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溫鈴蘭在街上瞧見一個路過的行腳僧,引出了她想去寺廟里進香的念頭。晚上,吃過晚飯后,溫鈴蘭瞅個空子,對馬超說:“超,我想去寺廟里上上香。”
馬超想上香是好事,不僅能保佑平安,寺廟里的寧靜祥和也有利于人的身心健康,說:“好啊!明天我們就去。到香山寺去,那里的方丈我認識,我們到那里討一杯茶喝。”
溫鈴蘭說:“好啊!叫上呂鈴他們。”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大約八點半,馬超他們五人開著兩輛車前往香山寺。香山寺在香山,半山腰的地方,不過幸好有路通往廟前。這條路上是不準普通汽車上山的,因為馬超他們的兩輛車都是軍隊的牌照,所以被守在上山路口的保安準予開車上山,免去了溫鈴蘭徒步行走之苦。
香山上綠樹繁茂,花香四溢。因為是星期六,所以來游玩的和進香的挺多的,一路上溫鈴蘭他們看到游人和香客們絡繹不絕。到了香山寺前的一個小停車場,馬超他們停了車,交了車費,一起步行前往香山寺。
車場到香山寺的路上,有一些商店,路邊還擺滿了賣紀念品的小攤。有賣各種香囊、牛角梳、手機吊墜、扇子、木偶人,糖畫等等。小販們賣力吆喝著,推銷著自己的商品。呂鈴他們三個在各個小攤前流連忘返,馬超告訴他們在香山寺山門前會合,自己則伴著溫鈴蘭慢慢地邊走邊欣賞風景。
突然,他們看到前面一個斷腿的波滋老人在路上行訖,穿著黑乎乎的衣服,手干瘦干瘦的,又臟又黑。路上的行人大多沒有多看他一眼,有的則露出不耐煩不屑的眼神。當他行乞到小攤前時,有好點的給一點錢,不好的揮手讓他走開,有的甚至對他揮著拳頭大呼小叫,怪他壞了自己的生意。
溫鈴蘭有點憤怒,但她也知道,當今社會,人人崇尚自力更生,自已的命運自己掌握,特別是那些小販們,他們也是在盡自己的力量討生活,正當?shù)刭嶅X。但是對那些弱者,對那些在無可奈何里掙扎的人們,大家應該是什么樣的態(tài)度呢?
溫鈴蘭希望是幫助的姿態(tài),無論是從物質上還是精神上,都給予無私的幫助。老天安排強者的存在,并不是為了讓強者炫耀自己生活得比別人更好更強,更不是為了讓他們恃強凌弱,而是為了幫助弱者,這是強者的使命。
她想起了媽媽曾經對自己說過的一番話:“這世間,除了競爭,還有協(xié)作和互助。這世間的萬物本就是一體的,萬物各安其位,共同豐富燦爛這宇宙。競爭雖然能對進化起到促進作用,但是協(xié)作與互助也是宇宙的規(guī)律之一,是必不可少的。這不單單是善的要求,而是它就是宇宙的規(guī)律。”
溫鈴蘭心想,強弱也是相對的,甚至是會互相轉化的,不管你是強還是弱,互幫互助才能使這個婆娑世界更加美好。
那老人沒有腿,坐在地上,兩只手各抓著一塊四方方的破舊木頭撐在地上這樣行走。溫鈴蘭看他走得很艱難,臉上露出受盡屈辱但又堅毅頑強不屈的目光。他是為了生存而奮斗啊!他是在爭取自己的命運啊!慈悲漲滿了溫鈴蘭的心,眼淚漲滿了她的眼眶,她告訴自己,我要為大家做事情,盡我一切所有,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價,也要幫助這些弱者。
她擦干眼淚,對馬超說:“等一等。”
馬超停下腳步。溫鈴蘭拿了一些錢和他們從家里帶來的吃的東西,勇敢地走走到那行乞的老人面前,說:“大哥,給你的。”那老人用婆滋語說:“謝謝您了,好大姐。”她聽不懂,但她看到老人笑了,也很開心地笑了。
馬超看著身旁溫鈴蘭眼里的淚光,看著溫鈴蘭那艱難地走向乞討老人的背影,心里充滿了感動,感動于她慈悲的柔軟的心。我愛你的心!我愛你!鈴蘭!雖然你現(xiàn)在的容貌不如以前靚麗,但是你的心靈一樣的美好高貴!
馬超快步追上去,對著老人和藹一笑。老人回之一個溫暖的笑容。馬超和溫鈴蘭走了,老人還在回頭望著他們的背影。嘗盡世間艱辛以及世人白眼的他今天感覺到了人世間的美好,感覺到了人與人之間的互助友愛,他感覺到了自己的尊嚴!那一聲“大哥”他是聽得懂的。這一聲“大哥”讓他銘感!馬超和溫鈴蘭的笑臉定格在他心中。他不禁抬頭望天,天是那么的藍,那么美!他不禁微微笑,心里充滿了美好的情感……
香山寺的山門巍峨雄偉,彰示了佛門的莊嚴。馬超和溫鈴蘭與呂鈴他們在山門前會合了。因為溫鈴蘭走得慢,馬超怕耽誤了呂鈴他們,就跟大家說明自由行動,中午十二點半在素菜館會合,一起吃素菜。呂鈴買了門票,大家懷著虔誠崇敬的心情踏入這佛門圣地。
點上香,一尊佛一尊佛的朝拜。寺里香火繚繞,蕓蕓眾生不斷地跪拜,磕頭、祈禱,求神佛保佑自己富足安康,為著這俗世間的幸福而頂禮膜拜。溫鈴蘭和馬超一路拜到大殿的如來佛祖。
站著進香的香客當中,香火繚繞當中溫鈴蘭淚流滿面。淚眼模糊當中,溫鈴蘭不知自己是因為眼睛被香火熏到才流淚還是因為為了別的流淚。她感到一種悲傷,為這在世間掙扎的無可奈何的人們,包括自己;她感到一種慈悲,同樣為著這世間在無可奈何當中掙扎的人們。
透過淚眼朦朧的雙眼,她看到佛祖在面前莊嚴微笑,帶著慈悲地微笑。她懷著崇敬的心情對著佛祖朝拜,在佛祖面前鄭重地發(fā)下誓愿:“我愿盡我一切的力量,盡我一切的努力,為在無可奈何里掙扎的人們造福。我愿造福人類,哪怕獻出我的青春,獻出我的生命!”
轉身出來,在大殿前的香爐上插好香,溫鈴蘭擦擦眼睛,擦干眼淚。馬超從人群里擠出來,走出大殿,在香爐里插上香。看到她的眼睛紅紅的,問:“怎么了?哭了?”
溫鈴蘭別過頭去,說:“沒有,被香熏的。”
馬超明知她是哭了,也不說破,只說:“等拜好了我?guī)愕椒秸赡抢锖缺璋伞!?br/>
溫鈴蘭開心地點頭稱好。
兩人一起再一尊菩薩一尊菩薩地禮拜過去。在玉觀音處,馬超和溫鈴蘭正低頭禮拜。突然有人過來拉住馬超的衣袖,叫了聲:“馬超叔叔!你也來了!”
馬超和溫鈴蘭回頭一看,看到一個大約十歲的男孩子正興奮地拉住馬超的衣袖。男孩虎頭虎腦的,大眼睛大耳朵,睫毛很長,撲閃撲閃的,身上穿著一件藍白格子的短袖襯衫和一條藍色牛仔短褲,腳上穿著一雙藍白色的運動鞋,眼睛很精靈,顯得十分懂事。溫鈴蘭正在納悶這個小男孩是誰。馬超卻高興地叫了聲:“小濤,是你!你跟誰來的?”
那小男孩撇撇嘴,用嘴駑駑后面,說:“還能跟誰?還不是他們。”
溫鈴蘭順著那小男孩嘴巴的方向往后看,后面是兩個三十多歲的青年男子,高大,健壯,相貌普通。溫鈴蘭心中一動,明白這是兩個保鏢。再一想,這男孩的眉眼很象一個人,她一下子明白了這個男孩是誰。
馬超回頭對溫鈴蘭低聲說:“小濤是我侄子。”
溫鈴蘭立即上前對姜濤說:“小濤你好。”
姜濤看了看溫鈴蘭,禮貌地說:“阿姨你好,你是我叔叔的女朋友吧?”
溫鈴蘭點點頭,姜濤沖她一笑,溫鈴蘭也回以一個微笑。
姜濤拉住馬超的衣袖不放,問:“叔叔,等會你們要去哪里?”
馬超說:“我們要去拜會方丈。你要不要去?你不是很喜歡佛經嗎?”
姜濤說:“我只能看些簡易的翻譯,好些問題我不明白。對,我跟你去找方丈,向他請教請教。”
馬超說:“好啊!大家一起走吧。”
姜濤回頭對那兩名保鏢說了幾句話,兩名保鏢上前和馬超問好。馬超和他們寒喧幾句,插好香,隨即引著大家往外走。
馬超引著大家進了一處小門,剛走進兩步,就有一個年輕僧人出來阻攔,禮貌地問:“施主有何事?此處不許外人進出的。”
馬超和氣地說:“我與你們方丈是舊識,今日特來拜訪。”
僧人彬彬有禮地問:“請問施主高姓大名?”
馬超說:“鄙人馬超。”
僧人立即掏出手機打電話,象是和方丈通報來客人了。一會兒,他收了手機,伸手請馬超他們進去,說:“施主這邊請。”
馬超說:“請。”
他帶著溫鈴蘭跟在僧人的后面走。一路上看到這里邊似乎是僧人的活動場所,參天古樹、繁花綠葉之中古香古色的建筑不少,不時看到年輕的僧人走過。馬超介紹說這香山寺里有一處佛學院,就在這里頭。
一路走到方丈室,方丈室是一處土木結構的古建筑,建筑的顏色是黑色的,十分古樸。
這時,方丈已經站在門口迎候了。他穿著一襲黃色的普通僧袍,和普通僧人的穿著別無二致,身旁跟著一個小和尚。方丈這樣有禮,令溫鈴蘭感到十分意外,心中感佩不已。仔細一瞧,方丈五十開外,方臉大耳,面目莊嚴,讓人心生敬仰。
方丈上前兩步,雙手合什向大家行了個禮,口里說著:“貴人來臨,小寺生輝!”
馬超趕緊上前,也雙掌合什回了個禮,眾人也學他回了個禮。馬超口里說著:“方丈,久日不見,一切可好啊?”
方丈說:“一切都好。里邊請,里邊請!”
眾人跟著進了方丈室,除了兩個保鏢站在姜濤身后,大家都一一落座。一名僧人送來茶水。方丈和馬超是舊相識了,知道馬超是個人物,今日一見,他身邊的小男孩似乎也是來頭不小,那兩個不敢落座的似乎是保鏢。
馬超介紹溫鈴蘭說:“這位是我的女朋友溫鈴蘭。”
又介紹姜濤說:“這位是我侄子。”
介紹兩名保鏢說:“這兩位是朋友。一起來向方丈問好的。”
大凡高僧都會看相,這位方丈也不例外。他最關注的是溫鈴蘭,他已經看出了這位女子雖然其貌不揚,但卻與眾不同,自有一股氣場。
馬超看方丈一直看著溫鈴蘭,一會兒搖頭,一會兒又點頭。他問:“方丈,聽說方丈慣會看相,要不要為我女朋友看一下。”
方丈說:“你既然這么說了,我那就班門弄斧了。”
馬超說:“請講。”
溫鈴蘭也很感興趣,豎起了耳朵在聽。
方丈說:“這位女施主不是普通人,她很特殊。曾經立下了彪柄功勛,但是這已經不屬于她,已經過去了。”
馬超佩服地說:“方丈好眼力。”
方丈說:“這位女施主,你記住一句話……”
溫鈴蘭很認真地聽著,聽到方丈這么說,連忙說:“方丈請講。”
方丈說:“你記住,我名是我,我又非我。我名是我,一脈相承。現(xiàn)時的我已經不是剛才的我,人的一生中無時不刻經歷著變化。今日之我,已不是昨日之我。不要糾結于我不是原先之我,要對自己有信心,你的志向遠大,你一定會再立功勛,成為世人的楷模。”
溫鈴蘭聽到方丈這番話,如醍醐灌頂,立即頓悟,明白自己不可以再與原先的溫鈴蘭相比,不必糾纏于自己是不是她,不可以再自卑。其實自己即是她又不是她,不必糾纏于自己不如她優(yōu)秀,自己只要盡自己的努力就行了。方丈說她會再立功勛的話,使她心生歡喜,起了信心。
溫鈴蘭雙手合什,起身彎腰向方丈行了個禮,說:“謝謝方丈一席話,使我開悟。”
方丈也起身回了個禮,說:“不必謝我。女施主,你善根深厚,自身又努力,即使歷經磨難,終能成就圓滿人生。”
溫鈴蘭聞言一時心有所思,想到周滟之流一向作惡多端,卻生活在榮華富貴當中。她問說:“方丈,佛法上說因果,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為國為民的人本不求報,只是為什么為虎作猖的人卻過得好?”
方丈微笑點頭,說:“你問得好!很多人不信因果,是因為看到這世上有些人作惡沒有立即得到報應,而作善的人卻遭了惡運。其實這里面是大有說法的。
作惡的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有的惡報當即就到了,有的惡報要下世才報,有的惡報報應到他子女身上。惡人享受的只是他以往積累的善報。更不用說禍福本相依,是福是禍本難說,你看他當前享福,未知是禍已未遠了。
做善的人所遭的惡運是他以往的惡業(yè)帶來的,這惡業(yè)有的是這世的,有的是前幾世的。有的人看有人一世都極善,為什么還會年紀輕輕的就得絕癥而亡。殊不知這正是因為他這一世極善,所得絕癥洗凈了他宿世以來的惡業(yè),往生西方去了,得大解脫大歡樂。
就象人們春日里播種,秋日里才收獲。這個報要有一定的時候,有的快,有的慢。這就是因果。”
方丈看溫鈴蘭不憤的神色,知道她心里痛恨那些惡人。他說:“其實惡人也需要幫助。因為他們愚昧,不知道他們是在作惡。他們的心被蒙住了,看不到原本所具有的善。”
溫鈴蘭問:“就方丈這么說,惡人的心里也是有善的了?”
方丈說:“是的,人人心中都有善根,人人都是一尊佛,未來佛。”
溫鈴蘭問:“那么為什么他們還會作惡?”
方丈說:“他們的善心被蒙住了,就象是太陽的光被擋住了一樣,并不是太陽不存在。”
溫鈴蘭又問:“那惡人能否會被感動,從而轉變觀念呢?”
方丈說:“從無為法來說,本無善惡之分,善惡只是觀念的不同。從有為法來說,還是有善惡之分的。惡人如果能明白道,也就是真理,就能轉變觀念,不再作惡。但是有的惡人至死不悟,也難怪他咎由自取自食惡果了。”
眾人聽了都各自有所領悟。
溫鈴蘭感佩地說:“謝謝方丈為我們開示。”
姜濤這個小男孩本來覺得溫鈴蘭很普通,對她不是很在意,但一聽方丈剛才那么說溫鈴蘭,說她曾經立下彪柄功勛,這事連馬超叔叔都認可了,心里立即對溫鈴蘭產生好感。
他想:爸爸經常說人不可相貌,是不是就是說的象馬超叔叔的女朋友這樣的人?馬超叔叔那么棒,他選的女朋友一定也是很棒的。他兩眼晶晶地望著溫鈴蘭,莫明歡喜。過了一會兒又兩眼晶晶地望向方丈,很想問他一個問題。
方丈看姜濤一直望著他,就對他說:“這位小施主,有話請問。”
姜濤本來就在等著機會開口,一聽方丈在問自己,立即張口問道:“方丈好。我最近有點喜歡看佛學方面的書。只是對‘空’還不太理解。有人說佛教是悲觀的宗教,因為它‘四大皆空’,對人世沒有留戀,只向往死后的往生西方。我想‘空’應該不是這樣理解的,我覺得佛學是很偉大的。但是,我不太明白這‘空’的含義。請方丈為我開示。”
方丈笑瞇瞇地聽完,說:“這位小施主不簡單,能問出這樣的問題。今天我就為你講一講佛法里的‘空’是什么。這‘空’不是什么都沒有,而是指萬物沒有一個永恒不變的存在,是在不斷變化當中的。就象人的身體,細胞無時不刻在死亡及分裂產生,人的身體無時不刻不在更新。就象宇宙,雖然廣大無邊,存在久遠,但也免不了產生,變化發(fā)展,衰退,滅亡這幾樣。佛法講‘空’是為了讓人們看透現(xiàn)象,看清本質。世人多執(zhí)著,執(zhí)著財物,□□,壽命,得到時歡喜非常,得到后害怕失去,失去后傷心欲絕,總是患得患失,這是痛苦的根源。佛法講‘空’是讓人們不要執(zhí)著,要看清有得就有失,有聚就有離,有生就有死。”
姜濤也是很有悟性的,立即說:“萬物沒有一個永恒不變的存在,那么不是沒有,也不是有,是沒有,也是有。‘空即是色,□□’。”
姜濤這番話,實實已經出乎他的年紀了,連方丈都吃驚了,連說:“善哉,善哉,小施主好聰明,實在是學佛法的好料子。小施主,你以后想來問我佛法,可以隨時來找我。”
姜濤歡喜地回說:“多謝方丈。”
方丈問馬超:“馬超施主,最近可有每日習武?”
馬超說:“這一段時間倒是每日早上都早起練武。”
方丈說:“那我們什么時候切磋一下。”
馬超說:“好,有空我來找方丈。”
原來馬超曾經和方丈討教過武功。一試之下,兩人功夫不分仲伯。方丈一直很佩服馬超年紀比他輕,功夫造詣卻如此深厚。也難怪,馬超從五歲起就開始跟隨高手習武了。這些都是他哥哥姜衛(wèi)對他實行特殊訓練的結果。
這時,一個僧人進來。
方丈問:“什么事?”
僧人報說:“佛教協(xié)會來人了,在辦公室。”
方丈說:“知道了,你去吧。”
僧人離開。
方丈歉意地對馬超說:“諸位才來,我卻臨時有些事務要理,實在報歉。”
馬超起身,行了個禮,說:“哪里,哪里。我們打擾多時,是該告辭了。謝謝方丈今日為我等講解這么精彩的佛法。”
方丈謙虛地說:“施主過獎了。”
眾人皆起身,行禮告辭。
方丈送馬超他們出門,看著他們走遠,這才趕往辦公室。
路上,馬超一看時間,十二點正,離十二點半還有半小時。他問姜濤:“小濤,你要不要跟我們去素菜館吃素菜?”
姜濤說:“不了,媽媽今天讓我回家吃午飯。馬超叔叔,上次你和阿姨到我家時我不在。什么時候你們再來我家?”
馬超說:“阿姨最近病了,得治病,所以得等一段時間,病好了就去。
姜濤聽說溫鈴蘭病了,心里充滿了同情,心想怪不得阿姨這么胖,又走得慢。又想阿姨是不是和馬超叔叔一樣去完成任務時受敵人加害才生的病。可以說他這個小小人相像力還挺豐富,猜得已經離事實不遠了。他對溫鈴蘭說:“阿姨,你病好了就來我家找我啊。”
溫鈴蘭高興地說:“好的,小濤。”
姜濤告別馬超和溫鈴蘭,隨兩名保鏢離開。馬超則和溫鈴蘭前去素菜館等呂鈴他們。
和呂鈴他們吃完素菜后離開香山寺。回去后溫鈴蘭午睡了一個小時,醒來后開始翻看鄧老給她的那本《基因復制技術內部資料》。她發(fā)現(xiàn)這里面的很多技術自己都遺忘了,得翻看幾遍才記住一段時間。有時她翻看到一個技術的時候,腦子里會靈光一閃,回憶起以前自己所做的實驗。于是她趕緊坐到電腦旁寫下來。后來她干脆就坐在電腦旁,一邊看資料一邊絞盡腦汁的回憶,一有什么想法就打字下來。白天翻看資料加回憶打字,晚上整理。她很努力很勤奮,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寫自己的“基因復制人技術”。
這段時間,馬超和呂鈴他們又去辦了兩次案件。當時姜衛(wèi)派人來照顧溫鈴蘭,被溫鈴蘭回絕了,說已經請了馬超的老鄉(xiāng),人很可靠。姜衛(wèi)本來想自已派的人比較放心,但看溫鈴蘭很堅決,就作罷了。
馬超他們走的那段時間,溫鈴蘭不再感到無聊空虛寂寞,她有了希望有了奔頭。雖然她的回憶廖廖,不夠完成一兩項基因復制人技術,離寫出一部完整的基因復制人技術更是遠遠不夠,但是她相信終有一天她會完成的。由于有資料可以引發(fā)聯(lián)想,加上抑郁癥的日漸好轉,溫鈴蘭回憶出來的內容比以前多多了,也更堅定了她的信心。
溫鈴蘭一個月去看一次醫(yī)生。馬超總是掐好時間,抓緊辦案,安排好時間,趕在溫鈴蘭要去看醫(yī)生前趕回來,陪她去醫(yī)院找阮少康。奇怪的是,每次他帶溫鈴蘭去心理科找阮少康,總是會碰上阮少芬。連阮少康都奇怪了,姐姐最近怎么經常來找自己,又每次總碰上馬超和溫鈴蘭。可是阮少芬每次都有理由,阮少康也不好說什么。
對自己的這個姐姐,阮少康是又愛又敬的。她從小聰穎漂亮,表現(xiàn)優(yōu)秀,在父母身邊長大,軍校畢業(yè)后從事父母的軍事事業(yè),一直是父母的驕傲。年少時的阮少康原本是有一些自卑的,因為父母忙,沒辦法帶著兩個孩子,爺爺不肯到木都,執(zhí)意要在恬州老家生活,就讓阮少康跟隨爺爺在恬州生活學習。阮少康自小就不是很聰明,學習也是憑借著努力勤奮才保持在中上游,自認為沒辦法跟姐姐比。可是自從溫鈴蘭開始教他武功后,并在那天去公園的路上對他講了那一番贊許他的話,他突然對自己有了新的認識,有了自信。加上他在公園和溫鈴蘭救了那個病人后,立志要作一名優(yōu)秀的心理醫(yī)生,從此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順,才改變了自己不如姐姐的想法。
他早就看到了老姐對馬超的情意,心里很怕她去破壞馬超和溫鈴蘭的感情。他也早就聽說老姐對一個男子情獨鐘,開始他不知道這名男子是誰,那天一看老姐對馬超那情意綿綿的表現(xiàn),一下子明白那名男子就是馬超。老姐為此一直不嫁不找,為此他也很憂心。
他不能對老姐明說什么,只能是旁敲側擊的說明溫鈴蘭是個很優(yōu)秀的女孩子,現(xiàn)在只是病了,而馬超對她一直深情不渝。
可是阮少芬根本聽不進這些話,一意孤行,一心想著接近馬超,與溫鈴蘭競爭。自從在阮少康那里見到馬超,這么久沒見,她發(fā)現(xiàn)馬超越發(fā)成熟有魅力了,讓她的芬心暗自悸動不已。加上她瞧見溫鈴蘭一付病怏怏不濟事的模樣,越發(fā)覺得只有自己才能配得上馬超。雖然她沒有明說要與溫鈴蘭競爭,但是阮少康看出了她的心思,卻想不出什么辦法來暗中阻止,只能是干著急。
馬超和阮少芬認識很久了,也是熟人了,他一直不知道阮少芬為了自己一直不嫁不找,只道是她的緣份還未到。他知道少芬的媽媽曾來找過自己的嫂子,說起兩人的親事。他認為自己要找一個自己鐘情的,不想讓別人來安排,就婉拒了。這已經是多年前的事了,事后阮少芬看到自己依然是大方得體自自然然的,所以他以為她放下了這份心。這三個月來,他總共帶溫鈴蘭去阮少康那里四次,有三次都碰上了阮少芬,由于次數(shù)不多,他也就沒在意,以為只是碰巧。
三個月當中,阮少康根據(jù)溫鈴蘭病情的好轉,不斷地減藥,最后終于停藥了。最后一次在診室見面,阮少康對馬超和溫鈴蘭說:“鈴蘭,你好得很快,可真是奇跡!”
這不能不說是信仰和希望的力量讓溫鈴蘭戰(zhàn)勝了抑郁癥。
溫鈴蘭興奮極了,現(xiàn)在她的心情一日一日的好起來,憂郁的心情不見了,對生活和事業(yè)充滿了熱情。她說:“真是太好了!少康,這真真是你的功勞!”
阮少康說:“吃藥只是一方面。關鍵是你的心情改變了。”
馬超高興之余還關心以后的事情。他問:“不用吃藥以后,要不要注意些什么?”
阮少康說:“鈴蘭現(xiàn)在算是好了,可是還要加以小心,注意保持心情愉快,并保證睡眠。”
馬超還不放心,問:“這抑郁癥會復發(fā)嗎?”
阮少康說:“抑郁癥是由心理原因引發(fā)的,由心情壓抑引起的。你只要讓她心情保持愉快,按我說的做,就不會復發(fā)了。”
馬超和溫鈴蘭感謝了阮少康。阮少康親自送他們出門診室。想不到在那里又碰到阮少芬。
阮少芬正站在門診室門口,看馬超和溫鈴蘭出來,一臉開心的模樣,她沖溫鈴蘭點點頭,轉頭問:“馬超,怎么這么開心?”
馬超高興地說:“阮醫(yī)生說鈴蘭不用吃藥了,她的抑郁癥好了。”
阮少芬想,病好了?可是她的狀況似乎還是那樣不見好啊!肯定還有其他病。她心里很高興,笑著說:“那就好。”接著一想,這下子馬超不會再來找弟弟了,自己就少了一個見他的機會。不由得不太開心,臉上的笑容一下子象凋零的花兒一樣收斂了。
馬超很奇怪,就阮少芬的表情怎么這么多變,一會兒眉開眼笑的,一會兒又臉色陰沉。一時想不透,也不想多想,就和溫鈴蘭告辭出來。
溫鈴蘭以她那玲瓏剔透的心思,早就看穿了阮少芬的這些小花招。她決定給馬超敲敲警鐘。路上,馬超開著車,哼著歌,心情愉快。溫鈴蘭看他一眼,說:“人家阮小姐在憂愁呢,你卻這么開心。”
馬超奇怪,問:“我開心和少芬憂愁有什么關系。再說了,你知道她憂愁什么?”
溫鈴蘭酸不溜溜地說:“我的病好了,你不會再去找少康了,阮小姐就沒機會再看到你了。”
馬超不解,問:“你以為少芬去阮醫(yī)生那里是為了看我嗎?”
溫鈴蘭反問:“難道不是嗎?”
馬超安慰她說:“你別多心,以前少芬的媽媽曾經找我嫂子說起我和她的親事,被我婉言拒絕了。這事過去很多年了,事后少芬也沒不高興,一直很隨和大方。我想她早就放棄了原先的想法了吧。”
溫鈴蘭說:“女人的心思你不懂的。我說了,她是來看你的。你小心哦!”
馬超做出畢恭畢敬地姿態(tài),說:“好的,老婆大人!”
溫鈴蘭頓時羞紅了臉,說:“還不是你老婆哪!”
馬超一臉得意地笑,說:“快了,再過三個月就是了。”
想到這里,兩人心里都快樂如蜜。
兩個人開開心心地回四合院,告訴呂鈴他們鈴蘭不用吃藥了。大伙都為之高興,說下一步就是去治療基因污染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