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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發(fā)出去,聶晟遠一直沒有任何反應。
她失神的坐在沙發(fā)里,抱著一塊靠枕開始反省自己。
老爸去世后,她經歷了太多的世態(tài)炎涼和人情冷暖,不知不覺的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敏感,脆弱,易怒……
每次遇到挫折的時候,總是會不斷的跟自己說,為什么這些人會翻臉無情,為什么這些人會這么勢利,為什么大家不能彼此給點溫暖互相擁抱一下……
可現實就是這樣,大家都很忙,沒空去顧忌自己的那么多為什么。
中國也沒有哪條法律規(guī)定,在你付出之后就一定會給予你等量的回報,人情不是交易,永遠不能放在天平上來衡量。
所以,在秦牧強加給她這些傷痛的時候,她也沒有理由讓自己自暴自棄。
就像聶晟遠說的,一個人在逆境里如果想站起來,就必須靠自己,憑什么要別人考慮自己的感受。
不得不說,今天誤會聶晟遠這件事徹底的給了她一個警告。
看來她又欠他一個大人情。
蘇洛洛深深的吸了口氣,抬頭打量著這座豪華的別墅,既然他不愿意回她的短信,那她就住在這里等他回來,當面跟他道歉。
結果,她在別墅里等了一天一夜,聶晟遠也沒有再回來。
就在她以為聶晟遠會不會永遠都不再回來這套別墅的時候,發(fā)生了另一件讓她痛心疾首的事。
幾天后,別墅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天天氣陰沉沉的,外面還飄著點雨,她正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突然聽到有人摁門鈴。
她以為是聶晟遠回來了,急忙跑過去開門,結果走到院子里的時候,卻看到摁門鈴的人竟然是秦牧的表妹關凌,她正在琢磨這個女人是怎么找到這兒來的。
關凌在鐵柵欄門外笑著沖她喊道:“表嫂,是聶總讓我來的。”
蘇洛洛楞了一下,如果說是秦牧讓她來的,或許她還會相信,如果是聶晟遠讓她來的,她反倒覺得這件事里面有貓膩。
先不說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根本不會有交集。
就按聶晟遠的做事風格,他需要送什么文件,還用自的著自己親自交代嗎?
她剛準備給這個女人幾句忠告,讓她趕緊滾蛋,可偏偏關凌又說:“表嫂,我知道你對我有偏見,但今天真的是聶總讓我來的,他說這個東西對你來說很重要,一定要我親自送到,否則就讓我從公司滾蛋!”
說著,她先把文件從鐵柵欄門的縫隙里塞了進來。
蘇洛洛狐疑的接過去,打開一看,見正是她想要從聶晟遠那拿回來的那些關于秦牧轉移他們婚內財產的證據,和秦牧拿她房子貸款的憑證。
看來還真是聶晟遠派來的,要不然這么重要的東西怎么會在關凌的手里。
蘇洛洛抬頭看了一眼關凌,見她脖子上掛著聶氏集團的工作證,心底已經明白七七八八,于是問道:“你到聶氏上班去了?”
關凌用力點點頭,捧著工作證就像撿到寶貝一樣,樂的朵花兒似得:“嗯嗯,不過現在還只是個前臺。”
蘇洛洛笑笑安慰說:“慢慢來吧,聶氏是個大公司,以后一定會有前途的。”
關凌雖然只是個大專畢業(yè),但是人長的還不難看,拿出來到大公司混碗飯吃還是沒有問題的。
誰知道關凌聽了這句話,直接冒了句:“以后還要靠表嫂在聶總面前多說幾句好話。”
蘇洛洛愣住,知道她誤會了自己和聶晟遠的關系,急忙解釋說:“你想多了,我和聶總不是你想……”
關凌一副過來人的樣子打斷她的話,意味深長的笑著說:“嗨,表嫂,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不是么,更何況我表哥都已經那么對你,你早該為自己的將來做打算。”
說著,她沖蘇洛洛擠了擠眼,還鼓勵說:“像聶總這種大人物,他能幫你扳倒我表哥那樣的人渣,說明他心里有你,你可要抓緊了,別再讓什么人給挖了墻角。”
蘇洛洛尷尬的笑笑,知道解釋也沒用。
更何況,關凌怎么會知道網上針對秦牧的那些新聞是聶晟遠暗中安排,擺明了就是為了套她的話。
既然東西都已經送到了,她也沒有再開門的必要,畢竟這里不是自己的家,她沒有權利擅自招待外人,更何況這個女人從來都不大跟自己合拍,指不定待會兒又鬧出什么麻煩來。
她抬頭看了關凌一眼,剛準備說:“謝謝。”然后打發(fā)她走人。
結果關凌搶先一步擺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央求她說:“表嫂,這么大熱的天,我跑過來給你送文件,能不能給口水喝。”
蘇洛洛猶豫了一下。
關凌趕緊保證說:“你放心,我喝完水就走,絕不會給你惹麻煩。”
蘇洛洛看著她熱的滿頭大汗的樣子,剛才心底所有的防備都松懈了,最后還是于心不忍的開了門。
沒想到,關凌一進門,還一點都不帶客氣的自己拿起遙控器調整室內的溫度,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樣隨意。
蘇洛洛倒了杯水遞給關凌,關凌說了聲謝謝,直接一口氣就喝完了。
大概天氣太熱的過吧,蘇洛洛剛準備接過杯子去給她倒第二杯,關凌自己就從沙發(fā)上坐起來,主動說:“表嫂,我自己來。”
說著,就大步流星的走到凈水機的旁邊接水,順道還給蘇洛洛倒了一杯。
蘇洛洛說了聲:“謝謝”,然后就直接放在了茶幾上。
關凌喝完水,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盤腿坐在沙發(fā)上,開始痛心疾首的說了一堆秦牧道德敗壞的事,還一副肝膽相照的表情說:“說真的,要不是這段時間我看到網上的那些新聞,真不知表哥是這種人,愧我當初還……”
關凌的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
不好意思的看著蘇洛洛,笑了笑,然后嘆了口氣,接著說:“其實也沒什么隱瞞的,你也知道,我一個鄉(xiāng)下出來的小姑娘,最大的夢想就是能嫁到城里,所以……”
蘇洛洛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說:“我懂,不過這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我不會介意的。”
關凌笑笑,對蘇洛洛伸出大拇指,直夸她賢惠,并替表哥秦牧惋惜錯失了她是老秦家的損失之類的話。
蘇洛洛一時間拿捏不準,關凌一反常態(tài)立場鮮明的站在自己的角度說話,究竟是什么用意,也不敢貿然接話,始終含含糊糊的保持著中立的態(tài)度。
有時候實在抹不開面子了,干脆就拿喝水來轉移關凌的視線。
關凌越說越起勁,蘇洛洛幾次想下逐客令,卻又找不到借口,最后硬是稀里糊涂的灌了一肚子的水。
等到關凌主動站起來給她接第四杯水的時候,她突然開始有點犯困,緊接著,她隱隱約約記得好像關凌在跟她說自己的表姑,也就是她的婆婆蘭慧心如何如何瞧不起鄉(xiāng)下人之類的話。
再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