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回到汽車里,開車來到研究院附近的一幢白色四層樓房外。原來,最近馬超租下了這幢房子,呂鈴、江一飛、包小榕三人和他就在這里安營扎寨,秘密辦公。
馬超按了按遙控,雕花大鐵門自動打開,他把車開了進去。
他剛下車,呂鈴就打開一樓的大門迎了出來。
頭剛才上哪了?過了這么會才回來。呂鈴心中有疑問,但沒有問。要是她知道頭是會心上人去了,她會很高興的。頭回來了,太好了,她有很多事要匯報呢。她說:“頭,你來了。”
讓你們久等了,馬超暗想。他神色凝重地說:“走,進里面談。”
兩人相隨著走進樓房一層,來到馬超的辦公室,路上沒有說話。
兩人進了辦公室,馬超把門關上。他關切地問:“現在怎么樣了?”
呂鈴一臉振奮地說:“鄭正雄和周滟已經被我們抓住了。關在四樓。江一飛和包小榕現在在看著他們。”
這馬超在電話里已經知道個大概,他問:“詳細過程是怎么樣的?”
說到這呂鈴就忍不住生氣。她說:“江一飛這幾天負責監視周滟,今天晚上看她吃完晚飯回宿舍,到了宿命門口又不進去,鬼鬼祟祟地跟在你和溫鈴蘭的后面走了一段,直到你們上了汽車。”
馬超生氣地說:“原來是這樣,這人好無聊。”
呂鈴撇撇嘴,不屑地說:“然后她好象很氣憤地回了宿舍,過了一會兒,拿了個東西直奔復印室,江一飛作了準備,看她直奔那臺掃描儀,就搶先上前占了那臺掃描儀,假裝掃描,從中做了手腳。等周滟一掃描完,我們的電腦上也有了她掃描的內容,發現是溫署名溫鈴蘭的工作日記。自從周滟和鄭正雄在小山坡上會面后,我們除了監視鄭的電話,也監視了周滟的電話。江一飛看她回宿舍后就給鄭正雄打電話,說有重要的東西要給他,不久馬上出來,直奔鄭正雄的宿舍。當時我們馬上給你打了電話。”
這一來就很明顯了,周滟是要把鈴蘭的工作日記給鄭正雄。早對鄭正雄有所懷疑,加上上次K9泄密,正好周滟是生化方面工作人員,這次又暗中掃描鈴蘭的工作日記,打電話給鄭說要給他很重要的東西,一聯系起來,就知道應該是他們倆人泄的密。馬超一臉嚴肅地說:“對!我怕又泄露了國家機密,讓你們搶先在周滟把東西交給鄭正雄前抓捕他們。”
呂鈴眉飛色舞地說:“是。一飛先暗中跟蹤周滟,我和小榕迅速趕上他們。周滟剛進鄭正雄宿舍,我們就沖了進去。當時倆人正站在客廳里,鄭正雄很意外,剛要反抗就被我們制服了。而周滟,對著我們的槍,臉都嚇白了。”
這回干得不錯,馬超對自己的手下一向信任加欣賞。他說:“好,做得干凈利落!”
被頭一夸,呂鈴有些得意,說:“大伙的功勞!”
馬超很欣慰:“鄭終于露出馬腳了,這幾天沒白忙活。”
呂鈴非常同意:“是啊!抓住他們倆個是個重大突破。”
馬超說:“關鍵還得審問清楚,找到證據,103的科研人員死了不少,看來與鄭脫不了干系。”又問:“審了嗎?”
呂鈴據實匯報:“審了。根據您的指示,是分開審的。周滟關在四樓左拐第一間。她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一審一嚇一套,就招了。”
馬超遺憾地說:“這姑娘,怎么會這么傻,干出出賣國家的事來。按說她才工作一兩年,應該不至于才是。”又問:“都招了些什么?”
呂鈴生氣地說:“她說鄭正雄模仿了一張溫鈴蘭字跡的紙條,上面寫著:宇:我的腹中已有了你的骨肉,我們怎么辦?署名鈴蘭。由她放到陶宇的大衣口袋里。”
原來是周滟和鄭正雄,馬超想起剛才鈴蘭痛苦流淚地模樣,又想起平白無辜死去的錢梅,再想到追悼會上臉色蒼白仿佛一下子蒼老一二十歲的陶宇,心中氣憤不已。他強壓怒火,聲音有點發抖地問:“真的是他們干的?”
呂鈴顯然也是即氣憤又不恥:“是的。我們問過周滟為什么這么干。周滟說是為了讓錢梅和陶宇離婚。促成溫鈴蘭和陶宇,這樣,她自己就和你有機會進一步發展。”
馬超氣得青筋暴出,說:“真是卑鄙無恥!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是他們害死了錢梅。真是殺人不見血啊!”
呂鈴補充說:“周滟和鄭正雄都是冷血動物。周滟說她也沒想到錢梅會自殺,很意外。”
馬超冷冷而不屑地說:“只是很意外嗎?而不是痛心?自責?我看她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呂鈴趕緊再匯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呢。我們還套出了上次泄密事件與周滟和鄭正雄有關。周滟說她曾經拿自己的工作筆記給鄭正雄看,她的工作內容是生化武器。她還說鄭正雄曾經教導她們要做工作筆記,記得詳細點,說以后工作時要查什么資料比較快。”
馬超這時對這事已經了然于胸,說:“這個老狐貍,處心積慮,早就設好了局,瞄準了目標。我看他早就盯上了周滟。”
對,應該是這樣,還是頭想得深。呂鈴同意:“沒錯!”
馬超追問:“那現在鄭正雄怎么樣了?”
呂鈴一臉無奈地說:“鄭正雄關在四樓左拐最后一間。這個老奸巨滑的家伙,可是個對手。對我們這一套似乎習以為常,根本不吃這一套,問什么都不知道。”
這家伙,是個老滑頭,看來要多找證據。馬超:“搜了鄭正雄的宿舍沒?”
呂鈴眼睛一亮,想起來了,他們搜到的一個物件,可能有幫助呢。她說:“有。搜到一臺電腦。其他的沒什么重要的。
電腦?這可是重要的東西。現在的人往往通過電腦傳遞信息。馬超:“檢查了沒?”
呂鈴不好意思地回答:“剛才我們三人注意力全在審他們倆,還沒空檢查。”
馬超知道他們忙,這可以理解。他說;“沒關系,等會檢查一下。”
呂鈴釋然道:“好。”
該靜一靜思考一下了。馬超關照道:“好。你出去一下。我一人呆一會兒。”
頭要想事情了,呂鈴明白。她回答:“是。”
呂鈴轉身走出門外,關上了門。
馬超坐在辦公椅里,靜靜想了一會兒,接著撥通了葉開龍院長家里的電話。
葉開龍院長睡眼惺忪地:“誰啊?”
馬超:“對不起,葉開龍院長,這么晚打擾了。我是馬超。”
葉開龍院長睡意漸醒:“哦,馬領導啊。什么事?”
馬超:“有件事要跟您通氣一下。今天晚上我們懷疑鄭正雄和周滟泄露了國家機密,已經逮捕了他們兩個。現在周滟已經招了。”
葉開龍院長睡意全無,震驚地問:“你們怎么發現的?”
馬超:“我們不久前已經派人跟蹤鄭正雄。發現他和周滟秘密碰頭。于是也監視了周滟。今天發現周滟掃描了同事的工作日記,要拿給鄭正雄,被我們當場抓獲。”
葉開龍院長遺憾又氣憤地說:“鄭正雄我們是早就懷疑的。只是沒想到周滟也參與其中。這姑娘怎么會呢?你本來還對她有好感呢,現在這樣看來這事成不了了。真沒想到,真沒想到。”
馬超也不想解釋:“還有您沒想到的呢。錢梅也是他們害死的。”
葉開龍院長大為吃驚:“怎么,他們害死的?”
馬超:“鄭正雄仿造了一張溫鈴蘭寫給陶宇的紙條,上面寫著溫鈴蘭懷了陶宇的孩子,由周滟放到陶宇的大衣口袋里,好讓錢梅發現。錢梅一時想不開,才自尋短見。”
葉開龍院長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我們還曾經懷疑過陶宇呢。真是冤枉了他。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干?”
馬超不愿多說,只愿陶宇對鈴蘭的誤解消除。馬超叉開話題,問:“您對鄭正雄和周滟這件事情有什么意見和看法?”
葉開龍院長不好再問,只說:“我沒什么意見。上面派您全權負責鄭正雄這件事,那就由您做主。”
馬超:“好。我會隨時和您通氣的。”
葉開龍院長:“好。”
馬超溫言道:“好。就這樣了。您休息吧。”
葉開龍院長知道他忙,可能又要鬧通宵。但仍勸說道:“您也早點休息,注意身體哦。”
馬超表示感謝:“謝謝,再見。”
葉開龍院長:“再見。”
兩人掛了線。
馬超站起身來,一邊活動活動身子,一邊想著現在要不要和周滟和鄭正雄見面。自己的的身份隱秘,表面上是來視查103的工作的,其實還肩負著秘密的任務。但到了這重要的當頭,也不用再隱藏身份了,最好與他們兩見見面,談一談。周滟還好辦,關鍵是鄭正雄,要撬開他嘴不容易,自己必定要與他正面交鋒。
想了一會兒,他打開門,走了出去。
順著樓梯走上四樓,來到左拐第一間,他敲敲門,過了一會兒,門開了條縫,江一飛探出頭來,他見了馬超,很驚喜,小聲地說:“頭,來了。“
馬超點點頭,說;“周滟在里面?”
江一飛眼睛里露出一絲鄙夷:“是。”
馬超說:“我進去見見她。”
江一飛打開門,讓馬超進去。
周滟坐在房間里面的角落,帶著手銬、腳銬,低著頭。
馬超走近她,說:“周滟。”
周滟抬起頭來,看到馬超,先是一愣,然后眼里露出驚喜,接著有些害怕。他怎么會在這里呢?她好生疑惑。轉念一想,他是大領導,應該能為我說說好話。
她肯求道:“馬超領導,您幫幫我,我沒干什么壞事。求您跟他們說說,放了我。”
看她現在一副可憐相,但她做了什么?出賣國家,出賣陷害同事!殺人不見血!馬超嚴厲地喝問:“你都干了些什么!你知道嗎?”
周滟害怕得身子一陣發抖,裝作滿臉無辜地說:“我是有苦衷的。我只是讓鄭正雄看了我的工作筆記。”
馬超放松語氣,順著她的話問:“你都有些什么苦衷?”
周滟聽他口氣似乎在同情自己,心里放松了些,悲切地說:“我父親得了重病,需要一大筆錢治療,是鄭正雄給我錢,幫了我。然后他說想看我的工作筆記,因為他是學化學的,想滿足一下他的好奇心。我為了感謝他,就給他看了。”
馬超點點頭繼續追問道:“這樣說,我有點理解。那你為什么又把溫鈴蘭的工作筆記拿給鄭正雄呢?”
周滟一時語塞,連說:“這個……這個……“
馬超看著她那蒼白的臉色,點破道:“你是為了報復她吧?”
周滟更是手足無措了,說:“您怎么都知道?”
馬超更逼近一步:“錢梅也是你和鄭正雄害死的吧?”
聽到這,周滟慌然失措。他們要是把錢梅的死也算在自己頭上,那自己不是多了條命案嗎?可是,這不能怪我啊!她連忙說:“我也沒想到。沒想到她會那么傻,以死來報復陶宇他們。”
馬超反問:“你就沒有一點自責,一點痛心?”
周滟趕緊如搗蒜般連連點頭。她緊張地說:“有的,有的,我有自責,有痛心。”
馬超根本不信她的鬼話,一眼就看穿了她的謊言,但他也不點破。
他問:“你和鄭正雄為什么要偽造溫鈴蘭寫的紙條?”
周滟瞄一眼馬超又垂下眼簾,心里盤算著怎么說。
馬超追問:“你說呀。”
周滟好象鼓起勇氣似的,抬眼假裝忸怩不安地說:“因為,因為,我喜歡您。”
馬超感到惡心,但他還是冷靜地說:“這有什么關系?”
周滟決定把責任都推到鄭正雄身上:“有關系。鄭正雄知道我喜歡您,而您喜歡溫鈴蘭。但溫鈴蘭的心里放著陶宇,陶宇又不能跟他妻子離婚。他為了促成溫鈴蘭和陶宇,想出了偽造紙條這個計謀,想迫使錢梅和隱宇離婚。然后下一步就是促成我們兩人在一起。這些都是他想出來的。”
我就知道是這樣,你們的陰謀詭計害死了錢梅啊!馬超問:“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周滟還想騙取馬超的好感,假裝純情,為自己辯白道:“我根本沒想那么多,只是很喜歡您,很想跟您在一起,一時胡涂,就聽了他的。”
馬超口頭上不說,但心想:你三番五次在我面前講溫鈴蘭的壞話就是為了這個。我差點被你害了。之后又出這么多事情,要我怎么相信你?周滟虛偽的個性在他面前暴露無遺。
馬超問:“鄭正雄為什么要為你做這么多事情?”
周滟被問住了,從一開始她就沒想過鄭正雄為什么幫自己。只知道他說他欣賞自己有向上的沖勁。但不會就這么簡單吧?她想了想,想起鄭正雄在小山坡上對自己說的話,他說馬超向上晉升的機會很大。應該是為這吧!
她回答說:“他可能要拉攏您,說您前途無量。”
馬超心里想:我就知道你們是為了這個。
馬超板起臉孔,嚴肅地對周滟說:“周滟,你們上班前應該就被告知要保守機密。你泄露了國家機密,已經觸犯了刑法,情法難容,不知道會判什么樣的刑,如果造成嚴重后果的可能會判死刑,如果你還知道些什么,盡管告訴我們,也許可以為你減刑。”
聽了這話,周滟又驚又怕,臉更蒼白了,白得就象一張白紙一樣,嘴唇也沒有一絲血色,身子不停哆嗦。她想:完了,這輩子算完了!
在她的念頭里,什么金錢、地位、名聲,都泡湯了,要過好日子,要當人上人,都是鏡中花水中月了。前途毀了不說,還要被關進監獄,成為人人唾棄的階下囚,甚至會被判死刑,失去性命!我還年輕,我還不想死!真的是那樣的話,那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她不禁埋頭哭泣起來。
馬超見她一言不發,只顧埋頭哭泣,也不再理她,對江一飛招招手。江一飛跟著他來到門外。
馬超關照道:“看好了。我現在去看一下鄭正雄。”
江一飛眼里露出‘相信我沒問題’的眼神,點頭道:“放心。頭,你去吧。”
馬超點點頭,往走廊里走。
來到最后一間。馬超敲敲門,過了一會兒,門開了一條縫,包小榕探出頭來。
他見了馬超,很開心,剛要大叫一聲“頭”向馬超匯報工作,猛地想起現在是非常時刻,屋里還關押著犯人呢。他立即轉成小聲地說:“頭,您來了。在里面呢,什么都不肯說。”
馬超:“我進去會會他。”
包小榕打開門,馬超走了進去。
帶著手銬腳銬,鄭正雄坐在里面靠墻的椅子上,一只手銬在窗戶的欄桿上,正閉目養神。他很警覺,一聽到兩人的腳步聲,就睜開了眼睛。他看到了馬超,有些意外。他瞪大了眼睛看著包小榕和馬超。很快,他明白了馬超和包小榕是一起的。他想:馬超的身份不單純,自己低估了他。
馬超走近鄭正雄:“鄭正雄。”
鄭正雄不說話。
馬超盡量溫和地說:“知道我們為什么抓你嗎?”
我就賴到底,你們能怎么樣?鄭正雄說:“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被冤枉的。”
馬超仍溫和地說:“周滟已經招了。上次她拿自己的工作筆記給你看,導致泄密。對吧?”
鄭正雄叫道:“沒有的事,她在瞎說。我根本不知道!”
馬超看著他的眼睛:“還有錢梅的事,是你干的吧?”
鄭正雄:“這關我什么事,我根本不清楚。”
馬超想:這個家伙裝瘋賣傻,看來不使點重型炮彈不行了。
馬超決定來個突然襲擊,厲聲說:“你在軍事基地殺害溫瑞剛和幾位研究員的事以及泄露國家軍事機密的事我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鄭正雄一驚,怎么基地的事,他們知道了。他張開嘴脫口說道:“你們怎么……”
瞬時他知道自己快說漏嘴了,馬上將要下面的三個字“知道的?”咽回去,改口道:“你們怎么能說是我干的?你們沒有證據不能冤枉好人。”
馬超厲聲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如果你老實交待,還可以將功贖罪,這對你有利。”
鄭正雄懶得看他,說:“我什么都沒干,什么都不知道。”
馬超看他在自己出其不意的轟炸下一瞬間反映出的震驚害怕的表情和眼神,心里已經有底了,但知要撬開他的嘴不容易,還得拿到真憑實據才行。
馬超轉身沖包小榕招招手。包小榕和他來到門外。
包小榕關上門。
馬超:“看緊點,我先下去了。”
包小榕點點頭,保證道:“是,頭。”
馬超來到一樓自己的辦公室,給呂鈴打了電話:“呂鈴,你現在到四樓接替江一飛看好周滟,讓江一飛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呂鈴此時雖略有點疲憊,但仍立即提起精神,應聲:“是,頭。”
過了一會兒,江一飛推開虛掩的門進來了。
進門時江一飛打了個哈欠,問:“頭,找我什么事?”
大家都累了,但現在還不能休息。馬超說:“這幾天你們辛苦了,不過現在還不能睡,正是要緊的時刻。”
江一飛用力拍拍自己的臉頰,讓自己精神點,說:“你放心,這都是家常便飯。我還行精神著哪,只是打個小哈欠而已。”
馬超“嗯”一聲說:“很好,大家都是好樣的。你去檢查一下鄭正雄的電腦。看有沒有什么有用的文件,有沒有和什么人聯系過,電腦本身有沒有什么可疑的。”
說到電腦,江一飛立馬來了精神:“好,我現在就去。”
馬超催促道:“盡可能快。”
江一飛立即說:“好。”轉身一路小跑而去。
馬超看江一飛出去了,順手在桌上拿了本兵法看了起來。
過了一個半小時,江一飛跑進來。他對馬超說:“頭,沒什么特別可疑的。唯一可疑的是電腦有個插口有點特別,形狀小小的,跟普通插口不一樣。”
馬超放下書,警覺地意識到這里面肯定有問題。他說:“這很奇怪。我們要注意。”
他思考了一會兒,說:“也許要有什么時候特別的插件才行。”
江一飛說:“那插件在哪兒呢?他的宿舍我們都搜了,沒什么可疑的。”
馬超搖搖頭:“這么重要的東西,鄭正雄不會隨便放的。一定在身上。”他眼睛一亮,說:“對了,你們搜他身上時,繳到什么東西都拿來。”
江一飛應了之后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江一飛拎了個小提包回來了。
他說:“頭。我們繳獲了不少東西,還來不及檢查。”
說著就把提包里的東西倒到桌上。有鋼筆、鑰匙、卡、手表、錢包等等。
馬超瞪大了眼睛,交待道:“仔細檢查,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江一飛看頭那表情,是該好好搜一番了。他應道:“是!”
兩人動手檢查。馬超拿過鑰匙,一根一根地仔細查看,沒什么機關。卡,沒什么可疑。鋼筆,拆個底朝天,沒什么破綻。錢包,他用剪刀剪破表皮,檢查了個里里外外,沒什么異常。
江一飛正打開手表的表蓋,他仔細看了一會,大叫:“有了,有了,這里有個小小的U盤。”
馬超:“太好了,拿出來。”
江一飛弄了半天,沒弄出來。他急得滿頭是汗:“頭,這里頭機關復雜,拿不出來,硬來的話,怕弄壞手表,那時就更拿不出來了。”
馬超:“看來不是從里面拿出來的。你把表裝回去。”
江一飛依言把表裝好。
馬超看他裝好了,說:“給我看看。”
江一飛把表給他。
馬超拿過表看了一會兒,一邊把表放到耳邊聽聲音,又一邊轉了轉按紐,再壓壓按紐,一下,兩下,三下,突然,從表右邊彈出個小小的U盤。
江一飛驚喜地大叫:“出來了。出來了。您是怎么知道的?”
馬超平靜地說:“這和開密碼鎖一樣的。來,將電腦拿來,把它插到電腦上。”
江一飛應了聲是,一轉身沖了出去。
一會兒,江一飛抱著電腦來了。
馬超讓他把電腦放在桌上,啟動,插入U盤。
江一飛仔細查看了會兒,突然眉開眼笑地回頭叫道:“頭,找到了。這里有個聯系人,是通過電腦聯系的,叫鱷魚,鄭正雄的代號是蒼鼠。”
馬超臉上露出喜色,說:“能不能聯系上?”
江一飛試了一下:“不行。”
馬超心一沉,接著想到一件事。他說:“看看以往的聊天記錄。”
江一飛敲了敲電腦鍵盤,又看了看,說:“有了這個U盤,我可以恢復所有聊天記錄,但需要一點時間。”
馬超手按住他肩膀:“心別太急。慢慢來。”
江一飛點點頭:“是。”馬超走到一邊看兵法書。
一個小時過去了,江一冰終于把頭從電腦上移開,“頭,好了,您來看。”
馬超走過去,江一飛站起來,讓馬超坐在電腦前,自己站在他身后。
馬超從頭到尾看了一遍聊天記錄,他看得怒火中燒,“呯”的一聲一拳頭捶在眼前的桌子上。
“原來鄭正雄是銳新國的間諜,軍事基地的研究人員被他害死了好幾個人,泄露了許多軍事機密。還誣陷溫瑞剛叛國。太可惡了!還好,這個鄭正雄終于被我們查出來了!”
江一飛心中有個疑問:“他這樣做應該是為了錢吧?”
馬超搖搖頭:“不一定。原因不這么簡單。”
江一飛感到很奇怪:“我聽說他是個老軍人,在部隊工作幾十年了,以前一直表現良好。就是這幾年出了問題。是什么原因讓他如此轉變?”
馬超的回答出人意料,他說:“也許你想不到,我們在懷疑,現在的這個鄭正雄并不是以前的那個鄭正雄。”
江一飛吃驚道:“怎么,是冒名頂替的嗎?”
馬超點點頭:“有可能。”
江一飛:“是易容的嗎?我看不象。今天搜身的時候我還在他臉上摸了好幾下。不象。”
馬超:“天底下就有可能有這么想象的人。”
江一飛好奇地問:“你們是怎么發現的?”
馬超說:“有一次基地體檢,發現鄭正雄的血型與以前的不同,當時醫生匯報了領導,但沒聲張。后來偷偷檢驗了鄭正雄的指紋,也與以前的不一樣。這樣我們就起了疑心,開始關注他的一舉一動。”
江一飛想起來了:“對了,他電腦里提到了那個基地的內應,根據判斷應該是人事處副處長,姓孫,這樣他就可以了解許多基地的事情。”
馬超:“對,應該是孫廣志。那是個叛徒,也是他的內應。現在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冒名頂替的,那個原來的鄭正雄怎么樣了。”
馬超:“你去睡一會兒。我等會兒再去會會鄭正雄。有了這些證據,我們就可以把他們移送到國家安全機關審理,再讓國家安全機關把他們押送到京城專門的司法部門。”
江一飛出去了。
馬超又來到關押鄭正雄的地方。
他敲了敲門。
門開了,包小榕探出頭來。
馬超關切地問:“累不累?”
包小榕挺挺胸,努力地表現出昂揚的斗志,說:“不累,我行!”
我的手下都是好樣的,馬超很心慰。他說:“我進去會會他。”
包小榕:“好。”開門讓馬超進去。
鄭正雄正在閉目養神。他其實也有點想睡了,但眼前強烈的燈光刺激著他的眼睛,使他睡不著。
他一聽腳步聲就知道馬超來了。也不睜開眼,露出一幅氣定神閑的模樣。
馬超喝一聲:“鄭正雄!”
鄭正雄睜開眼,睨一眼馬超。
馬超:“也許我應該叫你另外一個名字。而不是鄭正雄。”
沉默彌漫在房間里,馬超閉口不說話,只是盯著鄭的眼睛。堅持了十分鐘,鄭正雄終于張口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馬超:“你明白。”
鄭正雄扭過頭,不理馬超。
馬超:“想知道你的手表怎么樣了吧?”
鄭正雄心一驚,臉上的肌肉跳了一下。
馬超迅不及防地說:“我們已經拿到U盤了。”
鄭正雄臉色微變,神情不太自然起來。
馬超旁敲側擊:“你想說什么嗎?”
鄭正雄強硬地說:“我沒什么要說的。”
馬超一記重拳出擊:“你電腦里和鱷魚的聊天記錄我都看過了。這些證據證實你在基地干的謀害研究人員以及竊取機密等事實成立。你就不想說點什么?”
鄭正雄一點也不肯低頭,他說:“你們既然知道,還問我干什么。”
馬超見他如此這般,也不生氣,只一字一字緩緩說:“強硬對你沒好處。你再不說。我們很快就會把你移送到司法部門,讓他們去處理。如果你能說點對我們有用的,我還能為你求情。”
鄭正雄有點怕,但還是決定死撐到底,他說:“沒什么可說的,你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說完閉上眼睛,他在想如果他們已經拿到證據,并要將他送往司法部門,那他就會被判刑,關到該死的監獄去,也許是死刑,到時就更不好逃脫了,心里就盤算著現在該怎么辦。
馬超看他閉上眼睛不再說話,也就不再跟他說話。他交待包小榕看好鄭正雄,自己走了出去。他來到二樓右拐第一間,進去休息。
很快,天就亮了。馬超起了床,來到一樓。他發現江一飛也起了床,已經煮好早點。馬超讓江一飛端早點到四樓讓大家吃。自己也吃了早點。吃完后,馬超上四樓查看了一下周滟和鄭正雄。他發現周滟精神很不好,應該是一晚沒睡,想她目前的狀況必定是睡不好的。但鄭正雄的精神頭還可以。他交待包小榕和呂鈴一些事情后回到一樓,叫江一飛去按替包小榕,讓包小榕去睡一會兒,并說自己等會兒要出去辦事。然后他來到辦公室看了一會兒兵法書。到了上班時間,他就自己開車出去了。
鄭正雄昨晚還是強迫自己睡了一下,所以早上精神還可以。他吃完早點,又閉目養神了。接著他聽到汽車開出門的聲音,知道有人出去了。他猜應該是馬超。因為昨天晚上他聽到汽車聲進門,然后就看到了馬超。他想其他捉他的三人應該不會出去,而是待在這里輪流看著他和周滟。
他想出了一個計策,但他還不想這么快實行。他需要養精蓄銳一陣。他看了看掛在墻上的鐘,七點四十分。他接著閉目養神。兩個多小時過去了,他睜開了眼,看了看鐘,十點二十五分。
他對江一飛說:“我要上廁所。”
江一飛點點頭,對他說:“老實點!”
鄭正雄說:“我要點紙。”
江一飛拿了紙給他。然后帶他來到四樓的廁所。
來到廁所,進到小隔間,江一飛先用另一個手銬把他的一只手銬在水管上,再打開鄭原先銬著的手銬,然后出來。鄭正雄低頭彎腰,按了鞋子后跟的一塊突起,一把瑞士軍刀彈了出來。他用瑞士軍刀悄悄打開手銬、腳銬。收好軍刀,他從門縫里看出去,江一飛就站在門外。
他一下子推開門,揮拳打向江一飛。江一飛聽到聲響不對,一下子縱身彈開。鄭正雄追上去揮拳往江一飛的胸口再打。江一飛中了一拳,仰面倒地。鄭正雄縱身跑出去。江一飛強忍疼痛按響警報,并追了出去。呂鈴聽到警報連忙關好門跑出來,正好迎面碰到鄭正雄。鄭正雄伸手就是一掌。呂鈴手臂向上一揮,格開了鄭正雄的老掌。兩人你來我往,不分勝負地斗了兩個回合。江一飛追上來了,他忍著傷痛也加入了打斗的行列。
包小榕拿著電棒也跑上來了。看到三人斗得正酣,瞅住一個空檔,用電棒襲擊鄭正雄,鄭正雄渾身抽搐了一會兒,倒在地上,呂鈴趕緊掏出一個手銬給他銬上,又給銬上一個腳銬。呂鈴指揮江一飛和包小榕兩人把鄭正雄抬回關周滟的那間房內,因為有了之前的教訓,所以這次把鄭的兩只手一邊一只全銬在窗戶的欄桿上,連帶著也把周滟的兩只手同樣銬在窗戶的欄桿上,并讓包小榕看著周滟和鄭正雄。
呂鈴自己招招手叫江一飛一起走出房門。
出了門,呂鈴關心的問:“你怎么樣了?要緊嗎?”
江一飛一手摸著胸口,搖搖頭:“沒事。胸口中了一掌。有點疼。不太嚴重。”
呂鈴說:“我看看。”
江一飛解開胸口的紐扣,露出里面的淤青。
呂鈴仔細看了,說:“待會兒我拿點藥水推拿一下。貼個膏藥,休息一下明天應該會沒事。”
江一飛有點不放心,他說;“小榕一人能行嗎?”
呂鈴:“我先給頭打個電話。打完我就上去和小榕一塊看著他們。”
江一飛:“好吧。”
分手后,呂鈴來到一樓,打通了馬超的電話。
馬超早上先到103研究院去找葉開龍院長,向他通報鄭正雄和周滟、孫廣志的事情,并讓他先不要公開此事,只說這三人出差了。
然后又驅車來到當地的安全局,向安全局的領導出示了自己的一個證件,表明身份,并通報了整個事情。正在交談當中,呂鈴打來了電話。
呂鈴:“頭,早上鄭正雄不知用什么打開了手銬,企圖逃跑,被我們三人抓回來了。當時好險。一飛胸口中了一拳,受了傷,我讓他去休息一下。現在鄭正雄和周滟關在一起,就在周滟這間,由小榕看著他們。”
馬超:“知道了。再仔仔細細搜一下身,從頭到腳,不要放過任何東西。他身上一定有什么機關。”
呂鈴:“是。”呂鈴回到四樓,一起和江一飛搜了鄭正雄的身,發現了那把瑞士軍刀。他們覺得很奇怪,明明已經搜過鄭正雄的身了,沒有東西了。怎么突然冒出把軍刀。呂鈴和江一飛百思不得其解。后來呂鈴仔細觀察鄭正雄,發現他身上只有鞋子有點怪,似乎鞋底高了點,就脫下他的鞋子仔細檢查,終于發現了機關。呂鈴沒收了鞋子,又電話報告了馬超。
掛了電話后,馬超心想要盡快把鄭正雄和周滟移交到安全局看管。他和安全局的領導商量,領導當即表示可以馬上接管鄭正雄和周滟兩人,并表示馬上暗中抓捕孫廣志。孫廣志在他們間諜組織里地位低,是鄭正雄的直接下屬,知道的事情不多,起的作用只是做鄭正雄在軍事基地的內應。后來103院只公開說鄭正雄、周滟、孫廣志他們三人調走了。真相直到破獲了鄭他們在國內的組織才公開。
馬超點頭稱好,打電話給呂鈴說等會兒警車會去接管鄭正雄和周滟。
安全局的領導安排了一輛偽裝成普通汽車的警車和四名警察跟隨馬超的車前往。來到那幛白色的樓房,馬超的車和警車一前一后開了進去。四個警察下了車。馬超領他們上四樓。來到左拐第一間,馬超敲了敲門。呂鈴開了一條門縫,探出頭來。
一宿沒睡,呂鈴還是一副蠻精神的樣子:“頭,來了。”
馬超點頭:“嗯。安全局的人也來了。現在就移交鄭正雄和周滟。”
呂鈴說:“進來吧。”打開門讓他們五人進去。
鄭正雄和周滟因為雙手被銬在窗戶上,只能一宿都站立著,面對著窗外。他們早就從窗戶那里看到馬超的車和一輛汽車進了院子,而那輛汽車上走下來四個四個荷槍實彈的警察,周滟嚇得兩腿直哆嗦,要哭又不敢,噤若寒蟬。鄭正雄則是臉無表情。什么警察,我怕你們嗎?
馬超指指鄭正雄和周滟,指揮四個警察:“把他們兩人帶走。”
兩人警察把鄭正雄的雙手從窗戶的欄桿上解開,把他帶了出去。另兩個警察上前開了周滟的手銬,周滟不肯走。相持當中,她哭天抹淚地沖馬超喊著:“馬超,馬超!幫幫我,幫幫我!”
馬超語重心長地對她說:“到了那邊,好好配合警察。今后做一個安分守己的公民,不要做損人利已的事。”
周滟哭著喊著:“不!不要帶我走!”
馬超揮揮手,說:“帶走!”扭過頭不看她。
兩個警察生拉硬拽地拖著周滟出去了。
馬超在四樓的窗戶邊,看著鄭正雄上了警車。周滟不斷掙扎,但也無濟于事,終是被帶上了警車。馬超心里有點不忍,但轉念一想,她這是自作自受,受點教訓也好,不禁嘆了口氣。
呂鈴在一旁看他暗自嘆氣,不禁問道:“頭,您為什么嘆氣?”
畢竟是鈴蘭的朋友,馬超也希望她將來會走正路,說:“沒什么。我只是想周滟經過這次教訓,不知道會不會改變一些。希望她今后能改邪歸正,走陽關大道。”
呂鈴也不知將來她會變成什么樣,說:“這要看她自己了。她這么年輕,本來前途無量,太可惜了。”
她想起很久沒跟馬超聊他的心事了。她忍不住問:“您喜歡的那個姑娘怎么樣了?您現在對她了解有多少?可不要和周滟一樣沒原則。”
想到自己的心上人,那跟周滟可是天差地別。馬超回答:“她是個好姑娘,非常愛國,白璧無瑕。她的父親也是個愛國的科學家。我現在越來越愛她了。”
這就好,關鍵還有……呂鈴憂慮地問:“那她現在對您的態度又如何?”
馬超不禁微笑起來:“我們的關系有所發展,她現在對我不錯。”
頭終于可以有自己的感情生活了。呂鈴高興開懷地說:“那太好了!頭,你這真是精誠所致,金石為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