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過后我以為就會沒事,但這晚,我整整拉了七,八次,差點把腸子都拉出來了,雙腿已經(jīng)蹲到站都站不穩(wěn),躺床上跟條死尸一般,幾乎一夜都未眠,到了大概凌晨四點多的時候才昏昏欲睡,第二天差點就醒不過來了。</br> 醒來后,幸虧我已經(jīng)沒事,肚子雖然有點不舒服,但已經(jīng)沒有那種要一瀉千里的感覺,可能我犯戒的程度比較輕,受到的報應也沒那么大。</br> 簡單洗漱后,我便頂著雙熊貓眼去上課了,看見張小曼坐在了位置上,我也就放心了,幸虧昨晚沒有出事,不過她不停的打噴嚏,應該是淋了雨感冒了,這種千金大小姐,怎么受得住風寒,像我這種農(nóng)村來的人,小時候沒事就喜歡跑出去淋雨,盡管回來要挨一頓毒打,但仍然樂此不疲,所以昨晚淋得那點雨對我來說,并沒有什么。</br> 下課后,我鼓起了勇氣走到張小曼的座位上,剛想和她道歉認錯,沒想到她白了我一眼,然后小聲說了一句:“滾!”</br> “啊?”我有點反應不過來。</br> “昨晚那件事如果你敢說出去,我一定閹了你,哼,臭神棍。”張小曼惡狠狠的說道,她已經(jīng)恢復了往日的兇相,昨晚悲傷的模樣早已經(jīng)不見蹤影,仿佛昨晚的那個她是我的錯覺,在我面前的軟弱和眼淚都是裝的一樣。</br> 聽了她的話,我嚇得身子一縮,下意識的夾住了自己褲襠,對啊,我都忘了這是個女魔頭,哪有那么脆弱,想了想,那才設計好的道歉詞全都咽回了肚子里面,反正報應也過了,應該不會有事,我才不要跟這個女魔頭道歉。</br> “放心好了,我就是過來看看你有沒有事,昨晚的事,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只會偷偷寫在日記里。”我嘴硬著說道。</br> 張小曼氣得臉都紅了,但她又不敢在班上發(fā)作,一直憋得整個身子都在顫抖:“林原,你……你給我等著,老娘好得很,不用你看,趕緊滾,阿秋。”張小曼一邊罵著,一邊打了著噴嚏。</br> 我給她做個拜拜的手勢:“好好,我等著。”</br> 回到座位后,我又有點后悔了,萬一又開始拉肚子了咋辦?唉,我剛才就應該好好道個歉,但這女魔頭也太難伺候了,我還沒開口就被她懟了幾刀,實在拉不下臉來。</br> 接下來的幾節(jié)課,我都上得有點忐忑不安,幸虧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肚子也好好的,看來是報應已經(jīng)過去了,多謝老天爺保佑。</br> 放學后,我本來想打算去調(diào)查一下白尹的,昨晚那只鬼幫了我的忙,我應該也應了他的要求,不過令我不解的是,白尹能有什么危險?如果真有什么事,她應該也會向家長或者學校老師求救,為何要我去救她?難道是跟靈異社有關?</br> 白尹比我高一屆,教室也在我樓上,我趁著放學連忙摸上了她的班級,希望能跟蹤她得到點信息,這可不是好活,如果不是欠那只鬼的人情,我才不想管她呢。</br> 上了白尹的班級后,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不在教室,難道已經(jīng)走了?那我真是白來一趟,學生會會長就是忙。</br> 我失望的下了樓梯,到了樓下的轉(zhuǎn)角處,我突然就看見了白尹,她和學校的一個主任并排而走,好像在討論著什么,我急忙跟在了她的后面,幸虧現(xiàn)在是放學的時候,走在路上的學生比較多,我很難被發(fā)現(xiàn)。</br> 白尹和學校主任一邊說一邊走,他們好像要去會議室,有可能是開關于學生會的會議,而平時學生會有點什么事,也是這位主任負責傳達和指導的。</br> 很快他們就到了會議室的門口。</br> 就這樣,白尹和學校主任一前一后的進了會議室,門也很快被他們關上,他們在里面干了什么我自然也不會知道,這大白天的,我也不可能把耳朵貼在門上偷聽,萬一被其他的學生會成員看見了怎么辦?</br> 就在這時候,突然兜里的手機響了起來,把我嚇了一大跳,不知道為什么我會有這種做賊心虛的感覺,可能是由于我第一次做跟蹤這種事吧。</br> 我看了一眼手機來電,發(fā)現(xiàn)是胖子,不過除了胖子,幾乎也沒什么人會打電話給我了吧?</br> “喂,胖子找我啥事?”我接通了電話說道。</br> “小哥,李曉來了,你過來看一眼。”電話那頭傳來了胖子的聲音。</br> 我掛了電話后,簡單扒兩口飯便去了店鋪,一進去就看到了李曉。</br> 他看見我后直接說道:“大師,我調(diào)查過了,廠里根本沒有那種丟了魂特征的人,會不會是你搞錯了?”</br> 我皺了皺眉頭,“不可能,這絕對錯不了,如果是鬼魂,我們那晚肯定能看到,是生魂沒跑了,會不會是你沒查全面,還有人漏了?”</br> “對啊,李老板,你想啊,魂都丟了,誰還留廠里面,那還能干活嗎?鐵定送回老家了啊?”胖子也附聲說道。</br> 李曉搖了搖頭,一副很確定的樣子:“我查過了,在那個廠房工作過的工人,直到現(xiàn)在,全都沒有辭職,也沒有走的,我還特意列了一張名單,所有人都查過了,都好好的,沒有你說的那種丟魂特征。”</br> “那會不會是別個廠房的工人?”胖子繼續(xù)問道。</br> 李曉撓了撓頭:“這……整個廠人這么大,流動性也強,你該不會叫我把整個廠的人都翻出來吧?就算翻出來走了的也找不到了,我又不是條子。”</br> 李曉說得也對,這樣查肯定不是辦法,實在是讓人頭疼。</br> “要不你別管它得了,生魂不會害人的。”我說道。</br> 李曉腦袋一縮,明顯還是有些害怕,“那這生魂,它什么時候能走?”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