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鄭正雄在舞會上暫時蒙過了溫鈴蘭后,回去越想越覺得要除掉溫鈴蘭才行。他先是設計了幾個方案,想在食物里下毒,但等待了許久,苦無機會,因為溫鈴蘭聽母親的話十分小心謹慎,從不吃別人給的東西。他又設了一計,想約溫鈴蘭到湖邊談談,到時用毒針扎溫鈴蘭,待毒性發作,就推她下湖,讓她淹死,這樣就巧妙多了。
鄭正雄從人事處那里得到溫鈴蘭的手機號碼,晚上的時候撥通了手機;“溫鈴蘭嗎?”
“是我,你是哪位?”
“我是鄭正雄。”
溫鈴蘭很驚訝:“是您啊!有什么事情嗎?”
“我想找你談談,明天早上六點,在無名湖邊。”無名湖是103研究院的人工湖,早上一般沒人。
溫鈴蘭的心立即緊張不安起來但又充滿期待。鄭正雄到底有什么事要找自己談,會不會是父親的事情?
“好吧。明天見。”
“明天見。”
這時的馬超接到報告:鄭正雄約溫鈴蘭明早六點在人工湖見面。馬超疑惑鄭正雄葫蘆里埋的什么藥。
第二天早上溫鈴蘭四點到無名湖邊練功,五點回去。她沒有浪費時間,而是利用這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又看了專業的書籍,鉆研業務。五點四十分,鄭正雄從宿舍出發,路上只見黃色制服的環衛工人在辛苦打掃衛生。來到湖邊,十分寂靜,四周無人,一看手表,五點五十分,還差十分鐘到點。他拿出一個小塑料袋,里面有一根毒針,一半包裹在泡過毒液的棉花里。他小心的拿出毒針,捏在右手里,手背在身后,左手把塑料袋拋到湖里。準備溫鈴蘭來就揚手射出去,毒性五分鐘后發作,到時他就推溫鈴蘭下湖。鄭正雄本人暗器功夫了得,所謂暗箭難防,加上溫鈴蘭心急知道父親的事情,警覺度不高,這毒針很可能讓溫鈴蘭一下子喪了命。但是,一切皆有意外。
他立在靠湖的邊上,一邊觀察四周,一邊留意溫鈴蘭來的方向。遠遠的,他聽到腳步聲。是的,在那個方向有個人影走過來了,近了,是溫鈴蘭,腳步匆匆。鄭正雄突然感到心臟有點痛,他一時沒在意,只是死死地盯著那個方向。來了,距離正是他計算好的。他伸出另一只手揮了揮,溫鈴蘭也揮揮手。他伸出那只拿毒針的手,要揚射毒針,他的手剛揚起來,人突然一陣眩暈,掉進了湖里。毒針也從手中松開,掉進了湖中。
遠處的溫鈴鈴蘭見狀,急忙沖過來,什么也沒想就一口氣跳進湖中,去抓鄭正雄。鄭正雄一動不動,沉到了湖底,溫鈴蘭一直潛到湖底才摸到他的人。雖然鄭正雄塊頭大,但溫鈴蘭是練家子,所以也沒很費力就把鄭從湖底撈上來。上岸后,溫鈴蘭背起鄭正雄直奔醫藥室,路上感覺自己腳有點軟,頭有點昏。原來毒針掉到湖里,毒性稀釋了許多,雖會使人頭昏腳軟,卻不怎么要緊了。值班員對心臟病突發的鄭正雄束手無策,急忙叫了救護車送往醫院。
在醫院的全力搶救下,鄭正雄邁過了鬼門關。
昏迷中的鄭正雄感覺自己正拖著兩條無力的腿走在茫茫無際的赤紅的沙漠中,抬頭望天,烈日炎炎當空,十分耀眼,天氣酷熱難當,他又渴又餓又累,快支撐不下去了。突然,他跌倒了,跪在沙礫當中,嘴唇干得裂開流血了。這時,有一個人走近了,鄭正雄象看到救命稻草一樣,一把抓住那人的衣袖,說;“你有水嗎?”那人扭頭看他,鄭正雄驚恐地看到是溫瑞剛,溫瑞剛冷酷地看著他說:“有,但我不會給你。”接著仰天大笑:“哈哈,你也有今天!”溫瑞剛拿著皮水袋走了。之后又陸陸續續來了幾個人。鄭正雄驚駭地發現都是被他害死的人。這些人不是死了嗎,怎么會在這里?鄭正雄百思不得其解。這些人帶著吃喝,但沒一個人肯給鄭正雄一星半點。他們對鄭正雄譏笑奚落,而后一個個走了。他感覺自己快被曬干了,身體的皮膚裂開,疼痛難忍。鄭正雄絕望了,心想自己是不是要死在這沙漠中,曬成一具木乃伊。這時,來了一個白袍白須白頭發相貌端莊俊美的慈祥長者來到他面前,手里端著一碗水,他突然來了力氣,猛地搶過來吞下去,白發長者對他說:“你回去吧。”鄭正雄仰起頭急忙問:“你是誰?”“上帝。”那白發長者把衣袖向他揮去……
鄭正雄突然醒過來,他第一個意識就是看到眼睛前面的木門上面的玻璃窗上有人在朝里面看。看什么看,偷偷摸摸地干什么?第二個意識是:哦,這是醫院。剛才我不是在沙漠嗎?還有個叫上帝的讓我回去。上帝,哦,我的天!鄭正友意識到自己剛才是在夢境中。我沒死!連上帝都不讓我死,我還安然無恙!。原本虛弱的他不禁神氣起來,死也沒什么,無非就是剛才那樣了,在沙漠中。
也許他是看淡了死,但他能舍得這鮮美的生活嗎?他還沒看破生呢!
他正在胡思亂想的當口,醫生進來了,身后跟著葉開龍院長和一些其他領導。鄭正雄沖大家感謝地笑笑。葉開龍上前說:“你醒了,好好休息,躺著別動。”鄭正雄說;“你們坐。”眾人坐下,鄭正雄問:“我這是怎么了?”葉開龍坐在他身邊,說:“你是心臟病突發,幸虧溫鈴蘭跳下湖救你,又搶救及時,你現在脫離危險了,沒事了。”溫鈴蘭?鄭正雄很驚訝。他喃喃道:“是溫鈴蘭救的我?”葉開龍說;“是。這是個好姑娘,湖水冷,她又被湖水濕透了全身,當天就重感冒了,但仍堅持上班。”鄭正雄心里十分震動,知道自己欠了溫鈴蘭一個恩情。他抱歉地說:“讓大家麻煩了。”葉開龍說:“別想這些,心放寬。”眾人說了些關心的話,又絮叨了會,才離去。
眾人離開后,鄭正雄躺在病床上,望著開花板,想著自己還要做很多事情,還要為國出力,還有心愿末了,那就是自己的女兒還沒找到。還好,幸虧沒死,否則我壯志未籌,豈不令人扼腕嘆息。鄭正雄沒想到自己幾次欲除之而后快的溫鈴蘭居然救了自己,還因此病了。為這,他決定暫時不再實施除掉溫鈴蘭的計劃。這也算是還她一個恩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