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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紅色警戒　（第六節）
    犖犖和歡歡姐在處理臺灣佬的事情上發生了交集，但任她費盡心機也沒能得到歡歡姐的一個笑臉。犖犖不死心，她采用迂回戰術收買了樂樂，又借口店里幫工女孩害怕流氓辭職不干要樂樂到“伊人”勤工儉學。
    從來沒有打消走向社會尋求自立的樂樂聽到犖犖巧舌如簧的鼓動，更在她舉出楊小陽做為事例后動心了。歡歡姐氣得半死但無計可施，女兒的性格很像她：愛一個人能愛得死去活來，討厭一個人能恨到海枯石爛，想做一件事撞了南墻也不會回頭！
    兩母女在家里由小吵很快升級為動用核武器，歡歡姐的掃帚打腿和竹筍炒肉不能阻擋樂樂的一意孤行，她使用了非暴力不合作運動和沉默的冷戰應對媽媽的武力鎮壓。歡歡姐只好退而求其次：“你去陽陽店里或來我的鞋城幫忙，不準到‘伊人’！”
    罰跪在沙發上的樂樂才不同意媽媽的方案，她出言抗辯道：“你的店人手足夠，我才不會錦上添花當甩手掌柜，沒挑戰性！”
    “那么到‘敦煌’！”
    “不！”樂樂堅持道：“陽陽哥手頭緊，我不想增加他的麻煩。”
    歡歡姐奇怪了：“你可以不要工資權當義務實踐。”
    “不！”樂樂悶聲悶氣的說道：“付出勞動收取報酬理所應當，我不能因為陽陽哥就改變做人的原則。”
    歡歡姐第一次搞不懂女兒的心里所想，她氣呼呼的下手掐女兒的小腿肚：“死女子，你鐵了心要和我做對？我掐我掐。”
    接受了江姐等先烈鋼鐵意志的樂樂毫不退讓，在媽媽的嚴刑拷打之下頑強不屈。楊小陽聽說后大為感動，握著歡歡姐的手熱淚盈眶的說道：“您原來從小訓練她當特工啊？”
    “去你的。”歡歡姐笑罵道：“快想辦法！”
    楊小陽彈個響指：“小事一樁，看我馬上打消她的念頭！”
    歡歡姐很驚訝，楊小陽和樂樂交頭接耳嘀咕一陣后真的打消了去犖犖店里幫忙的念頭，喜滋滋的跟著楊小陽出門去了。她在門口回頭鄙視只會使用暴力的歡歡姐：“你應該多看看兒童教育心理學，要不是本女兒天性淳樸活潑善良知書達理體貼父母善解人意，你的女兒非得被你打得流落街頭變成混混！”
    歡歡姐瞠目結舌，看到樂樂一溜煙跑了急忙手握菜刀追了出去：“樂樂，你個沒良心的臭丫頭！老娘把你剁成五花肉攪拌攪拌吃了！”
    對面的街坊鄰居推門看見這一場景嚇得縮頭關門不迭，就像美國人指責中國人權的那樣：你們中國人和中國政府如同一個家庭里兒女和父母的關系，而美國佬是鄰居。父母打孩子本來是家庭矛盾旁人無權干涉，但做父母的不能無休止打罵孩子，還把孩子朝死里整，于是。。。。。。。
    “老公，我們報警吧！家庭悲劇啊。”
    楊小陽化解兩母女矛盾的法子很簡單，他只需要勒令蔡華出資雇傭樂樂監視米高梅便萬事ok。果不其然，樂樂聽說像電視片那樣跟蹤偷聽心里樂開了花，抱著楊小陽想要表達自己的感激：“嘻嘻，陽陽哥讓我親一口，你太好太偉大了。不如你做我的爸爸，嗯，不好，我媽媽年紀大了。干脆你等我幾年，我長大了嫁給你，嘻嘻，我不嫌你老的說。”
    楊小陽滿頭大汗，扭頭抗拒樂樂的熱吻。路邊幾個行人看得眼紅：“哥們，瞧瞧現在的世道！刑罰應該改改了，憑什么強奸犯只能是男人！”
    農歷新年在一串瑣事中無聊的過去，大年初三起紅瓦街的店鋪陸陸續續開門營業。犖犖準備了一疊造型夸張，天大地大的大紅包發給進店的顧客，不管她們買不買內衣。紅包里的錢不多，不過就是六塊八塊應景圖吉利，但拿到紅包的顧客都很高興，多多少少選購一兩件物品。楊小陽琢磨犖犖姐的頭腦就是靈活，難怪她的店被電視臺曝光一樣生意興隆。
    “小陽，新年快樂生意興隆萬事如意恭喜發財！”穿著大紅唐裝的犖犖搖著滿頭的紅發笑瞇瞇的發給楊小陽一個大紅包。楊小陽道謝后接過紅包，手指立刻感到其中分量不少。犖犖說道：“里面只有一張給你，其余是給點點買新衣服，你可不能貪污了！”
    楊小陽心想若論善解人意之冠當屬犖犖姐。
    新年新景象，楊小陽的“敦煌”內衣店雖然生意遠遠比不上“伊人”但顧客逐漸增多，加之“呼啦啦女子會所”諸位大姐小姐的照顧，自負盈虧不是難事。銷量上去批發商的嘴臉也好看了許多，不少貨能夠一月結算一次極大程度緩解了資金周轉問題。
    “華城”的情況同樣好轉，就算銀行一直借口案件沒偵破前不能賠付傅林濤的損失，可供貨商的壓力變成支持以及公司上下齊心，只要成功召開了服裝節得到大筆訂單，整個局面就會重新走上正軌。傅威和岳悅的合作初顯成效，在雙方家長暗中默許下兩人又置換了第二批股份，分別擁有對方股權總數達到百分之五和百分之三。
    眾人之中只有蔡華愁眉不展，一心撲在偷聽偷看偷窺事業上的樂樂無奈的報告米高梅同志的生活簡直是死水一潭，上班、回家、陪老婆孩子，沒有**也沒有縫隙，只有其樂融融的自我滿足。
    “必須直接接觸他的生活核心！”樂樂暗地給蔡華出點子：“我們把竊聽器放進他家！”
    蔡華眼睛一亮：“你去！”
    樂樂不像楊小陽推三阻四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高興的蔡華當即獎勵獎金三百，并許諾事成之后包她一年的巧克力。
    樂樂接受了賄賂，但提出兩個條件：“巧克力檔次起碼是德芙，還有不能讓陽陽哥哥知道。”
    “安啦。”蔡華一口同意：“這幾天蘇淺柔回江城，你的陽陽哥哥忙著照顧點點拍‘柔姐姐’的馬屁，才沒心思理解我的痛苦！”
    “哼。”兩個人同時不屑重色輕友的楊小陽。
    躲在居民樓里的蔡華和樂樂為了完美的安裝竊聽器，借回了幾十盤有關特務特工活動的光碟，經過三天的觀碟兩人一致認為電影里全屬扯淡。
    “為了德芙本小姐豁出去了。”黑著兩個大眼圈的樂樂咬牙叫道：“我直接上門！”
    “好同志！”蔡華氣宇軒昂的鼓勵道：“不如虎穴焉得虎子？東風吹戰鼓擂當今世界誰怕誰，你要學習美國大兵進伊拉克，恐怖份子架機舍身撞大樓，日本吃屎首相不承認侵略歷史的傻冒、死硬精神！”
    “。。。。。。我頂你個肺哦！”
    過特工癮的樂樂很快明白作為一名窺視者的艱辛，連著兩天熬夜監聽的她敲開楊小陽的房門不由分說霸占了沙發床躺下就睡，完全破壞了蘇淺柔體諒楊小陽讓他在家里休息自己開店的良苦用心。樂樂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她望著坐在床頭盯著她的楊小陽羞答答的說道：“陽陽哥哥，你再等我幾年吧！我會嫁給你讓你看個夠的。”
    “咚！”楊小陽在她頭上響亮的敲了一記，瞪著眼珠質問道：“你為什么在米高梅家里安放竊聽器？”
    摸著頭大叫疼的樂樂嚇了一跳：“你，你好壞啊！你在身上裝了竊聽器？”
    楊小陽又伸手敲了一下：“裝你個大頭鬼，我才不像你們那樣卑鄙！”
    樂樂不解的問道：“那你怎么知道？”
    楊小陽憋不住笑了：“沒想到你睡覺要講夢話！”
    “啊～～”樂樂驚叫一聲，緊張的問道：“我還說了什么？”
    楊小陽突然覺得臉龐發燙，因為樂樂夢話時一再說喜歡他。“沒其他的什么。”他急忙岔開話題：“你不知道這樣做是犯罪？”
    “切。”樂樂癟癟嘴：“你們偷聽別人已經違法了，我只不過程度比你稍微重那么一點而已。”她笑嘻嘻的伸頭說道：“陽陽哥哥，我告訴你啊我有多么聰明厲害，我趁只有他老婆在家裝成米高梅兒子的同學進去了，然后在他老婆去廚房冰箱拿飲料把竊聽器放在座機下。你說我牛不牛？”
    “牛！”楊小陽沒好氣的說道，他郁悶的想著現在的孩子怎么不學好盡學壞呢？全然忘記自己比樂樂大不了幾歲。
    得意洋洋的樂樂在床上坐直了身體：“嘻嘻，我告訴你說啊。我看見米高梅的西裝在椅背上放著，我在衣服內襯又裝了一個，我給你說啊這紐扣竊聽器太好使了，咱們賣一口袋去怎么樣？”
    嗆得愣神的楊小陽沉聲說道：“據說這種一次性使用的竊聽器每個售價五千人民幣，蛋媽一共才留下三個。”
    “這么貴啊。”樂樂吐吐舌頭：“剩下的一個我要了，趕明給班主任擱上一個，抓住他的小辮子以后就不怕他。”
    她沒看一臉苦悶的楊小陽，抬起手腕瞧了瞧手表大驚小怪的叫起來：“我該去換華姐了，本來想讓你請我吃肯德雞，真遺憾。”
    樂樂跑到衛生間洗臉的時候楊小陽的手機響了，蔡華叫道：“你快趕過來，有情況！”
    三十分鐘后楊小陽和樂樂到了高尚住宅小區，兩人才進門蔡華就抱怨他們來得太晚，他指著對面米高梅的家神秘的說道：“你知道他家誰來了？”楊小陽搖頭表示不知。
    “徐宏民！”
    楊小陽不認識徐宏民，蔡華急忙介紹說他原本是“華城”的總經理，因為某起未披露的事件被傅林濤棄用，現在時“華城”旗下“云天物流公司”的執行總經理。
    “那又怎么了？”楊小陽茫然不解。
    蔡華猛拍桌子：“你知道他來做什么？”不等楊小陽再次搖頭，蔡華叫道：“他給小米的兒子送新年紅包！”
    楊小陽和樂樂相互看看，一來認為蔡華稱呼“小米”太過于齷齪，二來看得出華姐監聽太多產生了幻覺，送新年紅包有什么問題？
    楊小陽慢慢問道：“米高梅一直是徐宏民的下屬，對吧？”
    蔡華點點頭：“他們都是‘華城’的老人，關系一直不錯。”
    “你有毛病啊。”心直口快的樂樂說道：“給好朋友兒子發紅包有什么過錯？說起來誰像你一樣摳門，過年給我紅包沒有？”
    “打住打住！”蔡華急忙叫停：“但這個紅包數量不對！”
    “多少？”楊小陽問道。
    蔡華嘿嘿笑道：“十萬，十萬啊！”
    呆呆**的樂樂喃喃說道：“游戲幣還是越南盾？”
    “去你的。”蔡華叫道：“我聽得清清楚楚，十萬人民幣！”
    楊小陽傻乎乎的說：“十萬人民幣的紅包！‘華城’效益好到這種地步？看來我得把內衣店關閉給威威姐姐打工去。”
    蔡華洋洋得意的說道：“我就看出有情況！他們之間沒準貓膩大大的。”
    回神過來的樂樂提醒蔡華：“他是你的心上人哦，你能大義滅親？”
    蔡華頓時怔住了，想了一想用堅定的口吻說道：“我發現我愛上他人了。”他的眼光緩緩滑向楊小陽，大叫一聲后退三步的楊小陽臉色蒼白擺著手說不話。樂樂愛莫能助的嘆氣：“斷臂山里總有人成為悲劇。”
    蔡華的目光并沒有在楊小陽身上過多停留，他越過楊小陽深情地凝望桌上的監視設備，斷然毅然的吼道：“我要繼承蛋媽的遺志，把偷窺一族發揚光大。我愛偷窺！”
    “我太陽！”驚魂未定的楊小陽狠狠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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