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相公是廠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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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明順帝身體素來羸弱,一次看不了太多秀女。是以輪到交州的秀女們時, 離她們驗身那日已過了五日。
同屋的兩人已去參選, 蘇宓便是一個人呆在屋室內。
這幾日,蘇宓以為秦衍會來找她, 但始終沒有, 她也想的明白,若是真論起來, 她和秦衍連朋友都稱不上。
她暗暗自嘲, 身份懸殊,怎么可能是朋友。
想到一回去便要嫁給李修源, 蘇宓突然有點委屈, 秦衍就算不想幫她,為什么還要阻止她。
前院傳來一陣聲響, 陸陸續續地,有秀女回來了, 蘇宓收斂起情緒,在門口張望了幾下, 張月兒一個人進了屋。
甫一回來, 她便撐著腦袋趴在桌臺上, 臉上的妝雖自然, 但蘇宓還是能看出來,張月兒偷偷在宮女替她畫得妝容上添了淺淡的幾筆, ‘丑’上了幾分。
“落選了?”
“選上了?!睆堅聝盒χf道, 語氣卻似乎沒什么興致, “怎么我都這樣了,還能被選上呢?!?br/>
蘇宓瞧了瞧張月兒,她記得張月兒若是不上妝,也是明眸皓齒,嬌小玲瓏。一笑起來,臉上的兩只梨渦能讓人甜膩在里頭。
第一次在交州見面時,她便故意畫得濃妝。
“月兒,你是有心事?”蘇宓這話問的隱晦,總不好直接問她為何不愿入宮。
“蘇姐姐,我想留在漣水縣,不想離開我娘,可是我爹哪怕尋了后門,都想要我進宮?!睆堅聝呵榫w低落,“我都畫丑了,可那皇上為什么還要選我呢。”
“月兒。”蘇宓有些心疼這個姑娘,這么大不敬的話都能對著她說出來,不知是信任她,還是真的心里難受狠了。
“哪有那么多女子能嫁給想嫁之人?!碧K宓用只有她才聽得到的聲音呢喃出這句話,說完自己也是一驚,她這是哪來的感慨。
張月兒埋了一會兒自己的手臂,片刻之后,眼眶雖紅,情緒卻慢慢地恢復了過來。
她揉揉眼睛,扯了扯嘴角:“不過,或許,這也是我的福分,蘇姐姐你說是不是?!?br/>
“而且,蘇姐姐,我見著皇上了,看起來也很溫柔的,以后,或許能準我去看我娘,到時候我還能去城里看你。”
“皇上,很好看么?!碧K宓低聲重復了一句。
“嗯,很好看的?!?br/>
蘇宓微微應了一聲,就知道秦衍是騙她的,他什么都要騙她,一想起那日戒房的事,蘇宓心里愈加難受委屈起來。
***
宮后御苑里,奇石羅布,佳木蔥蘢,古柏藤蘿一側的園內甬路均以不同顏色的卵石精心鋪砌而成。
各地落選的秀女紛紛被宣了過來,并同交州落選的這一批,站成了好幾個排列。
浮碧亭里,明順帝朱景煜正坐其中,身上穿著明黃色的燕弁冠服,臉上的蒼白也遮掩不住他的俊逸之色。
他的眼神帶著森然,滑過亭外站著這些秀女。
這些年輕貌美的秀女在他眼里,只有兩種分別,一是張懷安要他選的,一是不要他選的。唯一相同的,大概便是她們都想要被他選中進宮,享她們以為的榮華富貴。
可惜啊,她們不知道,他身邊是一個深淵,那就拉她們進來陪他吧,進淵底來陪他,多好。
朱景煜斂下了眉頭,隱去了眼里一閃而過的陰冷,恢復如往常時帶著病氣的溫潤。
他輕咳了兩聲,一旁的呂德海立刻替他披上了一件團花錦綢的袍子。
“陛下,秦廠督為了陛下這兩年鞠躬盡瘁,四處奔波,連個服侍的人都沒有,老臣提此建議也是為了秦廠督著想?!?br/>
如今算是在朝下,張懷安講起話來隨意了許多,或者說,在明順帝面前,他從來也不需要有什么顧忌。
秦衍身邊必得安插一個人,可他在東廠任督主,離得最近的不是錦衣衛便是太監,說穿了,錦衣衛是陛下的人,就是秦衍的人,太監更不消說。
閣內議論之后,便欲趁著這次秀女一箭雙雕,除了在明順帝身邊安插幾個,順道在秦衍那處也安置一個,反正太監娶妻,也不是沒有先例。
原以為秦衍會推辭,誰知他只是笑了笑道:“閣老還真是關心我,既如此,我也就不推脫了?!?br/>
他轉而面向朱景煜:“皇上,張首輔一番好意,還請陛下恩準臣在這之中自行挑選?!?br/>
“好?!?br/>
張懷安瞇眼看了看下面的秀女,凡官家的女兒,大都是他下面的人,就算現下不是,以后也能是。
至于剩下一些商戶平民的,他覺得秦衍斷不會選。秦衍向來自負,商戶百姓又哪能襯得起他的身份。
張懷安看著秦衍從亭前走向余下落選的秀女之中,帶著清淡的笑意,似乎真的是在認真挑選,每個都看了一眼,但是又不多做停留。
蘇珍也正在其中,她耳力好,依稀聽了大概,皇上竟然是要將她們中一人賜給東廠的廠督!
這讓她的心矛盾無比,秦衍的長相,她是再沒見過比他更好看的,只是可惜,可惜他是個宦官??!
縱然權勢滔天,以后連個孩子都沒有,她拿什么拴住他的心。
可一抬眼,他那如玉般的容貌又揮之不去,他要是選上了自己,她該怎么辦喲。
就在蘇珍內心糾結的時刻,秦衍帶著笑意的聲音忽爾響起,
“統共,就這么些人么?”
***
蘇宓被派來的傳事太監宣去御苑的時候,張月兒正巧說累了,躺上床休息,她則理了理自己的包袱,畢竟等今日結束了,她也該回江陵城了。
蘇宓內心忐忑地緊跟著領路太監走到了宮后的御苑里。她的余光匆匆一瞥,見到了蘇珍,還有,站在秀女們前頭的秦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