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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客隊更衣室里,關上門也可以聽到外面的歌聲和喊聲。
    能夠容納五萬兩千人的森林球場,在這場比賽的時候座無虛席。
    雖然本賽季法蘭克福的表現(xiàn)不佳,但是臨近結(jié)束的時候,主場上座率還是有所回升。因為大家要為球隊的保級加油。
    在球隊最困難的時候,他們自然要支持自己的球隊。
    就像法蘭克福的隊歌唱的那樣:“無論地獄天堂,我們都陪你一起闖”
    這一點他們在賽前熱身的時候就已經(jīng)體會到了,當他們出場熱身的時候,滿場都是噓聲,鋪天蓋地,向他們襲來。
    令他們幾乎窒息。
    沙夫看著自己的球員們,微微皺起了眉頭。
    他知道情況不太妙,不是擔心法蘭克福球迷們帶來的壓力,而是因為云達不萊梅球員們的體力。
    雖然這段時間都一直在一天一練,同時在日常訓練中增加了體能訓練的內(nèi)容。
    但是體能的恢復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這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
    總是需要時間的。
    “這場比賽,盡量放慢節(jié)奏,和對方周旋。”
    這是沙夫解決眼前這場比賽問題的辦法。
    如果法蘭克福要快,那云達不萊梅就要慢,把節(jié)奏拖慢,盡量將足球控在自己腳下。同時當對方進攻的時候,不要在前場和對方的糾纏,要迅速退防,然后收縮防守,這樣對體能的要求要低一些。
    講完了戰(zhàn)術(shù)要求,沙夫還想說幾句提振士氣的球員。
    不過他真的是不擅長做這種事情的人……
    就像他不擅長應對媒體一樣。
    看著眼前這些球員,他們在看著自己,希望自己說點什么,可自己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說起來,甚至他自己倒有些緊張……
    這不是他第一次帶領球隊爭奪冠軍,在1999年他就帶領云達不萊梅拿到過德國杯的冠軍。不過杯賽冠軍和聯(lián)賽冠軍給人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
    聯(lián)賽冠軍顯然更被看重,含金量更足。
    而且上次那個德國杯冠軍,巨大部分的功勞也不是他的,在他之前是馬加特帶領球隊殺入了德國杯決賽,他是在196-1999賽季的最后四輪才頂替馬加特成為救火教練的。
    在那之前,馬加特已經(jīng)帶領球隊殺入了德國杯決賽,他只需要打一場決賽就好了。所以對于如何一步步打進決賽,他沒有這樣的經(jīng)驗。
    這對于沙夫來說也是人生中的第一次。
    在壓力之下要如何應對?
    “沒什么好擔心的,先生們。”憋了半天,最后沙夫說道?!熬退阄覀冚?shù)袅吮荣?我們在積分榜上也依然領先拜仁慕尼黑三分,我們還是第一。而且我們還有一次和他們正面對決的機會,只要我們在客場擊敗了他們,我們依然是冠軍所以放輕松,這場比賽的法蘭克福實力并不強,只要我們正常發(fā)揮,他們就沒辦法擊敗我們?!?br/>
    說完,他看了看球員們的反應……嗯,似乎效果不好。
    不過對我來說,也只能夠做到這個地步了。
    想到這里,他揮了揮手:“上場吧,小伙子們”
    ※※※
    當云達不萊梅的球員們走出球員通道,走上球場的時候,森林球場的噓聲幾乎可以令人窒息。
    還好這噓聲只持續(xù)了極短暫的幾秒鐘。
    要是一直持續(xù)下去,說不定真的能夠引發(fā)心臟病。
    不過這短暫的噓聲也已經(jīng)向云達不萊梅的球員們表明了法蘭克福球迷們的態(tài)度——這場比賽,絕對要比云達不萊梅的球員們想象的更困難
    當比賽開始之后,這場比賽也似乎真的是在朝著這個方向發(fā)展。
    開賽僅十一分鐘,云達不萊梅就被罰下一人——中后衛(wèi)伊斯梅爾在禁區(qū)里飛鏟法蘭克福的韓國前鋒車杜里,不僅他本人被紅牌罰下,而且主裁判還給了法蘭克福一個點球
    “……真是雙重打擊”解說員馬塞爾·萊夫說道?!氨荣惒艅倓傞_始,他們就落后了,而且人數(shù)上還少了一個。本來云達不萊梅的體能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問題了,再要在這樣的情況下堅持踢完比賽,我覺得能不輸球就不錯了……如果這場比賽輸?shù)艋蛘叽蚱?那對于拜仁慕尼黑來說都是絕好的消息”
    場邊的主教練沙夫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眉頭都快擰成一條繩了。
    沒有比這個更糟糕的事情了
    他想的不僅僅是這個丟球造成的落后,而是落后之后雙方戰(zhàn)術(shù)上的改變…
    領先之后的法蘭克福會怎么打,他用膝蓋都想得到,肯定是收縮防守。
    這樣的話,自己這邊節(jié)奏都是慢了,可是進球也會變得更困難。
    如果不能夠破開法蘭克福的密集防守,這場比賽可就輸定了
    雖然他嘴巴上說著什么就算輸了也還領先三分……可要真是這樣的話,那估計球隊的崩盤就是自己阻止不了的了……
    但是要怎么才能贏呢?
    沙夫感覺到頭痛。
    ※※※
    創(chuàng)造點球的韓國前鋒車杜里親自操刀主罰,將足球踢進了云達不萊梅的球門,也打進了他本賽季的第一個進球……
    “媽的竟然讓那個韓國人破了進球荒”在云達不萊梅的教練席上,替補教練坎普對這個結(jié)果很不滿。在主隊球迷們巨大的歡呼聲中,他咒罵了起來
    沙夫緊皺眉頭:“現(xiàn)在可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伊斯梅爾被罰下了,我們必須對后防線作出調(diào)整……暫時先讓鮑曼后撤頂替伊斯梅爾的位置。讓斯克里普尼克去熱身?!?br/>
    坎普領命而去。
    旁邊的阿斯洛夫這才說道:“如果我們輸?shù)袅诉@場比賽,怎么辦?”
    沙夫扭頭看了一眼俱樂部的總經(jīng)理。
    “我們和拜仁慕尼黑之間還有一場直接對話。那是最后一次機會了?!?br/>
    阿斯洛夫聽了沙夫的話,沒有繼續(xù)吭聲了。
    所以……這還不算是最壞的結(jié)果嗎?
    ※※※
    “云達不萊梅落后了,而且他們被罰下一個人?!痹谕瑫r進行的另外一場比賽中,希斯菲爾德的助理教練也在關注著云達不萊梅的比賽。
    雙方現(xiàn)在只差六分,如果云達不萊梅有個什么閃失,拜仁慕尼黑就可以趁機再次拉近分差,持續(xù)對云達不萊梅施壓。
    “被罰下的是誰?”希斯菲爾德問道。
    “伊斯梅爾,他們的主力中后衛(wèi)。”
    希斯菲爾德聞言,嘴角勾了起來。
    這真是個好消息。
    云達不萊梅的比分落后,主力中后衛(wèi)又被罰下,看起來上帝這次是站在拜仁慕尼黑這邊的。
    我們不放棄的精神已經(jīng)感動上帝了嗎?
    “很好?!彼p輕點了點頭。
    ※※※
    其實當伊斯梅爾對車杜里犯規(guī)的時候,云達不萊梅的球員們都沒有第一時間很激動地圍上去,向主裁判抗議的。
    他們有些發(fā)懵,呆呆地看著主裁判指向點球點,看著法蘭克福的球員們歡呼慶祝。
    在不能輸?shù)囊粓霰荣愔袇s偏偏來了這么一個判罰,他們都有些難以置信——這是真的嗎?這是真的嗎?真的是點球和紅牌?
    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車杜里已經(jīng)彎腰在點球點上擺放足球了。
    見鬼
    他們不甘心的攥起了拳頭。
    可是不甘心又能怎么樣呢?
    那個韓國人只要把球打進,他們就落后了。
    本來這場比賽就不好打的,現(xiàn)在比分又落后,接下來的比賽要怎么打?
    我們究竟還能不能贏下比賽?
    我們是否還能夠拿到聯(lián)賽冠軍?
    從賽季開始到現(xiàn)在,他們第一次對未來產(chǎn)生了迷惘,對自己產(chǎn)生了懷疑。
    只有一個人是個例外。
    ※※※
    當車杜里把足球踢進球門后,他張開雙臂轉(zhuǎn)身跑去慶祝了,他要盡情慶祝一番,哪怕就他一個人
    這是他本賽季在法蘭克福的第一個正式比賽進球
    為了這個進球,他已經(jīng)等待了太久
    本賽季轉(zhuǎn)會法蘭克福之后,他作為主力前鋒,幾乎場場首發(fā),卻沒有能夠取得進球,他一直都很有壓力。
    他擔心如果再不能進球,壓力將把他徹底壓垮
    現(xiàn)在好了。
    救星來了
    謝謝伊斯梅爾雖然我剛才的摔倒動作確實有些夸張,但在那之前,你是實實在在碰到了我的所以也算不得我假摔
    其他的法蘭克福球員們也紛紛撲向了車杜里。
    在這個保級的關鍵時刻,車杜里的進球讓他們看到了贏球的希望。這種時候他們自然也很高興。
    看臺上那些法蘭克福的球迷們,也紛紛一躍而起,和球員們一起歡呼進球
    而其他的云達不萊梅球員們則站在原地,呆若木雞。
    就連門將賴因克爬起來的動作都要比平時慢了許多。
    在他慢吞吞從地上爬起來,準備去撈球網(wǎng)里的足球時,他被人撞了一下。
    “對不起,賴因克,不過我趕時間。”他聽到了榮光的聲音。
    等他轉(zhuǎn)過身來的時候,球門里的球已經(jīng)沒了。
    他扭頭,看到榮光抱著足球,跑向了中圈。
    ※※※
    “看起來,有人還沒放棄嘛?!眻鲞叺陌⑺孤宸蚩吹綐s光這么做了之后,就挺直了腰桿。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期待感。
    “但是就他一個人……”沙夫皺著眉頭說。這個點球加紅牌給球隊造成了多大的打擊。
    “一個人也值得期待”阿洛夫斯斬釘截鐵地說。
    “法蘭克福對他的防守非常嚴密,開場十分鐘了,他連腳射門都沒有……
    “總是有辦法的,托馬斯。那小子一定有辦法的。”阿洛夫斯對榮光的信任近乎迷信了。
    “好吧我也希望如此?!鄙撤蛞娮约旱纳纤具@么相信榮光,也不好繼續(xù)潑冷水了。于是他也只能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他也將目光投向了那個身影。
    榮光抱著足球穿過了垂頭喪氣的隊友們,在這死氣沉沉的半座球場,他是唯一生機勃勃的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