子往外走。海格深深吸了口氣,最后留下了一句話,
“如果有人想找什么東西——就跟著蜘蛛走吧——另外,我不在的時候,需要有人喂喂牙牙。”
然后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直到所有凌亂的腳步聲都遠去,哈利才再次掀開隱形衣,他疑惑地和奧菲利亞對視一眼,
“我總覺得鄧布利多教授知道我們躲在這里。”
“噢,我也覺得你說他說的是什么意思呢?‘真正離開’?”
“還有海格——什么叫跟著蜘蛛?”
羅恩打了個寒顫。
鄧布利多被罷免的消息迅速傳開,現在是麥格教授作為副校長代理事務,斯萊特林長桌上,馬爾福裝腔作勢、得意洋洋地高談闊論,看起來更討人厭了。奧菲利亞怒氣沖沖,險些把手上的牛排戳成篩子,
“我就知道——當初在球場上不應該那么輕易放過他,等著吧,我這就把無聲咒提上學習日程,我要讓他每天倒霉到底都不知道是誰做的,一直活在恐慌中。”
還有洛哈特,這個草包在教師長桌上依然是那副夸夸其談的樣子,仿佛是自己抓住了密室的怪物以及兇手,他大幅度地搖晃著那金色的腦袋,露出他的八顆白牙,
“我就知道——只要把真正的罪犯——海格關進阿茲卡班,一切問題就解決了。之前我就說過——這種事情我一眼就看出關鍵了,我對此非常有經驗魔法部長顯然百分之百認定他有罪,和我想的一樣”
這下三個人憤怒的目光從斯萊特林長桌轉到這個草包身上,他說的那個樣子仿佛自己親身在現場抓住了海格犯事一樣。羅恩差點忍不住要從長桌上站起來朝他怒吼,被哈利和奧菲利亞使勁拉住了,奧菲利亞狠狠踩了他一腳,一字一頓在他耳邊提醒到,
“你知道的——羅恩,我們,那時候——不應該在——懂嗎?”
“嗷——我知道了,但是你就不能輕點下腳嗎?”
羅恩痛得眼淚都出來了,奧菲利亞只是毫無誠意地道了個歉,哈利安撫地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