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世好bra !
幾個騎著自行車上學的男孩子打鬧著,他們站在腳踏板上扯下行道樹的樹枝相互抽打,飛出的枝條落向楊小陽,楊小陽側臉閃過,男孩子們吐了吐舌頭,大聲叫道“叔叔對不起”飛快的蹬著自行車遠去了,楊小陽摸了摸臉苦笑起來:他老得來上升到叔叔級別。
這兩天忙于幫蘇淺柔照料張維翰,十九歲的楊小陽突然成熟得嘴角胡茬一簇一簇外冒,失去了金枝關心的男孩子當然無心打理自己的容貌,被人誤認為成叔叔也就不奇怪。
楊小陽腳下加快了腳步,手上的不銹鋼食盒卻沒前后搖晃,他到醫院送飯并不是為了張維翰,而是為了蘇淺柔。
蘇淺柔是這個世界最奇怪的女人,楊小陽一直這樣以為,她像一株長在荒原的風毛菊,仿佛嬴弱到只能匍匐生長,但她能在單調寒冷的高原頑強的生存、開花、繁衍,沒準應該把她比喻成鐵木,有不下于鋼鐵的硬度。雖然其貌不揚但懂得她價值的人會視若珍寶,張維翰是知道她珍貴的人,楊小陽更是,所以他哀求了歡歡姐做了飯,每天給蘇淺柔送來。
醫院自然是有飯菜,由高爾夫球場負擔醫藥費住在高級特護病房的張維翰不愁沒吃的,可他的食物大多營養價值高口味卻不好,蘇淺柔基本不和張維翰一起用餐,有人來探望便躲在無人處靜靜等候,肚子餓了隨便找點東西算做一餐,加上大家認為是蘇淺柔連累了張維翰,對她十分的不好,要不是高爾夫球場看在她多年任勞任怨,這時已經解雇了。
蘇淺柔就是沒嘴的葫蘆,沒有人心疼沒人在意,所以楊小陽每天來送飯給她。
楊小陽在特護病房外站了沒急于進去,他聽到里面有人哭著痛罵蘇淺柔,那是張維翰從外地趕來的父母和哥嫂,楊小陽慢慢后退,他無法為蘇淺柔辯解,張維翰為了愛付出了不該付出的代價,醫生暗中下了通諜,他的高位癱瘓簡直是一定的。
楊小陽在醫院的花園里發現了蘇淺柔,正好是他曾經和傅威說話的地方,正好傅威也在蘇淺柔的身邊,楊小陽停下腳步彎了腰,很機敏的借著一溜整齊的萬年青做掩護匍匐前進,路過花園邊小路的兩位護士瞧見楊小陽鬼鬼祟祟的動作輕蔑的癟了癟嘴。
“淺柔姐,以后就一直照顧他!”
楊小陽透過萬年青叢的片片葉子,覺得兩位女郎真像灌木叢的樹葉青翠欲滴,可惜都有可望不可及的距離。
蘇淺柔聽了傅威了問話,搖搖頭又點點頭,楊小陽心中猛然一驚,莫非柔姐姐并沒有完全下定主意。
“他要是能好,我不會出賣自己!”蘇淺柔淺淺的笑道。
楊小陽才浮起的希望以更快的速度下沉了,好,老張這輩子怕是站不起來了。
傅威代替楊小陽發出一聲嘆息,從蘇淺柔的言語中聽出她對張維翰沒有絲毫的愛情,但勸服她放棄報恩的下嫁舉動難度很大:“我們總要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傅威幽幽的說道,頗有同感。
蘇淺柔動動身體屁股朝長凳外挪了挪,伸直了兩條腿,傅威羨慕她總是能瀟瀟灑灑懶洋洋的與眾不同,換成她可不敢有這樣的姿勢。
“你又和楊小陽鬧別扭了!”蘇淺柔沒話找話,她實在不愿意談論自己。
傅威嘻嘻的笑了笑:“陽陽喜歡的是你,柔姐,你不知道!”
楊小陽差點摔在地上,傅威真敢實話實說呢?他目不轉睛盯著不遠處的兩名女子,很不要臉的想道:你們兩個我都喜歡。
蘇淺柔咧咧嘴顯得無所謂:“是嗎?我不喜歡他!”
楊小陽的心涼如冰。
蘇淺柔補充道:“他不是處男我還是處女,嗯,威威,你也是因為這個才不愿意和他好的吧!”
“撲通”,楊小陽臉朝下摔了一個狗吃屎,食盒里潑灑出來的蓮藕湯淋濕了褲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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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這樣教訓一直找不到媳婦的光棍兒子:男人,應該有兔子的耳朵,聽話聽女人的話;應該有驢子的四肢,勤快;應該有野豬的身子骨,剽悍;還要有一顆像狗一樣忠誠的心和一根,,,,,,虎鞭。
“那我是什么了!”兒子問。
“中華特產,,五不像!”
沒有狗心的楊小陽卻能像狗一般乖乖的站在兩位姑娘面前,蘇淺柔吸吸呼呼吃飯傅威板著臉教訓男孩,她和楊小陽很有靈犀的絕口不談他們之間的事情。
傅威無法對楊小陽說她的煩惱,傅林濤帶給她富足的生活就免不了隨之而來的責任,楊小陽沒有必要陷在她的困境中,他應該享受他的青春。
“嗯,我要回去了!”傅威甜甜的一笑站起來:“今晚和岳悅有個聚會!”
楊小陽看著傅威的背影說不出挽留的話,蘇淺柔用手背擦擦嘴角,低聲說道:“聽說吸煙的男人會為愛人戒煙,威威能為家庭改變就會為你再次改變!”
楊小陽詫異,蘇淺柔不是敏感的情感動物,她的分析正確嗎?迎著楊小陽的目光蘇淺柔苦笑道:“我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苦行僧,只是,只是搞不懂自己!”
這是啥話,楊小陽茫然不解,蘇淺柔放下不銹鋼食盒拍了拍旁邊的石凳:“小陽,來,坐下!”
一陣熱乎乎的風過,萬年青叢動也不動,蘇淺柔目光空洞的看著一片片胖嘟嘟的綠葉,好一會才慢悠悠說道:“我不懂得怎么表達我對別人的關心,甚至不會關心別人,對點點如此對你如此,也許,對自己也是如此!”
“點點呢?我對她的情分當不上她叫的媽媽,不過是接她出來玩玩,若不是金枝警告,我還會誤了她的眼睛!”
“你是我長那么大最親近的男人,小陽,你很可愛很懂事也很聰明,還有一顆會愛人的心,知道怎么去愛人,多么好的事情!”眼睛盯著前方的蘇淺柔右手慢慢撫摸放在石凳上的食盒,仿佛那是一只溫順的貓,她突然彈了一個響指,大聲說道:“以前沒有機會愛一個人,你呢太小了,我不想老牛吃嫩草,再說,你沒說愛我呀!”
蘇淺柔扭頭似笑非笑的看著楊小陽:“這次我想學著怎么去愛,張維翰,應該值得我愛吧!”
楊小陽步履輕松的來到醫院,回去的時候腳上像綁了千鈞的鐵球,錯過了一季夏天還有明年,錯過的花季再也沒有了,他好后悔。
紅瓦街還是熱鬧,打著遮陽傘的女人花枝招展,空氣里有地面水蒸氣的悶熱還有女人們的各種香水味,兩個露出小半個胸膛的小男生在“伊人內衣店”門口來回轉了幾圈,靈活的眼珠不時望進去,楊小陽抓起蒼蠅拍撲打停在貨架上的蒼蠅,順便瞪了他們一眼,穿花襯衫的男生離開了。
“看起來不像好人!”歡歡姐站在門口提醒楊小陽。
楊小陽懶洋洋的說道:“你關心自己吧!聽說幫工的不干了!”
歡歡姐沒好氣的哼了一聲:“你以為我克扣工錢嗎?人家是去結婚!”
楊小陽對鞋城的幫工小姑娘印象很好,人老實、勤快、嘴甜,就是相貌普通了一點。
“結婚!”楊小陽嘆口氣,不由自主想到了蘇淺柔。
歡歡姐明白他的心思,岔了話題說道:“我替你給了她紅包,記住又欠我一份情!”
楊小陽愁苦的搭拉腦袋,他已經記不得欠了隔壁母女多少債務,難道真要以身抵債。
心里才想到樂樂呢?女孩的電話就來了,樂樂焦急的叫道:“你快關門,有人要找你麻煩!”
楊小陽嘿嘿冷笑,狼來了的故事雖然很古老但流傳了一代又一代人,不好意思,楊小陽聽過。
“我不騙你!”樂樂的話嘎然而止,楊小陽揚了揚手機,對歡歡姐說道:“你的寶貝是放假了,但不能總來折騰我!”
歡歡姐不覺得楊小陽有可憐之處,她冷笑著說:“看,真正折騰你的人來了!”順著歡歡姐的視線,楊小陽看見那輛熟悉的跑車,心底升起的居然是歡喜而不是不想見面的煩躁。
金枝搖下了車窗玻璃,對楊小陽叫道:“陽陽,你過來一下好嗎?”
楊小陽猶豫了,歡歡姐酸溜溜的說道:“我預先聲明鞋城忙不過來,沒功夫幫你看店!”
楊小陽尷尬的陪笑道:“我又不是不回來!”
歡歡姐才不搭理他,自個回鞋城吹涼風去了,多好的人啊!楊小陽贊嘆著:在沒有空調的店里和我說話解悶呢?
“陽陽!”金枝又叫了一聲,很是帶著祈求。
楊小陽無可奈何的走到車窗旁,敢情女人不下車并非對著楊小陽拿大,而是面容憔悴外加兩個大大的黑眼圈。
“現在流行熊貓裝!”楊小陽笑嘻嘻的說道。
“陽陽,嗚嗚嗚嗚,,,,,!”金枝哭了,沒良心的楊小陽不僅沒安慰傷心的女人,反而借著居高臨下肆無忌憚盯著低胸深藍色條紋裙子里起伏的那對山峰。
金枝垂著頭哭了一會沒聽到楊小陽的聲音,抬頭一看又羞又惱,在方向盤上拍一下,楊小陽被喇叭聲嚇了一跳:“干嘛呢?有什么事情!”
金枝扯了一張紙巾擦擦眼睛,哀求道:“上車來好嗎?我真的有事情告訴你!”
楊小陽很矛盾,基于男人的臉面既不想再和金枝有關系,又不舍金枝的溫柔魅力,金枝心中明白,柔聲說道:“點點想你了,她今天沒去幼兒園,有點發燒!”
楊小陽憑著這個借口上了車,歡歡姐看著跑車開走朝手機嚷道:“樂樂,楊小陽走了,你告訴媽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走了就好走了就好!”答非所問的樂樂“喀嚓”掛了電話,氣得歡歡姐跺腳:“一個是放假整天不回家,一個是說走就走要我看店鋪,你們,你們簡直比皇上還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